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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凝隱約猜測到,大概是時墟之期將至,每一個有訊息的散修大能都開始準備了,這也可能是此次九州商會盛大的原因。
餘後的日子,招凝並沒有參與這番熱鬧,她回到清霄宗,關閉洞府,探究那一滴“上古兇獸之血”。
寂靈之府中,招凝盤坐在正殿中,血珠安靜懸停在前方,右手一轉,靈光閃過,古神遺骨斜倚在臂彎。
從那日星靈遺墟破關而出激發遺骨力量,招凝便知,此遺骨非同一般,絕不是元神之下的遺骨,能感覺到星靈遺墟中的三千大道因為它的出現而有臣服之意。
她指尖觸及遺骨,借太虛六道靈源秘感測知,五感六識聚於觀想之中,玄妙之境,便模糊感知周遭無數雷光閃動,直至招凝在一雷光中捕捉到太古雷紋“破”這一字。
招凝瞬而明瞭,這些閃動的雷光,是無數聚集的太古雷紋。
驟然睜開眼,掐了一記“破”,雷光於四面八方聚集,直至落在那滴鮮血之上,血滴外層的膜便碎了,轉而一股磅礴浩瀚之力浮蕩開,一瞬間整個寂靈之府都跟著飄搖,唯有招凝手中古神遺骨泛著微薄的熒光,開闢出一片寂靜空間。
但緊接著,那滴鮮血似有感知,直接向招凝而來,並無凶煞或殺機,可偏生有一種無力抗衡的螻蟻感。
招凝一切動作在壓迫中被禁錮,眼見著那滴鮮血徑直射向眉心,她指尖微微顫動,這是在強行與壓迫抗衡,尋求施法時機。
但還不待招凝掙開束縛,古神遺骨卻橫在招凝前方,鮮血與遺骨相觸碰,未濺絲毫,那滴鮮血肉眼可見的融入遺骨中,招凝便見遺骨上蔓延出繁複而神秘的血色紋路,但轉而就被遺骨熒光吞噬。
那絲威壓散了,寂靈之府重歸寂靜,直覺告訴招凝這遺骨之中起了微妙變化。
遺骨懸停在面前,似在邀招凝抬手以握。
許久,招凝循著那感覺握住遺骨,那一瞬,整個寂靈之府都震動,招凝忽而聽到數道龍吟之聲,她一怔,陡然看向內殿,置於高架上的龍吟鞭竟然化出數只遠古巨龍,每一隻都對應招凝所尋巨龍之影,而它們徑直融入遺骨之中,血色紋路忽隱忽現,數條龍吟盤繞,直至最後,遺骨顫動,瞬而將招凝拉入玄妙之境。
虛空之中,一張案桌,一張蒲團,四面八方太古雷紋環繞,更外側無數金色禁制橫豎交織、一閃而過。
某一時刻,此地像極了參天書樓。
她感知似在靠近那張案桌,便見仙人影子危坐於案桌前,他持筆於紙上快速而動。
“……神墓出,劍陣七分,二分入吾手,三分入上清天,二分入九重天……”
這一剎那,招凝心頭似有轟然之音,這句話是那份太易河洛劍陣殘卷的註解,面前人是……上一代寂靈之府的主人?
