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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彈簧減震,沒有橡膠包裹,馬車晃晃悠悠的沿著坑坑窪窪的土路向前行駛,那感覺,誰坐誰知道。
秦魚頭一回知道自己還能暈馬車。
剛出了西鄉,他就被晃的胃裡翻滾,忍不住的乾嘔,嚇的秦大母竟想要直接送他回去。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能出趟遠門,秦魚不想自己的出行計劃泡湯。
在秦魚強烈的要求下,馬車只能繼續啟程,只不過,那速度,並不比徒步快多少就是了。
只一會的功夫,秦魚就已經發現好幾夥結伴出行的團伙。他們都是麻衣草鞋的黔首,肩背挑擔,手提包裹,步履輕快,健步如飛,有的頭戴褐巾,腰間掛著刀劍,身形彪悍。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超過秦魚的馬車。
有黔首不住的回頭好奇打量他們,甚至有頭領上前問伯牛,他們的馬車是不是壞了,需不需要他們幫忙。
坐在車延上吹風透氣的秦魚:......
伯牛爽朗大笑,說自家不急著趕路,多謝他們的好意。
這一夥人的頭領看他們的馬車配置,隨行的老嫗有好幾個,年輕的女侍也不少,猜想馬車裡應該有婦孺。婦孺出門確實要艱難一些,就不難理解這隊馬車為什麼會行駛的這麼緩慢了。
頭領見他們一切都妥當,也就不再多事,抱拳離開了。
伯牛去看秦魚,笑吟吟道:“小主人,要不要隨某上馬騎行一段?”
秦魚看看伯牛屁股下的高頭大馬,這是秦國特產河曲馬,體形高大,骨肉豐滿,神俊非常。這馬似乎也知道秦魚在打量它,不由甩頭叫喚了一聲,秦魚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他道:“好啊好啊,川都不願意帶我。”
伯牛騎在馬背上就彎腰,把他從車沿上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身前懷中,笑道:“川自己騎馬都還不嫻熟呢,怎麼敢帶你騎?”
騎馬在前頭伴著秦大母和母親馬車的川聽到後面伯牛和秦魚的對話不樂意了,高聲回頭喊道:“等我身量再高大一些,就能跟牛叔一樣牢牢的騎在馬背上了。”
伯牛打馬上前,跟秦川並列一起,秦魚去看川自然垂落在馬腹兩端的腳,對伯牛道:“牛叔,為什麼不在馬肚子兩邊安兩個像是木屐一樣的腳踏,這樣,人的腳就可以踩在上面,有了著力點,就像坐在平地上一樣,會不會更穩當一些?”
伯牛皺眉:“如何能憑空安置腳踏?”
秦魚:“把兩個腳踏綁起來,繩子放在馬背上,腳踏垂落在馬腹兩邊,就像是在馬背上馱貨物一樣啊。”
伯牛看看旁邊馱著貨物的駑馬,似乎能想象出來秦魚說的馬背腳踏的樣子,似乎又想象不出來它具體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只覺著腦子都要混亂成漿糊了,想的腦袋疼。
倒是旁邊跟著的素憐若有所思,道:“等到了都鄉住下來,某便做一個給小主人看看如何?”
秦魚眼睛都笑彎了:“好啊,素憐,我可就等著你了。”
嘿嘿,馬鐙耶,就是你做成四不像,我也能給你掰過來。
伯牛帶著秦魚騎馬,倒是沒有那股子翻江倒海的感覺了,秦大母下令加快速度,儘量趕在午時前進都鄉城門。
半路上,秦魚一行又遇見了那夥路上跟他們搭話的人,這回是他們這些騎馬坐車的人趕超他們了,而他們徒步耗費腳力,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
這群人主動停下腳步,站在路邊給他們的車馬讓路。
頭領跟伯牛微笑點頭致意,伯牛也在馬上抱拳跟他打招呼,兩隊人只打了一個照面就過去了。
秦大母在車上看的分明,她讓車馬停下來,伯牛帶著秦魚上前尋問:“主母有何吩咐?”
秦大母問道:“咱們多帶了幾匹駑馬,牛你覺著可以借給他們嗎?”
伯牛笑道:“主母仁慈,奴觀這一行人是遵紀守法的良民,若是能借給他們駑馬,很大可能會得到他們的感激。”
那個頭領,言談舉止從容,謙卑而不自卑,一看就是歷練過的,更難得的是心地好,願意主動幫助他們這樣的“肉食者”。跟著他的那些人,也都安分老實,對著他們這一行車馬人員,也沒有獐頭鼠目亂瞄亂看惹人生厭的。
總之,兩個照面下來,伯牛對這個頭領很有好感,也願意替他說好話。
秦大母道:“既如此,你去問問他們,可願意與我等一行。”
伯牛:“唯。”
伯牛調轉馬頭,回到那個頭領身前,抱拳問他:“主母有問,吾家有駑馬數匹,兄等一行,可願與吾等同行?”
頭領聽聞,眼睛一亮,跟在他身邊的幾個漢子眼睛也亮了,還有幾個卻是露出擔心的神色,具都看著那個頭領。
頭領也抱拳感激道:“多謝貴家好意,只是,吾等一行中,有幾個不善騎馬,卻是要辜負貴家好意了。”他們都是一個裡的鄰居,一同結伴出行去都鄉販賣採買貨物的,都是土裡刨食的黔首,有的騎過馬,有的卻是連馬都沒摸過幾回的。他們這些會騎馬的,總不能拋下不會騎馬的自顧自的先走了吧?這種行為絕對要不得。
伯牛卻是對他更和氣了,他道:“無妨,吾等還有拉貨的車輛,不願騎馬的可以坐車,或許諸位不介意車馬顛簸?”
