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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嵐被他這般一問,神色有些遲疑,她抬眼看昏暗無盡的虛空,又問燁梁尊者,“尊者,你們是找到冥月星輪圖了嗎?”
“對,而且陣仗不小。”燁梁尊者咬牙切齒。
聽嵐便說道,“冥月星輪圖本就是寰宇星相,星相逆行,便如時間倒轉,當然這只是聽嵐猜測。但,破壞冥月星輪圖,應該便能讓時墟之期迴歸正常週期。”
燁梁尊者思量著,秦恪淵卻道,“此事無論探明還是破壞,皆要深入禹餘境三大仙舟。”
他的話引了眾人注意,孟從意這才注意同招凝站在一起的人,一瞬間一種似曾相識之感讓她微疑。
“不行。”燁梁尊者卻在第一時間否定了,“我們從簡華藏的記憶裡,看見了三大仙舟的人,最弱元嬰,最強二劫元神,僅元神之境界就有數十人,我們三人如何能潛入。”
此話一說,破壞或倒轉冥月星輪圖變成了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可是說放棄又有那麼令人心生不甘。
整個雲臺上沉默了許久,秦恪淵說道,“也不是不可嘗試。”
燁梁尊者盯著他,那目光犀利,有呵斥,再說“你莫不是忘了,你已經摺損了半條命”。
招凝沉默著,當受限於實力時,一切想法都是空談。
直至半盞茶後,燁梁尊者問,“你感知著天魔巢的吸噬之力還能維持多長時間?”
“二三十年。”秦恪淵回答。
“也就是時墟會提前將近百年。”燁梁尊者測算著,他低頭思索許久,袍袖下的手攥緊,抬頭說話時語氣卻沒有呈現這般“用力”,他嘆了一聲,“罷了,此行我們的目的是去九洲,冥月星輪圖本來就是意外所知之事,天宮為時墟之期準備了幾千年,也不差這百年。”
所有人都知道燁梁尊者放棄了,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燁梁尊者身上,有質疑、有無奈、有不甘,也有認可和平靜。
燁梁尊者當真拋開了這事,他站起身,“既然大家都沒事了,我們該想辦法回時墟了,然後再往通道去。”
他看秦恪淵,“這天魔巢無邊無際,吸噬之力無處不在,我們已深入其中,離開怕是艱難,你可有辦法?”
秦恪淵說道,“我可以帶著你們衝出去,但勢必會驚動天魔群,甚至是禹餘境三大仙舟。又或者,我們重新運轉起那沉舟,借沉舟陣法直接傳送去時墟,不過可能也會引起注意。”
顯然後一種辦法相對安全,只是……
“那沉舟現在缺一塊主靈晶,運轉這種陣法的靈晶,必是蘊含時空法則的通天神物。”燁梁尊者想起之前他們傳送到此地的縮天仙魄,可惜這顆仙魄僅僅只有一顆,“早知道當時在時空節點中,就多殺些真靈獸,找一找還有沒有更多的縮天仙魄了。”
第二種辦法困於主靈晶似要擱淺了,可就在這時,有人小聲道,“那個……尊者……我好像有。”
眾人皆一驚,所有人目光聚焦在說話人身上,竟然是慣來少言的南渡。
南渡此人僅僅在元嬰試煉和九州大比上一展實力,其餘的時候寡言謹慎,甚至與他們都少交流少親近,一行十餘人,很多時候幾乎將他忽視了。
只見南渡抬手一翻,一塊晶瑩通透、神光氤氳的靈晶出現在手中,正是縮天仙魄。
“此物是我在九州偶然所得,翻遍了宗門古書才知曉它的名字,只是作用並不知……”他雙手向燁梁尊者奉上,“燁梁尊者,您看,所需的是否是此物?”