然而,當招凝定睛去看仙人模樣,卻什麼都看不到,反而透過影子看見紙上未停頓的話。
“……太易河洛劍陣參大道之變,變者,天地傾覆,星河倒轉,寰宇重置,乃倒轉觀世界輪迴所創,為誅天之法、大道之陣。”
“……吾數兆之年觀劍陣,仿以河洛滄桑劍,可有偷天之能,但習此劍至少得四分殘卷,借殘卷觀想河洛易變、滄海桑田,才能領略劍之本意。”
“……此劍為元靈之法,但,切忌天人之下施展。”
最後一字收尾,周遭忽而向外圍擴充套件而去,案桌、蒲團皆不見,數息之後,一廣闊道場呈現在招凝眼前。
卻見那仙人影子起身,只抬手一握,一隻古怪的劍出現在他手中,說是古怪,概因它看起來像是凡俗隨手雕刻的木劍。
仙人持劍而動,每一劍招起落,道場外圍便呈山河易變、晝夜更替之相,隨著他動作越來越來,直至最後道道殘影停留在道場之中,外圍仿若歷經滄海桑田。
招凝自知,這是仙人演繹河洛滄桑劍,可是無太易河洛劍陣殘卷,觀劍只能觀形。
就在這時,招凝陡然意識道,是她呆傻了,外圍滄海桑田便是太易河洛之變,她一展手,欲隨仙人習劍,手中卻出現的是古神遺骨,心念一動,古神遺骨驟然變化,龍身做柄,遺骨成劍,形成的是一柄無影神劍。
招凝持劍隨仙人而動,一招一式走過,河洛之變似在劍中又在心頭。
直至最後,仙人殘影忽而消散在虛空之中,招凝身形一頓,驟然跪地,心神墜回。
正榻之上,招凝猛然散出一分靈源。
過於莽撞了,仙人已告誡,劍陣至少有四,才可領略河洛滄桑之劍,她僅僅憑望仙死城得到的一分殘卷就妄圖隨仙人習劍,便少不了這一傷了。
稍緩之後,招凝直起身,手捧神劍,劍身晶瑩而通透,劍柄群龍盤繞,無品無禁制,但,招凝知道此劍絕非修真者煉器等級所能衡量的。
招凝不知這是仙人傳承,還是三者機緣融合,她能感知道,此劍與寂靈之府密不可分,且於星靈遺墟破關之時便成她本命之物。
手訣一動,無影之劍隱去。
招凝許久未動,又思及太易河洛劍陣,瞬身出現在參天書樓,抬手一招,殘卷在眼前展開。
仙人註解入眼中,因適才經歷,這注解漸漸補全在第一卷,隨著殘卷一片一片展開,山河易變之影、滄海桑田之象重新呈現在眼中,像是浮空的溪流環繞招凝自上而下鋪展,她一片一片拂過,直至最後,招凝驚愕發現,此殘卷非一分,而是三分。
一分來自望仙死城,其餘二分是……
……是仙人傳承。
像當年招凝察覺書樓之神異般,她鄭重一禮,隔著無盡時間長河叩謝仙人……賜長生。
第299章
“招凝!”
洞府外,紀岫喊道,招凝甫一出洞府,就被紀岫一把抓住御空往宗門外去。
“怎麼了,這麼汲汲皇皇的?”
紀岫卻笑她,“你莫不是忘了,今日是石越澤主持的試煉大會之日,說好我們去給他撐場子的。”
招凝算了算日子,在寂靈之府中觀想太易河洛劍陣殘卷已有幾十日了,時光快得好似僅眨眼一瞬。
“不著急,隨時都可進入。”
招凝百年前在熾煌城參加過這試煉大會,是沒有時間限制的,再說撐場子的事情還是要最後再去,這場子才足夠戲劇。
“怎麼?你還有事?”紀岫奇道。
招凝看向清霄宗內門祖師殿的地方,問道,“不知……祖師殿中可還存有我的魂燈?”
“魂燈當年魔亂之時,已經全部被打碎了。現在存放的都是後來補上的魂燈。”紀岫跟著招凝身後到祖師殿前,“你是要重新點亮一盞魂燈?正好,二十年前你回來,洪傑便想著為你重立一盞魂燈,可你一回來就去閉關了。”
紀岫率先進入祖師殿,招凝跟在其後。
祖師殿殿正中乃祖師神像,仙風道骨,手持一拂塵,目中悠遠,眺望著清霄宗萬載歲月。
殿中並非四方,而是環柱形,牆壁上內嵌諸多格子,大小統一,皆用金玉鑄,每一個格子中都置放著一盞魂燈。
魂燈似通透圓柱,長不過半尺,寬不過三寸,其上鐫刻著守護靈紋,一點魂光在內部如燭火靜置。
“那裡,便是給你預留的位置。”紀岫指著祖師神像左側第二位。
左側第一位屬於秦恪淵。只是師叔當年自逐出宗,此格便從此永久空下。
紀岫說完忽而覺得不對勁,皺著眉盯著招凝,“你怎麼突然有此想法,難道是要去什麼危險之地?”
招凝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手中法決一掐,翻手一指,指尖一點純白的靈光打入左側第二位空燈之中。
燈中魂光如燭火搖曳,微小卻明亮。
她似是確認妥善之後,這才對紀岫說道,“你不也說,‘早就該補一盞魂燈了’,這不是過來補嗎?再說,接下來該去九州商會的試煉大會,還能去哪裡?”
紀岫一臉不信地看著她,招凝卻是坦然轉身離開。
他追在後面,“招凝,你可不要再往危險裡去。那日鬼神冢,你跟著那傢伙衝入九重天,我們擔心極了,那是可是時墟入口,一旦迷失,你可再也回不來了。雖然我修為現在趕不上你,可是你還是要叫我一聲師叔,我可承諾師兄要照顧好你的。”
招凝頓了頓,面上調笑,跟著一禮,“是,紀師叔!”
