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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看,祁裕此番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人已聚在此,祁裕總不會假借虛無的古老仙丹由頭,招凝漠然往外看了一眼,怕是重要之人尚未來。
“嘖,此茶的確不錯。”寒琿尊者笑言,“祁裕尊者從何得來的靈茶,本尊頗為興趣,也想收集些許,回頭獎勵於宮中長老或真傳,可免數載感悟啊。”
祁裕卻笑道,“此茶亦是本尊向小世界求贈,若是寒琿尊者有此興趣,不如等那位來,親自與他說?”
“哦?”蚩卉尊者道,“原來今日不止我等八人,祁裕尊者另邀貴客。”
祁裕尊者神色不變,“是貴客,也是稀客,想來諸位尊者知其名而不知其人。”
此話一說,諸位元神倒有了幾分好奇。
不過見祁裕並無說透之意,眾元神也不在意,這點耐心還是有的,有人繼續品茶,有人觀察仙舫之外。
蚩卉尊者道,“這渡劫的惶惶之勢怕是沒有幾載時光無法消停啊。”
她看向招凝,笑言,“還是當年招凝尊者渡劫令人歎為觀止,吾在沈洲便感知到渡劫之勢,這還未動身,一夜之間三劫盡渡。”
招凝抿茶,笑而不語。
蚩卉尊者還在繼續,“未觀成招凝尊者渡劫,至今想來,還是遺憾,總覺得錯過什麼。”
招凝尚未回答,沙光遠卻是大笑,並道,“蚩卉尊者無須遺憾,說不定,日後還能觀招凝尊者渡天人之劫。”
此話一出,眾元神目光中俱是羨慕,並未有其他神色。
顯然對沙光遠的說法是認可的,並不覺得招凝僅僅元神七千年,就與天人之境遙遠。
縱觀眾人神光氣勢,每個人心中都有隱隱預期,都察覺招凝雖是三劫元神七千年修為,實力卻怕是超過了沙光遠與蚩卉。
也正因為此,招凝能坐在客座上首,並非完全因為月之天尊的緣故。
招凝默然,早在七千年前落神境之變,蒼白古樹與她融合,招凝的修為便已經有了飛躍,隱隱有觸及三劫巔峰之相,加之七千年的閉關修行,還有與天人雙修之實,修為提升之快,非尋常三劫元神所能比的。
而且,更不用提,招凝於九洲,為天道接引,有天道相傾,自是超越天驕之資。
“天人遙遠。”招凝謙遜,“元神三劫便已足矣。”
眾人看向她,俱是沒聽進耳中。
敖冀更是說,“九洲何人不想入天人,得天人之境,便有機緣去攬寰宇浩瀚。正如鴻羲冕下,如若不去地膜之外觀想寰宇星辰執行之力,又如何能數萬年便有渡肉|身衰劫的機緣,並有成功之勢,可惜啊,終究是急於求成,走錯了路。”
妖族大抵就是這般直來直往,並不忌諱於說起天人之事,哪怕是曾經鎮守在甸林大澤的鴻羲冕下,他們的尊主,也不會讓他們只誇而不評。
大抵正因為如此,祁裕對敖冀甚是客氣並欣賞著,“敖冀尊者能看透其中關鍵,著實令祁某佩服。”
“敖冀尊者能看透,但有些尊者便不一定能看透。”歸景尊者正好整無暇地看外界天空,他似乎一直都在觀察著外圍劫雲,他道,“這位尊者大有將天劫之力推升到天人之境。”
眾人也已觀察,但更多人對此並不在意,更是不信。
“本尊這數萬年可從未見過有能力越過元神三劫而晉升天人的。”蚩卉笑道,“若是真有,那隻能是招凝尊者。”
她似乎對招凝很是認可,話語間都是推崇。
招凝看了她一眼,她卻只是笑而頷首,目中是純粹的欣賞。
招凝垂下眼眸,便在這時,外面有聲音傳來,“這天人之境應該是觸及不了。”
這聲音對眾元神是陌生的,但對招凝卻頗為熟悉,她微微提眉,同諸元神一般,看向外界。
很快,一道人影便出現在仙舫門口,幾步走近,朝眾人一一拱手致意,“鄙人皇甫敬,見過諸位前輩。”
來人正是天府皇甫敬,向招凝而禮時,他並未有隱藏,笑言了一聲“招凝尊者許久未見。”
招凝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皇甫敬禮過一圈,又向上首祁裕說道,“鄙人不過元神二劫,得祁裕尊者看重,邀約入品丹盛會,受寵若驚,而今還耽誤,使得諸位尊者等待許久,敬甚惶恐。”
眾元神並不會有不耐之意,看向皇甫敬有詫異,更多是深思祁裕之意。
沙光遠替眾人道,“元神時間無盡,眨眼便是數載,不足眨眼時間的等待,我等並不放在心上。不過,說起來,皇甫尊者適才提及這位正渡劫的尊者,觸及不了天人之境,是何說法?”
