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_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31 第 31 章,我給親爹嬴政來續命,道_非,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但他並沒有拉動大個子。

大個子捏著他的胳膊,慢慢將他的手拿開,幽深視線看向長勢極好即將豐收的糧食。劉季眼皮狠狠一跳。

"莫走漏一個六國餘孽!"

披甲執銳的衛士們縱馬而來,聲勢極為浩大,“劉季,你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回你該回的地方

衛士聲音微微一頓,腰側佩劍瞬間出鞘,"他是誰?!"——對於這種臉生且極具威勢的黔首,寧殺錯也不放過。

長劍指向大個子,大個子眼睛輕眯,手指緊握成拳。

劉季呼吸一頓。

"個子這麼大,膽子怎麼小?"下一刻,劉季一巴掌拍在大個子腦殼。

大個子完全沒有防備,被他拍了個翅趄。

"你做什麼?!"

大個子回神,瞬間暴怒。

"閉嘴,還不快去提水!"

劉季跳起來罵大個子,嗓門遠比大個子更要高,"要是水稻有了好歹,咱們來年都得餓肚子!""餓死你不打緊,你的父老鄉親都被你連累餓死了怎麼辦?!"

大個子微微一愣,靜了下來。——這話是大實話,種子雖然是秦人的,但這種東西的確能救他的江東父老。

大個子冷哼一聲,提著水桶去打水。

劉季忙不迭對衛士解釋,抬手指了指悶不做聲去打水的大個子腦殼,"對不住,我這位兄弟腦子有點不正常,不吼著跟他說話他聽不懂。"

"您放心,我們這就去打水,絕不給你們添麻煩!"

"你認識他?"衛士半信半疑,看了又看在不遠處的水井處打水的大個子。

劉季點頭哈腰,“認識認識,認識得不能再認識了!”

"這是跟我一起來的老鄉,我們那水田多,所以比較緊張水稻,一直在這兒盯著水稻,半刻都不敢馬虎呢!"

"哎喲,火勢越來越大了!"

劉季抬手一指向水稻田燒過來的火光,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34;不跟您說了,我們去打水!"

對於普通黔首來講,種在上林苑的糧食是能夠救他們性命的東西,劉季臉上的緊張完全不是作偽,那是身為黔首對糧食的最本能也最天然的緊張,親衛再看大個子,大個子人長得大,力氣也大,單手提起木桶,抬手一潑,將旁邊的水稻田潑出一道巨大的水印來。

——這是防止火勢燒過來的一種方式,提前用水把火與水稻隔開,可以不讓火勢燒到稻田上。

親衛不再懷疑,手裡的佩劍送還鞘中,“快去!”"不能讓水稻蒙受半點損失!"

"諾!"

劉季立刻應下,拔腿便往水井的方向跑,大個子又打上來一桶水,他二話不說提在手裡,一股腦往火光上面潑。

兩人一個力氣大,一個動作快,不一會兒,燒到水稻旁邊的火勢明顯弱了下來,不再順著風勢往稻田燒,劉季這才鬆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把頭上的汗。

駐守在上林苑的衛士們也顯然早有準備,對這場由六國餘孽造成的叛亂盡在掌握。

火光沖天中,喊殺聲也沖天,有六國餘孽喊的殺盡秦狗,也有衛士們喊的盡誅賊寇,劉季聽得不耐煩,低聲罵了句髒話。

——打打打,打個屁!

有互相捅刀子的時間不如多種幾株糧食,這才是真正能救人性命的東西,遠比虛無縹緲的復國大業與皇帝陛下的千秋萬歲來得實在得多。

"大個子,你可別學這些人,天天正事不幹想屁吃。"

劉季氣喘吁吁澆著水,不忘與大個子交流攀談,"要是皇帝陛下還想著修阿房宮,修秦直道,修什麼萬里長城,再興師動眾打匈奴打南越,咱們底下的人日子肯定不好過,賦稅高不說,還得給皇帝當牛做馬去幹活。"

要是在以前,他是能理解六國餘孽叛亂復國的心情的。

以前的王未必是明主,但現在的皇帝讓人把日子都過不下去,對比產生美,可不就對那早死的王推崇備至麼?

