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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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調轉雲頭，讓麒麟往朝歌去吧。路上難得地周顯達倒是想起了許久不曾想起的那兩個親傳徒兒——誰讓他看見了闡教的一眾弟子呢，讓他想起了九轉玄功跟七十二變，江楓餘火兩個徒兒修煉這種被他弄出來的“功法”也不曉得有沒有超脫那方天地，他們師徒三人恐怕也終無再見之日。

“說不定那一刻的別離便是今生的永別，這人哪就不知道，跟他人什麼時候的再見就會變成再也不見......”周顯達嘟噥著所謂的“一期一會”，一邊任憑麒麟飛馳到朝歌之外方才落下雲頭。之後也是有人，還是他府上的屬官將他送回了少師府，跟來訪的聞太師見了一面。

“討北海麼？直接發個什麼法寶，或者乾脆找道友施展瘟疫來個斷根完事。”周顯達嘟噥道，而聞仲很明顯不願意這麼幹，這人只是嘮嘮叨叨地在說讓周顯達多多看顧規勸君王，周顯達懶洋洋地答應了他——反正以周顯達的脾氣，他絕對是一言不發的，甚至去不去上朝都要看心情。

帝辛是什麼人，周顯達還能不清楚麼——精力旺盛腦子聰明，至少在前二十年裡他完全稱得上一句賢明的君王，用得著周顯達這種從沒有當過官的人去規勸麼？周顯達覺得自己最多當個“裝飾品”，有什麼修行者冒出來搞事情的時候壓一壓，大商本就有不少煉氣士從軍從政，絕大部分情況下也根本無需周顯達出手。

大商四方還有四大諸侯管制諸多小諸侯呢，這年頭分封制十分尋常，四大諸侯也輪番來朝歌擔任朝政官職，這一次聞太師徵北海，隨從出征的就是北伯侯崇家，聽說他家也有子弟在仙人門下學道。

次日聞太師出征，帝辛與百官親送至朝歌城外十里，周顯達也是難得地上朝——這人依舊穿著道袍，只不過手裡拿著一塊玉牌算是證明自己是個官，坐在朝堂一邊的上首看帝辛跟百官處理政事。這年頭的上朝沒有後世那麼苛刻，大致上也是上午八點大家碰頭，九點左右就各自去官衙內處理自己份內的事情，只有在一五十的日子裡多一個禮儀性的活動。

周顯達在這些朝會上基本上是一言不發的，就算是帝辛請他說幾句這周顯達也是說一句一切由陛下聖裁，大家討論出結果之後，他也不過就是點頭諾諾而已。“三旨相公最好當。”這傢伙想道。何況這年頭還真沒有什麼帝辛一言堂，他才剛即位不久。這時候在朝內輔政的是西伯侯姬昌，周顯達也是多看了這位比帝辛年長十歲的青年幾眼。

這時候的姬昌同樣是即位不久，還沒有日後那麼老練，自然他的長子也還沒出生。東伯侯姜恆楚剛剛回去不久，這位可是帝辛的老丈人，他女兒剛剛跟帝辛成親為王后，帝辛現在跟姜王后感情好得很呢。老丈人回去的時候他也是送出城外十里，更是送了不少東西。

世事就這樣開始輪轉......周顯達在上朝數日之後，便恢復了自家本性。一年到頭未必能看見他在朝會上出現，聞太師徵北海徵了三年，周顯達三年裡一共才在朝會上出現了二十來次，其中半數還是一開始的時候。少師嘛也沒有具體政務，他來也不過就是當個背景板，偏偏帝辛十分看得中周顯達，隔三差五地就送東西。

這位少師實在是帝辛的良師益友，好就好在他不說話也從不反對帝辛的見解，有他在的話很多地位比周顯達低的“老臣”就有許多意見說不出來了。周顯達又是除了聞仲之外，幾乎不怎麼跟其他大臣交流的——便是黃飛虎，周顯達也只是偶爾上朝聊幾句而已，平日裡他更是幾乎不與朝臣交流吃請。

周顯達是在修煉啊，晃悠了這段時間之後他也要認真修行的——這個世界的上限是那麼高，上面有混元無極教主跟天道之主，他區區一個太乙金仙算什麼？還不努力修行麼？如今的北冥逍遙，已經吸收了一部分夢中證道的法門，在半夢半醒魂遊天外之際交換天地元氣，增長自家道行。

依舊是如同過去一樣，他所修行的這一套功法，直接便是想要不沾染因果，不掠奪天地之間的元氣，相反跟他交流過的天地元氣似乎質量更高。周顯達的少師府常年關門，他府邸裡面的侍女僕役什麼的也很少見到周顯達——他通常在丹房修行，這丹房跟附屬的小樓與花園也是自成一體，關了中門之後其實是隔絕的。

他不需要他人服侍，任憑那些侍女僕役自個兒在外面生活，周顯達只是展開北冥慶雲，將整個丹房籠罩在其中，自身神念則是化為鯤鵬在其中沉浮翱翔，不斷地充實著海之深雲之高。混元無極教主他是不想了，只想在太乙金仙的水準上不斷提升自己法力的厚度，溫養提升自己的法寶。

於是乎一印一塔在慶雲之中沉浮，原本若是有劍，那劍也可以在北冥之中化龍——拂塵是真不行了，當年手藝不佳沒弄好，現在這寶物困人不行殺傷不行只能擺酷，也只好讓它化為一條不曉得有多少觸手的章魚在北冥之中躲藏在深海。

周顯達也是偶爾才出關處理下府中事務上上朝，至於吃東西嘛如今的大商食物粗陋，除了煮蒸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烹飪手法，至於調味更是主要依靠各種發酵的醬——糖是很難獲得的味道，主要是靠蜂蜜，鹹味之中也有苦澀，酸跟辣都是依靠食用植物來調味，就周顯達來說，大商的食物不怎麼好吃。

左右他也無需攝入食物，只好是吃吃那些天材地寶的果子——這些玩意挺好吃的，而一般人吃的果子那是真不行，還沒有經歷過後世那種長久的選育，眼下還真不好吃。至於女人嘛......周顯達暫時還想維持自家世外高人的風範，沒有對任何一個下手——聞仲都沒有，他這個太乙金仙就更別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