皇甫敬笑道,“天府之中有遠古書冊記載,天人之境需地境完滿,所謂地境便是心境、修為、肉身、道心皆穩如磐石,而敬適才匆匆而過,便能察覺這位尊者心境似有缺口,致使天火焚心劫有擴散之勢。”
諸元神幾分恍然,赤宓尊者笑道,“早便聽聞天府世界與九洲時間長河同等,遠古之言更是薈萃,如今一聽,果然發人深省。”
皇甫敬含笑微禮,對於此事並未謙遜,而是以此而驕。
仙舫之中彼此和善,祁裕目中暗藏欣慰與期待,而寒琿尊者晃了晃茶盞,看向皇甫敬幾分恍然,抬眸說道,“原來這靈茶從天府而來。”
皇甫敬應聲介紹,“此靈茶在天府絕靈之地培養,地界之中純淨無穢,所需靈力概是自身法力,一株生長便是三千年,三千年歲歲催生,如此才有純粹的悟道之意,而無其他雜糅之效。”
眾人聽言,更是驚歎,“如此靈茶居然這般難得。”
皇甫敬道,“雖是難得,但天府數百萬年,靈茶並不罕有,諸位尊者想來有所興趣,待品丹盛會之後,敬攜禮拜訪。”
皇甫敬入九洲七千年,在從洲已站穩腳跟,但與九洲眾洞天還少有交際,如此,對皇甫敬是極大的機會。
眾人心知肚明,但諸元神洞天亦不是排外或者輕視小世界之輩,自是欣然應允。
見皇甫敬笑應,祁裕目中深意更深,像是一步步在走向他的預期。
此刻,他才站起來,“品丹盛會邀請九位尊者,而今九位尊者皆至,那祁某也不再耽誤時間。諸位尊者隨祁某入盛典?”
沙光遠領頭,“自是聽主家安排。”
祁裕頗為客氣,“諸位尊者請。”
虛空劃開另行的通道,通道通往一處靜謐之地,踏入其中,無地無天,唯有仙靈之氣凝實成霧在虛空遊蕩,霧氣沉浮,只在他們走過之時伏在下方,天地靈氣濃郁而純淨。
“這難道是蓬萊仙島新開闢的洞天福地?”蚩卉些許驚異,同樣也問出了眾元神心中疑問。
祁裕謙遜道,“並非洞天福地,不過是特意為煉丹而開闢的小空間,無生靈亦無大道,談不上洞天福地。說起來,這處空間還是從天府處學到的經驗。”
他笑看皇甫敬,皇甫敬客氣道,“敬不過是將天府植茶空間分享給祁裕尊者,卻也沒有這般空間天地靈氣之溫和,天府比不上。”
祁裕兩番將皇甫敬帶上話頭,讓眾元神心中隱隱有所預感。
招凝只瞧著他們你來我往,七千年過去,皇甫敬在九洲深耕,不僅讓天府融入到九洲之中,自身也漸而得到蓬萊仙島這般洞天的認可,而再看如今之盛典,顯然核心還在皇甫敬身上。
招凝向來少言,只看著他們交談,緩步向前走去,敖冀不知何時跟在了招凝身邊。
“招凝尊者。”敖冀小聲喚道。
招凝步子再緩,轉眸看他,“敖冀尊者有何事?”
敖冀形容幾分粗獷,笑起來時卻顯坦率。
“當年招凝尊者在羨洲所遇之事,是甸林大澤之過失。不過好在還是見證了招凝尊者一鳴驚人渡劫之事。只是……招凝尊者似已經七千年沒有回過羨洲了。”
尾句帶著幾分試探。
招凝會意,只是淡聲解釋,“這七千年一直在深海中閉關,自是不能往羨洲去。”
敖冀恍然,鬆快幾分,又同招凝說道,“我等還以為招凝尊者對當年之時心中尚有介懷。不過,我等亦知招凝尊者更是包容豁達之人。如此一說,我等也心安。
來之前,敖某向祁裕尊者私下請教,聽聞邀請了招凝尊者,便受甸林大澤眾元神長老之託,希望能邀招凝尊者來大澤傳道。”
“不知,甸林大澤可有這份榮幸。”
雖是妖族,更是行事粗獷,偏生此刻表現的尤為真誠。
招凝只道,“招凝不過渡劫七千年,不敢於諸數萬年妖尊前獻醜。不過,說起來確實經年未歸羨洲,改日若是往羨洲去,必往甸林大澤拜訪。”
敖冀見狀,些許失落,但也沒有強求,面上還掛著一絲笑,“那敖某便在甸林大澤恭候。”
招凝頷首,這時,旁邊有人笑言,“兩位在旁小聲商討什麼,適才祁裕尊者說順便再邀兩千五百年後的星靈仙會,期吾等回應,兩位可就錯過了。”
說話的是赤宓,敖冀回道,“這不是好不容易遇見招凝尊者,想邀招凝尊者於甸林大澤傳道,可嘆招凝尊者著實謙虛。”
他轉而看向祁裕,祁裕正注視他們,便道,“星靈仙會上一年錯過了,敖某遺憾萬年,這一次自是不能錯過。”
招凝憶及當年神遊盛事,一時間有幾分恍然,經年過去,她已不再是當年盛會上藏匿的低階修真者了。
思索間,浮蕩在鼻尖的丹香更濃郁幾分,抬眸向前,卻見仙霧沉浮在腳下,撥開朦朧,便看見一方丹爐龐大,頗有頂天立地之勢,而丹香便從其中溢位。
適才的話題因此略過,敖冀驚訝,“這通天丹爐可是當年東皇墓中飛走的至寶之一?”
