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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明世鏡上,鏡中除去天宮中的景象,還有若隱若現的星象。
六道□□以不同尋常的規律轉動著,□□邊緣的神秘紋路依次被點亮,但鏡中浮動的星象,卻只有一顆被點亮,其餘星辰黯淡無關,以致於乍看之下完全可以忽略。
招凝上一次聯絡時便忽略了,而這一次……經歷過太上感應、親眼看見過上清天九龍氣運凝聚之相,招凝想忽視都無法忽視。
鏡上的星象,一共有九顆星,如果同時暈開光華,便形成星雲,九顆星為主星,排列分佈便是與上清天完全一致。
這聯絡方式僅僅只是九洲與九州之間的聯絡嗎?
不,中間還有一個上清天。
招凝轉而看向秦恪淵,無需多言,秦恪淵懂得招凝意思,他抬手一抓,無形的力量從虛空中迸發,並且跨越虛空,冥冥中有什麼沿著無形的牽連瞬忽而去……
整個明世鏡中的光影開始模糊。
嫣然起初還意外,“怎麼了,怎麼開始模糊了,聯絡中斷了?”
她動了動法訣,直到招凝喊了一聲“嫣然”,嫣然一驚,而後大喜,“招凝你回來了。”
可是再一看,招凝身邊的秦恪淵施展道法的動作,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下意識地往旁邊避讓。
很快,秦恪淵手中一抓,有什麼被隔空抓住,明世鏡模糊而混亂的光影中隱約出現了一個身影,但是看不清,可能因為秦恪淵的隔空之術而痛苦蜷縮,便聽到一聲尖叫,轉而有什麼東西從明世鏡中飛到了秦恪淵手上。
下一刻,明世鏡的光影徹底消散了。
嫣然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她靠近幾分,小心翼翼地問道,“怎……怎麼了?”
她目光注視著秦恪淵手中抓住的晶瑩如冰之物,跟著看它轉交到招凝手中。
“這是什麼?”嫣然不解,“這是從哪裡得到的東西,是從天宮那邊抓來的嗎?”
“不是。”招凝回答的很肯定,嫣然更是錯愕,“不是從九州那邊拿的,還能是那邊。”
招凝卻只問,“你忘記之前在明世宮,是怎麼提醒你們的嗎?”
嫣然一愣,她突然想到當時秦恪淵說道,如果招凝與他不在明世宮中,不要輕易開啟與九州的聯絡。
嫣然更是不解,“不是招凝你讓我去與九州聯絡的嗎?”
這句話說完,嫣然瞬而一怔,轉而神色一變,哭笑不得,“招凝,你……你難道是利用我。”
“對不住。”招凝道,“我需要讓那邊放鬆警惕。”
“那邊……那邊是哪裡?”
“上清天。”招凝補充,“是九洲域外的地方。”
“九州內外的聯絡已經被九洲封魔大陣隔絕,唯一的聯絡方式,便是透過時墟進入域外,再透過域外與九洲聯絡。”
嫣然更是迷茫,“進入域外?不是說,域外是空的,難道九州的聯絡還能在地膜之上拐個彎,然後落入九洲?”但說到這裡,嫣然自個便反映過來,“是你說的那個上清天轉交的聯絡?他們就像是傳信的中間驛站。”
招凝點頭,嫣然向來是聰慧的。
可是這麼一說,嫣然更是惶恐,“那我們之前交流的,都被那個域外上清天知道了?”
招凝看向秦恪淵。
秦恪淵點頭。
招凝神色未變。
嫣然卻瀕臨崩潰,“我們……我們豈不是早早就暴露了!”
招凝盯著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塊類似於令牌的物件,但是更像是一面冰晶,不知是何材質,可能是上清天特有的材料。
“七千年前你們就在用這樣的方法互相傳信。”招凝安撫她,“如果暴露,你們早就被禹餘境或者九洲宗門抓了、甚至殺了,就不會埋伏在九洲的各個地方。”
理是這個理,可是,“為什麼?”