燁梁尊者一眼便認出來就是他們要的“縮天仙魄”,接過靈晶後,拍著南渡的肩膀一連說了幾個“好”,又順口說了句,“本尊怎麼在九州得不到這樣的神物,你是怎麼得的,回頭本尊也去試試。”
南渡遲疑著,還是回答道,“就是那日我在宗門後山崖上修煉,忽然見天降流星……”
他話還沒說完,立馬被燁梁尊者抬手打斷,燁梁尊者看都沒有他就轉身,面上露出少有的不忿和哀傷,像是再說,這些氣運之子怎麼隨手就能見到神物,本尊果然不該多問。
他嘆氣著走到秦恪淵前方,將“縮天仙魄”交給秦恪淵,“我們回那沉舟去。”
秦恪淵應了,又見燁梁尊者古怪笑道,“不過,這往沉舟的路,看來還是要你帶路了。”
他似乎還在想來時被巨龍龍爪抓著疾行的事。
秦恪淵並沒有拒絕,燁梁尊者還以為他要化身成應龍,卻不想秦恪淵抬手一揮,袖中乾坤之術施展,在場除去招凝、燁梁尊者都被納入到袖中。
他淡淡看了燁梁尊者一眼,燁梁尊者御龍之念頭完成不了,更是理解秦恪淵眼裡“被抓著飛是帶,進入袖中乾坤也是帶,燁梁尊者可要試試後者”的意思,燁梁尊者氣笑了,反而對招凝說道,“招凝啊,我們就麻煩秦尊者了,你說,對吧。”
意思是,反正是帶,那就大家一起進袖中乾坤。
說著燁梁尊者便化作一道流光自行進了袖中乾坤中。
多少看起來有些“幼稚”,可是又難得讓燁梁尊者呈現輕鬆之態。
雲臺只餘招凝和秦恪淵,秦恪淵低眸看招凝,才伸手,招凝也伸手按在他手腕,轉而也化作一道流光鑽進袖中乾坤。
於是伸手的姿勢定格了一會兒,他眼中些許無奈,轉而周身神光湧動,身形虛化,似要化流光離去。
就在這時,封禁中的狻猊卻是打著哈切出聲,“咦,怎麼打個瞌睡就都不見了。”
秦恪淵身形頓住,“閣下,想要說什麼?”
“哦,是我想起來了一件事。”狻猊說道,“那小仙子曾經來過這裡,她有東西落在這……”
秦恪淵神色冷下。
“……嘿嘿,那幾條船上的人一直在找,可叫她小心些,有實力了再來取。”
聽著嘟囔聲,像是翻滾了一圈,換了個姿勢重睡。
秦恪淵神色皆掩去,又抬手,一指銀光攝入陣法之中,陣法線條交叉亮起,數道符紋成串游走。
狻猊聲音漸漸小去,還抱怨著,“怎的就不讓說話……”話音未落,便徹底掩去。
秦恪淵的速度很快,抵達沉舟上,便將所有人都放了出來,對他們來說似乎是眨眼瞬間之事。
尚夏等人初次登此船,都感覺震撼和新奇,特別是這船周神異的紋路。
湛雪旋注意到他們小聲交談,解釋道,“那是禹餘境的一種標識,估計只有這種標識才能進入時墟,傳送進這天魔巢。”
“九洲那邊也能進入時墟?”尚夏驚愕,“那豈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若是他們正要花費千年萬年在時墟中找歸墟臺,不也是有可能的?”
“是有可能,但是機會渺茫。”招凝說道,“你們進入時墟這麼長時間,可感知到一絲存放在歸墟臺的時空道標。”
此話一處,眾人無言,既然有時空道標作牽引,他們都無法找到九州,更何況形似寰宇撈一粒塵的九洲之人呢。
秦恪淵走到仙舟陣法核心之處,將縮天仙魄置放其中,轉而驅動陣法,陣法開啟,整個船身都跟著震動,緊接著船上的一切煥然一新,崩落的碎塊自行恢復,連坍塌的樓閣也一片一片完整,整個仙舟泛起靈光,靈光流轉間,仙舟下方漸漸暈出那標識圖案,直至標識印記擴散到將整個仙舟置於中心。
印記轉動,萬道光華從印記上向上綻放,直至將仙舟整個囊括,光華之中仙舟虛化,整個消失在天魔巢中。
光華消散後數個時辰,數道神光聚集在此地,漸漸顯出人形,皆是元神境界之人。
為首一人傲慢冷漠,只掃了周遭一眼,眉頭皺起
其中有人疑道,“剛才到底是什麼波動,怎麼感知像是神風仙舟的傳送。”
“就是神風仙舟。”有人咬牙道,“一定是引起天魔潮的人找到了萬年沉船,他們已經回到時墟去了。”
“跑的倒快。這人到底是誰,該不會是破落中州的人?時墟之期快到了,他們怕是坐不住了。”
“就憑他們那點實力,能到天魔巢來?”有人不屑道,“天魔潮的時候我倒是感知到一線銀光,像是在東皇墓斬去上使一魂的傢伙。”
“你想多了,他死了,被天君一指寂滅,連東皇墓都沒出來。”為首人蔑視提醒。
“可,不是他,又能是誰?”其餘人心中疑問得不到答案,更是憤憤,“先是殺了簡師侄,又是搶走神風仙舟,這可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隨便動作啊!”
