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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招凝呢喃著,“是寰宇星空嗎?”
“是,但又不是。”
忽而有聲音從背後響起。
招凝倏然一驚,猛然轉身,但卻沒有調動半分法力。
來人一身玄青霧光袍,俊朗卻狠厲,高大卻傲然,平靜卻陰冷,氣質與外貌格格不入,涇渭而分。
虛無之中的終洹淵似乎封禁了其餘外出的路。
招凝垂眸禮身,“應溟上使。”
但來人直身站在她身前。
“喚什麼?”
招凝頓了片刻,低聲,“……師叔。”
第368章
招凝抬眸看著他。
大抵是為了讓招凝看的更仔細些,他微微傾身。
不過尺長的距離,面與面,目光勾勒,是招凝極不熟悉又難以忘記的臉,這張臉曾經讓師叔在時墟九死一生。
她下意識的伸手觸碰,可還有一厘距離,指尖卻頓住了,大抵太過了解招凝,於是銀光暈開,身形轉變,這張臉成了招凝傾慕的模樣。
他在向下傾了毫釐,主動觸及招凝指腹,微涼的體溫,讓招凝最初的意圖無意識的繼續。
觸控,描摹,感知……
招凝想,不知何時開始,秦恪淵的體溫變得異於尋常,那微涼感介於冷寒與常溫之間。
“師叔……”她又輕聲喚了一遍。
“嗯。”
可招凝卻沒有繼續說什麼。
這時,秦恪淵卻俯身,側首輕輕觸碰招凝的唇,親暱而溼軟的感知,讓招凝再次憶起時墟時空節點中的吻。
稍稍分開,鼻息交換,目光相對,秦恪淵低聲道,“別再避了。”
招凝微微側開,頓了許久,她能感知到秦恪淵的目光依舊注視著,片刻後,向前半步,擠進他懷裡的位置,伸手抱他,臉蹭埋進他頸下。
秦恪淵一直維持著負手傾身的姿態,直至此刻才放鬆般,伸手將招凝緊緊摟入懷裡,一手按著招凝腦後,側首,下頜蹭過招凝一邊的發。
無聲的,好像誰都不再提及輪迴之時,那句突如其來的“怕你啊”。
許久,招凝悶在他頸下的聲音說道,“師叔,我在時空節點遇見了你,兩百年前的你。”
“我記得。”
“那個時空節點……那裡混亂才起,後來的兩千七百年,師叔,你還好嗎?”
秦恪淵收斂下頜,託著招凝後腦,讓她看向自己,目中含笑,“後來的後來,不是在墜仙域與你相遇嗎?”
見秦恪淵又避而不答,招凝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可秦恪淵臂彎扣得很緊,連招凝瞬移的動作都壓在了懷裡。
招凝推著他胸口,“師叔,你總是什麼都不說,你總是一次又一次騙我!”
大抵是終於觸及根源,招凝的情緒一瞬爆開了,她盯著秦恪淵,眸子有些紅,“墜仙域你說你傷勢全好,卻已是壽元將近;結嬰歷劫之時,你說陪著招凝,最後不辭而別;時墟遇見,你說再也不會離開,結果在招凝面前魂飛魄散……”
那最後的四字讓招凝淚從眼角流下。
“招凝……”他眸子垂下,似要說什麼,但卻被招凝掩著嘴,不讓他打斷。
招凝聲音也哽咽了,“時空節點,你說會守著招凝,結果將我推入輪迴池;輪迴中,你讓招凝得償所願,卻還偽裝成方恆讓我一擊殺了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同招凝說呢,為什麼要有隱瞞,為什麼要推著我往前走?”
她手下的力道鬆了,半遮在他唇上,並不再阻擋秦恪淵說話。
招凝問道,“是不是今後還會有這樣的隱瞞?還要讓我繼續得而復失,茫然無措地去尋你?”
秦恪淵閉了閉目,哀嘆地看著招凝,卻什麼都不說了。
大抵招凝說開了心中的難過,仍然得不到確切的回應或者承諾,招凝真的生氣了,掙扎不出他的懷抱,周身的神光驟然湧現,強行用法力迫使秦恪淵放手,卻又不敢傷及到他。
又形成了幾分拉鋸僵持,秦恪淵這才說道,“招凝,師叔沒……”
意識到秦恪淵要說“沒有辦法”之類的話,氣急之中,招凝狠狠反駁,“你不是我師叔!我們沒有師承關係,現在也沒有境界差距!招凝沒有師叔!”
氣急敗壞,又掙扎不得,最後撐著他一臂,轉身背對。
腰身在掌下轉了半圈,招凝卻聽見他一聲輕笑,下一刻,腰上加持力量,身子強行扭轉,雙唇被強硬吻下,比當年更溼|熱粘|稠的吻,唇|舌|.交纏。
但當年招凝試探著回應,現在情緒不虞,避而不應,反而氣急啃|咬。
於是,人被托起,照壁作撐,深入糾纏,纏|.綿不休。
直至許久,招凝失了那分反抗,這吻才變得和緩溫柔。
法力好似都被遺忘了,雙腿像是無處可放,只能勾著另一方身體,衣袂的摩擦,因為極其貼近的距離而消失,反倒隔著衣裳感知肌膚的溫度,那微涼感好像散了。
招凝動了動,又重新開始推拒,胳膊蹭到照壁上凹凸的浮雕,光影在余光中掠過。
心頭猛地一驚,陡然意識到他們在那裡。
“唔唔——”堵在喉間的聲音含混著,半晌才想起神識傳音。
“別……師叔……放開我……別在這裡……”
毫無作用,不,是反向加劇,連神識傳音都在顫抖,最後只剩一聲叫喚。
“師叔!!”
