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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家主這般說,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即使並非元神進入隕落之路,也一樣只是赤手空拳進入?”司憶問著。
皇甫敬應了一聲。
毋莆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多讓家族中的弟子一起進入,人多說不定能更有機會找到歸元山的主人。”
“此事非同小可。”皇甫敬說道,“就算無論境界都被禁用了法力,但是肉|身強度還是存在的。我等哪怕是放棄肉|身,元靈也能重塑肉|身,不影響修為與心境,但那些低階修真者肉|身受到的傷可就牽連甚多了。”
皇甫奇接話道,“不過這件事我們也想過,我們進入隕落之路後並不會封閉入口,那些想要探索秘境的低階修真者若是想要闖一闖,隨便進入便是,至於最後的生死便與我們無關了。”
招凝只端著案桌上的茶水,杯蓋沿拂過茶葉,覺得皇甫敬此人是個尋道者。
不過似乎還有人對皇甫家的話並不認可,溥炎說道,“隕落之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低階修真者再多都會淪為枯骨。”
他睜開眼,精光掠過,掃過在座所有人,只在招凝和秦恪淵的身上頓下,而後又道,“最後,怕是連我們都會迷失其中。”
“溥炎尊者。”皇甫敬帶著幾分敬意,“您當初也穿過隕落之路,不知可有其他的見解。”
“見解談不上。”溥炎道,“這是警告。”
這反而讓所有人更是一怔。
溥炎繼續道,“當初本尊應該是見到了詭隕山真正的主人,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存在。”
眾人因他的話而怔然,皇甫敬更是緊張,“怎的沒有聽溥炎尊者提及過?”
溥炎不回答皇甫敬的話,只道,“那不是人族,而是妖族,再多人族去,怕是終究種族相斥,而且……”
他目光掃過眾人,“相柳,可曾聽聞?”
此話一出,招凝心頭一動,但貫來的情緒平淡,沒有表現出來,於是便看見在場眾人神色表現各異。
皇甫敬、皇甫奇、司憶、範澤都是淡定,其他人要不神色一變、要不便是拍案而起。
“那不是遠古兇獸?!”說話的是閔倫。
這一驚語反而將皇甫敬說的一愣,半晌在整個正堂古怪的氛圍中問道,“遠古兇獸?不知道閔倫尊者從哪個遠古秘典中得知,相柳這個名字甚少聽聞。”
閔倫一怔,目光劃過眾人,卻發現有些人眼神奇異,有些人無動於衷,而特別是溥炎居然有一種似笑非笑的神色藏在眸中。
閔倫心頭猛然一警醒,意識到自己似乎暴露了什麼。
於是緩緩坐了下去,裝作一切都如常地說著,“哦?你們沒有聽說過嗎?我在陵定郡的一處遠古洞府中看到的訊息。不過,那秘典著實有些古怪,本尊已經尋不見了。”
轉而他的目光轉向溥炎,“溥炎尊者以為呢?”
他將溥炎那似笑非笑的神色還給了溥炎。
溥炎倒是淡定,根本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自己剛才的說法,“我並非說相柳,這相柳一說是我在一個道友口中聽到的描述,說此遠古妖獸人頭蛇身,很是兇惡,且對人族絕不友善。再想一想,當時本尊遇見的那兇獸之影,只覺得與它很是相似,故而提醒諸位,此行怕要面對是遠古之時的兇物,凶多吉少。”
皇甫敬皺著眉,“不管是不是相柳這般遠古妖獸,既然是兇獸,我們得慎之又慎了。”
說著看向閔倫,“適才道友驚覺此遠古妖獸,不知道有何新的線索。”
閔倫一看將話題又再次轉移到自己身上,“本尊也不清楚,只是那遠古秘典中,似是提及,此相柳以人族為食。”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不淡定了,就連一直閉目養神的範澤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招凝和秦恪淵倒是從始至終都淡然,說起來他們就像是旁觀者,看透了適才溥炎的動作,不管那妖獸是不是相柳,相柳確實是禹餘九重天傳說中的遠古妖獸,到了元神境界幾乎無人不知,只有天府之中有沒有這樣的妖獸,看皇甫敬的表現就大致猜到一二。
也就是說,溥炎不過是利用一個妖獸的名字,便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幾個可能是從禹餘九重天而來的人。
招凝抿著這杯茶,茶水新泡,卻沒有一絲澀味,反而清甜入喉。
不愧是活了幾萬年的老傢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試探,一些隱藏極深的,譬如說閔倫也不經意間暴露了。
說來也是,誰會想到一個隨口描繪妖獸就能判斷在場眾人的來源呢。
這時招凝放下茶杯,淡淡開口,“兩位尊者,都探過隕落之路,即是路,不知可有路線?”
