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鷸蚌相爭，殃及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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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就先這樣吧，我先掛了，大衛！”

林墨隨意敷衍了幾句，就連忙結束通話了通訊電話。

雖然看不見大衛的臉，但林墨也能猜到對方的臉上難免會露出一點兒幽怨。

哪有前腳剛誇完人家未來能成為傳奇，後腳就像是敷衍了事一樣結束通話電話的...

但林墨也沒心情去思考這些了，將電話結束通話後，他同樣一臉認真地看向北川浩，疑惑地問道：“槍聲？”

“對，就是槍聲，距離這座酒吧應該不遠，雖然很輕微，但我有聽覺增強器，所以還是能聽見些許動靜。”

北川浩點點頭，隨即一言不發地眯著眼睛，將全身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耳朵，辨別著那微弱的槍聲。

“我去，你這是順風耳嗎？酒吧外面的槍聲都能聽見。”林墨有些驚訝。

要知道麗姿酒吧的間隔牆壁，所採用的可都是消音材料。

身處套間內，就連舞廳那邊振聾發聵的音響聲經過牆壁隔斷後，也都變得宛如小貓咪般的細微聲響。

這也保障了套間的隱秘與安靜，即便客人們有什麼小動作也不會因此社死。

北川浩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聽見外面不知多遠之外的槍聲？

說是順風耳絕對不為過。

北川浩睜開了眼睛，看見林墨一臉詫異的樣子，心中竟莫名其妙地產生幾分得意。

可算是讓這小子對我刮目相看了！

“沒想到林君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北川浩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微微挺直腰板，自得地問道：

“林君，你覺得我身上最值錢的義體是什麼？”

“不就是你表皮的面板衛士嗎？”林墨疑惑，但很快猜到了正確的答案：

“你該不會是想說，那款平平無奇的聽覺增強器就是你最值錢的義體？”

北川浩點點頭：

“雖然有點意外，但這就是正確答案，聽覺增強器能收集聲波，然後經過資料資訊處理後傳輸到我的聽覺神經，但同時也經過了調整處理，只對槍聲一類的聲音特別敏感，至於其餘聲音，就得調製一下設定。”

“也就是說你對槍聲特別敏感，其餘聲音必須調整一下設定才能得到增強效果？”林墨將資訊總結起來。

“嗯，說起來這也是我當初偶然間得到的義體，據說是實驗室的原品，當然，這麼多年下來也不是最好的版本了，但依舊耐用。”北川浩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拿出去賣，能換多少錢？”林墨好奇地問。

北川浩得意地伸出一根手指。

“臥槽，一百萬！”林墨大驚失色，不由地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小看天下人了。

北川浩眼角扯了扯，擺手道：“不，林君誤會了，這玩意就是件單兵裝備，怎麼能值一百萬，也就一萬歐元。”

......就這？

林墨眨了眨眼睛，嘆了口氣，看上去有些失望。

他沒敢說自己外套裡面穿著的短袖就已經是一萬多元的名牌了。

“那你剛才說聽見了外面有槍聲，難道是虎爪幫打過來了？”林墨又問。

“額...不是。”北川浩繼續靜心聆聽：

“好像是小規模的幫派交火，等等，怎麼有這麼多爆炸聲？”

“難道說那些人會衝進酒吧裡？是虎爪幫的人？”

林墨心生警惕，默默握緊了身旁的黑獨角獸，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一副畫面：

幾名莫克斯幫的人拼命阻擋前來鬧事的虎爪幫成員，這些飛馳而來的虎爪幫駕駛著跑車與摩托，雙方互相射擊，子彈橫飛。

“不是，如今莫克斯幫羽翼豐滿，虎爪幫那群傢伙還不敢伸這麼長的手過來鬧事，應該是一兩個不知名的小幫派在交火。”

北川浩一邊眯眼傾聽，一邊給林墨講解情況。

林墨皺了皺眉，繼續問：“兩個小幫派的交火就能波及到我們？莫克斯幫連一家酒吧都守不住？”

“額...這倒不是，我只是聽見了槍聲，然後講給林君你聽而已，有莫克斯幫的人守著酒吧，他們不敢靠近這裡的。”北川浩認真分析道。

“靠，那你還說個吉爾！”林墨低聲怒罵，一臉無語，只覺得自己純粹就是在浪費表情。

TMD，聽他的口氣，看他的表情，還有之前打斷自己的電話......

林墨差點以為是前線戰火焦灼，副官北川浩連滾帶爬地跑進來說前線急需他這位指揮官上陣支援，又或者讓他隨時找機會偷溜。

敢情就是村口兩小兒火拼，卻被這個傢伙當成“兩位大帝戰鬥至宇宙邊緣，大道都磨滅了”。

“這特麼不是正常現象嗎？就幾聲槍響就把你嚇出屎來了？”林墨繼續小聲罵道。

在夜之城，莫說幾聲槍響了，走在大街上看見別人當街尿尿都不會奇怪。

畢竟夜之城一到了晚上，多少隱藏在夜裡的罪惡就會如曇花一般盛開，那是槍口迸發的火花。

膽小怕事的小鬼不敢在白日裡作祟，於是一到了晚上就用夜幕作為自己的遮羞衣，似乎以為這樣就能為自己增添膽量。

北川浩並沒有因為林墨的謾罵而感到羞愧，反而一臉正色地說道：“林君，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注意這些槍響聲嗎？”

