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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妹?‘怡’這個字用的極好。”

兩人的說話聲漸漸遠離正堂,人影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常景煥眉頭皺得越深,一步邁出,似要去追離開的二人。

這時,常高岑卻喊住了他。

“十三弟,為兄有事交代於你。”

常景煥頓住腳,不解轉身。

常高岑卻道,“兩位天尊打著啞謎,隨手將這小蚌妖打發給我們,我們卻不能隨意安排。能從那場合平安無事的走出來,日後若是成長起來,必又是個了不得的妖尊。”

常景煥道,“大哥的意思,我姬常家要以貴客之禮相待?”

常林修在旁嗤了一聲,“一個小蚌妖哪裡擔得起我姬常家的貴客之禮,我想,大哥的意思是,既然十三弟妹這般親近這小蚌妖,不如當個假女兒養著。”

常高岑沒有反駁,便是預設。

常景煥臉色沉下,想也不想,“不可能!”

常林修卻道,“十三弟之前尚未回來,弟妹還同我說著,這小蚌妖是不是與她相似——”

話音還未落下,常景煥轉身要走,似是有什麼事急迫確認。

但身前陡然閃過一道禁制,常高岑冷冷道,“十三弟,你這般衝動,難不成當年夭折的孩子是假的?”

常景煥身體一僵,不動作了。

常林修勾了勾笑,“大哥,就算當年沒有夭折,渾天毒障能留存在一個孩子身上多久,十年二十年便會被毒完全侵蝕本源,早就死了吧。”

常景煥無聲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

常林修的聲音還在背後繼續道,“十三弟,我和大哥也沒有惡意,不過是看著十三弟妹自入羨洲後狀態一直不對,聽聞前不久還說感知到了孩子的氣息,我們也不想十三弟妹沉溺於悲傷,不如讓那小蚌妖轉移十三弟妹的注意。這般也算是一舉兩得。”

常景煥無比清楚,如果奚元知道當年的孩子因何“夭折”會是怎樣絕望崩潰的反應,這段時間他也因此煩躁不安。

幾番掙扎,常景煥還是認了兩位兄長的安排。

待常景煥走後,這個決定並未就此結束,常高岑眯著眼,神識感知到奚元用法術在冰樓中臨時設了暖閣,亂寒交融,格格不入,他忽然掐指一動,推衍到了一半又放下了,神色反而因此更加古怪。

常林修一直注意著,“大哥,是還有其他發現?”

“剛入風甸林雲霧大殿,鴻羲冕下曾意指,這小蚌妖之前不是妖,是因命珠轉換成妖。”常高層看向常林修,“我剛才掐算,被命珠掩了天機,根本看不到這小蚌妖的過去。”

“還有這般古怪的事?”常林修幾分錯愕,頓了頓又陡然冒出一個念頭,“大哥,若是著小蚌妖原本是人族,那十三弟妹這般非同尋常的感應,難道……是真是我姬常家血脈?”

常高岑負手,神色由最開始的鬱悶已經轉變成些許期待,“不可言之過早,等帶回家族,祖祠一認,哪怕是命珠也無法掩蓋血脈聯絡。若是真的……我倒要看看這小傢伙到底能牽出怎樣的‘緣’。”

“大哥明智。”常林修奉承一聲,又問,“那十三弟當年做得那些蠢事?”

“又如何?”常高岑目中有絕對的傲慢,“認祖歸宗,天經地義。”

*

暖閣中,不得不說,十三夫人這般體貼的安排讓招凝有幾分觸動,但招凝只垂眸說了聲“多謝尊者”。

十三夫人讓她喊“奚姨”或者“十三嬸嬸”,又更近一步入得招凝近前三尺,招凝按下本能避開的衝動,低聲喚了聲“奚姨”。

奚元眸中明媚,“怡兒背後還帶著傷,奚姨為你療傷吧。”

直至她要觸及招凝時,招凝還是退了半步,小聲道,“小妖無事,傷口已經結痂,不日就能恢復了。”

奚元些許失望,但也足夠溫柔,笑了笑,“好吧,怡兒好好休息。”

她離開後不久,冰樓的侍女送來三套衣裙,顏色鵝黃粉黛,風格嬌俏少女,“怡姑娘,冰樓裡適合年輕女子的新衣少,這是我們姐妹新做的,您不介意,先換這些衣物吧。十三夫人說,等到了貫清洞天,請他們為您打造幾身合適的法衣。”

“謝謝前輩,尋常衣物便好,不需要法衣的。”

