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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北海玄陰海域妖帝寒俞。
招凝御空在前往玄陰海域的天空中,乍然想起嫣然說起寒俞名字的時候,心中仍舊驚愕著。
也不過就幾十年的時間,寒俞當年與玄風爭奪孟從意,被她和祁裕攪局,卻不想幾十年之後,寒俞竟然突然要晉升元神了。
招凝並不會因為當年的事情而對寒俞有所畏懼,她此番前往玄陰海域更不是為了與寒俞說清什麼或者等待寒俞化神劫失敗,招凝的目的很純粹,她已經是元嬰後期,她需要觀劫來感悟提升,以助益自己日後化神渡劫。
抵達玄陰海域附近,便感覺這裡的氣氛異常的熱烈,暗中藏著很多大妖和元嬰修士。
寒俞的渡劫臺並不在玄陰海域中央,更加靠近極北的天塹海,對於渡劫之人來說,如果渡劫出事,他們或許還可以藉助天塹海的特性來躲避一道雷劫,這樣的行為並不是一定成功的,但對於渡劫之人確實難能可貴的希望。
渡劫臺周遭百里都已經被雷雲覆蓋,海域之中的生靈盡數奔逃,只有大妖和元嬰修士向裡面靠近,但是卻沒有敢靠近太過,大多都在邊緣眺望。
招凝剛剛抵達時,就聽到耳邊有一聲傳音。
“招凝小友也來了,來雲隱亭一聚。”
招凝循著聲音抬頭看了一眼,並沒有感知到什麼,但是周身卻繞上一道光線,是為招凝指引方向。
招凝順勢而去,抵達劫雲上方,穿過劫雲時只感覺一陣徹骨的威脅,但周身神光浮動,劫雲還在醞釀,對招凝並沒有產生傷害,她很快闖過劫雲層,撥開雲霧,她看見高空仍舊是碧藍萬里,雲海縹緲,在雲海之上,憑空搭建起一座亭樓,幾位尊者都在亭樓中。
冷霜瀧遠遠的朝招凝招了招手,招凝便感覺周身一輕,下一瞬便落在雲隱亭中。
招凝朝諸位尊者行禮,有人朝她笑了笑,有人只微微頷首,招凝飛快掠過一眼,除了沉迷大衍之數的經無尊者不在,六位尊者都在此地。
以鴻德尊者為首,他只盤坐在一側,只在招凝來時睜開眼笑了笑,便繼續閉目沉神。
亭子中央,浩初尊者正在和元繼尊者對弈,燁梁尊者在旁旁觀著。
亭子側欄,還有一位尊者很是隨性,正半仰著喝著酒水,且他是眾尊者中唯一的妖族,據聞本體是龍虎之身,故而尊稱龍虎尊者。
即使本次化神劫之後,可能再晉升一位妖族尊者,這位龍虎尊者對此也滿不在乎的模樣。
冷霜瀧與掩月尊者都是冷性,故而一人坐著閉目,一人站著向下觀化神劫。
冷霜瀧是所有尊者中最後晉升元神的,不過百年的時間,且是強行化神而成,對化神劫還有幾分追憶。
招凝沒有深入亭中打擾諸位尊者,只是站在冷霜瀧旁邊。
招凝問道,“諸位尊者俱是前來,想來寒俞上人晉升可能極大了。”
“倒也不是。”冷霜瀧卻否定了招凝的回答,“只是時墟之期前,不可再有元嬰損失了。”
招凝頓了頓,“再?”
這意思是二十年之後還有元嬰坐化嗎?
“是妖族。”冷霜瀧說道,“前幾日剛剛去世,似乎和你還認識,玄鳥一族的玄風,你可記得?”
“北寒群島妖皇玄風?”招凝微微驚愕,當日在別莊之中看到孟從意與玄風之前命脈透過小妖皇牽連,玄風雖是虛弱殘喘,但也沒有到坐化的程度,“他怎的去世的?”
