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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凝立於師叔後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她知師叔為自己,她亦順從師叔一切安排,只是越是護持,心底越是哀慟與不甘。

廣和元神沒說應與不應,顯然是覺得這情不足以請動一滴,便聽秦恪淵又道,“聽聞十年前,風影聖城附近,血魔大修與赤夜鬼君為爭一物雙雙重傷,最後那物反落入賭神池中。”

這沒由頭的一句話似有所指,廣和元神眯眼看秦恪淵,他依舊維持剛才的語速和語調,“後來城中便有人說,那物瑰麗至極,形若冰晶之花,時有七彩華光閃過,更有空靈之意繚繞,業火觸之必熄,是謂……”

秦恪淵話還沒有說完,廣和元神瞬而站起,神色鄭重,盯著秦恪淵,“若爾有一句誆騙之語,本尊抬手便可捏死你二人。”

“尊者即是這般說,秦某又膽敢誆騙。”秦恪淵淡淡回道。

下一刻,池中一朵金蓮上躍起一滴晶瑩液珠,廣和元神一揮袖,一滴金蓮聖泉落入秦恪淵手中,轉而被早已準備好的玉瓶納入。

廣和元神未在多言,直接消失在原地,眾人恭送,青楓上人目光落在秦恪淵身上,眉頭微擰著,“空冥仙草已經滅絕數千年,怎會突然出現在風影聖城?”

果然。招凝垂眸,思緒轉動,師叔所描述的便是空冥仙草,廣和元神這般迫切之狀,是要斬斷什麼因果?

她抬眸,只能看見師叔挺直的脊背,師叔知道些什麼?

“青楓上人也聽見了,秦某也不過是‘聽聞’,至於具體細節,並不清楚。”他微微頷首,“丹藥已送到,就此告辭。”

青楓上人盯著秦恪淵,想更深問,但此事牽扯太多,便勾起一絲表面笑意,“請,天騏代為師相送。”

仙鶴帶他們再次回到山門,戴天騏一直將他們送出廣源城深院傳送陣,這才離開。

“可在城中小逛?”秦恪淵問招凝。

招凝心中一直思索著廣和大殿中之事,便搖搖頭。

“那我們回千韌山脈了。”

從廣源城到歸元城,再從歸元城到千韌山脈,傳送陣不過傳送瞬間,此番外出,一來一回不到半日,此時正值黃昏,他們離開千韌山脈多人區域,往暫住山峰去。

人煙漸少,招凝這才問秦恪淵,“師叔,你可知廣和元神為何迫切需求斬因果的丹藥?”

秦恪淵搖搖頭,“我並不知曉,此番在廣和大殿也是略作試探,卻是不想這位元神絲毫不遮掩意圖。”

“試探?”招凝抓住其中關鍵。

“我行走此處時空節點近三百年時間,一直在尋找離開此地的方法,雖未找到方法,卻無意間發現,此時空節點中有很多人在或明或暗的尋找著與因果有關之物,而且這些人背後幾乎是元神之上的勢力,就我所確定的,便有三人,廣和元神便是其一。”

“這麼說,他們都是想要‘斬因果’?”聯絡廣和元神所需,招凝猜疑,“莫不是為了渡劫?師叔可還記得,鎮守傳送陣那位前輩說‘異想天開’,便是這位前輩也可能知道緣由,只是並不認可。”

秦恪淵也是深疑,確實有這般可能,若是令人趨之若鶩之事或者涉及整個時空節點,這些知曉並旁觀的,理應不會這般淡定。

“罷了。”秦恪淵收斂心緒,“此番重要的是療愈你的傷勢,其餘之事另放一邊。”

招凝卻在想自己所得的空冥仙丹,那是師叔為她化神所煉製,她已元神,負了師叔所期,招凝自入此地便不願再去想與師叔在時墟相處的點滴,每一事好像都在預示著最終的死亡,可是此刻卻沒來由的聯絡起這顆幾乎是趕時間突然煉製出來的丹藥……