即使是冰樓的侍女,修為也高過招凝這一階小妖,至少是築基了。

招凝見她將衣裙置放在床邊,聽她惶恐道,“當不得怡姑娘一聲前輩,姑娘好生休息。”

侍女很快退出,招凝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而走向合攏的窗戶,推開一道縫隙,高空的寒涼裹著冰樓本身的冰感躥了進來,她抱起一臂,向更外側遠眺。

外層朦朧著雪白的冰霧,此刻正高飛在萬里高空,看不清地貌情況,只能藉著光線感知此刻應該是一路向東北去。

貫清洞天似是寧羅大澤的仙宗。

高空萬里,招凝一階小妖的實力著實無法平安離開,想來只有等到貫清洞天再想想辦法了。

若是能順利,前往安藁溝說不定更快速些。

思及無相天蕨花,便不可避免的牽連出渾天毒障,招凝往遠處看了一眼,奚元正在和另一男子在說什麼,不可多注視,闔上窗,奚元的親近和她自言經歷過渾天毒障的苦,兩事湧上腦海,藏著一種說不清摸不透的“巧”。

許久,招凝壓下心頭稍顯雜亂的思緒。

褪去外裳和裡衣,手臂斜橫在胸前,壓著小衣,側身背向銀鏡,背後兩道半尺長的傷口,血跡暈了滿背,蚌妖的殼是從肩胛骨向外生長出的,殼便是外部骨骼。

如今殼碎的徹底,蝴蝶狀的肩胛骨還殘留著鋒銳外部骨骼的碎片,招凝一手探後,盯著銀鏡,硬生生將那些鋒銳的骨骼碎片從傷口裡拔出來。

難以想象,從海沫洞蚌殼碎裂一直到現在,之間經歷冰樓質問、大殿壓迫、暖閣試探,這些骨碎的痛,她都咬牙忍著,一聲不吭。

每拔出一塊,鮮血便再次溢位,招凝從未修行過,也沒有怡妹的記憶,只能笨拙的感知體內的妖力流動,引導著妖力聚在傷口,想要藉此加速癒合。

奈何一階小妖的妖力是有限的,頂多讓滲出的血稍少一些,一側傷口裡的碎片清理的差不多,招凝已經渾身冷汗,身體發虛,只能一隻手向後半支撐著梳妝檯。

銀鏡倒映的後背,血色刺目極了,即使清理差不多的一側,還有幾處是肩胛骨斷裂的利口,稍稍動作便割著旁邊的皮肉。

意識開始些許渙散,她狠狠咬了一下下唇,讓自己清醒幾分,繼續將另一側的傷口碎片拔出。

大抵是身體真的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才取出一枚蚌殼碎片,她的身體晃動,手已經無法撐住,驟然向前方倒去。

便在這時,身前暈開銀輝,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難得帶著幾分匆忙,好在滿懷接住招凝。

招凝此刻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散去,不輕不重的身體碰撞甚至讓招凝意識提了幾分,寬闊的懷抱,微涼的觸感,似曾相識的氣息,招凝強撐著睜開眼,抬頭去看,卻也只視線搖晃的看到下頜的弧度。

意識終究散了,眼眸閉闔,唯有最後一絲意識讓她緊緊攥著那人衣袍。

秦恪淵單手將人託進懷裡,銀鏡中倒映著兩人緊貼的身影,寬大而骨節分明的手掌拂過赤|裸的後背,暈染的鮮血被抹去,虛按在傷口,銀光在掌心暈開,肩胛骨上的骨刺和裂口漸漸恢復,傷口緩慢癒合。

血汙與傷口消失,因為托起的姿勢,光|裸的後背勾勒著明顯的蝴蝶骨與脊柱線條。

他收回視線,低頭看招凝,拂開她臉上汗溼的碎髮,片刻後,置放在床上的衣物憑空飛起,遮掩去裸|露的身體。

緩慢走到床前,將招凝放躺在床上,但些許拉開的距離,便讓胸前被揪攥的衣物反拉著他向下。

虛坐在床沿,胳膊半撐著床面,貼近的距離。

身上的妖紋散發著詭異的妖媚。

鼻尖似有若無地觸碰,他微微起身,緩慢抽回被攥緊的衣物。

像是因此而惶惶不安,昏睡的意識仿若墜入可怕的夢境,但轉而感覺熟悉的氣息遊蕩在周遭,像是溺水時抓到的一隻葦杆。

身體下意識地靠近。

許久,招凝似是聽到有聲音在耳邊嘆息著,“很快就會結束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招凝的意識驚覺好似錯失了什麼,意識還沒有突破夢境的封鎖,身體卻動了,猛然一抓,抓到了一隻手。