冷霜瀧對玄風並不知曉太多,但是既然招凝問起,她便掐指算了算,得出答案,“他當年強行晉升傷了根本,再加上與一女子貢獻命魂,他命元相牽的另一方,前些日子似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便以命換命了。”
冷霜瀧平平淡淡地說著這事,但隻言片語便能感知到,孟從意當時怕是又一場大劫大難,或許,孟從意根本無須面對便被玄風抗下了。
招凝沉默著。
就在這時,天空中雷聲轟然,很快,第一道雷劫開始醞釀。
元神尊者的視線根本不受雷劫阻擋,招凝皆神識感知,隱隱能知道大體情況。
雷劫之下,寒俞佇立在半空之中,雙臂抱著,閉目凝神,似乎對雷劫並不懼。
直至第一道雷劫轟然砸下,他周身神光盪開,在他上方三丈形成一道法力屏障,兩者對撞,雷光在屏障之上蔓延,不出三個呼吸,屏障碎裂,雷蛇衝下,但此時的雷蛇之力比之之前,卻是削弱了幾分,寒俞驀然睜開眼,翻手持一柄長刀迎著雷劫而去。
長刀光華暴起,指天借雷,刀身閃過一串繁複的符紋,是天煞禁制。
這傢伙竟然在藉助雷劫鍛造三重靈寶。
“囂張。”浩初尊者落下一子,不知是說元繼尊者棋風囂張,還是說寒俞對待天劫甚是輕視。
寒俞借雷劫鍛鍊兩次靈刀,到了第三次,蔓延八百里的雷劫如滾滾浪濤向中央匯聚,同第二次雷劫沒有絲毫停頓的砸了下來。
他的眼眸一縮,反手施展大法,靈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巨大的虛影,虛影撕裂半空,數道刀痕殘影交錯。
“萬法俱裂!”
他猛然呵了一聲,下一刻,只聽一聲劇烈的轟聲,寒俞的身形往下方墜了百丈,周身的神光匯成法衣卻是已經殘破不堪。
冷霜瀧說道,“這寒俞不愧是三千年遠古鯤傳承元嬰,三道雷劫下來倒是輕鬆。”
寒俞看起來雖是狼狽,但他皮肉都沒有受到半分損傷。
“前三道算什麼,越到後面天劫越難,後三劫更是蘊魔之劫,就看他能不能渡過了。”燁梁尊者的注意力從棋上注意到下方。
“那你可就算錯了,遠古鯤對蘊魔之劫向來不懼,他們更傾向於修為劫難。”冷霜瀧回答道。
招凝頓了頓,問冷霜瀧,“寒俞妖帝,我幾十年前在螭水宮見到過,他彼時還沒有化神,這才幾十年的時間,怎的就觸及化神天劫了?”
在九州各境界正常的認知之中,化神是一個漫長且沒有規律的過程,即使是九州天驕,大多都是修行千年,化神更幾千年,這才是常態。
而寒俞這般狀態,著實不太像,冷霜瀧頓了頓,“他行了一種極端的方法。”
招凝疑問,除了強行渡化神劫還有其他的方法嗎?
冷霜瀧給了兩字,“輪迴。”
招凝一怔,她對這個答案依舊存疑,若是輪迴可行的話,那些在化神之中死去而後轉世輪迴的元嬰修士,極有可能轉世化神,更何況寒俞不過過了幾十年,連凡俗一身的時間都得不到。
緊接著冷霜瀧給了招凝一個瘋狂的答案,“他把自己的神魂硬生生分出三魂七魄,讓他們同時進入輪迴,只留本體天魂駐守肉身,保證三魂七魄可歸一。不過,這不是簡單的術法,這傢伙施展的是遠古鯤的禁術。不過禁術能夠成功,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招凝不再多言,這大概就是九死一生之中,遠古鯤為後代留下的一線生機。
寒俞的化神劫還在繼續,此時已經醞釀到第七道雷劫,他的狀態已經不是大好,渾身都是傷痕,血水將法衣染紅了一層又一層。
直至這一道雷劫劈下,那天地靈氣的震動、虛空空間的扭曲,瞬間讓所有觀劫者肉|眼中失去了寒俞的蹤跡。
八百里雷雲之下,一時間竟然陷入了詭異的死寂之中。
遠遠的,能聽到百里開外的元嬰修士彼此傳音詢問。
“寒俞妖帝呢?該不會死在雷劫之下了吧?”
