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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在我的世界,你曾說讓我等你,我信了,便一直在等你。”
“可我等啊等,等到的不是你的凱旋,而是等到了胡亥與趙高。”
“當他們兩個出現在我面前,我便明白,我的等待沒有任何意義。”
“我討厭等待。”
“討厭把命運交在別人手裡。”
少女空靈的聲音在王離腦海不斷響起。
與她聲音一同出現的,是她那張淡漠的臉,明明在講錐心刻骨的事情,她眼底卻是古井無波的,彷彿時間真的能沖刷一切,兩千年的歲月足夠讓她忘卻愛與恨。
但他卻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她是那麼金尊玉貴那麼嬌弱的一個人,盪鞦韆時蹭破肌膚都會讓她疼得直掉淚,她怎麼可能百毒不侵到那種境界?彷彿是旁觀的說書人一樣說出自己的故事?
她的無堅不摧是因為那些既定的事實她無力改變,她除了接受沒有任何辦法,就像另一個世界的蒙毅選擇被毒殺,他選擇戰死疆場,她眼睜睜瞧著,卻什麼都做不了,那時的她唯一能做的,是視死如歸接受自己的命運,作為大秦公主被胡亥虐殺。
經歷過那段往事的她,恨極了等待,討也恨極了把命運交在別人手裡,若一切能重來,她斷然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也斷然不會讓旁人來主宰自己的命運。
——她的命,要握在自己手裡才安心。
所以她會與他說那些話,另一種方式的勸誡他,別讓另一個她等待一個沒有結果的凱旋。
王離閉了閉眼。
有溫熱鮮血濺在他臉上,一身貴族習氣的他抬手擦去鮮血,手裡的佩劍送到面前楚人心口,又一次鮮血噴湧而出,盔甲與戰袍再度被染紅,他抬手拭去,迎接下一次的鮮血的沐浴。
這場戰爭註定殘酷,而王離卻想活下去。
——他想活下去,活著見到十一,然後告訴她,他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裡。
她不喜歡等待,他便不讓她等待。
她喜歡主宰命運,主宰一切,他便把一切都給她,讓她做所有的主宰,他是她手裡的一把劍,供她驅使,為她披荊斬棘。
“將軍,離得太近,我們的強弩與火藥用不了。”
身後是親衛焦急的聲音。
王離抬手擦拭著臉上的血跡,眼睛盯著遠方的點點火光,那是章邯抵達的海灘的訊號,只要衝到海灘,他便能重整舊部,東山再起。
“無妨。”
王離道,“待我們衝到第二重共事,便啟動地下埋的火藥。”
那是他一早便讓兵士們埋下的,防的就是楚人從懸崖處爬上來。
十一與他講過,項燕的後人最擅長打逆風局,越是不可能贏的戰役,他便能贏得越暢快淋漓,所以他為項燕後人備下這份厚禮,哪怕不能讓他的所向披靡中道崩卒,但也能讓他損失慘重,短時間內無力與他作戰。
楚人本就憑藉士氣在作戰,只要士氣受損軍心低迷,他便有足夠的把握與章邯一起將他們全部消滅,讓這些陛下與十一的心腹大患徹底消失在的歷史長河。
“喏!”
親衛應諾而去。
王離提劍往前衝。
近了,更近了。
近到他幾乎能看到章邯的將旗迎風飄展,殷紅色顏色刺破雲層,是天地間最為耀眼的存在。
戰鼓擂響。
章邯的軍隊顯然也發現了他們,鬥意昂揚的戰鼓聲沖天而起,海灘上的秦兵聞風而動,潮水一般向他們湧來。
“將軍,是章將軍的軍隊!”
親衛大喜,“我們的機會來了!”
王離頷首,雙手按著佩劍插在浸染鮮血的軍事工事上,回頭看向悍不畏死的楚人,埋在底下的火藥被點燃,火光陡然降世,瞬間吞噬地面上的一切。
——他的機會,的確來了。
“兒郎們,聽我將令!”
王離拔起佩劍,因長時間戰鬥而有些沙啞的聲音響徹雲霄,“殺——”
聲音擲地有聲。
而戰袍與戰甲皆被染紅的男人如一把利劍,狠狠插向楚人心間。
從火光中衝出來的楚人頃刻間方寸大亂。
他們萬萬想不到,這位一身貴族習氣的少將軍竟還有餘力發動反攻。
“將、將軍,王將軍已不眠不休與楚人作戰三日有餘,他,他竟還敢帶頭衝鋒?”
章邯的親衛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身體是鐵打的嗎!”
顯然不是。
而今的他,只是想證明自己罷了。
證明自己可以擺脫活在祖輩蒙蔭下的少將軍的身份,證明自己足以獨當一面,是值得六軍將性命託付的將軍。
章邯手指輕輕摩挲著腰側佩劍,“去吧,莫讓這位將軍孤立無援。”
“喏!”
親衛拔出佩劍,聲音高昂,“兒郎們,殺!”