那幾位面露擔心之色的漢子立馬喜笑顏開,連連道:“不介意。”
“怎會?”
“多謝。”
“甚好。”
......
素憐去安排這些人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伯牛則是帶著頭領去見秦大母。
頭領自稱叫南孫,是南鄉下里人,此次出門,是帶著下里的黔首和閭左如都鄉採買的。
秦大母跟他說了幾句話,等素憐那邊都安排好,兩隊合一隊的馬車就又緩緩行駛了起來。伯牛帶著秦魚和南孫騎馬並行在最前頭開路,秦川騎馬伴隨在秦大母和秦母的馬車旁,素憐則是騎馬伴著嬌嬌的馬車,他們這一行人浩浩蕩蕩井然有序的一起朝櫟陽都鄉駛去。
等到都鄉城門的時候,果然已經午時了。眾人一一下了馬背,掏出隨身的驗和傳,給守城門的兵卒檢查。
好在中午進城的人不多,他們很快就進了櫟陽都鄉的城門,秦魚自己騎在馬背上好奇的四處張望,感受這個時代秦國第二繁華都市的氛圍。
伯牛則是跟南孫這一行人告別。
這裡是外城範圍之內,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就在這裡,用不著進裡面的少城,秦家一行卻還要繼續往裡頭走。
卻原來,櫟陽都鄉分王宮、大城、少城、外城四部分。
顧名思義,王宮就是原來秦國的宮城,只有秦王、太后等王公貴胄們來櫟陽的時候才會開啟入住,如今裡面住的都是一些老宮人和一些看守。
大城則是有產百姓居所,少城則是官署與市場所在,外城,則是一些黔首和外鄉人暫住交易的地方,屬於都鄉外圍。
秦家在都鄉的宅院在大城最裡面,靠近王宮的位置。看這宅院的歷史感,秦魚猜這應該是他的曾祖趙季昌生活過的地方,彼時他還是秦公子,他住的宅院的規模自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秦大母帶著一行人從正門進入,一路往東,進了另一處宅院,才停下來,讓秦母安排僕人們去忙活,她自己則是帶著幾個孫子孫女去了正堂。
秦大母拉著秦魚和嬌嬌一左一右的在席子正中坐下,對川和巒兩兄弟道:“川,你對這宅子尚算熟悉,帶著巒去逛逛,認認自己的院子。巒,你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若是不累,就隨處看看吧,莫要亂走。”
川和巒對視一眼,都躍躍欲試道:“孫兒不累,這就尊大母令,去熟悉院落。”
說罷,兄弟兩個相攜著離開了。
秦大母見自家孫女的眼睛追著他們的背影而去,搖搖頭,對孫女道:“嬌嬌,你若是還有氣力......”
嬌嬌眼睛晶亮的看著秦大母,待要應下,又看看精神明顯不濟的秦魚,道:“嬌嬌還有氣力服侍大母,照看弟弟。”
秦大母露出慈愛的笑容,對她道:“好孩子,大母這裡有女侍呢,你也去玩吧,這裡也是你的家呢。”
嬌嬌明顯心動,秦魚也勸說道:“阿姊,我沒事,在平地上走一走就無礙了,阿姊你自己去玩吧,帶上煙,若是有人冒犯你們,就大聲喊叫,我跟阿兄們定會去救你們的。”
嬌嬌笑了:“就你?你還沒我壯實呢。”
秦魚有些小小的委屈,身體強弱又不是按照他的意願為轉移的,他已經很努力的吃飯睡覺保養身體了,但先天條件擺在那裡,他能有什麼法子?
秦大母笑道:“去吧,帶上人,不要委屈了自己。”
嬌嬌見秦大母和秦魚都讓自己去,她也不再矯情,帶著煙去跟秦母回稟了一聲,就去找自己的兩個兄長了。
秦大母見秦魚精神萎靡,臉稍也有些白,擔心問他:“魚,你還好吧?”
此時,鴛媼進來,手裡端著一個小甕和兩個陶碗,她道:“這是先到府報信的人給小主人燒開的熱水,奴試了一下,可以喝了。”說著,就用桶勺舀了一碗清水給秦魚。
秦魚就著鴛媼的手喝了幾口微燙的清水,長舒了一口氣,對秦大母道:“大母,你也喝一些,孫兒覺著舒服多了。”
天殺的,古人出門真是太折磨人了,連口熱水都喝不上。
秦大母見秦魚臉上果然升起兩團紅暈,摸摸他的小臉蛋,覺著不熱,這才放心的喝了鴛媼送上來的清水,問鴛媼:“你們主母和川他們都喝上了?”
鴛媼笑回道:“燒了好多,都已經喝上了。還是小主人講究,行過遠路的人喝上這麼一碗熱騰騰的水,出一出邪汗,果真舒服多了。”
秦大母則是道:“倒不是他講究,道理原本就是如此。”又問秦魚:“要不要睡一會?等用夕食的時候,大母再叫你起來可好?”
秦魚揉揉酸澀的眼睛,也不堅持,點點頭,就跟著已經鋪好被褥的鹿媼去休息了。
秦大母看著秦魚有些搖晃的背影,擔心道:“魚這孩子,這兩年看著身體好像好一些了,卻原來還是弱的很。我還記得,當年帶著嬌嬌過來這裡的時候,她年紀比魚還要小一些,一到地方連歇息都不用就滿院子撒歡,可是皮實多了。”
鴛媼則是安慰道:“有神靈保佑小主人,小主人定會平安長大的。小主人生的嬌貴,以後多看顧一些就是了,主母不必太過擔心。”
秦大母只能點頭道:“但願如你所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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