“我有一個猜測,但是,我不確定。”招凝呢喃著。
嫣然期待地看著招凝,可是卻沒有等到招凝的回答。
招凝轉而問秦恪淵,“師叔,這個東西是可以關聯到上清天的。”
“可以,不過,必須在時墟特定時空中才能感知到。”秦恪淵回答她。
招凝明白,就像是時空道標,只有九州與這個時空同處在一個時空的時候,才能指引位置。
說到時墟,秦恪淵對嫣然說道,“禹餘境不日就會安排人進入時墟,你若是想要回九州,儘早準備。”
嫣然一怔,“這麼快?!”
她也不知道這樣的訊息是好是壞,但是嫣然知道不能錯過,猶豫了片刻,向兩人拱手作揖,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
招凝頷首,嫣然往門口飛了幾步,但轉而步子就頓下,她忽然轉過身來,問招凝,“招凝,剛才霜瀧尊者說,說你提醒他們要小心,是要小心什麼?”
“我提醒?”招凝疑惑,“我並沒有聯絡九州的人。”
這一刻,嫣然眸子一縮,腳步很快的就衝到了招凝面前,“你……你沒有聯絡,那他們從哪裡得到的訊息,他們說,你提醒他們,最近時墟可能會動盪,一定要守好九洲。”
“我還以為,你叫我把在滄凌大壑中遇見的事情告訴九州,就是為了把九州的希望告訴他們,這樣他們可以藉此機會,能得到解除九州封印的機會。”
招凝眸子盯著嫣然,嫣然看懂了,那當真不是招凝的傳音,而是招凝他們剛才說的上清天那邊的人。
嫣然倒吸一口涼氣,她下意識地往明世鏡面前衝去,想要提醒九州,可是又意識到,這簡直就是當著對方的面告訴對方你被發現了。
嫣然倏然向門外飛去,此時此刻,她比任何時候都緊張並且急迫的想要往九州去。
她要將一切準備妥當,無論遭遇到什麼,她都要往九州去。
嫣然已經沒有時間再與招凝兩人告辭,徑直飛出了明世宮,招凝看著她的背影,神色是欣慰的。
其實在知道有人假借她的名義告誡天宮時,招凝也是詫異的,可是詫異之後,思及可能的人,轉而又覺得……真好。
招凝攥緊手中的冰晶,轉而看向秦恪淵。
秦恪淵笑,他告訴招凝,“你其實並沒有看錯人。”
他們走到明世鏡前,招凝這才將在滄凌大壑經歷的一切告訴秦恪淵,特別說到那個天人影子的消散,“它明明知道遇見朱雀就是他的死期,它還是將朱雀招了去,其實,我並不相信是為了解脫。”
招凝呢喃著,秦恪淵卻說,“是解脫,只是……是另一種解脫。”
招凝抬眸看他,秦恪淵道,“他是天人,他能感知到天地微妙的變化,能推衍大道四十九之數,他能預知到某種可能的未來。”
招凝並沒有感到錯愕,也許在招凝心頭,這樣的解脫,她也想過。
那位天人就是藉助朱雀將他們帶去,就是為了告訴他們當年的真相、
他知道九洲封魔大陣最後會造成某種無法收回的後果,在與天人們一同設下九洲封魔大陣那一刻起,他就預知道了,所以,才會有這麼枯坐四百萬年的影子。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他們發現四神獸,等著四神獸最後進入滄凌大壑之時,他將他們引來身邊。
一切都是已經安排好的。
招凝閉了閉眼,她無法與當初的天人感同身受,她不清楚那時的天人,究竟是怎樣的心緒開啟九州封魔大陣,又是以怎樣的心情留下這道影子。
可嘆他們已經四百萬年了,四百萬年才走到這一步。
“快了。”秦恪淵忽然呢喃,“這樣的困境很快就要結束了。”
招凝沒有回應他的話,她沉默了很久,才忽然問秦恪淵,“師叔,你也是天人,那你能感知到未來嗎?”
