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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高岑嘆了一聲,將兩人的氣息收入袖中乾坤,“這隻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好一會兒,招凝和常高岑都沒有說話。
此刻,他們的背景之中,那落神境的崩碎已經消失了,隨著通天巨樹的湮滅,那些崩碎逐漸幻化成不存在的光點,每一絲每一縷都還原為天地靈氣,容納到了九洲大道之中。
這就是天道的吞噬。
是天府一直恐懼的“天道吞噬”。
在萬靈殿之戰前,天道只是在“融合”天府,將天府納入禹餘九重天中,不會破壞天府本身的實質,不會消融天府的山川峻嶺、江河湖海,亦不會抹去天府的萬物生靈。
但,因為萬靈殿刻意的誤導,整個天府將“天道融合”曲解成了“天道吞噬”,於是有了碧幽洞天另類奪舍、有了十萬年前天府之亂……也許天道融合在萬靈殿的阻礙下,最後會異變成天道吞噬,走向類似落神境的結局。
所以,天府是幸運的,因為招凝和秦恪淵的干預,還有皇甫敬等人的堅持,鎮地碑讓天府還能成為一處秘境存在世間,只是它無法在成為禹餘九重天的一部分,而變成了真正的禹餘九重天附屬小世界。
落神境的崩碎已經不知道開始多長時間,招凝更不清楚那千百萬年前就已經枯亡的通天巨樹到底為何執念至今。
是它最後那句“還我源天”嗎?
可是“源天”又是什麼?
常高岑看著招凝半隱半現的神色,想要問落神境與長生海之間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聯絡……
自落神境與長生海空間重疊那一刻起,不知是通天巨樹還是長生海,已經隔絕了外界向這片區域的一切感知。
即使常高岑嘗試著想要進入長生海,卻無路可進。
他思慮許久,正想從進入落神境的其他姬常家長老開口提及,招凝卻忽然問。
“姬常家在睟州已經傳承了多久了?”
常高岑雖奇怪,但並沒有隱瞞,“已經接近八十萬年了。”
招凝又問,“那你知道,常風欽為何而死嗎?”
常高岑有不詳的預感,“不是因為他胡鬧、擅闖落神境嗎?”
招凝看向他,“如若沒有那幾個長老的刻意告知以及攛掇,常風欽會知曉落神境的存在並闖入落神境嗎?”
在姬常家沒有將落神境困局昭告九洲元神之前,落神境是姬常家少有人知的重要之事,即使當年與貫清洞天聯合,全程也是由常高岑親自處理,一行人也俱是姬常家核心人物和心腹。
常高岑臉色微變,他感知到什麼,但還是試圖排除某種可能。
“這些長老……我們在欽兒失蹤之後就調查過了,都是我常家旁支,他們為得家族資源,攀附不了家族核心,便想另闢蹊徑,從欽兒身上著手,便追隨著胡鬧。”常高岑說完,目光緊盯著招凝,“如若不是這般……招凝尊者,在落神境崩毀之時,是看到了什麼?”
招凝側身,淡淡提醒,“身在姬常府,心懷他處詭。”
“不可能。”常高岑下意識地反駁,“他們都與我姬常家有血緣關係,再不濟,還有姻親和師承聯絡。”
“那若是告訴常家主,最後因為他們的攛掇,導致常風欽解除了落神境‘詭道’的封禁呢?”
“詭道?”
“三千大道不容,根本大道異化,便是詭道。”
常高岑眼眸一縮,還想確認什麼,但……他眸子在周遭看了一眼,嚥下了更多的問話。
再回歸長老之事,無論這樣的攛掇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意味著落神境諸元神的隕落之果都會落在他們姬常家身上。
這事必須查清楚。
“常某會查清楚這些長老背後的勢力究竟有何異常。”常高岑咬牙,“沒有人能在我常高岑手中破壞姬常家。”
他迫切回家族,但拱手告辭之時,又遲疑片刻。
他對招凝說道,“招凝尊者,往來恩怨盡消,我姬常家不管是因月主之令,還是因為您就是招凝尊者,姬常家會站在您這一方。”
話落,目光如有實質的往周遭掠過一眼。
“常某先行告辭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長生海上。
招凝站在原地沒有動,她微微闔上眼眸,忽然的開口。
“諸位窺視這般久了,難道只是想看熱鬧?”
長生海虛空中隱藏著很多人。
他們的藏匿並不算高明,招凝和常高岑都察覺了,甚至常高岑臨行前還特意警告他們。
招凝的聲音輕飄飄的,但在那些隱藏人的耳朵裡卻如雷貫耳,以致於,整片長生海上空中,人影一個又一個的呈現。
都是九洲饒有名聲的大能,許多人的事蹟在禹餘九重天中甚至流傳了數萬年。
他們或高或低地站著,直至整個長生海上空站了近百元神。
有人還維持著表面的客氣。
“招凝尊者仙福。幾百年前,招凝尊者一夜突破三劫的景象還歷歷在目,九洲傳承數百萬年都沒有見過如此恢弘之時,當時遙遙看到招凝尊者一眼,未見真容,實在可惜,如今一見,天人之姿。”
“招凝尊者乃是九天神女降世,如今這長生海的詭變,又只有招凝尊者站在其中,想來也是天大的機緣。”
“不過,這長生海鬧出的動靜著實大了些,尊者且瞧瞧,哪怕遠在廓洲的澤洋尊者也破碎虛空而來。招凝尊者,不如同我們分享分享此地軼事?”
