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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洛嬸顯然是其中速度最慢的,她已經幻化成了一隻六尾狐。
可是當她剛剛躲過了一顆星辰,側身一避,卻發現自己身後起了一片金色樹枝交織的屏障,眼神猛然一定,前方又出現了屏障,她被困在其中了。
她剎那間感知到了威脅,必是剛才那個搗亂的人。
此時此刻,她的同行者已經完全逃離,連影子都看不見了,但那勾陳的怒火似乎沒有消失,它在半空中瘋狂的奔跑著,因為沒有了敵方,而將攻擊的物件放在了被禁錮在金色屏障中的洛嬸。
六尾狐眼眸緊縮,懼怕極了,她眸中倒映著那奔騰的獸影越來越近,威壓有一種將一切碾碎的感覺。
就在這時,星空之中卻傳來簫聲,那簫聲哀婉至極,但卻不像是尋常的輓歌,更像是妖族的哀鳴。
六尾狐甚至因此跪下了,這般動作是下意識的。
她驚訝的向前方看去,卻見高空中的人影吹動簫聲,卻有無數的妖神印記從其中鑽了出來,而後落在那奔走失控的勾陳殘魂身上。
勾陳殘魂受到影響慢了下來,直至最後定格在原地,那簫聲中的妖神印記一圈一圈的纏繞著勾陳殘魂。
它眸中的血色漸漸褪去。
招凝緩慢地飄了下來,勾陳殘魂的目光盯著招凝。
招凝落在勾陳殘魂的身前,微微拱手禮見,“神獸前輩。”
勾陳殘魂顯然並不受偽裝的影響,它看著招凝一瞬間就知曉了招凝到底是何人,恍然道,“原來是你啊。”
“當年處於劫難中,是神獸前輩賜下機緣,讓我得以渡過死劫。”
勾陳殘魂道,“本就是有緣,於你是一樣的。”
“小姑娘當真不錯,想來,九重天的現狀能解了。”
他的目光又看向那六尾狐,明明已經恢復了神志,偏生勾陳給六尾狐的感覺更加的可怕了,她不由地縮起腦袋。
勾陳冷道,“當真是過去幾百萬年的時間了,不過是一縷神魂,便險些在你們手中翻船。”
招凝沒有說話,六尾狐已經渾身顫顫了。
“神獸前輩饒命,求您恕罪,我們也不過是聽命令列事。求您放過我吧。”
“哦?是嗎?”勾陳冷冷說道,“當年我便警告過所有靠近這裡的人族還有妖族,凡有修為者都不能踏入此地,爾等佔著有妖神印記加持,倒是肆無忌憚起來了。”
六尾狐恐懼極了,“不不不,別殺我。”
勾陳神魂顯然處於暴怒之中,根本沒有聽她的求饒,只是腳下向前方一踩,隔絕在金色虛影中的六尾狐尖叫一聲,整個妖瞬間被碾為粉碎。
碎片飄蕩著,匯成她一生的光影。
一個出生在甸林大澤妖島上的古妖族,一生順遂,入駐風甸林,雖不得天尊召見,但卻一直在風甸林鰲尊者手下重用。
本名胡洛,直至百年前,鰲尊者出現,交給胡洛一個任務,讓她去尋找勾陳天書,於是在緣明村隱居了將近百年。
直至後來,鰲尊者親自來找她,說勾陳天書無用,真正要的是勾陳神魂,讓她找到能控制勾陳殘魂的方法。
就這般,胡洛在緣明村苦苦尋了幾十年,直到一天發現了其實控制勾陳神魂的方法很簡單,便是這秘境中的天燭草,天燭草製作的網是能夠將勾陳神魂唯一捕獲的東西。
所有之物相生相剋,便在本地,甚至連秘境都沒有離開。
於是胡洛收集了緣明村中製作的所有天燭草,將這些天燭草製作成天羅地網。
勾陳殘魂畢竟是遠古神獸,遠不是胡洛一人可以收服的,便等待鰲尊者來處理。
而帶來的便是鰲尊者以及貫清洞天的人。
而胡洛並沒有對貫清洞天的到來,而感覺到詫異,甚至對他們頗為熟悉。
招凝微微垂眼,貫清洞天向來以厭惡妖族為名,整個洞府中甚至恨不得連一隻靈獸都沒有,但實際上,以這兩方熟悉的態度,怕是私下的交往極多。
突然之間,招凝覺得那“厭惡妖族之名”當真是極好的掩飾。
“天燭草曾經是主人祭祀之花。”勾陳殘魂說道,“他能讓我一瞬間陷入瘋癲之中。”
秘境中雖然滿地都是天燭草,但是勾陳殘魂遊走在夜空之中,在夜空中驅使星辰,秘境有天地調轉異象,卻永遠都是天不見地地不見天,某種程度上,也許其實是最勾陳殘魂最後的保護。
招凝沉默了片刻,她問道,“您的主人不知是哪位古神?”
勾陳殘魂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轉而看向招凝,說道,“天帝。”
遠古傳說中,禹餘九重天開天闢地時,有兩帝鎮守,其中一位主天,一位主地,天帝為天,東皇為地,據說是整個禹餘九重天唯一兩位合道的古神。
勾陳殘魂嘆道,“只是都隕落了。”
殘魂的記憶也不是完整的,它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隕落的,只有一心牧著星辰。
大抵是提及了主人,勾陳殘魂便沒有再多說什麼,緩步走在星空中,周遭的混亂在他的驅使中向周遭推開。
他又重新開始了他固有的動作,牧星,尋找主人。
招凝沒有離開,跟在它身後,好一會兒,勾陳殘魂嘆了一聲,“你還要問什麼?”