“這第七道雷劫著實是厲害,但寒俞妖帝玄陰大法都未曾施展,應該還藏匿在何處。”
“我聽聞寒俞妖帝化神不過幾十年,恐怕是這幾十年的時間不足以讓他完全應對雷劫。”
“……”
各種猜測聲音都有,招凝的注意力卻被另一處拉去了。
在天塹海上,有人穿越迷霧,靠著一道扁舟衝了出來。
而那人卻是……孟從意。
這片海域在雷劫的引動下,狂嘯不止,孟從意的扁舟雖有古怪的陣法加持,可是在大海浪潮之中無所依仗,上下起伏,幾次被捲入海水之中,又艱難衝出。
她對水有天然的駕馭能力,這是屬於螭龍的天賦神通。
此時的孟從意修為在金丹境界,靠近元嬰也不過一步之遙,她盯著雷劫中心,似要前進,但又幾次被遊走的雲中雷蛇嚇得原地踟躇。
就在這時,海浪忽然穩住了,像是一瞬間迴歸了平穩安靜的海洋,緊接著,便見一道巨大的陰影從海中衝了出來,雙翅生長百餘丈,長鳴一聲,聲音彷彿在雷雲之上撕開一道口子。
它遨遊在空中,每一次的飛行都牽動著百里天地靈氣的牽扯與臣服。
“遠古鯤本體。”冷霜瀧呢喃,“他的血脈果然純粹,這純粹程度和恪淵應該不相上下。”
招凝微頓,冷霜瀧是在說師叔,這讓招凝不由地感知胸口玉佩的存在,但招凝只是看了一眼冷霜瀧,並沒有過多的詢問,無論師叔與龍有何淵源,對於招凝來說,師叔永遠是師叔,與是何血脈無關,而且,當她該知曉時,師叔會告知她的。
第八道雷劫已經遠非之前的雷劫能夠相比的,轟然一聲砸下之時,連遠古鯤的本體都受到了重傷,他重重撞擊大海之中,身形化作魚身,龐大的魚身在海中游走,卻染紅了大片大片海域,他身上鱗片也散落在海面上,形成一片一片透明的扁舟。
但是它好似對這一切都沒有感知,魚身在扭曲之中還半伏在表面,周身漸漸升騰起令人恍惚的黑氣。
“來了。”浩初尊者呢喃一聲,轉而笑著放下一子,“元繼老頭,這棋我可是贏了。”
卻不想浩初尊者好似說的並不是寒俞的事情,而是一心撲在棋局上,元繼尊者看了一眼,一揮手,棋子分黑白進入到不同的棋盒中。
“你贏就是你贏。”
元繼尊者懶得在於浩初尊者對弈,乾脆也站到了雲隱亭邊緣,似是更加關注寒俞的狀況。
“魔啊,最後一道心劫,能不能過就看這一遭了。”
“招凝啊。”浩初尊者忽然喊了一聲,招凝轉頭,見他招了招手,“這渡劫有什麼好看的,成則元神,輸則死,只有這兩個結局罷了。不如來陪本尊下棋。”
招凝頓了頓,走上近前,在他對面坐下。
“浩初尊者先請。”
“誒,我怎麼能搶你們小輩的棋。”
招凝依言先走棋,浩初尊者邊下棋邊問道,“招凝啊,你這番趕過來,是為了觀劫,還是為了其他?”
“浩初尊者心裡明鏡似的。”招凝淡淡道。
浩初尊者笑了一聲,“我近日感覺九重天有些波動,可是恪淵聯絡了你。”
“師叔讓我來找天宮。”招凝沒有說過多的事情,只問,“師叔看來完成了諸位尊者的請求。”
招凝說出這句話事,在座的尊者並沒有其餘的動作和表情,顯然已經提前知道了答案。
“小傢伙,不要著急,快了,待我們找好了種子。就直接進九重天。”
招凝一頓,抬頭看他,種子?
但就在這時,卻聽下方忽而傳來一聲尖叫,是孟從意的聲音。
孟從意來到了劫雲中央,她腳下的扁舟已經變成了遠古鯤巨大的鱗片。
但近些看到寒俞的慘狀時,她險些摔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
下一刻,她卻捧起手,雙手合攏的掌心微微展開,卻見其中出現了幾道魂影交織的光華,這是……
寒俞的七魄。
“寒俞,你的七魄,我送還給你。從此以後,我們恩怨兩清,再也沒有瓜葛了。”
說著,高高舉起雙手,掌心的七魄向寒俞一道一道飛去。
“小傢伙,你若是再跑神,你可就輸定了。”浩初尊者笑眯眯地吃掉一片黑子。
招凝卻是沒有在意,再落一子,反擊浩初尊者。
“誒,我就喜歡這種棋風。”浩初尊者嘀咕著,轉而心情不錯的邊落子邊說道,“你知道,寒俞的七魄為什麼在那小姑娘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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