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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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徹還覺得自己這一份禮絕對是最好的，君不見整個大殿都有些寂靜了下來嗎？

肯定是羨慕嫉妒，並懊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到這麼好的辦法。

【天啊，原來我阿父吃丹藥，不是他自己想吃，而是別人進獻的？這不是想讓我阿父死嗎？】

【這丹藥，主要是用硃砂製成，讓我不得不想起如懿傳，那優秀又完美的硃砂局，就連太醫都沒發現問題。】

【懷孕的女子吃了硃砂，都會生出不男不女的孩子，這男人吃了硃砂……會怎樣？】

贏今歌有些好奇的看向了秦始皇，思考起秦始皇的事情，【我阿父曾大父七十五歲死的，大父五十四歲死的，三十五歲死的……】

【哎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阿父能活到四十九歲，也算厲害了吧？】

【還吃了這麼多丹藥，聽說每天處理一百二十斤的奏摺，又多次全國巡遊，水土不服可是很耗人命的！】

【歷史學家研究得出結論，阿父是因為吃多了丹藥重金屬中毒而亡，如果阿父不吃丹藥，加勤鍛鍊，許能跟秦昭襄王一樣長壽呢！】

【阿父，不能吃丹藥啊！！！】

贏今歌心裡的想法過得很快，似乎察覺到自己阿父要說話時，唯·贏今歌·粉站起來，“這位方士，你說你煉的這丹藥，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一下。”

【我絕對不會給你謀害了我阿父的可能！阿父，將由我保護！】

上方的秦始皇先是聽到了自己死訊的年紀，任誰聽到自己還有九年的壽命，都會帶著點恐慌和絕望。

大秦才一統，還有很多抱負沒有去做，怎麼能這麼早就……

只是，聽到贏今歌后面的心聲後，心裡稍微鬆了口氣，是嗎？他只要不亂吃丹藥多加鍛鍊，就跟曾大父一樣高壽？

再聽到今歌對自己的維護，縱使那句‘阿父，將由我保護’有些尷尬，可又能夠體現出今歌對自己的維護和愛戴，怎麼可能不感動？

於是，秦始皇就站在上方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們。

贏徹沒聽到父王的聲音，卻有個不相關的人突然跳出來找茬，心裡能高興才怪？

可阿父不說話，贏徹也明白，阿父這是預設今歌的意思，心裡的不爽也沒表現出來，“當然可以，有什麼你就直接問吧。”

“這位方士，請問一下，你是從哪兒來，可有師承？”贏今歌笑盈盈的樣子看著很隨和友善，而被問話的人，也沒多想，以為她單純是擔心被人騙了。

“當然，我師父雲歸曾經在齊國王室……咳咳，但，我們現在已經跟齊國沒有任何牽連，知道始皇帝一統六國，特來為始皇慶賀，奉上我們嘔心瀝血才煉製而成的丹藥。”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雲歸啊，不知你師父，活了多少歲啊？”贏今歌根本不認識什麼雲歸不雲歸的，只不過，在座的肯定也有認識的吧？

這樣一來，方士撒謊不了了吧？

果不其然，還在自誇驕傲的方士聽到這個問話的第一時刻，笑容都僵硬住了，“這位公主，我師父不敢擅用門派底蘊珍藏的藥材，而為始皇陛下慶賀大一統的丹藥使用了許多珍貴材料……”

“你別說這麼多，你就回答我的問題，很難嗎？”贏今歌才不給他花言巧語的時間，直接打斷，免得又將我阿父那不堅定的情緒給動搖了。

“這，我師父出了點意外，四十歲就逝世了。”方士覺得這位公主真是讓人討厭，關鍵提出‘意外’二字，就等對方問了。

可惜，贏今歌沒問，反而是轉過身對著秦始皇行了個禮，“阿父，這位方士所說能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丹藥，可能虛有其名。”

“今歌，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騙父王嗎？”贏徹不高興了，抬高聲音很是不滿。

“徹兄長，不是說你騙了父王，而是覺得你被這位方士騙了，這位方士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左右，其師父也才四十歲就過世了，你怎麼確定他煉製的這枚丹藥，就是好的？”