“但現在不一樣了。”

肩膀累得疼得厲害,劉季抬手揉了揉肩膀,“阿房宮秦直道萬里長城都不修了,南越不打了,匈奴雖打但用兵不多,咱們黔首不用天天去服徭役了。賦稅高是高了點,但這種種子要是推廣

開來了,那些賦稅也就不高了。"

大個子劍眉微動。燥熱夜風拂過他鬢間碎髮,男人冷冽眉眼有一瞬的迷茫。

"生活有了盼頭,還折騰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劉季斜了一眼大個子,"你年輕,力氣大,為人也講究,以後帶了種子回郡縣種,肯定身受父老鄉親愛戴。”

“民心有了,再琢磨琢磨秦律,當個秦吏不在話下——”

"誰要當秦吏?"

沉默良久的大個子臉色驟變,冷聲打斷劉季的話,"你要當你去當,我沒心思當秦吏!"

被人粗暴打斷話,劉季不僅不惱,仍是一臉好脾氣,方才滅火的時候累得夠嗆,現在停下來渾身都是疼的,就連胳膊都被火苗燎了一大片,只是剛才著急滅火,完全沒留意,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疼。

劉季從水桶裡舀了一勺水,往自己胳膊上衝,冰涼井水衝在被火燒過的地方,灼熱的痛感降低很多,他便又舀水,繼續衝胳膊。

“那當然,我肯定是要當的!”

劉季瞧了一眼大個子,大個子的手也被燒到了,於是把舀出來的勺子裡的水澆在大個子手背上,"不僅要當吏官,還要當大官,最大的官!"

夏蟲不可語冰。

但冰涼井水衝在火燒過的地方的確舒服,大個子沒有阻攔劉邦的動作,背靠著樹幹坐著,勉為其難聽他繼續絮絮叨叨。

"以前六國還在的時候,什麼官啊將軍的,全是他們貴族才能當的,跟咱們普通黔首沒關係。"劉季一邊舀水一邊道,"現在六國沒了,一切執行秦制,人頭論軍功,黔首也有當官封爵的可能。"

“要是怕死不想去打仗,還能去考秦吏。”"不用多有才幹,略識幾個秦字就能透過考核,我的亭長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我覺得這種考核制度持續不了太久。”

br/>

"這樣一來,識字的人就多了,識字的人一多,以後的考核標準肯定會跟著水漲船高。"“像我這種識幾個秦字就能當亭長的事情,以後估計不會再有了。”

大個子冷笑,"既如此,你想要當大官的夢想怕是要中道崩卒。"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呢?"劉季手裡拿著木勺,啪地一聲拍在大個子手背上。

大個子手背剛被火燒過,猛然捱了木勺一下,男人眼皮一跳,抬腕把手收了回來。

大個子收回手,劉季便拿木勺敲大個子腦殼,把大個子腦殼敲得DuangDuang響,一邊敲一邊沒有好氣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咱倆可是風裡來火裡去的過命交情,我要是當上大官了,還能少了你的好?"

“住手!”

大個子被他弄得無比煩躁,抬手推開劉季的手。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劉季手裡的木勺裡面還有小半勺水,他一推,劉季失去平衡,勺子裡的水迎面潑在他臉上,將人澆了個透心涼。

“哎喲,這咋還往自己身上潑水呢?”有與劉季交好的衛士路過,見此不免問了一句,"身上也被火燒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劉季爆發一串大笑,"他自己要澆的,涼快!"

大個子忍無可忍,"劉季——"

劉季瞬間丟了木勺,跑得比兔子都快,"這可是你自己弄的,跟我沒有半分關係!"

——一邊跑,一邊不忘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你要是不動我的勺子,裡面的水根本不會灑在你身上!"

“閉嘴!”

大個子人高馬大速度快,很快追上落荒而逃的劉季,然後抬起一腳踹在劉季身上,將人踹倒在地上,提起拳頭往上砸,"我今天跟你沒完!"