思緒是斷的,好像缺了什麼,總是聯絡不起來。

再一想,便想去問關於此地元神之上欲‘斬因果’的更多細節,可是甫一抬頭,話還沒出口,卻發現被秦恪淵帶到了一處山洞中。

洞中清涼,熒光浮影,走至深處,便見開闊地帶,上方垂掛千奇百怪的鐘乳之石,有水光搖曳在頂上,下方一方池水,淡乳色澤,不見底。

招凝驀然耳尖微紅,意識到什麼,面上故作淡定。

秦恪淵指頂上鍾乳,“百靈瓊漿便是從此凝聚,百年可得一滴,濃縮百靈精華,服用可瞬間解金丹之下各種法傷、魂傷,若是一日不取,瓊漿便會落入池水中,便稀釋成百靈之水,服用收效甚微,反倒是浸浴更是有效。”

招凝瞧著頂上鐘乳石雖泛水光,但並未凝聚瓊漿。

秦恪淵笑道,“那日歸元城撿到你,正好是百靈瓊漿百年一得的時候,奈何走不開身,只能任由瓊漿滴落。”

他說“走不開身”,但招凝自個清楚,當時她再遇師叔,絲毫不想師叔片刻遠離,便一直將他拽在身邊。

“招凝任性。”招凝低頭,掩飾眸中的赧然。

手掌覆在她發頂,“無妨,百靈之水亦可,更何況還有廣源洞天的一滴金蓮聖水。”

他走到池邊,蹲下,將那滴金蓮聖水滴入池中,池水一瞬沸騰,水面上方三尺水霧湧動,泛著細微的金光,更有沁香繚繞,百靈萬華氤氳籠罩。

招凝走近,蹲在旁側,探出一指,入池水,先是冰涼之意,緊接著便有絲絲縷縷的氣機鑽入骨中,融入血肉,這一剎,她體內壓制的魔氣、煞氣、殺氣、惡念等等負面力量彷彿找到了洩口,盡數往這一指去,但當與那冰涼氣機相觸……

“嘶——”

一瞬間徹骨絞肉般的痛意激得招凝驟然撤手。

她指尖泛紅,些許黑氣繚繞指尖,秦恪淵抬手一點,銀光掠過,黑氣被驅散。

他目中些許認可,“不愧為小瑤池聖水之名,藉此池洗去你肉|身負面之力應是可以。”

他轉眸看招凝,遲疑道,“只是……怕是要受一番苦頭。”

招凝抬眸看他,笑道,“不過是皮肉之苦,招凝撐得住。”

秦恪淵應聲,“此番浸浴,池水藥效可維持百日,愈往後愈是痛苦,你體內負面之力會盡數溢散,會擾你心境,誘使心魔,莫要強破九靈封神術,否則這些負面之力會鑽入紫府識海,汙染神魂,功虧一簣……”

他頓了頓,目光注視著招凝,“要師叔護持你嗎?”

若說護持,無外乎留在此地,以法力守護本源,待負面之力外溢之時便瞬而清剿,就像剛才驅散黑氣那樣,若是不護持,負面之力恐會反撲,心魔滋生不說,汙染神魂,確實功虧一簣。

可是若是護持,池水共|浴,溼|身以對,招凝無措,被長髮遮掩的耳尖已經通紅滾燙。

大抵招凝遲遲未答,秦恪淵便道,“師叔在外守著,若是危急,便不得顧忌更多,救你為上。”

他不再多言,徑直起身,剛走出一步,便驟然被拽住衣袖。

腳步即刻頓下,他轉眸看招凝,招凝眼神閃躲著,她羞臊且無措極了,可是手卻仍舊緊緊攥著。

第332章

霧氣瀰漫的熒光山洞中,層層禁制封鎖著,水霧朦朧中隱隱有兩個身影,相對盤坐於池中,身距約莫三尺。

衣裳未褪,水霧暈溼髮絲,貼身而下,衣袂與髮尾浮於水面,如墨如畫。

雙雙閉目,五心朝上,內觀行氣,隨著秦恪淵法決一動,銀光隨指點在招凝眉心,指成掌,虛按眉心三寸,銀光暈開,紫府顫動,招凝神經繃緊。

便在此刻,她周身隱去的魔印、血痕、煞環、惡斑等等凝成實質的負面之力盡數顯現,水霧暈溼之下,肌膚清透淨白,便使得這些痕跡鮮明的好似刻在面板上,與此同時,這些力量伴隨的折磨如萬蟲撕咬漸漸牽扯著神經。