贏今歌很是直白，【真是愚蠢，我就算得罪你們所有人，我也要將阿父保下！】

【我阿父不過是想長生不老，你們就拿各種亂七八糟的丹藥騙我阿父。】

【都怪我阿父太單純，太好騙。】

【守護全天下最好的阿父，我輩義不容辭！】

贏今歌慷鏘有力的語氣，卻讓贏徹臉色都黑了，什麼意思，這是罵他識人不清？

這個名聲可大可小，可對於想要衝擊儲君之位的公子而言，莫大的汙點。

這要是上位了，豈不是被奸臣把持朝政？

“你這是汙衊，父王，您可要明鑑，兒臣不知道今歌到底是存了什麼不好的心思，不願父王您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贏徹反手就給今歌送了另一個罪名，你這是不是想讓父王身體不好？

“阿父，我可不是不想讓您身體好，可關鍵啊，是藥三分毒，就算是丹藥，誰知道里面是不是放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下去？”

贏今歌說著，就提議，“如果方士進獻丹藥，就該讓對方連吃十顆試試毒。”

【一顆都是慢性毒藥，連吃十顆的幹下去，會不會立即毒發身亡？】

【雖然說，有些丹藥確實是好的，可關鍵是方士的丹藥，除了硃砂外，還有可能放硫磺、硝石，那可是炸藥啊！能對身子有什麼好？】

秦始皇任由他們兩個在大殿裡吵起來，又得到了一個新奇的名詞：炸藥？那是什麼？

丹藥不能吃，秦始皇知道了，並想知道，炸藥是什麼，有什麼用處！

方士自己煉製的丹藥，放了什麼東西，偶爾還會引起炸爐，當然知曉這玩意兒吃多了會出事，可現在當著這麼多朝臣的面，當著始皇帝的面，他能承認嗎？

他不能！

“當然，這有何不可？”方士表現得風輕雲淡，很有大仙風範，我煉丹的時候，放些合適、能吃的材料下去，不就好咯。

“是嗎？既然這樣的話，阿父，不如先讓別的方士煉製出來的丹藥，給這位方士送十顆，當場吃給我們看？”

贏今歌笑著開口，可這個笑容，在其他人眼中，就會覺得如此的險惡。

那可不嘛，誰知道別人煉製的丹藥，放了什麼材料？

“不行！”方士想也沒想的大聲反駁拒絕，只是，一聲落下，大殿再次寂靜了下來，明顯是明白了什麼。

方士頓時驚得飈冷汗，趕緊解釋，“我，我，這是因為他們煉製的丹藥，都是，都是……”

都是為了始皇帝？都是放了不知什麼材料？

不管怎麼回答，都圓不回來，慢慢的，贏徹似乎也反應了過來，瞪大了眼睛盯著這位膽大包天的方士，“你騙我？”

秦始皇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心裡搖搖頭，“以後辦事長些腦子，別這麼魯莽，不然辦壞了事兒！”

贏徹被父王這麼一說，臉色微微沉著，帶著憋屈的不甘，“是，請父王恕罪，是兒臣一時識人不清，差點害了父王。”

秦始皇冰冷的目光放在了那位嚇得跪下的方士身上，這些方士該殺，他說過的，誰也留不住！

“阿父，今日乃除夕，春節期間最好別見血，還是先讓人關起來吧。”贏今歌勸說道。

【等明日沒人的時候，我再找阿父說說，方士煉丹不行，可他另外一方面很行啊！】

【煉丹師的炸爐，不就是火藥的最初形態嗎？】

亮晶晶的眸子充滿了朝氣蓬勃，又滿心滿唸的大秦和自己，秦始皇能不喜愛才怪。

“那就按華安公主所說的吧。”秦始皇話音剛落，趙高就已經令人將這位方士給拖下去了。

一時間，大殿的氣氛有些寂靜和唏噓，贏今歌左右看了一遍，兄弟姐妹們似乎都在阿父的威武之下瑟瑟發抖。

“阿父，我最近新得了一樣利器，絕對能讓你開心。”贏今歌只能夠在這時候挑起氣氛，沒法子，剛才氣氛如此微妙都是她的鍋。

“哦？拿呈上來看看。”秦始皇倒是想看看，所謂能讓他開懷的禮物，有多利器？

贏今歌朝著外面拍了拍手掌，“進來。”