"哎哎哎,別打臉——"上林苑中,響起劉季的鬼哭狼嚎。

王賁微闔眼,側耳傾聽被嚴刑拷打的六國餘孽的尖聲哀嚎。

聲音刺耳得很,但當這些人是為破壞糧食而

來,甚至策劃刺殺皇帝陛下時,痛苦的叫喊便成了動聽的樂章。

王賁眉頭微動,蒼白病容有了幾分活泛神色。——多來點,他愛聽。

"將軍,又死了一個。"

親衛拱手來報。

“嘖,不經打。”

王賁嘆了一聲,"六國絕滅,連帶著那些身強體壯計程車人都沒了,只剩下一些身體孱弱的蟲豸,經不得風浪,也受不住刑法,略打他們兩下,他們便死了。"

“無趣。”

王賁嘖了一聲,無比嫌棄。

"……"將軍您清醒一點!能在您刑法下活下來的人基本不存在!

親衛試探道,“那剩下的人……”

“今夜本將心情好,不殺人。”王賁道,"在沒有問出他們的下一步行動之前,不得傷了他們性命。"

親衛打了個哆嗦。——您還不如殺人呢,落在您手裡的人,一頭碰死都比活著痛快。

"喏。"

親衛應諾而去。

逼問六國餘孽的親衛退下,又一個親衛前來彙報,"將軍,江東來的那個可疑黔首並未參與叛亂。"

"不僅沒有參與,甚至還在火勢起來之後與沛郡的劉季一同打水救火,把自己的手與胳膊都燒傷了。'

王賁挑眉,眸色變得玩味兒起來,"這麼說,他與六國餘孽並未瓜葛?"

"這……"

親衛心裡有些發虛,斟酌片刻回答道,"並無確切證據證明他與六國餘孽並無瓜葛。"

“六國餘孽混入上林苑後,曾與他有過短暫交流,但為了不打草驚蛇,末將不敢離得太近,故而也不曾聽清他們的對話。”

“那便是知曉六國餘孽的行動,只是沒有參與罷了。”夜風襲來,王賁虛虛咳嗽兩聲,蒼白臉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親衛眼皮狠狠一跳,"將軍,您——"

"無妨,老毛病罷了。"王賁擺了擺手,將整理好的奏摺遞給親衛,"將此事奏

明陛下,由陛下定奪。"

>

通武侯的病情又加重了?章臺殿中,嬴政把奏摺擱在一旁,抬眸瞧了眼深夜前來的衛士。

衛士悲切戚威,虎目泛紅,“老將軍去了之後,將軍心中悲痛,一病不起,日日靠藥吊著才有幾分精神。

今夜六國餘孽前來毀糧,將軍熬了一夜,見了風,又受了驚,精神越發不濟了。

通武侯忠心可鑑日月,朕都知曉。嬴政眼皮微抬,聽聞通武侯病得連馬都騎不得了?

衛士聲音瞬間哽咽,將軍已經三月不曾碰馬了!

這般愛馬之人卻連馬都碰不得,的確是人間慘事。嬴政收回視線,朕新得了幾匹良駒,你回去帶給通武侯,獎賞他此次帶病捉拿賊寇。

喏!

衛士心頭一熱,倒地再拜,“末將替將軍跪謝陛下恩賜!”

什麼叫君臣相和?這就叫君臣相和啊!

將軍功高震主卻不被忌憚,陛下身居九五之尊卻仍掛念臣下病情,縱觀華夏曆史,再也尋不到第二個如陛下與將軍一樣的君臣了!

衛士感動得眼淚汪汪,送完奏摺,火速領著幾匹上好良駒往上林苑趕。——他要讓將軍儘快看到陛下對將軍之心!讓將軍高興高興!

“通武侯看到阿父送給他的戰馬一定會很開心吧?”衛士退出內殿,屏風後的鶴華揉著眼走出來,打著哈欠問嬴政。

“開心?”

贏政輕嗤一笑,“只怕未必。”

為什麼不開心?鶴華有些奇怪,他不是最喜歡戰馬嗎?

不止王賁喜歡,王離那隻野猴子也喜歡,瞧上阿父的良駒,自己去討阿父要多少有些僭越,便拿了點心來求她,說只要她能說動阿父把那匹馬給他,他便給她吃不完的小點心,讓她這輩子都不為點心發愁。

王離家的庖廚是一等一的好,做出來的點心別具一格,與宮中大不相同,這樣的點心擺在眼前,她當然心動,摩拳擦掌準備去勸阿父把馬賜給王離。

可惜王離這隻野猴子做事

實在不靠譜,這件事竟然傳到了大兄的耳朵裡,她被大兄狠狠訓斥了一番,王離送給她的小點心被收走不說,還被大兄罰了十日的小點心,若不是章邯接濟她,她要整整十日都不能吃到點心!

