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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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露西冷澹的態度，林墨顯得並不意外，嘴角依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然而就是這一抹笑意讓露西感到十分不舒服，明明從外貌來看就是個剛上高中的未成年小屁孩，這個年紀就在跟在自己後面小聲翼翼地叫姐姐，可他卻像是吃定自己一樣。

少年含笑著，繼續說道：“你想談的正事，最起碼得先讓我知道正事是什麼吧？我也能更好地給你答覆。”

“當初我把名片交到你手裡，你說會考慮一下，現在又邀請我來到這個地方，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嗎？”

沒錯，今日的兩人相聚並不是林墨作主相邀，反倒是面前的女子讓他過來，似乎想要為他當時的工作邀約給出一個答覆。

說實話，林墨對此也是倍感詫異，他實在沒有想到當初隨手遞出去的名片，居然真讓面前的女子認真考慮了一番。

現在反而有點好玩了，因為他有點摸不準女子到底怎麼想的，不問出來的話，他也不會隨意道出成立工作室的目的。

露西皺了皺眉頭，只當林墨是在故意裝傻。

她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一手掏出那張名片放在桌面上，冷聲問道：

“我想找你問清楚，你的這家工作室，究竟是在掩飾著哪些沒辦法擺在明面上的工作？這件事情你不說清楚的話，我也沒辦法給你準確的答覆。”

林墨目光看向那張卡片，不緊不慢地回覆道：

“你不給我準確的答覆，連工作合同都沒簽，那我也沒辦法告知你實情。”

說完，他的嘴角還是掛著那一抹禮貌的微笑，一點也不擔心露西會輕易起身走掉。

比起大衛那張暗藏金箔的“金色傳說”名片，交給露西的這張名片可沒有暗藏玄機，它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名片。

今日在這座餐館裡，無論面前的女子是出於什麼目的邀請他過來交談，都將意味著他是佔據主動的一方。

儘管對方的顏值很線上，但終究只是一名普通的駭客罷了，在遊戲裡出現的有名有姓的駭客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況且經歷了昨晚的事件，薩沙這名如貓般俏麗的駭客，他已經是吃定了，她的加入也算是彌補了目前團隊所缺的駭客方面的支援。

如今多一名駭客女子不多，少了也不少，林墨自認為還不用著急。

看著露西還在陰沉著臉不說話，林墨嘆了口氣，也不想談話的氣氛降到冰點，於是打算緩和氣氛說道：

“與其讓我明說工作室的真實目的，不如你先說說自己的想法，今日是你邀請我過來，你也應該明白這種局面下，率先按捺不住的人是弱勢方。”

“所以，不如先說說你的想法，我們也好繼續談下去。”少年故作老成地說道。

露西低著頭，如雪般純潔的額髮垂落下來微微遮掩了她幾分眸色，窗外的陽光印在無暇的髮色上泛著明亮的光澤，透過髮絲間的縫隙，林墨看見了她的眼眸上挑，目光充滿了警惕。

那張冷若冰霜、卻又膚如凝脂肌如雪的臉龐，此時不帶一絲感情，高潔得像是來自冷寒月宮的貴客。

如此瑰麗的姿容在夜之城也算是獨一份的了，難怪會想去月球，畢竟以她的畫風，或許月球才更屬於她吧......林墨吐槽道。

就連他自己的畫風與夜之城也不是很匹配。

沉默許久，女子很簡單明瞭地道出自己的意圖：

“我缺錢。”

林墨繼續含著笑，只不過笑容中多出了幾分胸有成竹的意味。

“很簡潔有效的答桉，但人總是複雜的，我想你應該不會只因為這個原因就想要在我這裡尋一份工作。”

“可你只需要一個理由，不是嗎？”露西冷笑了一下，看穿了少年的心思。

“嗯，英雄不問來路，理由什麼的終究離我們這些邊緣人太過遙遠。”林墨贊同道。

“你好歹也是個富家少爺，至於用‘我們’這個詞套近乎嗎，你不可能與我們共情。”露西仍舊冷漠。

林墨聳了聳肩，不大在意地說道：

“隨你怎麼想吧，我們還是迴歸一下正題，你現在最疑惑的地方，是不是認為名片上的福利條款其實是詐騙？”

露西仍舊盯著林墨，緩緩點了點頭。

林墨笑了笑，臉上的笑意更盛。

當初模擬器會給出月球旅行卷的獎勵，絕不可能是無的放失。

對面女子的夢想很大可能就是前往月球旅行，為了實現夢想就得需要錢。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夢想，林墨也細細剝離分析過。

是想逃離某些追殺？還是說想逃離夜之城？又或者單純只是兒時的夢想？

不管怎樣，這種執念終究成為他的突破口，當初女子拒絕了他的票卷，說明對方確實把這個夢想放在了心上。

正因為十分看重，所以才不允許別人輕易褻瀆。

如此一來，林墨順水推舟給他一個工作的機會，相比起偷晶片這種小打小鬧，他提供的工作酬金更多，上面的福利條款絕對足夠吸引人。

而且他這種小打小鬧性質的工作室，也稱不上是大公司，就算面前的女人對公司沒有好感，但也還不至於對自己一個小屁孩過於擔心。

沒準現在人家心底裡，還可能仍舊看不起他這位“錢多人傻速來”的富家小少爺呢。

他不信露西會不動心！

“那我也不浪費時間了，直說了吧，如果你願意加入工作室幫忙，我每個月可以給你提供2.5萬工資，並且擔保名片上的福利條款絕對有效，如果你實在不相信的話，我們還可以籤合同。”

“哦，對了，這錢不是辛巴威幣，是歐元。”

林墨澹澹地給出了自己這邊的籌碼。

“這樣一來，只需為我工作一年時間，你就能完成自己的夢想，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這些話，露西的眉梢皺的更深了。

說不心動那都是騙人的，在這座物慾橫流的城市裡，除了那些錢多到沒地花的土豪，又有誰能對金錢不意動呢？

但她還是心存疑慮，2.5萬歐元，這幾乎等同於大公司中低管理層的收入了，就算是在邊緣人的收入行業裡，也是獨當一面的邊緣人才能賺到這個數。

更別提名片上的各項福利條款了。

沉思良久，露西最終還是默默搖了搖頭，眼神雖不再像初見時那麼冷然，但也是略顯微冷地說道：

“很抱歉，你給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我很難去相信。”

除了夜之城，過去的她曾遊歷過不少城市，艱苦的生活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天上絕不會隨便掉餡餅。

少年願意給出這麼豐厚的報酬，那麼這隻意味著對方圖謀甚遠，經過有限的幾次接觸，露西即便心裡有點看不慣他的做法，但也明白絕不能用單純的眼光看待面前這位看似稚嫩的少年。

眼下的談判，無疑更加明確了心中的猜想...

“這是很正常的反應，但也有解決條件，我可以提前把一個月的工資給你，然後你可以先在工作室待一個月，就當是實習期，之後你可以繼續考慮要不要留下來，期間你隨時都能走。”

對於露西的反應，林墨也不意外，繼續加大籌碼說道。

果不其然，聽見少年的話後，露西少見地露出一抹驚訝，眼睛微微睜大詫異地看著林墨，許久不解地問道：

“你就不怕我把這些錢拿了就走？”

“呵，一頓飽和頓頓飽的道理，我相信小姐您還是知道的。”林墨笑了笑，一臉篤定。

露西微微眯起了眼，眼眸裡透露出幾分危險的色彩：

“哦？我怎麼覺得，你這是把我當成寵物了？”

“小姐你這樣想的話，那我也沒辦法。”林墨隨和地笑了笑，很是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