“正是大地九恩丹爐。”祁裕上前,抬手施展法術。
經歷過當年八洲相爭的蚩卉不由感慨,“當真是天地靈胎強求不得,唯有緣人居之。為爭此物,眾元神打的不可開交,大地九恩丹爐卻在眾人爭搶之中,誰都不認,遠飛天際,自行尋主而去。原來,祁裕尊者便是天地靈胎選中之人。”
祁裕頷首一笑,動作更顯鄭重,手決變化,丹爐上紋路漸漸清晰明瞭,七彩法光遊走,最後匯聚至中央形成大地棕黃之色,而丹爐微微顫動,緊接著內裡呈現重重火光。
是仙丹的煉製到最後一環,
眾人等待笑談。
沙光遠道,“適才還擔心祁裕尊者這一爐古仙丹會因為外界渡劫而耽誤,如今一看,祁裕尊者根本是早有準備,連仙丹最後一步都定格了。”
祁裕撤回手,讓仙丹在爐火中凝練。
轉而說道,“既是品丹盛會,又只邀九位尊者,自是要鄭重。”
說著抬手一指,十張蒲團圍大地九恩丹爐而設,“諸位不如先行落座。”
眾人目光暗地裡互相交換,面上卻一如往常。
直到坐定蒲團,烏麟尊說道,“說起來,祁裕尊者當初請柬之上,未曾點名所邀仙丹之功效與作用,如今一聞這丹藥清香,隱隱便覺非同一般,不知此丹藥究竟是為何?”
一句話將所有目光都聚焦到祁裕身上,祁裕自知再賣關子下去便是不妥。
便坦誠而言,“此丹藥其實是長生海先人留下之丹方,還是當年落神境崩毀時驚起的先人遺墓,僥倖進入,得此太上幻心丹丹方。”
眾人驚異,目光催促著祁裕快速介紹丹藥之功效。
卻聽祁裕嘆了一聲,“非祁某拖延隱瞞,實在是祁某這一爐丹藥是收集五千年材料,剛得的第一爐丹,尚不明確其功效,只知丹方上粗略介紹,是謂——太上感應,遠古共鳴,天地頓悟,一瞬飛昇。”
十六字一出,更是令人驚異。
沙光遠道,“前者雖含糊,但後八字,卻是在指這太上幻心丹可超越境界,頓悟大道,若當真如此,只一丹便可成就一天人。”
蚩卉不贊同,“若是天人如此簡單,九洲復甦四百萬年,天人之境也不會不足兩手之數,這丹藥許是另有他意。”
目光再次聚焦祁裕,祁裕只道,“鄙人所知。是否能成就天人,姑且不論,只輪太上幻心丹幻心二字,想來頗有暗示。”
招凝道,“以祁裕尊者見解,這丹藥少不了心境或幻境一試?”
祁裕含笑而應,眾人更是若有所思,祁裕見狀,“今日品丹,便是為此‘幻心’之暗示,若是當真如後八字可成就天人,也是盛會大喜之事。”
他這般說,眾人心中卻暗中略過念頭,不管究竟是不是成就天人,如此重寶,蓬萊仙島沒有島中試驗,而是邀他們前來一品,這其中深意……籌劃的可不僅僅是天人而已。
仙霧空間難得靜了些久,終於,大地九恩丹爐有了新的反饋——太上幻心丹即將練成。
一瞬間,整個仙霧空間似乎被這丹藥聯絡,原本浮蕩平穩的仙霧也被它吸引,以丹爐為核心,仙霧成漩,一圈一圈向中央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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