招凝緊緊咬牙,吞下到嘴邊的痛聲。

然而,一切尚未開始,隨著秦恪淵另一手法決動作,池面暈染的薄金隨天地靈氣一起湧向招凝,金蓮所含療愈淨化之力絲絲縷縷鑽入招凝體內,先是覆蓋所有血痕,殺伐之力受此刺激狂躁而抵抗,兩力角逐,招凝只感身上的血痕被重新撕開,從皮至肉再深入骨骼,寸寸撕裂,疼痛在全身蔓延。

她強撐著未表現脆弱,但身形已然傾斜,鮮血蔓延在池面,沾染浮在水上的衣袂,又順著衣袂交纏,寸寸染紅了秦恪淵衣袖。

隨著水霧升騰,氤氳繚繞,血色浮動向半空,但血霧籠罩招凝,而貼近招凝前額的手掌在血霧中漸漸呈現數道細密劃痕,是融在血霧中的殺伐之力。

金蓮聖水之力將刻入招凝體內的殺伐之力以破傷之法,以鮮血為引,將其驅離。

可顯然驅離並非輕而易舉,這些殺伐之力細細密密藏在招凝血肉骨骼以及五臟六腑,或明顯或深藏,她驟然感覺心口絞痛,身形一晃,嘴角滲出鮮血。

秦恪淵驟然睜開眼,便見招凝神色痛苦至極,額間只能抵著他掌心維持著脊背直立之姿。

血霧瀰漫著,紗衣浸水貼身薄透,便見招凝心口向四周蔓延出無數道細密血痕,如藤蔓攀爬,如蛛網擴散,向下被乳色水面掩去,向上一直延展並分枝到輪廓清晰的鎖|骨。

肉眼可見心口跳動,每一次跳動,血色脈痕更向四周蔓延寸餘,好似心臟要破體而出。

他眉頭緊鎖,抬手再掐一記法決,銀光暈在招凝心口,護住她心脈。

這些殺伐之力不僅深入皮肉,更是藏在肉|身致命薄弱之地,稍有疏忽,殺氣伺機而動,便是刮心之刑。

其餘之地可藉由金蓮聖水之力強硬驅離殺氣,卻唯有心脈處必當謹慎,他法決再轉,法力隨金蓮聖水之力進入心脈,又在兩力衝撞前強行包裹。

清涼之感浮蕩在心口,緩解層層心絞之疼,蔓延的心口血痕漸漸內收,直至法力將心脈中所有暗藏的殺伐之力包裹,濃縮在心臟裡好似隨時會爆開,心臟的跳動彷彿因此都畏懼的慢了半拍。

卻見他指尖一點,一道鋒銳銀刃在招凝心口劃開半指長的傷口,大股大股鮮血溢位,招凝面色陡而蒼白,鑽心之感,讓她驟然仰身,嘴間漏出一聲哀鳴。

纖長的脖頸應後仰而緊繃,但與此同時,纏繞在頸項的煞環仿若緊縮,以此為引,其餘魔印、惡斑等實質的負面之力在體表綻放。

“招凝!”秦恪淵眉宇凝重,輕呵一聲,聲音卻直入招凝神魂,“定神鎖意,莫要強破九靈封神術。”

心脈受刺激,本能激發,下意識要調動本源之力反撲刺激源頭。

招凝能聽見秦恪淵的聲音,她意識深陷在紫府靈臺中,周遭與靈臺本源之力幾乎要相融的負面之力躁動極了,隱隱甚至有興奮之意,並且逐步向靈臺核心靠攏,便在這時,招凝意識強行掙脫迷惘與牽扯,意隨念動,便見一道金葉虛影呈現,纏繞靈臺核心,收斂本源之力。

