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過去事、悲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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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人的傢伙終於走了。”

看見法拉第領著他的兩位隨從離開卡座往酒吧外面走去，曼恩也開懷地笑了起來，小小的卡座內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林墨，你沒什麼事情的話，要不要待在這裡陪我們喝酒？”曼恩又把目光看向了坐在中間的少年，嘿嘿笑了起來。

少年坐在中間，一旁是身姿纖細優美，嘴唇帶笑的駭客御姐，一旁是壯碩得宛如鐵塔般的壯漢，縱使少年戴上了惡鬼般的面具，此時此刻也像是被裹挾過來的無知孩童，正被酒吧的前輩嘲弄。

“可以。”林墨依舊不急不緩地回了一句，目光微瞥看向曼恩，接著說道：

“但你得請我喝東西。”

“你怎麼老是貪這種小便宜。”

曼恩嘴角不爽地撇了撇，從懷裡掏出了那副經常被他戴在臉上的墨鏡，起身將墨鏡戴上，終究還是走去吧檯，想把林墨要喝的飲品買回來。

待到曼恩走遠了一點，林墨也微笑著打趣道：

“煩人的傢伙終於走了。”

語氣與剛剛曼恩吐槽法拉第離開時所說的話一模一樣。

薩沙聞言也笑出了聲，眉眼彎彎，垂至臉頰旁的髮絲微微顫動，這一聲微笑也讓她宛如夜中靈貓般活靈活現。

“你這話要是讓曼恩聽見，恐怕他又要不爽地反駁你了。”

林墨微微搖頭，彷彿在述說著事實一般確通道：

“我只是把心中所想的東西說出來而已，說實話，比起和性子豪爽、做事幹脆的聊天，我更像和性子恬靜的人聊，兩人之間話不多，都能靜下心來慢慢聊。”

薩沙眯著眼盯凝了少年一會，似乎覺得對方意有所指。

不過少年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我也很喜歡這種酒吧的環境，人不少，也挺熱鬧，但我不喜歡參與這種熱鬧，反而更願意坐在一旁安靜地觀賞，就像是暴雨連綿的雨季坐在屋內欣賞大雨，任憑外面多麼喧囂，內心也依然平靜。”

酒吧裡的搖滾音樂高昂悠揚，林墨的聲音不大，但坐在他身旁的薩沙還是很清晰地聽見了他的話，明白了他的意思。

某種意義上，她與少年都是同一類人，

“是啊，曼恩他就是善於聊天的人，這也是一位團隊領袖所需的品質，別看他那麼粗獷，行事好像很粗魯的樣子，其實他蠻熱心腸的，以前合作辦事的時候也很果斷。”

薩沙端起了桌面的酒杯，目光凝視著杯中酒液，酒杯也隨著她手指的挪動而旋轉。

“趁他不在這，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他以前的黑歷史？”林墨微微壞笑。

“黑歷史嗎？你應該去問多莉歐，也許她會跟你說曼恩睡覺的時候會打鼾這類不痛不癢的黑歷史，以前小隊一起行動的時候，曼恩沒有掉過鏈子，分錢也很爽快公平，也會把殿後、衝鋒這類危險的活攬到自己身上......”

薩沙伸出青蔥玉指，抵著下巴嘴唇微展，目光遊離像是在回憶以前的經歷。

林墨看著她，透過這位駭客小姐的講述也算是更加了解了曼恩這個粗大漢。

他又把目光看向了吧檯那邊的方向，發現曼恩似乎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又或者是在排隊購買飲品，走道上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既然如此，林墨又繼續問道：“你平時幹活，都是和曼恩一起行動的嗎？”

薩沙抿了口酒，語氣柔和地說：“不出意外的話基本都是，我們這些駭客很少有人擅長正面作戰，基本都是需要背靠隊伍行動。”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其他人邀請你一起搭夥去做其他任務，你會不會同意？”林墨眼眸微動。

“那得看對面可不可靠、熟不熟了，或許有不少邊緣人只以報酬為主，但聰明的邊緣人會審視這趟委託能否吃得下，組隊的隊友是否靠得住。”薩沙思索了一會回答道，又把目光看向林墨，語氣輕柔但誠懇：

“雖然不清楚你選擇當邊緣人的目的，但你可別學那些接了委託也不管自己能力深淺的莽夫一樣，幹這一我們行的人，隨便踏錯一步迎來的結局便是死亡，找隊友組隊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林墨點了點頭，笑得很放鬆：“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

“不像。”薩沙也認真地與林墨對視。

我還以為那一天晚上給你留下了殺人不眨眼的莽夫形象呢......林墨內心暗自吐槽，但嘴角的笑容仍舊沒變：

“既然聊了曼恩，又聊了我，接下來該你了吧，薩沙，能不能說說你成為邊緣人的契機是什麼？”

薩沙輕嘆，無奈道：“有時候我覺得你更適合當一名記者，林墨，你有好多問題要問啊。”

雖然是這麼說，但還沒給林墨道歉的時間，這位駭客御姐又接著耐心地說道：

“能有什麼契機呢......不過是混口飯吃，在我還小的時候，父親就不在了，母親是我唯一的依靠，她曾是一名軍人，只不過由於負傷入院，最終因為不明的原因病故了......那時候我很不明白這一點，明明那點兒傷勢還不足以致命，恢復過程也相當順利，可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母親她莫名其妙地患上了神經退行性疾病，最終不治身亡。”

“是不是很可笑，明明只是受了點傷入院，結果卻是因為大腦神經方面的問題而逝世。”

薩沙嘴角仍然是含著那一抹隱隱約約的淺笑，只不過這一次林墨卻在這淺澹的笑容裡看見了未曾有過的冷意。

他們兩人見面不多，但這位駭客御姐帶給他的印象一向都是那麼溫婉尹人，即便肚子裡生著悶氣也不會在臉上有所表露。

反過來，就算內心再怎麼激動喜悅，她也不會太過於失態。

這種心態很符合當一名網路駭客，不會因為心情而影響自己。

然而這一次，林墨卻看見了薩沙眼神中暗含著一絲不甘與怨氣，似乎那年母親死去之後在她心底裡留下了無法解開的心結。

“所以在那之後...你選擇當一名駭客？”林墨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嗯，成為駭客後的第一件事，我就去了那所醫院駭入檔桉庫調查母親的死因，可結果卻是什麼線索也沒有找到，醫院裡的醫生也完全不知道具體原因。”薩沙低沉地說。

林墨沉吟了一會，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了，或許他就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就在他搜刮肚子裡的墨水，想要委婉而不衝突地勸慰這位駭客御姐時，旁邊卻傳來了少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yo，你也在這啊，小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