當楚人的鮮血濺在他臉上,他後知後覺想起,方才將軍稱呼王家少將軍是將軍,而非以往略帶輕蔑味道的少將軍。
——將軍與少將軍雖只有一字之差,其意義卻大不相同,將軍是戰無不勝,是鎮守一方,而少將軍,則是驕縱輕狂少年郎,不曾被戰爭洗禮的貴族子弟。
如今的少將軍,的確有資格被人稱一聲將軍。
親衛熱血沸騰。
關中子弟皆虎狼,哪怕錦衣玉食養大的少將軍也是尋常人終
其一生無法企及的高度,少將軍如此,他們亦如此。
——大秦兵鋒所到之處,一切化為齏粉。
“殺——”
秦兵銳不可當。
·
“大王,火藥讓我們損失慘重!”
“大王,章邯的援軍來了!”
“大王,王離與章邯合兵一處!”
“大王,我們......完了——”
斥衛身體搖搖欲墜。
“大王,您從懸崖處撤走!”
親衛抬腳踹翻撲上來的秦人,聲音焦急向項羽道,“只要您活著,一切便還有希望!”
然而下一刻,項梁的將旗卻被秦人挑起,章邯的親衛朗聲大笑,如細密的針一樣,紮在所有楚人的心口,“項梁已被我家將軍斬殺,你們還不快快投降!”
“項將軍!”
楚人臉色大變。
項羽親衛聲音微微一顫,“大王,快走!”
項羽擦去槍尖血跡,臉色陰沉如雷霆驟起,“走?”
長槍挽起槍花,周圍敵軍紛紛倒下,被鮮血染紅的槍尖微微一挑,指向王離與章邯將旗的方向,“呵,我可不是王家的膽小鬼。”
“大王!”
親衛的心徹底涼了下去。
“不必多言。”
項羽輕嗤一笑,“今日我不能帶你們凱旋,便與你們同死疆場。”
“項氏一族絕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親衛心頭一震。
是啊,若貪生怕死,又怎會漂泊千里來到茹毛飲血的這裡?將這裡治理成楚人的另一個故鄉?
他們原本可以在這裡安居樂業,如其他藩國一樣,只需名義上接受嬴政的統治,便能在這裡稱王稱霸,繼續積蓄自己的力量,待到自己足夠強大,而不可一世的大秦走上崩塌之際,他們便揭竿而起,恢復自己的故國。
可是他們沒有。
楚人個個錚錚鐵骨,他們連名義上接受嬴政的統治都不願屈從,更別提臥薪嚐膽以待天時了。
寧折不彎是他們最好也最貼切的性格寫照。
“願為大王死!”
親衛一聲爆喝。
“願為大王死!”
山呼海嘯的聲音陡然響起。
·
船樓上的鶴華耳朵微動。
她彷彿聽到了什麼,但又彷彿什麼都不曾聽到。
她抬頭,透過厚厚的玻璃看向陸地上的絞肉場,那裡已是一片血紅,分不清是楚人還是秦軍,只有屍山血海堆積而成的無邊煉獄。
“阿父,你見過這般慘烈的戰場嗎?”
鶴華輕聲問嬴政。
嬴政緩緩搖頭,“此戰之慘烈,或許只有王老將軍殺項燕之戰才能比擬。”
“但那時的項燕士氣已洩,遠不如今日的楚人之悍勇。”
“六國之重,楚人兵鋒最盛。”
王賁眉梢微挑,“唯有楚國,才配做大秦的對手。”
韓信頷首,“世人皆言匈奴勇,可與楚人相較,匈奴不值一提。”
“邊夷賤類罷了,如何能與楚人相提並論?”
蒙毅看著遠處的絞肉場,眼底浮現一抹悲憫神色,“中原之地人困馬乏,匈奴才敢趁虛而入,而楚人,卻是在大秦如日中天之地悍然起兵,毅然復國,此等剛烈心性,世間再尋不到第二個。”
·
“項燕後人,你的確是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王離隔著攢動的人頭看著不遠處的項羽,“可惜,你是楚人,你我之間註定刀劍相抵,不死不休。”
項羽槍尖直指被眾人簇擁著的王離,“王翦之孫?”
“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嘖,你死都死了,還想拉我做墊背?”
王離嗤笑,手中佩劍送還劍鞘。
“嗖——”
利箭破風而來,直取項羽面門。
項羽眼疾手快,長槍撥開弩箭。
弩箭劃過槍/身,搶/身微微一顫,震得項羽手指發麻。
——很顯然,射箭之人是騎射中的一把好手,隱隱在王離之上。
“呵,這就是你們秦人的做派?”
項羽親衛破口大罵,“不敢與我家大王對峙,只敢背後放冷箭?!”
項羽劍眉微皺,順著弩/箭過來的方向看向緩緩而來的玄甲男人。
訓練有素的秦軍如波浪般裂開,擁擠人群之中讓出一條路。
男人踏著斷屍殘骸,一步一步從人群中走到項羽面前,清冷月色如銀光落下,映得男人臉色半明半暗,眼睛像是淬了毒,陰鷙而怨毒,直直落在項羽身上。
項羽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這個人,好生熟悉。
尤其是那種讓人脊背發涼的恨意,更是讓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彷彿他們前世便相識,他誠心相托,而他負他負得徹底,將他推入深淵地獄,留千古罵名萬世唾棄。
“關中章邯,但請一戰。”
章邯佩劍出鞘,“項羽,來戰!”:,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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