下一秒，外邊兒還是一片靜悄悄，贏今歌皺了皺眉，唯有跟秦始皇請罪後，走出大殿，發現那匹馬不乖的要往門口去，小侍正死死的拉著馬匹。

贏今歌：早知道不貪便宜買這匹老馬了！

“你們兩個過來，幫忙將這匹馬牽進去！”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贏今歌踐行著這個道理，並點了兩個守衛過來。

能在太極殿負責守衛的，多多少少會點兒武，牽馬這種事兒，當然很簡單。

不過有些小技巧，贏今歌走在前面，守衛跟在後面牽馬進來。

大家看到的第一眼還有些懵，這匹馬一看就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馬，有什麼好獻禮……嗯？？那馬匹上面的是什麼？

“阿父，這就是我給你獻禮的馬具三件套，馬鞍、馬鐙、馬蹄鐵。”贏今歌很是自信的介紹著這三樣東西。

並讓人過來試一下，騎著這匹馬，跟普通的馬，有什麼區別。

武將們一聽說這個，哪還能坐得住，立即過來，看看這馬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這一騎上去，上去的方式簡單，還能撒手舞刀弄槍，這要是跟匈奴對戰……

“陛下，這三件套，好啊！”

“對了，不是說三件嗎？還有一件呢？”

武將們都紛紛圍過來了，撫摸著這馬鞍，像是撫摸什麼絕世大美人一樣，眼睛放得亮亮的，興奮的問向華安公主。

“馬蹄鐵，釘在馬的蹄子上，人穿鞋，馬穿鞋，這馬的蹄子要是壞了，一匹馬就不能上戰場了。”贏今歌解釋道，這話語還沒落呢，就已經有人去扒拉馬的蹄子。

“對對對，華安公主想得周到。”

“人家不只是想得周到，還做的周到，陛下，你看，老夫這就給你來舞一段……”

興奮的某位將士迫不及待了，旁邊的人扯住了，“誒誒誒，這是大殿，怎麼能在這裡展示呢？要展示都要出大殿去，那裡空曠。”

秦始皇雖然沒有領兵打仗，但對於戰爭武器、馬匹、糧草還是很關心的，這不，也已經急迫的走下來了。

“好，你展示一下。”秦始皇也想看看，這威力有多大。

其他公主滿是羨慕，連連蹭到了贏今歌身邊，姐姐（妹妹）求帶求抱大腿！

公子們皺眉，他們怎麼沒有收到訊息？隱藏得這麼深嗎？

走出大殿，寬敞的門口給予了展現的舞臺，踩著馬鐙，輕鬆上落，坐在馬鞍上，無需用力夾著馬背，舞刀弄槍的動作依然虎虎生威。

秦始皇的眼睛如同大臣們那般迸發出一股亮光，威嚴霸氣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不錯，賞！”

這邊，王賁和李信都想上去耍耍，趕緊將別人拉下來，跑了一圈，亮著眼睛跟始皇帝說，“陛下，這個必須量產供給軍中使用，打下匈奴絕不是問題。”

“好，好好！”秦始皇看著贏今歌是越來越滿意，爵位又進了一級：公大夫。

爵位對贏今歌來說，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但……有總比沒有好，每年還有俸祿呢！

再加上賞金，哎喲，荷包又鼓起來的贏今歌咧著嘴笑得特別開心。

【高興，這麼多錢，我都可以躺在黃金上睡覺了！我有一個夢想，有一張黃金床！嘿嘿嘿！】

聽著贏今歌這麼沒出息的心聲，秦始皇目光都移向了其他人身上，不就是些金銀嗎？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不過，在宮宴散了之後，秦始皇又偷偷派人送了一箱秦半兩和半箱黃金給華安公主府送去。