“因為你閒得蛋疼。”林墨都有些不想搭理這傢伙了，這一來一回得浪費多少玩超夢的時間。

“不，我那裡的功能還是很正常的。”北川浩似乎並不知道這只是一句調侃，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

“每一次槍響聲就意味著一次機會，華國有一句古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槍聲響起，不管交戰雙方都是些什麼人，作為第三者的我們隨時可以在一旁檢視情況，如果有利可圖就介入進去，有風險只需要轉身就走！”

北川浩的眼神裡露出一絲窺覬的神采：

“莫克斯幫作為一個幫派，註定了他們需要顧及自己的立場，不能隨便出手，但我們不同，林君，我們兩個不過是隨處可見的普通邊緣人，無關立場，有利可圖就可以插手管閒事！”

“先說好，我可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林墨打斷道：“況且你說這些的主要目的，應該不是為了那一點兒利益吧。”

“實不相瞞，林君，我需要錢...不僅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也是為了還錢、給我妹妹一個好的生活，如果是平時，我很少管這些事，但現在不一樣，我已經是身無分文的人了！”北川浩表情嚴肅，不似在說假話。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窮鬼，需要找機會撈錢。

林墨看著他的表情，皺了皺眉頭，沉吟思索。

他記得昨天模擬器上的文字劇情，似乎提到今天晚上會遇見一點兒麻煩吧？

林墨稍稍回憶了一下，頓時心裡也有了幾分底氣。

昨天的模擬獎勵是1專長點、1屬性點。

究其原因，很大可能是今天中午遭遇的小規模戰鬥，以及今晚的麻煩與衝突。

這兩項事件的發生，導致了模擬獎勵出現屬性點與專長點。

如果他不跟著北川浩去，這位好不容易認識的哥們沒準就翹辮子了，而跟著一起去的話，收益雖不大，但也能根據這件事摸清楚模擬器的規律。

現在還只是小麻煩而已。

萬一以後模擬器上描述自己遇到了個大麻煩，他連個對比都沒有，那就太被動了。

“林君，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一個人去了，如果見事不可為，我很快就回來。”北川浩鞠躬道歉，正打算離去，卻看見林墨也拿起了武士刀站起身。

“走吧，看看熱鬧也沒啥。”林墨笑著說。

說到這裡，他將桌面剩餘的果汁一飲而盡，彷彿壯士出行時以烈酒壯膽，手中的刀劍經過酒吧內燈光反照熠熠生輝！

......

走出包間，來到舞廳，林墨下意識往那個位置掃了一眼，結果發現那名植入了細長義手的男人不見了。

來到酒吧外，那幾聲零星的槍響宣告顯了起來，即便沒有聽覺增強器，林墨也能聽見聲音是從不遠處的馬路上傳來的。

“應該是一處停車場。”北川浩判斷道，他對附近的區域很熟悉。

“我們走。”

夜晚，夜之城彷彿一個匍匐的巨人剛從睡夢中醒來。

城市裡閃爍的霓虹燈與全息投影將整座城市籠罩在明亮的光汙染中，這裡彷彿降臨到了另一個世界，可這種繁盛終究不屬於所有人。

走在路上，行人稀少，偶有幾個人也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尋找著一片溫暖的地方。

最後，兩人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停車場，這裡停放著不少車輛，也有幾架報廢的車殼。

幾個圓筒狀的鐵片桶內燃燒著火焰，上面架著鐵絲網，周圍也擺放著烤料，似乎前不久剛有人在這裡舉辦一場小型聚會。

而場上槍聲響赫，十多名打扮各異的人佔據了停車場的一半，另一半則是兩個人在堅守。

兩人依靠在一輛經過改造的SUV後面，時不時舉槍反擊，面對十幾人的進攻，他們兩人看上去竟遊刃有餘。

林墨認出了這款車型——皇帝720，一輛具備堅固裝甲板與防彈玻璃的汽車，經過改裝過後行駛在馬路上，就如同皇帝御駕親征，所過之處無車能擋。

將視線轉到那兩個人身上，林墨瞬間瞳孔微縮。

他赫然發現這兩個人，恰好就是在麗姿酒吧看見的那位裝有奇特義手的男人，以及那位西部牛仔打扮的老成男人。

由於停車場是露天停車場，臨近商業街，林墨與北川浩兩人就躲在綠化帶的樹叢裡觀察場上局勢。

他們的位置十分隱秘。

“林君，我們先待在這裡，暫且不要暴露。”北川浩轉過頭，對林墨叮囑道。

然而，他話到一半就卡殼了。

因為他看見林墨無奈地攤了攤手，沉沉地嘆了口氣，提起手指，指向一個方位。

順著他的示意，北川浩視線偏移。

三個手持槍械，氣喘吁吁的男子正好跑到這裡，似乎在休息，然後北川浩看見了他們的手臂上的紋身，正好與場上那夥小幫派的紋身一模一樣。

看樣子，似乎是趕過來支援的嘍囉？

北川浩看見了三人，三人也看見了北川浩。

雙方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氣氛竟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

一名小弟當即反應過來，大聲吼叫道：

“這兒有他們的援兵，大家抄傢伙過來解決他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