“勾陳天書……還有其他人知曉嗎?”
“勾陳天書只有這一本。”殘魂說道,“但勾陳天書中所用到的祭祀文字可並不是只譜了這一本。”
“若我記得沒有錯的話,還有一本祭文在一個小猴狐手中,似乎叫鴻羲。”
招凝並沒有因為這樣的答案驚訝,她現在更像是再倒推答案的緣由。
她頓住腳,思索著,自然沒有跟在勾陳殘魂後面。
勾陳殘魂走了很遠,“執掌妖神印者皆可牧星。”
招凝一驚,心中的答案更加明確了。
招凝離開星空,重新回到高草叢中,心中的心緒重重,直至走到一線天天門處,甚至忘記的向外探查,但是好在並沒有熟悉的氣息。
等招凝回到嶽勝仙家裡的時候,嶽勝仙正在交尚夏使用風箱。
看見招凝回來,尚夏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屁顛屁顛地往招凝身邊跑來。
“太姑奶奶,你回來了。”又說,“我準備早些去蓬萊洞天。”
“嗯。”招凝應了一聲,隨口問道,“你何時去?”
“我七日之後就出發。”尚夏說著,而後又提及聽嵐,“聽嵐倒是想馬上就回去。”
招凝看了一眼聽嵐,聽嵐點頭,“我想早日得到答案。”
說話間,正好到了房間中,三人站在房間,招凝對兩人道,“我替你們將仙索解了。”
尚夏一頓,聽嵐也跟著怔住,但轉而也理解了。
既然他們之中有叛徒,就絕對不能再把自己的位置暴露出去,那將是將自己的安危毀於一旦。
金光繚繞在他們手腕,仙索呈現,忽隱忽現,直至最後,像交疊的線忽然展開伸直徹底隱去。
數日之後,尚夏和聽嵐都離開了,嶽勝仙有些不捨的目送,對招凝說道,“日後我也要修煉到元嬰。”
“為何?”招凝問道。
嶽勝仙卻只是說,“破碎虛空、開天闢地。”
招凝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頓了片刻後她同嶽勝仙道,“我也要走了。”
嶽勝仙驚愕,“怎麼你也走了,那日後我豈不是無聊透了!”
招凝笑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日後還有機會一聚的。”
*
一年後,海沫洞。
有小蚌妖在附近奔走著,還時不時地向後看了一眼,見沒有妖族追上來,鬆了一口氣。
一直到當年蚌女們聚集生活的地方,小蚌妖將蚌殼中的東西放在岩石上,那是一顆珍珠。
她盯著珍珠,捧著手向珍珠許願,說道,“希望奶奶能夠長生。”
說話時,格外的虔誠,像是在向自己的神靈祈禱,她說完,以大禮叩拜。
就在它躬身的一瞬間,那珍珠忽然泛起熒光,閃爍不定。
小蚌妖餘光瞥見,眼眸睜大著,從來沒有見過這珍珠還有這樣的反應。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腳步聲,小蚌妖嚇了一跳,轉眸看去,卻是沒有見過的蚌女,還是沒有蚌殼的。
小蚌妖因為遇見同類而鬆了一口氣,問道,“你是誰呀?”
變化成蚌女模樣的招凝說道,“我聽聞這裡原來有蚌女生活在這裡,故而來看看。”
“哦,都搬走了。”小蚌妖說著,“因為我們要擺脫海沫洞的大王,我們要信奉我們自己的王。”
招凝奇道,“自己的王?”
小蚌妖點頭,“告訴你哦,就海沫洞中很多年前出了一個蚌神,她可以驅動妖神印記,可以接觸妖族的危難,是真正的王!”
“族裡還有的說,她就是真正的妖神轉世,若是朝她虔誠信仰,會得到保佑的。”小蚌妖笑盈盈的,她捧著自己適才安放的珍珠,瞧著上面的熒光,滿臉的笑容,“你看我的珍珠有反應了,一定是蚌神聽到了我的話,庇佑奶奶早日恢復的。”
招凝面上帶著一抹笑容,“你是特意跑到這裡來許願的?”
“當然,這裡是蚌神生活的地方,是聖地,在這裡一定能把願望傳達給蚌神。”
但其實四周已經破敗不堪了,是離去後的蕭瑟。
小蚌妖朝更遠處看了一眼,“哎呀”一聲,“海沫洞的侍衛來了,我要走了。”
她撒腿便溜,兩片蚌殼就像是鳥的雙翼開闔著,以致於她可以瞬間出現在極遠的地方。
招凝小步跟在後面,那小蚌妖注意到了,天真的看向招凝,“你跟著我做什麼,是要跟我回去嗎?”
“嗯。”招凝應道,“我的殼碎了,想要尋個庇佑的地方,我可以去你們的族群嗎?”
小蚌妖很天真且善良,只糾結了一瞬,迅速的點頭,“當然可以。”
直到招凝跟著小蚌妖來到他們的聚集地,這處聚集地離海沫洞有著不遠的水路,以小蚌妖的速度都硬生生遊了數日。
還沒有到地方,招凝問道,“你特意跑了這麼遠。”
“當然,只要奶奶能好起來。”
可是剛到了聚集地門口,招凝一眼感知過去,便發現整個聚集地中除了蚌妖,還有不少妖族聚集在這裡,且絕大多數都是病弱的,相互之間扶持著。
有人注意到小蚌妖,急吼吼地就衝了過來,“你,你這傢伙跑到哪裡去了,我們一直在找你。”
小蚌妖縮著腦袋說著,“我就是出去找妖神庇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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