兩人離開祖師殿,紀岫從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招凝那盞魂燈下卻壓著一枚玉佩,龍紋、銜尾,乃上古龍紋玉佩。
九州西北,大凶之兆,招凝終究是要探究清楚。
招凝和紀岫抵達歸元城的時候,歸元城喧鬧極了,元嬰以下的試煉大會正值尾聲,一些提前出來的低階修士已經在交流此次試煉中的心得,又或者,乾脆直接將試煉中得到的寶貝交換自己所需,一時間好不熱鬧。
元嬰試煉尚未開始,對於低階修真者也並非他們能圍觀參與的,因此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金丹真人的試煉塔上。
此次大會金丹試練塔據說有九十九層,每一層都難於上一層,而石越澤別出心裁的將汴州修真界的劍才榜套路拿到了此處,直截了當的宣佈,藉此次試煉大會尋一尋九州第一修士!
這一句瞬間讓整個九州商會氣氛拉到最高,甚至有些閉關的修真者收到好友傳音都直接出關,欲試一試這“九州第一”的名號。
這一安排下,歸元城的擂臺被替換成了“九州第一碑”,底座乃四方臺,每方共九級,碑身由神獸贔屓託舉,高達百丈。
凡參與試煉者都會呈現在碑上,即使不能爭“九州第一”的名號,榜上有名那也是值得興奮的事。
於是元嬰之下的修真者試煉硬生生經歷了七七四十九日,直至今日,試練塔上還有數層泛著熒光。
這些被點亮的樓層,就說明此刻其中還有人正在試煉。
招凝初次瞭解這試練塔,聽著周圍各種交談聲,也瞭解了七七八八。
試煉塔三十層是煉氣期能抵達的最巔峰,試練塔六十層是築基期能抵達的最高處,而試練塔六十一至九十九層,則是根據金丹品階來抵達,這般一估算,大抵上品金丹能抵達最高一層。
此刻六十層以下全部黯淡,唯有九十九層還亮著,聽周圍的意思,應該有兩人在九十九層,頗有爭奪第一的意味。
“是真修士就該上一百層!”圍觀的修真者中總嚎叫著這一句話。
紀岫笑道,“這還是尚夏那小子聽聞石越澤試煉安排時,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頗像是在腹誹,偏生石越澤咀嚼兩遍,乾脆就在試煉大會開始前直接當作激勵之語說給所有人聽。”
“那是當真有第一百層?”招凝古怪道。
“有啊。一百層,不就是元嬰試煉那一層。”紀岫很是瞭解,“這一層隱匿在塔中某個空間中,是由天元中輿瓶開闢,除非元嬰境界或者大氣運不得開啟。所以啊,這‘真修士’他們都享受不到了。”
“那可未必。”招凝毫不留情地說道,抬手一指,紀岫神色一呆,卻見第九十九層光亮向瀑布般流淌而下,突兀點亮整個試練塔。
“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莫不是真上了第一百層?”
“快,快去看九州第一碑,第一真人要被替換了!”
“……”
這時,石越澤的聲音從高空傳來,“元嬰試煉開始,若有意者,可入試練塔。此次試煉,不限時間,不限人數,摘得試煉之寶,試煉自行結束。”
話音剛落,歸元城中劃過數道流光,流光夾雜著不經意散亂的威壓,喧鬧的人群一瞬安靜下來,俱是低著頭恭送老祖們進試練塔。
不受影響的紀岫和招凝正在看九州第一碑,碑上第一的位置還籠罩著白光,正在切換新的九州第一人。
紀岫調笑著,“說起這大氣運,就不得不說,尚夏那小子了,難不成,他又要出風頭?”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神色一頓,“這是誰?”
碑上第一人刻著——承玄修真界南渡。
紀岫混跡九州數百年,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人物,他瞥向招凝,他不知,招凝本就苦修之人哪裡能知。
招凝並不在意,“這便是人外有人了。”
話落身後石越澤突現,抬手搭在兩人肩上,“在聊什麼?”
紀岫微驚,下巴一抬,“這南渡是誰?”
“聽說是承玄修真界一個小宗門的長老,據說修煉三四百年了,此次應是厚積薄發。”石越澤並沒有放在心上,只一心招呼著,“元嬰試煉已開啟,去裡面體驗體驗?”
“當然。不過,你這試煉之寶到底是什麼?”紀岫唯獨對此好奇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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