十日呢!

好長時間的!

鶴華想起這件事便忍不住埋汰王離。

明明王翦王賁都是很聰明的人,怎麼到了王離這裡,聰明就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了呢?鶴華想不明白。

通武侯喜歡戰馬,但不喜歡自己碰不到的戰馬。贏政眸中精光微閃,不過朕送給他的戰馬,他應當會很喜歡。

鶴華更加迷惑。——所以王賁到底喜不喜歡馬?

小十一想不想看場熱鬧?嬴政伸手揉了下鶴華小腦殼。

鶴華興致缺缺,什麼熱鬧?

上林苑的熱鬧。

贏政道

才四歲的小孩子遠遠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小十一的不開心他看在眼裡,正是因為看在眼裡,所以想給她找些樂子。

無論經歷了什麼,又或者正要經歷什麼,都不能自哀自怨在原地打轉,人生很長,不要忘記向前看,悲痛只是一時的,生活才是一世的。

永遠不要讓情緒影響到自己的生活乃至人生。——這是他在遭遇生母背叛時悟出來的道理。

小十一太小,聽不懂這樣的大道理。無妨,那便領著她玩玩轉轉,讓別的事情分一分她的心。

夜幕深沉,小奶糰子已有幾分睏意,嬴政將人抱在懷裡,一手拍著小糰子,一手看著奏摺,“睡吧。

等你睡醒,阿父便領著你去看熱鬧。

始皇帝即將駕臨上林苑的訊息很快傳遍整個咸陽城。

咱們動不動手?

“嬴政狗賊平時裡龜縮宮裡不出來,宮中禁衛森嚴,我們無法下手,只能等他出宮的時候才能下手。

“但近年刺殺他的人不計其數,他變得頗為謹慎,從不輕易出宮,若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的動手時間便遙遙無期了!

周圍人群情激動,為首之人卻

分外謹慎,上林苑火光沖天,咱們派過去的人卻仍未回來,甚至連訊息都不曾送出來,這可不是好兆頭。

這的確不是好兆頭,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未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好兆頭。

人頭攢動中,一道溫柔聲音緩緩響起,“若非覺得六國之人被王責一網打盡,嬴政又怎會興師動眾去往上林苑?

嘈雜聲音陡然變得安靜。

嬴政惜命,非常惜命,單是從他在咸陽城外遭遇刺殺之後便鮮少出宮便能看出來。

對於這樣一個無比珍惜自己性命的人來講,如果不是覺得威脅盡消,六國後人被王責徹底消滅,他怎麼可能去上林苑耀武揚威?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深以為然。

嬴政殘暴,秦法苛刻,以至於連秦吏都背棄大秦,成為我們的眼線。

男人聲音不急不緩,“從咸陽官到上林苑,這一路上都有我們的人,有他們相助,又有眾多豪傑英雄,我們何愁殺不了贏政?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眾人當下不再猶豫,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怎能放棄?此次必能取嬴政狗頭,以告慰我王在天英靈!

一場針對始皇帝的刺殺趁著夜色緊鑼密鼓在進行。

夜色消散,東方亮起啟明星。

贏政合上奏摺。

第一縷霞光透過十字海棠式的窗柩慢慢渡進殿,蒙毅身披霞光,入殿彙報。

一切果然如陛下所料,他們準備在陛下去往上林苑的路上動手。

蒙毅眸色微沉,顯然對即將彙報的訊息十分憤怒,“這些人不僅收買了這一路的官吏,甚至就連上林苑的衛士裡也有他們的細作,昨夜若非通武侯帶禁衛親至,只怕上林苑的糧食根本保不下來。

陛下,六國餘孽可恨,這些國之蛀蟲更可恨!

