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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夏背身退了半步,還是轉身向上衝去,只要身處通天梯中就會受到陣法影響,唯有走出通天梯,一切都會虛幻都會消散。
他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一路直接上了最高處,可是不過眨眼剎那,前方的宮殿又拉長了很遠的距離,面前又添上了數道臺階。
尚夏眉頭緊皺,又向後看了一眼,卻見招凝還在原地站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宮殿的遠離幾步貼合了尚夏的猜測,陣法在阻止他離開,便是說明離開就能破解。
他不在猶豫,右手陡然一展,靈弓出現在手中,展弓拉弦,弦抵鼻尖,驟然釋放,箭矢衝出,攜帶著萬鈞之力和鳳鳴之音,射出僅三尺,箭矢速度慢下五成,卻形成了強烈的對沖氣浪,冥冥中似乎又一聲開裂聲,虛空晃動。
藉此時機,尚夏猛地衝出。
他踏上了宮殿所在的平臺,這般近距離觀察宮殿,仍然有詭異的不存在感。
就在尚夏踏上最高平臺之時,招凝站在遠處,漠然看著眼前眾人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具傷口統一的屍體。
那股操控的力量更加強大了,該是太姑奶奶登場的時候了。
尚夏沒有再向前,他回頭去看長階,既已踏出長階,陣法虛妄應該破了。
轉頭,下看,正對一雙渾濁的眼。
年老的婦人呆滯地站在原地,雙手顫巍巍的攥著柺杖,好像下一刻就要跌倒,可是,她強撐著,抬手指著尚夏。
“你……你……你,你殺了他們。”
尚夏一愣,下意識的開口,“太姑奶奶在說什麼,殺了誰?我什麼都沒有做。”
可是他反駁到一半,忽然頓住,緩慢地低下頭,他手中握著弓,身上濺染了大片大片鮮血,鮮血順著衣角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目光隨著血跡下移,便見長階上橫躺著幾具屍體,一行人除了太姑奶奶,其他都死了,而他們的胸前有同樣貫穿的傷口,那是箭傷。
“我,我沒有。”
招凝老邁的臉上聚滿了失望和不敢置信。
“尚夏,你為了獨佔景耀鬼神的傳承,而殺了所有競爭者,你忘記了嗎?”
“是你,是你殺了所有人。”
面對指控,尚夏僵在原地,但很快意識到,莫非還處在陣法之中?
“太姑奶奶,是陣法有詐……”
他最後一字未說完,須臾時間,本還好好的太姑奶奶,忽然也被貫穿了身體,箭矢的餘力殘留尾光正穿過傷口。
“你,果然是你。”
很快,招凝也跟著倒下去。
“太姑奶奶!”尚夏驚叫。
可是他得不到任何回應,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就在這時,背後的大殿居然不再遠離,就這般矗立在眼前。
許久,天工都不作美,一聲轟然雷響,下一刻大雨如大河傾灌而來,屍體在沖刷中變得蒼白,甚至很快浮腫。
雨水打在尚夏的身上,讓尚夏都有幾分恍惚,眼裡彷彿只有刺目的屍體。
許久,他又抬頭看身後的宮殿,時空好似定格了一般,雨幕之中,他竟然直接選擇向宮殿走去。
腳步踏在雨水中的聲音,噼啪噼啪,炸耳極了。
但是尚夏的腳步並沒有停頓。
宮殿的外院大門被一把推開,裡面靜悄悄的,而尚夏毫無猶疑地走了進去。
尚夏進入不到數息的時間,大雨磅礴中一聲輕飄飄的嘆息傳來,是從宮殿中傳出的。
大雨聲掩蓋了不同尋常的聲響。
就在這時,宮殿的大門無聲的闔上了。
宮殿在雨幕中虛化,好似從來不存在,而雨中的血色也都消失了。
就在這時,雨幕微微一晃,就像是誰撥動了簾幔。
卻見一道身影出現在雨中,沒有半絲雨水沾染到她身上。
恢復原樣的招凝飄在代表自己的屍體上,腳尖離地面不過三寸,她揹著手,轉眸看宮殿。
“卻是不知我的表演可符合安排。”
嘴角露出淺淡的笑。
自踏入鬼神谷的那一刻,便已經入局,所有人都是局中棋子,唯有尚夏是下棋人。
而至於另一個對弈人,招凝深深看了宮殿一眼,似是透過宮殿看見大殿前方裝模作樣的人。
但她似乎不急於去宮殿中一看,而是緩慢飛在雨幕中,直到飛到花海的最深處,採栽一株月琅花。
月琅花泛著來自幽藍的光華,光芒不似月亮,更像是一顆顆繁星垂掛成串。
閒散漫步著,她耳朵微微一動,察覺到什麼。
一伸手,撥開了雨幕,虛空也被掀開,呈現出的是一處密室。
密室中散落著很多符籙,是一處制符室,桌子上的硃砂像是剛剛才磨好。
而這密室中並沒有主人家,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藍衣有些戒備的男子,正是已經死去的“單舒”。