她眸子緊緊鎖著他,“師叔,你能看到的未來,會是招凝想象的圓滿嗎?”
秦恪淵並沒有躲閃眼神,他像無數次那樣注視著招凝,目中完完全全的倒映著招凝的模樣,但……他並沒有回答招凝。
招凝的神色越來越黯淡,直至最後,抓住了秦恪淵的衣袖,背後的手放下,秦恪淵只牽著她的手,話裡卻是在轉移話題,“你不想知道域外發生了什麼嗎?”
招凝沉默著,或許此刻內心在瘋狂的吶喊,“不想知道,我什麼都不願再知道了”,可是,招凝低頭,微微闔眸,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再抬頭,所有的神色盡數收斂,便輕聲問道,“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那幾位天人都離開了。”
秦恪淵抬手一指明世鏡,明世鏡中光影浮蕩,很快呈現出寰宇星空之相。
當那些朦朧的視角被漸漸撥開,呈現的是禹餘九重天地膜之上。
地膜如招凝兩次看到的那般,光華在上面扭轉,像是輕紗一般鋪展,而隨著視角的逐漸下降,便能看到那些扭轉的光華都有同樣的方向,最後匯聚在地膜一處向下凹陷的黑洞之中。
那是九州上空的地膜空洞。
但關鍵並不在地膜空洞,而在這若隱若現的空洞中,有一具巨大的棺槨。
地膜空洞吸收了所有的光,以致於那棺槨朦朧著,讓人只以為是錯覺,但……招凝知道一切的根源就在這。
那棺槨並不像是已經在空洞中游蕩了經年的棺槨,更像是新制的,其上的光華,像是透過某種力量凝聚而成了,上面散發著濃郁的天魔氣息,但從內部滲出的銀白的光,卻將那些天魔氣息完全清剿,以致於那些天魔氣息似乎僅僅只是包裹內裡屍體的屏障。
招凝張了張嘴,忽然不知該問什麼,其實她心裡隱隱有了預期。
但,招凝並不希望這樣的預期成真。
所以她問,“那只是九州元神的棺槨吧。”
“元神的棺槨無法在地膜上游走。”
“那就是天魔的棺槨,只有天魔的力量才能維持鎮住這麼強烈的天魔氣息。”
“天魔沒有屍體,死後會化作一團無形之力,迴歸寰宇惡之本源。”
招凝再度沉默了,她知道秦恪淵毫不留情的否定就是告訴招凝,這棺槨只有一個可能。
突然間,那個傳遞“時墟將有大亂”的預言已然有了開端。
——棺槨裡的是天人。
——是曾經以□□神魂融合成時墟的四位時空大道天人之一。
“它為什麼會從時墟中剝離。”招凝呢喃著,“難道時墟當真要支撐不住了嗎?”
秦恪淵注視著明世鏡中的景象,“連那些天人都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但,招凝,有人幸災樂禍,有人驚懼不已。”
招凝緩緩轉頭看他,秦恪淵告訴招凝,“現在是最容易看清立場的時候。”
果不其然,招凝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鐘聲,那鐘聲響亮至極,從冥冥深處而來,從萬里高空落下,是禹餘境的召集鐘聲。
“禹餘境已經不能在等了。”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任何話,身形不約而同的化作靈光消散了。
禹餘境,招凝登上天門,祁裕正巧趕來,而他身邊還帶著皇甫敬。
落在天門前,便有些匆忙的對皇甫敬說道,“你且在這等等,待我喚你之時,你便進來。”
皇甫敬並沒有畏縮,鄭重的應了祁裕的安排。
他禮身之後,又朝招凝微微頷首,乾脆就在天門之下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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