好一會兒,終於被放開,雙唇蹭過。
含笑而低沉的聲音問道,“你喚什麼?”
然而,招凝現在沒有更多的想法,即使扣著腰身的力量放緩,招凝反而更往秦恪淵身上貼,只求將後背脫離照壁。
目光慌張地往後看了一眼,一手勾著他後頸借力直身,一手立四指掩住他的嘴。
秦恪淵眼角笑意,順從的不再說話。
好一會兒,招凝沒有感知到終洹淵有何異動,那慌張的情緒才稍稍緩了下來。
大抵被託抱著,於是,難得有向下俯視秦恪淵的視角。
招凝心頭腦中卻滿是荒唐,壓著聲音道,“師叔,這裡是祖師行宮,就算……就算可能祖師仙去,這般也是大不敬啊!”
秦恪淵愣了須臾,“哈哈哈……”卻是笑出了來。
“師叔!”招凝覺得秦恪淵很是古怪。
他嚥下聲音,抱著招凝,埋在她胸口,肩膀微微顫著,招凝知道,他還在笑。
片刻後,不知是顧及招凝情緒還是當真敬畏祖師,笑意收斂,仰頭,與招凝懷疑的眼神相對。
招凝覺察不對,動了動身子,試圖從託抱中滑下來,秦恪淵不再阻擋,招凝落地,側身去看那光影流轉的照壁,照壁依舊是那星雲交織的模樣,有一種浩瀚之相和難以言說的造化之感。
她轉眸看秦恪淵,想起最開始時他說的“是但又不是”,“師叔知曉嗎?”
秦恪淵注視著照壁流影,垂下眼眸,與招凝對視,“是‘天’,兩處‘天’。”
招凝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天’並不是什麼天空,而是類似禹餘九重天的“天”,指的是大千世界。
倏而有些驚奇,“所以,從域外看禹餘九重天,便是這般模樣?”
“嗯。”秦恪淵很平靜的應聲,對“天”的關注甚至還沒有對招凝的注視來的熱烈。
招凝一時眼神閃爍,耳尖泛紅,避開他的注視。
“進去看看?”秦恪淵提議著,似乎不再在意招凝的躲避。
“嗯。”招凝平緩下來,隨著秦恪淵繞開照壁。
走動時,招凝說起寒俞帶來的訊息,“天魔巢的空洞之外,似乎有域外之人的影子,他們應該來自其他的‘天’。”
“天魔巢外,有天魔遊走,不乏天尊級別的,再有時墟作攔,不會輕易進來的。”秦恪淵的觀點與招凝一致。
正巧繞開影壁,招凝頓住,眸光掃過殿內,並非那種議事宮殿,沒有高臺和席位,只有尋常正榻與案桌,想來只是一處休憩之地。
殿中的視野很開闊,左右兩側沒有封閉的房門,只有半截簾幔垂掛,而殿前殿後也只是以大型屏風遮擋視線。
終洹淵中沒有殘留的祖師威壓,只有因為裝飾擺設風格冷硬而帶來幾分涼意。
也正是因為這涼意,才讓招凝真正感知到這裡至少是天人行宮,也只有這般境界才能讓三劫元神感覺到涼。
招凝下意識地往秦恪淵身邊靠了靠,本來就被環著腰身,這般反而更緊貼了。
大抵還沒有完全走出適才的親暱,他身上的溫度並未涼下。
“是過了幾百萬年的時間,當年的氣息已經耗盡了嗎?”招凝問道。
“可能。”秦恪淵應道,目光環視一圈,又低眸輕笑著,“所以也沒有不敬。”
話音未落,招凝瞬間離開了他的懷裡,留給秦恪淵一個背影,往裡面去了,長髮遮擋著溫度提升的耳朵。
秦恪淵笑看著,沒再說什麼,負手緩慢跟在招凝身後。
轉過前殿屏風,中殿亦是大概的形制,但大抵是書房之地,靠邊擺放著幾張形狀不規則的博古架和書架,其上的書冊大部分是竹簡,招凝還未靠近,但因為行走帶起空氣的波動,只輕到微乎其微的風,卻又輕而易舉的將一隻竹簡吹散了。
擺放了幾百萬年的書簡,經不起周遭絲毫的變化,瞬間風化了。
招凝瞧著那飄散的粉末,甚至不敢動用法力,只怕法力更大的波動會讓書架上其餘的竹簡也跟著風化。
她轉眸看秦恪淵,些許可惜,秦恪淵站在身後,溫和的拂了拂她發頂。
“隨緣。”
招凝也沒有過於糾結那風化的竹簡,該看到的便會看到,不該看到的,無緣而已。
她掃過一眼,中殿的屏風很是素淡,沒有任何的點綴和紋路,隱隱能透過屏風看見後方寢殿。
帶著幾分對祖師行宮的好奇,目光一一略過,左側有通往庭院長廊,右側是半截幕簾隔開的靜室。
招凝只站在屏風處外寢殿看了一眼,低矮的床榻,素淨的簾幔,寡淡的擺設。
她轉過身對秦恪淵道,“行宮的主人必是苦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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