起伏不定的胸口漸漸平緩下來,秦恪淵略微平心,不再耽擱,攏手虛抓,心脈中的殺伐之力被強行拽出,並在觸及水霧剎那爆開,狂躁的殺伐之力肆虐此處洞穴,一時間,洞中震動,無數利光銳影掠過,頂部鍾乳之石更是被斬碎數根,徑直砸下,只是在觸及招凝三尺範圍便被銀芒強行裹挾而去。

招凝身心輕鬆三分,意識到殺伐之力剝離體內,神魂盤坐,掐訣結印,意念而動,肆虐在洞穴的殺伐之力裹挾著血霧漸漸濃縮,直至在招凝背後形成一片血色光暈,須臾之後,融入冥冥,漸而隱去。

四力已成其一,秦恪淵未停頓,借百靈之水癒合之力治癒招凝心口之傷,轉而再引金蓮聖水之力再袪煞氣,煞氣源自寰宇穢氣,緊鎖脖頸,宛若扼制命脈,隨著殺伐之力驅離,煞氣之環隨之鬆動,鮮紅之環如同精緻飾品墜在脖間,反襯著頸項膚色清透之極。

招凝感知那扼制呼吸的力量,牽引體內金蓮聖水之力一遍遍衝擊煞氣之源,那源頭在前頸窩下、天突穴處,隨著兩力相撞,外顯的煞氣之環消失,煞氣聚集源頭,漸漸濃縮為一顆鮮血若滴的紅痣。

紅痣勾人,卻於招凝而言宛若貫穿喉管、扼制呼吸,她掩面張嘴,像是失水的魚,急切地渴求順暢的氣息。

赤紅之色,刺入目中,秦恪淵神色頗緊,掌心法印緩緩旋轉,細密的一串道紋印在紅痣上,隨著他手掌抓力後撤,那紅痣離體,但卻像是一隻細長血釘緩慢抽出,道紋環旋轉向下,直至血釘最後一寸從頸窩拔出。

手掌猛而握,隔空勁力攝入煞氣翻湧的“血釘”中,“血釘”瞬間爆開,血色暗沉,形成紫紅濃霧,並在溢散一瞬驟然反撲向招凝,恰在此時,招凝抓住時機,神魂掐訣一變,紫紅濃霧凝滯,緊接著向之前血霧般,聚攏在招凝背後,形成在一圈光暈,而有殺伐之力凝聚的光暈與此相撞,各分兩半。

煞氣撥出,招凝脫力,身形難以支撐,側滑向水面。

“招凝!”

秦恪淵單臂攔下她傾倒的動作,手臂微勾,無力的身子便借力滾入懷裡,額頭抵在臂彎。

她身體一直在顫抖。

“可還撐得住?”心疼地詢問。

招凝腦袋在他臂彎中擠動半寸,手掌按在他腿上,想借力坐起,偏生力殆且忍著噬髓般的疼痛。

緊接著便感覺有手掌按在後腦,法力裹挾著至純至柔的天地靈氣融入經脈、血肉、骨髓……短暫隔絕金蓮聖水之力,來自淨化而生成的疼痛漸漸緩下。

身體顫抖稍稍平復,招凝力量極慢地恢復,但她卻也清楚,每拖延片刻,便意味著金蓮聖水之力的流逝。

她咬牙聚起一分力量,水下的手揪著師叔腰腹的衣褶,拉近身距,又撐起半身。

腰身一臂便可攏,秦恪淵將她帶進懷裡。

招凝虛弱抬頭,浸溼的發貼服著臉頰,又沿著下頜輪廓勾勒著頸項線條,在鎖骨上窩折起,向後鋪蓋裸|露的肩。

他指腹拂開招凝臉頰上緊貼的發,招凝眸子印著波瀾水光和氤氳光華,唇上因隱忍咬合而破損,微微張嘴,更顯幾道咬痕。

“師叔……還……還有多久。”

她沒有確切的時間感知,但隱約覺察已過了數十日。

秦恪淵垂眸,幽暗的眸色掩蓋了所有神思,他道,“已過七七四十九日。”

還有一半時間。這個時間點稍稍平復了她心底的急切。

她微蜷身子,腦袋倚在師叔頸側向內攏著,意識飄忽,在數十日的痛苦中得一絲喘息機會。

呼吸緩慢但平穩,帶著體內的溫度灑在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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