蒙毅聲色驟冷,“臣每每去抓捕六國餘孽,卻總被他們逃脫,臣不止一次懷疑衛士之中也有他們的細作,但敵暗我明,臣無法掌控他們的行蹤,更不好直接抓人。

“若

非小公主的種子讓他們坐不住,能夠拯救天下黔首的糧食更會讓他們失去興風作浪的資本,只怕他們還會繼續藏匿下去,讓臣無法下手。”

說起鶴華帶來的種子,蒙毅的臉色這才緩和一分,昨夜雖不曾將他們一網打盡,但也讓他們露出了馬腳,讓臣有跡可循,繼而順藤摸瓜查到他們的暗樁。

陛下,以臣之見,此次陛下不必親自前往上林苑,只讓陛下的車輦去往上林苑便可。蒙毅拱手道,六國餘孽來勢洶洶,陛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在章臺殿靜待臣的捷報便可。

不必。

批了一夜奏章,嬴政略有些疲憊,抬手掐了下眉心,提著精神道,小十一已有四歲,是該見些風浪了。

朕昨夜允了她,領她去看些熱鬧,這個熱鬧便很好,適合她看。

不能再拿養扶蘇的那一套來養小十一。歷代秦王皆虎狼之君,不能到了他這一代,便斷了虎狼之君的血性與殺伐。

帶著四歲的孩子去看聲勢浩大的刺殺,陛下您絕對是普天之下獨一個!蒙毅頭皮發麻,拱手請辭,臣這便去佈置,絕不讓亂臣賊子傷陛下與公主分毫!

“此地是個絕佳的行刺之地。”

心腹指給男子,“視野好,地勢也好,縱然行刺不成功,主人也有抽身撤退的可能,不至於與其他人一般,白白做了秦兵的刀下鬼。

男人不予置評,眯眼看著緩緩而行的車隊。

行刺皇帝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買賣,心腹不怕死,但他怕他的主人無端送命,主人一言不發,心腹便又道,“主人,以嬴政之精明,怎會不知昨夜的人手根本不是六國後人的全部實力?”

“嬴政此次上林苑之行,只怕未必是宣揚武功,慶祝六國後人被他斬草除根,而是多半趁此機會再以自己為餌,釣出剩下的六國後人——

心腹聲音微微一頓,陡然緊張,不,以嬴政的膽小怕死,只怕此時的車輦里根本沒有他的身影,今日的一切都是假的,是為了將主人一網打盡才出動的車輦衛隊!

“主人,我們現在撤退還來得及,若是等其他人動起手來,我們再跑怕是來不

及了!”

是啊,主人,先撤吧!

這次行動太倉促了,只怕凶多吉少,未必能殺嬴政。“主人,您先撤,我們隨其他人一起行動!”若能事成,便也算報答主人之恩,若不能成,也算全了我們與主人之義——

不,我不走。

男人緩緩搖頭,“今日是最後的機會,若今日不能成功,我們便再無報仇可能。”

糧食已經成熟,不日即將豐收,豐收之後便會將種子下放各地,讓黔首們都種上畝產千斤的糧食。

一旦有了充足的糧食,一旦能吃飽肚子,誰還會跟著他們去反秦?

這是他哪怕知道時機並不成熟,但仍要力排眾議去刺殺嬴政的最主要原因。

不再大規模用兵,不再大興土木,且神種在手,賦稅減輕,這種情況下,民心歸於暴秦便是時間問題,他拖不起了。

他不會再拖。

他必定會成功。

他早已埋下一枚一擊必殺的暗樁在嬴政身邊,為的便是今日取贏政狗頭。男人閉眼再睜開,眼底一片清明,明年的今日必是嬴政的忌日!

“再過幾日便是小十一的生辰,小十一想要什麼禮物?”車輦上,嬴政一邊翻看寺人送上來的奏摺,一邊問鶴華。

鶴華抱著寒酥縫製的小布虎,斜靠在嬴政膝頭,整個人懶懶的,提不起精神,“我什麼都不想要。

公主哪能什麼都不要?

寒酥看得有些揪心,昨夜章邯還派人過來,說是給公主準備了一些新鮮玩意兒,只等公主壽辰便送給——

殺!一聲爆喝響徹雲霄,“兒郎們,隨我誅暴君,報國仇!”

作者有話要說:

鶴華:???阿父是好人!

烹政:恩,好人。

六國後人:好個錘子!你們見過一人滅六國的好人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君囚寵

落瀟繁華

私人野犬[重生]

中意意呀

退婚後,她下鄉被糙漢掐腰猛寵

崖上的太陽花

酥酥

弱水千流

無限末世:我的直播能連通萬界

流煙客

皮囊

扁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