被點出來的澤洋尊者倒是淡定,“倒也不是此地驚動,只是覺得地膜有異動,循著異動走向,便來到長生海。某家便是好奇,禹餘九重天除卻晉升天尊,還有什麼能引起地膜異動?”
廓洲地形特殊,中央有綿長且高聳的山脊,山脊為九州最高峰,有人曾說,山脊之上,可手摘星辰,因此能直觀的感受到地魔的變化。
招凝站在虛空之中,轉眸環視所有人的模樣,他們或高深莫測的笑著,或平靜的注視著,或滿含不甘地皺著眉頭,或者……有幾分打量和試探。
但無一例外他們以怎樣的態度面對招凝,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他們想要知道長生海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且因長生海詭變後天道幾分圓滿,讓他們堅定的認為必是萬載難遇的大機緣。
這些目光帶著無形的壓迫,可是在招凝周身神光的浮動中,那些威壓輕而易舉地散了。
招凝淡聲而言,“落神境隕落,長生海躁動,如此而已。”
輕飄飄的十幾個字,不能讓眾人滿意,反而讓他們更加躁動。
那是落神境……在場的人或許在姬常家昭告前不知落神境是什麼,如今卻是不可能有其他人不知曉了。
那是傳說中大道誕生的地方,那是被證實有三千大道道果凝實的地方,還有傳言……那裡有禹餘九重天沒有的大道。
“哪怕落神境崩毀,那些崩落的痕跡、潰散的大道……為何一點氣息都沒有?”
“還有未知的大道呢?它總不能悄無聲息消失在九洲的?”
招凝的目光轉向說話者的方向。
“閣下為何確定,落神境有未知大道?”
她又問,“是人云亦云,還是另有資訊?”
登時那人不再說話。
但還是有人質疑著,“姬常家無法執掌落神境,致使落神境崩毀,是他們姬常家無能,但如今大道之所以為大道,即使消亡也總會留有印記,莫不是招凝尊者私佔了去。”
另有人不耐煩,“我勸招凝尊者還是將當時發生的一切告知我們,否則,等到禹餘境中上使下來,一切就沒有解釋的機會了。”
而就在這時,卻又一聲笑意傳來。
“諸位這是在說什麼,這般氣勢洶洶,本尊遠遠看著還以為是太霄神殿神判開啟了呢。”
這突兀插進來的聲音,讓眾人錯愕看去。
一人出現在虛空之中,一身月白華服,光風霽月,不怒自威,是結鱗宮的沙光遠。
沙光遠無視眾人的目光進入長生海區域。
他沒有與招凝有其他的交流或者示意,只是轉身看向眾元神。
“你們問招凝尊者,不如問我。”
這一語便讓眾元神更加愣住。
招凝的目光也落在沙光遠身上,沙光遠這是在替她解圍。
沙光遠道,“落神境,本尊親自去了,而招凝尊者,卻只是倒黴的在長生海中看到了落神境墜落。”
眾人掀起幾分譁然。
只覺得沙光遠的說法甚是荒唐。
但既然沙光遠開口提及,眾人都無法忽略,便有人問道。
“那光遠尊者,這落神境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從虛空消失,又為什麼會在長生海上方隕落?”
沙光遠哈哈大笑著,“諸位都知道落神境早在百餘年前就開始崩毀了,否則姬常家哪會將落神境暴露出來,向諸位求助?”
“至於長生海……諸位難道忘了,整個禹餘九重天唯一自遠古留存、千萬年不曾變化的地界便是這長生海,此地有遠古氣息接引落神境,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樣的回答似乎並不令人滿意。
“光遠尊者提醒我等,我等也提醒光遠尊者,落神境崩落並不重要,重要的落神境中的大道。想來,光遠尊者進入落神境也是為了這大道誕生之時的最初道意,又或者是為了……未知的大道?!”
“怎的不重要,落神境崩落,秘境中法則潰散,大道消融在天地間,又天道吞噬。怎麼?諸位以為能夠搶得過天道?”
只這最後兩個字讓所有人為之一震。
沙光遠的眸色陡然冷了下來,那厲色讓眾人感知到一絲可怕。
招凝還站在原地,抱臂微闔眸,似乎對這一場對峙並未放在心上。
而沙光遠冷聲繼續,“諸位如果還有什麼疑問,不如同我等往結鱗宮去,在結鱗宮中我們慢慢說道?”
這是一種威脅,藉由月之天尊的威懾下,迫使他們做出最後的選擇。
即使月之天尊因為當年之事而去閉關了,可是屬於月主的威懾,就像是天上的明月一直存在著。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有人願意在結鱗宮對峙,即使他們是九州叱吒風雲的元神,卻也不想經歷當年鴻羲冕下的怒火。
於是,眾人或是不忿或是冷漠或是審視,但又緩慢的朝長生海兩人拱手,而後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直至幾乎所有人都離開,可是還有人的氣息殘留在不遠處。
沙光遠看向某個方向,擰著眉頭盯著。
“閣下不願意走了?是真的想要上結鱗宮討一個說法?”
“光遠尊者誤會。”
幾個人影靠近,為首者一席華麗袞服,頭戴七星冠,頗具威嚴,卻是拱手有禮。
“見過招凝尊者,見過光遠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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