相對於贏今歌的得以自滿，其他人就癟氣很多了，整個宮宴，就像是華安公主的秀場一樣，只能看她一人表演。

最為生氣的莫過於公子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項絕佳的獻禮，被贏今歌破壞成這樣。

指不定，自己現在在父王心中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存在，可能還覺得自己想謀害他！

“去，將這件事情，好好的給贏今歌宣傳一下！”公子徹氣得讓自己小侍去大肆宣傳，看不起方士？不知道方士的力量吧？

秦朝時期，方士並沒有獨立學派，是一種特殊職業，包納廣闊，包含了諸家學派學說，這一‘黑’，就直接‘黑’各家學派。

謠言本來在傳‘華安公主看不起方士’到‘華安公主看不起各家學派的弟子’不過是在咸陽城溜一圈的過程。

贏今歌坐在躺椅上，周圍放著火盆煤炭，烘得整個屋子都暖烘烘的，“要是這會兒有個烤玉米或者烤番薯就香咯。”

“畫珠，給我來幾串烤羊肉！”贏今歌現在的生活算是美滋滋了，有錢有肉有炒菜，不愧我來到大秦的這一年辛苦努力。

“公主，公主，不好了，外邊兒都傳遍了您的壞話，說您不喜各家學派，侮辱各家學派的學說呢！”香枝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慌亂而著急。

這年頭，凡是讀書有學識的，不是儒家、就是法家、要麼是墨家……等各家學派的弟子，可以說，除非是那些軍功打上來的武將，其他都是各家學派弟子。

這是赤果果的汙衊公主殿下，想要引起各家學派和公主殿下的對立！！

“哈？怎麼會有這樣的流言蜚語？太荒謬了吧？不知道我工坊裡還有墨家、農家和儒家的弟子嗎？還請了醫家弟子研究醫術呢！”

“肯定是有人故意黑我，不是，故意在外面造我的謠，激起我與各家學派的矛盾，讓我以後請不到他們學派弟子幫忙幹活！”

贏今歌皺了皺眉，略帶生氣，但又沒有氣到失去理智，不是，她就一個公主，針對她做什麼？

“查一查，到底是誰針對我了？張家？舊韓勢力？六國餘孽？”贏今歌想了下，跟自己有仇的好像就這個。

“公主放心，已經讓錢兩術去查了。”香枝一聽到這個，就連忙稟告了，不過，遇上錢兩術，順口就讓他去查了。

錢兩術在這方面，的確比她優秀，當然，香枝只承認優秀了那麼一點點，她會努力學習趕超上來的。

公主殿下可是仙女下凡轉世，自己不優秀，怎麼能陪在公主殿下身邊？

現在，她有空的時候，都會拿起那本秦律學習秦篆，識字又得會算數，還得學習怎麼管教下人，管理他們。

“香枝不錯，越來越像公主殿下的大管家了。”贏今歌朝著香枝點點頭，記得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個和善軟弱小姑娘一枚，進步如此神速，肯定是我的功勞。

“都是公主殿下教得好。”香枝也不將這個功勞攬在身上，畢竟，自己以前在宮裡是什麼情況，自己知道。

“好好好，我們香枝是棒棒的，今晚大家一起慶祝一下，今年啊，大家都有進步，將那隻羊給烤了，再喝點小酒，今晚做個好夢。”

贏今歌樂呵呵的笑著，對待底下的人，並沒有十分苛刻，但也沒有湊在一起，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在場，大家就不自在了。

第二天，錢兩術就查到了，公子徹不滿她在宮宴上對他的反駁與落面子，特地向外宣傳她對方士不滿。

贏今歌才想起來，哦，對，四哥被自己落了面子，定然不開心，“準備禮品，我去四哥府上，道個歉。”

咱們都是阿父的粉，你要和我齊心協力，一起為阿父走上巔峰而努力，不能夠互相扯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