眾人適才的討論安靜了些許,說了這麼多,怎麼走才是重中之重。
皇甫敬並沒有藏著掖著,“鄙人走的不夠深入,只能將吾所行之路呈現給粗略的呈現個諸位。”
說著抬手一點,正堂中央的虛空中漸漸展示出一片虛影,虛影如一方地圖,緩緩勾勒,直至大半塊添上密林、荒漠與沼澤之相,便出現了一條彎彎曲曲的路,從密林之中觸發,一直深入到沼澤。
皇甫敬問溥炎,“溥炎尊者,不知鄙人所經歷的隕落之路,是否與你相似。”
溥炎道,“些許變化,不過最終的方向還是類似的。”
說著也抬手一點,靈光暈在皇甫敬已經展現的地圖中,地圖隨之扭曲,而那路線稍稍繞過一方山林區域,便徑直進入荒漠之中,直至出現沼澤,以及更後方復現的荒漠區域,便見他標了一個點。
“大抵是在這個位置。本尊遇見的妖獸之影。”
眾人看過一眼,元神尊者的記憶力讓他們很快就將這些記在腦海中。
司憶說道,“倒是奇怪,怎的荒漠中央還會出現沼澤。”
溥炎道,“當時渡過荒漠見到沼澤之時,本尊還以為已經到了最後的區域,誰知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尋求到答案,便只得出去,這才遇見妖獸之影。”
司憶聽此一言訥訥不再說話。
皇甫敬抬手一揮,將地圖之影散去,站起來笑著說道,“無論如何,此行的路線並不精準,若是再遇陣法或者遠古之力干擾,還請諸位多多保重。”
說著他抬手端起一杯茶,“便祝吾等在藏龍谷得到滿意的答案。”
話說完,茶水一飲而盡,眾人跟著飲下。
詭隕山在三千里外的原始荒林中,對於元神境界的眾人來說,破碎虛空須臾便到,倒是不急於現在就出發。
離朔月高升之時,還有數個時辰的時間,正堂中的眾人自行交流,許是因為剛才的插曲,閔倫再次靠近溥炎試探著,而皇甫敬得到家族稟告事情先行離席。
招凝和秦恪淵本就持著旁觀的心,該知道的都清楚了,便沒有再與周遭人溝通。
招凝在秦恪淵身邊小聲說著,“天地靈氣這般混亂,卻不想著靈茶卻無比清澈,清香回甘。”
秦恪淵道,“想來並不是藉助天地靈氣培育的。”
“每一個茶園都有專門的侍茶者,連他們的功法都是與茶之精華有關。”司憶忽然靠近,接下了他們的話題。
招凝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原來如此,倒是我知之甚少了。”
司憶笑了笑,但笑意沒有入眼,只是問道,“你就這般直接去藏龍谷嗎?”