為首人眉頭皺得更深,就在這時,隨他們而來,試圖偷襲的天魔猛地被他一掌擊穿,是發洩怒火,可那天魔身形飄散,有一物卻從它身體裡掉落。
為首人一頓,抬手一抓,那物落在他手中。
——是一片玉瓶碎片。
第319章
禹餘印記在時墟中呈現,從一點緩緩擴散至百丈,蔓延之處時空混亂與時空節點被短暫定格,萬道清光成柱從印記上綻放,漸漸的,清光之中,有仙舟呈現。
正是翻新的神風仙舟。
尚夏等金丹真人從未經歷這種時空跨越的磅礴和宏壯,站在船頭,眺望著時墟之景。
“這就是時墟嗎?”尚夏呢喃著,沒有天魔、沒有威脅,反倒透著靜謐與安寧。
尚夏知道這是錯覺,是因為神風仙舟和眾元神尊者的保護,才有這般感觀。
聽嵐指尖觸碰著船沿,眺望著如星空璀璨的時墟,她知道那些星光不是真正的星辰,而是遙遠之處時空節點崩毀呈現的光亮,幼時便聽聞遠古大能以時墟補天的故事,而今身處時墟之中,頗有一種親歷故事之感。
神風仙舟樓閣第二層是一處開放的廳堂,十六根巨大立柱支撐起樓體,風行異獸形態各異的雕刻在立柱上,如紗如輕帛的簾幔和著珠簾隨風而動。
元神尊者及元嬰境界的七人都聚集在此,他們站在面向船頭的廊前。
燁梁尊者喃喃道,“這是天人之境才能做到的吧。”想起之前他們在時墟的苦苦探索和艱難鬥爭,一艘仙舟似乎就能改變這些困難了,不過燁梁尊者並沒有多想,畢竟這是遠古留下來的東西,很可能是禹餘道祖一脈的遺傳,那可是整個禹餘九重天的至高實力。
“那通往九洲的通道在哪?”寒俞直奔關鍵。
秦恪淵卻平靜地搖頭,說“不知”。
寒俞一驚,瞪向秦恪淵,但秦恪淵目光落在招凝身上,他說,“還需要你感應天道牽引。”
招凝平靜,只說,“此刻未有感應。”
“好。”秦恪淵應了一聲,只見他轉身抬手,掌心隔空與廳堂最前方的禹餘印記浮雕相對,掌心繚繞著銀光,而印記浮雕隨之泛起光華。
其餘六人轉頭看去,不解他的動作。
卻見印記在光亮中轉動,同時神風仙舟微微顫抖,仙舟周遭的流光遊轉一圈,外界起了奇妙的變化,時墟“星空”之境變幻了,這意味著他們的時空變化了。
秦恪淵再低眸看招凝,無言,但招凝卻懂了,搖搖頭,“仍無。”
於是,印記的轉動未停,神風仙舟之外的景象也在變化。
六人互相對視一眼,交換思緒,寒俞皺眉,“你在切換時空,尋找天道牽引所在的時空,直至感知到?”
“是。”秦恪淵淡然以引,手中的光華從始至終,只一句話的時間,時空已經再次切換。
“時墟時空無盡,這般尋找,豈不也是‘寰宇之中尋一粒塵埃’。”項鴻軒質疑著,“難道三大仙舟的九洲修士回九洲,也是這般碰運氣?”
“他們有中州屠魔令。”秦恪淵提醒他,意思是中州屠魔令會帶他們直接離開時墟。
這反而讓眾人心中更是不安,“若是這般,他們豈不是想來時墟便可以來,一旦他們找到九州的時空道標,九州豈不是要大亂?”
“再亂也比不上天魔之亂。”燁梁尊者打斷他們的話,轉而又對秦恪淵道,“不過說起來,這種切換時空反覆嘗試的方法,是不是太浪費時間了。”
窮遍所有時空,甚至可能切換到千萬年後,當然如果那時還有人活著的話。
“燁梁尊者所言並不錯,不過,天道牽引,便是天道有心眷顧,自不會出現這種窮遍之事。”他注視著招凝,招凝此刻雙眸微闔、凝神感知著,話語安撫其餘人,“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這般嘗試僅僅過了數日,招凝再次感知到那玄之又玄的牽引,像是冥冥中一盞燈光照亮了方向。
只是在其他人的眼中並沒有特異,招凝驟然睜開眼,提醒秦恪淵,“師叔,尋著了。”
“何方?”
“那形似角亢星宿之間。”招凝指著。
秦恪淵御使神風仙舟的手訣一圈,銀光成龍影隨法印注入禹餘印記之中,卻見整個禹餘印記更加亮了幾分,其上繁瑣古老線條紋路從中央向外擴充套件流光,直至蔓延到整個神風仙舟上,神風仙舟動了,調轉方向,外角亢星宿之間疾馳而去。
周遭的星相隨時刻在變,但神風仙舟其實從未主動行舟,直至此刻,禹餘印記再次成巨大的虛影擴散在下方,遙遙與更深處呼應,那本處在冥冥之中的光亮降臨在時墟之中,神風仙舟鎖定,徑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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