可是那手細膩柔軟,招凝倏然睜開眼,卻見床邊站的是十三夫人。

十三夫人被抓著,些許尷尬,“怡兒,你醒了啊。”

再次確認了一眼,的確是十三夫人奚元,她半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目光越過她環視了一眼暖閣,沒有扔在地上的蚌殼碎片,亦沒有濺染的血跡,昏厥前的一切像是朦朧的幻覺又像是被故意掩蓋的真相。

十三夫人平復些許,笑了笑,“怡兒當真是機敏,我不過是剛剛進來,就被你察覺到了。”

招凝收回目光,看著她面上的和善與溫柔,喚了聲“奚姨”。

奚元應了一聲,笑意更明顯了,但不知想到什麼神色再次黯然下去。

大抵知曉自己情緒波動的厲害,便試圖轉移著注意,瞧見招凝一身穿戴整齊的鵝黃衣裙,笑道,“這顏色襯我們怡兒。”

招凝隨之低頭看身上衣物,有片刻的茫然,又看了一眼奚元。

“這衣服……”

“怎的了?若是不喜,馬上便要到地方了,奚姨給你弄幾件法衣。”

招凝注意的當然不是衣服的喜歡與否,只是問話到嘴邊又啞然了,她記得昏厥前只著了件小衣,不知是羞於問還是……不敢問,不敢問到一個“證明昏厥那一刻經歷只是錯覺”的答案。

於是,轉變注意力的變成招凝,“奚姨來找小妖,可是有什麼事?”

“怡兒這一睡便是半日。奚姨來看看你,想著是不是你的傷勢惡化了。”她溫柔地看著招凝,“不過,看起來,睡過之後,氣色大好了。”

奚元翻手將一丹瓶遞到她手裡,“這是回元散,可以幫助你快速恢復妖力和傷勢,是你這個境界可以用的。冰樓裡少有這個境界的藥物,找它費了好一番功夫。”

招凝看著丹瓶,奚元的親近和熱切讓招凝有幾分不知如何相與。

只得再說一聲,“謝謝奚姨。”

“誒,可無須再說謝謝了。”奚元笑道,“家主說了,既然你是天尊交給我們常家的,便要好生帶你。正要我與怡兒有緣,便讓我收你做乾女兒。”

招凝一驚,下意識想要拒絕,但偏生觸及奚元的笑意和神色深處的哀傷,話在嘴邊突得頓了頓。

可是,招凝垂眸,她註定不是與他們一路的,她有自己的事情。

“十三夫人說笑了,小妖不過海沫洞平凡的一階小妖,不敢高攀常家。”

聽見招凝稱呼的轉變以及婉拒,奚元目中閃過些許失望,她抓住招凝的手,幾分懇切,“怡兒,有緣也好,乾女兒也罷,奚姨不是隨便說說的。奚姨十餘年前曾誕下一個孩子,若不是出生即夭折,想來與你也一般大了。”

招凝微微頓住,對奚元這段故事有一種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詫異。

奚元繼續著,“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像我,可是細看下來,五官卻沒有半分相似,而且你還是蚌族。許是因為這一段時日,發生了太多事,先是莫名血脈牽連、心慌心痛,又是感應到些許熟悉氣息,著實是迷糊了。”

她說到後句已經微微低下了頭,神傷不已,便沒有看見招凝陡然一緊的目光。

那說不清摸不透的“巧”又縈繞在心頭。

巧合變多了,還是巧合嗎?

奚元平復心情,直起身拍拍招凝的手,“沒關係,好孩子,你再想一想。我們還要在貫清洞天待上一段時間,等到回到睟州再給奚姨答案。”

她向外感知了須臾,“瞧這速度,說話間,冰鳳已經進了貫清洞天的範圍了。奚姨先去前面了,你再修整修整。”

招凝只點了點頭。

臨走時,又像是想起什麼,“這貫清洞天向來不喜妖族,奚姨也不好一直在你身邊……”

她遞給招凝一片似鱗的玉佩,“此物可以遮掩你身上的妖氣,免得貫清洞天有些不長眼的弟子們誤傷了你。”

招凝沒接,“謝夫人提醒,小妖有一枚匿息秘寶,亦可遮掩妖氣。”

奚元頓了頓,失望地收回,“也好。”

奚元走後,高空的風吹開窗戶,目光躍出冰樓,便見數里之外一道綿延在大澤中的山脈橫貫而過,飛流瀑布、雲海金霞、瓊樓玉宇,甚是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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