招凝知曉她想說什麼,不外乎得到了嫣然她們的訊息卻似乎並不在意他們的死活。
招凝尚未說話,秦恪淵倒是回答道,“藏龍谷總該是必須的一步。”
司憶不再笑了,只看了他們一眼,知曉招凝將一切告訴秦恪淵,不意外卻並不認可,但最終沒有再說什麼,回到她自己的席位上,不知在深思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朔月已登上高空。
眾人從皇甫家空間中走出,皇甫家看起來頗為熱鬧,皇甫敬和皇甫奇姍姍來遲。
皇甫敬致歉道,“本家其他的元神尊者回來了,將家族事宜轉交到他們手中,耽誤了一些時間,諸位莫怪。”
眾人自然不會說什麼,溥炎已經直接劃開了虛空,一道天裂連線著未知的地帶,他已經率先進入了。
其餘人緊隨其後,招凝踏入天裂之中,不著痕跡的往皇甫家正屋看了一眼,有元神的神識在他們這邊掠過。
但招凝沒有深究,便隨著秦恪淵一起進了天裂。
視線轉圜,轉瞬出現在眼前的便是一片黝黑的區域。
前方半里是一處山林,但山林好像失去了色澤,並且吞噬了周遭一切光與顏色。
“這裡便是詭隕山。”
整個詭隕山中散發著濃郁的死氣,與此同時,神識略過,那吸收了光與顏色的山林同一時間將神識也石沉大海般,摸不透。
但,那只是陷於其餘人,招凝還能感應到部分的感知,只是並沒有擴散到整個區域。
招凝看了秦恪淵一眼,他微微點頭。
也許這個詭隕山是受境界影響的,突破了三劫元神,這裡的法則對於他們的神識並沒有完全的壓制。
司憶謹慎至極,在神識無法穿透詭隕山山林後,便向外擴充套件神識,方圓百里內都是原始荒山,但,司憶古怪的說道,“我瞧見不少往詭隕山的路,還有一些低階修真者的影子,他們怎的明知詭隕山危險,卻還接連不斷地往詭隕山來。”
皇甫奇冷聲道,“富貴險中求,詭隕山之中,眾人皆是凡人,隕落在其中的不計其數,甚至更多的是大能。若是找到這些大能的遺骨……”
其餘的話不用再說,眾人都懂得,對於低階修真者來說,大能的遺物便是一筆橫財。
本就資源匱乏,且要在原始荒林中拼命,倒不如一走到底,直接往詭隕山去。
“行了。”溥炎耐不住了,“朔月光輝已經映下,到時間了。”
眾人抬眸看了一眼,便見原本吸收了所有光與顏色的黑森林卻在月華的照耀下,露出一片月彎的區域。
黑白對比,著實明顯。
眾人不再等待,直接踏空而起,直接從月彎區域而入。
剛進入,便感覺到了一股極具壓迫的力量籠罩在身上,仿若身上施加了超出極限的重力,使得所有的法力都被迫內斂,連周身的神光也隨之消失。
剎那間,沒有進入此地的眾尊者,都險些直接跌落在地。
招凝和秦恪淵沒有被完全壓制,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平穩落地,打量著周遭情況。
整個詭隕山安靜極了,死氣瀰漫中,如果說從外看不過是一片片黑森林,可是進入真正的詭隕山地界,看到的卻是無數黝黑且枯爛的死木。
這些死木在數萬年的死氣蘊養中,樹幹風蝕的部分扭曲形成了眼睛或者嘴,看起來有幾分像魂木,但是卻沒有靈,只有死亡的氣息。
招凝目光掃過,只憑觀氣一術,便能感覺到,這些死木彼此之間形成了死氣迴圈,而死木的眼、嘴所對的數丈區域,呈現出無形的霧氣浮動。
那是在吸噬範圍內的生氣。
“不可靠近這些死木。”司憶忽然說道,“這死木能夠吞噬壽元。”
皇甫敬和溥炎看了她一眼,當年他們初次進入時,親身受了影響才恍然的。
皇甫敬趕忙道,“忘記與諸位說,這片死木林的確是吸噬壽元的地方,儘管吾等壽元無盡,但多少還是避著些。”
眾人此刻都只是□□凡軀,本就小心謹慎,聽此一言不再靠近死木,而是快速往某個方向走去。
招凝和秦恪淵走在後面,招凝小聲道,“這死木既然吸噬壽元,卻依舊沒有半分生氣,莫不是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秦恪淵應了一聲,“小心為妙。”
但奇怪的是,一直等到他們走到死木林的邊緣,進入看似尋常的山林,都沒有遇見半分詭事。
一路順遂的好像當真是一片死物。
“在隕落之路最開始安排這麼多死木做什麼?絲毫沒有阻擋我們的路,難不成只是為了恫嚇?”閔倫疑道。
“話不能這麼說,也許是遠古妖獸隕落之時,出現了一些異常,才導致這裡異變了。”皇甫敬說著,“比如說,肉身衰之血。”
“說的有理。”其他人附和著,但也因此目光更加凝重,“若是這裡的妖獸是天人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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