單舒在密室中來回逡巡著,試圖找到其中的關鍵,抓出藏在暗處搞怪的人。
他呵道,“出來,你將我傳送到此處究竟是為何。”
沒有分毫回應,他戒備許久,還是放鬆下來,待看到制符桌上的硃砂和毫筆,以及似畫好不久的上古云紋符籙,他心癢難耐,思及此地並不危險,便取出一張黃紙,當場臨摹了起來。
招凝收回手,雨幕落下,空間裂縫閉合。
她再走兩步,傾盆的大雨漸漸小了,風也跟著起了,一旁的樹葉隨著風吹落,在招凝眼前劃過風的形狀。
招凝指尖一動,清光聚在指尖,便見那風的形狀也定格了,再輕輕一點,虛空順著風的形狀開啟了。
那裡是一處桃花林,桃花正開放的燦爛,此處好像隔絕了雨水,沒有受到雨水的侵襲,這裡像是傳說中的蟠桃林。
就在這時,林中傳來腳步聲,只聽不掩開心的讚歎聲。
腳步聲進了,正是妍玉。
招凝腳步一轉,定格的樹葉被解放了,重新向地面滑落,而風的形狀轉瞬即逝。
雨已經停了,門前的參天大樹茂密的樹冠中聚滿了雨水,一滴一滴的向最後一個樹葉聚集,直至最後一片樹葉沒有辦法承受這般的重量,向下彎折,樹葉上盛放的雨滴便一滴一滴的向下墜落。
好巧不巧在招凝面前滴下。
招凝眼眸中閃過一絲靈光,一些隱藏的畫面竟出現在雨滴中,像是鏡面呈現出幾個地方,有的是煉器室,有的是藥園,那裡都有人的身影,都是一起進來的人。
招凝她飄到適才屋舍掩去的地方,大門緊閉著,表面泛著熒光。
只是看了一眼,她抬腳一動,身形便已經消失在原地。
正堂之中,另有空間,縱橫一眼,竟無法看到邊界,好似出現一處虛空之中。
在正堂的最前方,卻高懸著一張畫像,畫像上繪製著一個威風赫赫的男子,一身白衣,瀟灑俊朗,他站在懸崖高處,遍覽山川雲海。
“……你當真就是景耀鬼神?”尚夏聲音不急不緩的問道。
空間中飄到著威嚴卻慈善的聲音,“哈哈,這世間還沒有人敢冒充景耀鬼神,對元神尊者不敬。”
那聲音像是飄了下來,“這裡是本尊的居所,自然留存著一道神識。”
畫中人走出了畫,虛影頂天立地,負手而立,與他對話時,會微微躬身,給予了充分的尊重。
尚夏並不驚訝,朝對方問候,“見過景耀鬼神。”
只是再抬頭間,問及的卻是,“適才進來之時,鬼神所說,與我有緣,願實現我一願望,可當真?”
聲音的主人似是沒有料到尚夏會這般直白的問道。
他哈哈大笑,“當真。”
“吾之一生,掌生死,執善惡,爾所求,皆能實現。”
他的話像是在暗示什麼,只是聲音隱藏了所有的情緒,讓人只以為意會錯了。
招凝緩步走進大殿,大殿中無人察覺,哪怕是尚夏都不知曉。
她身上泛著清淺的神光,將招凝與他們的空間完全隔絕開來。
而招凝眼中的大殿卻不是尚夏看到的那般,畫像依舊在,但並沒有虛影,只有陸居的身影虛空盤坐著,他面上的瞭然神色已經暴露出了他所有的情緒。
招凝低眸看了一眼尚夏,尚夏似是思考了一會,而後抬頭,眼神很堅定。
他說,“我要您的傳承。”
這樣的答案,讓陸居臉色的表情一僵,怎麼也沒有想到尚夏會提出這樣的心願。
他甚至向外眺望了一眼,雨水未盡,血水未消,幾具屍體還橫在地上,明明暗示可以復活他們的,他怎麼能選傳承!
陸居神色漸漸沉了下來,緊緊盯著尚夏,試圖從尚夏的臉上找到另外的目的。
可是尚夏表現的很是崇敬,一副對景耀鬼神的傳承看的比任何都重要。
“你,當真?!”
他沉聲說著。
“有何虛假?”卻得到了尚夏的反問,尚夏面上露出憧憬,“尊者乃九州至高前者,等尊者傳承,我便是下一位尊者,又有何猶豫或作假之處?”
“你……”陸居的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失望爬滿了臉,“……你忘記殿外你慘死的那些道友了嗎?”
尚夏疑惑道,“他們在問心境中身死,我也不想看到,人死不能復生,難不成,我要就此哀慟不已,修行停滯不前,置機緣於不顧了嗎?”
連招凝的目光都移到了尚夏的身上。
對尚夏的話略有訝異,只是心中不起波瀾,轉而又透過陸居看向他背後的那幅畫。
畫中人頗具神韻,氣勢赫然,只是,尊者之影當真能是畫能記錄的?
“你真的這麼想?”陸居強忍著怒火,維持著聲音的平靜。
而尚夏似已經不耐煩了,“景耀前輩,莫不是想要反悔,您可承諾過,任何願望都可以。”
“好!”陸居咬牙說出一字,轉而抬手一揮,只見畫如水泛起漣漪,“想要得到傳承可是不那麼容易的,便看你能不能過此關了。”
下一刻,那畫面的漣漪爆發出強悍的吸引力,尚夏根本無法抗拒,便被直接吸入了畫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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