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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凝同意他的說法。
但也意識到一件事,上官家既然能這般做,並不是因為他們強制將血靈轉變成這般狀態。
而是餘家的血池血靈本身就是這樣。
這餘家血池怕不是試煉之地,而是“養蠱”之地,在眾多候選人中選出精英,而這個精英兼具,殺戮、陰謀、冷血、無情和實力。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為餘家的一份子。
紀岫忽有所感,他看向招凝,“難道說,之前那些在暗中的人就是上官家或者程家的人?”
“不清楚,來者不善。”
紀岫點頭,只目光轉向詭物,“那就儘快。”
招凝應了一聲,獲得血靈之後就能開啟餘家傳承之地的通道。
血靈不斷地在招凝手中掙扎著,好似在害怕招凝將它當場捏爆了。
但是招凝並沒有這麼做,她不清楚這餘家血池中到底有多少血靈,但又一點可以肯定,血靈在餘家必是聖物。
即是聖物……
招凝的手中靈光忽而湧入血靈之中,卻見血靈冥冥中好似有一聲尖叫,而伴隨著它的尖叫,它的身體竟然開始膨脹,好一會兒已經遠遠超出了招凝手掌囊括的大小。
抬手將這血靈丟擲,卻見血靈身形膨脹到長高一丈左右,在血色中央一道門開啟了。
難怪說要得到血靈的認可。
若是血靈不認可,怎麼可能進入它的空間中。
招凝和紀岫進入其中,便來到了一處開闊的低階,這裡下半部分是清澈的海水,上半部分是血池。
血光映照著,一道道血色的光線投射進海水中,給予了此處唯一的光亮。
而在一處血色光線中,有一奇怪的雕塑立著,那是一隻可怖的妖獸,上身人像下身魚尾,它的每一道鱗片都是尖利的武器,面部並不是人的模樣,而是怪物的面孔,手持著三叉戟,好似隨時都要向他們衝來。
“這應該就是餘家的圖騰。”紀岫說著。
“我們要取圖騰印記。”
“嗯。”
紀岫剛應了一聲,還沒有來的及動作,就見不遠處又出現了幾道波動,緊接著幾個人影鑽了進來。
其中一人已經是傷重的狀態。
落入海底蕩起層層渾水,但是即使這樣,他卻還反身一擊,卻見海中所有東西都漂浮起,向周遭衝撞去。
招凝和紀岫掐起法決避讓。
而緊跟著那人進來的其他人沒有辦法再動作,被這一擊定住動作,卻見那人一瞬間出現在了那雕像面前。
整個人都呈現出瘋癲狀態,眼神通紅似是裹著血,他哈哈大笑著,“我的,是我的,我馬上就可以覺醒上古血脈了。”
說著硬生生逼出一口精血。
“住手!”
一起進來的幾個人大喝道,想要阻止對方。
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那心頭血已經滲入了雕像之中,下一刻雕像竟然開始微微的顫動。
招凝和紀岫一驚,只見直接那雕像的眼眸猛然睜開,通紅的雙眸如同從地獄而來的惡獸。
“快走。”
不知道是誰大喝了一聲。
便看見那雕像突然動了,抓起三叉戟,巨大的氣浪噴湧而上,一瞬間他面前用心頭血喚醒雕像的人大驚失色,逃走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用神光抵擋,可是根本擋不住,只聽見那人大喊道,“不不不,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你騙我,為什麼!”
下一刻就被那股力量徹底絞成了粉碎。
而招凝和紀岫已經進入了血池中。
卻沒有想到那力量強悍到,哪怕隔著血靈屏障仍然從裡面衝出,但怪異的是,就在他們試圖施展大法阻擋的時候,這力量竟然沒有在他們的身上產生任何的傷害。
奇異的是,他們的右手手背上都出現了一道異人雕像的圖騰。
“這……這不就是我們要獲得的認可嗎?”
紀岫覺得詭異極了,明明他們在血池中打鬥尋找就是為了找這處圖騰,卻以這樣的方法獲得。
他實在想不通,“是剛才那人的行為有異?”
招凝應了一聲,神識向周遭鋪開,回答紀岫,“這人死前說的話,好似應該是有人利用了他。”
話語頓了片刻,又說道,“血池中的人好似都獲得了圖騰。”
紀岫詫異。
“難道是利用他的人故意要將整個血池中的人都賦予了圖騰?”
不解縈繞在心頭,但思來想去也只有巨大的問號。
還有其他人也是如他們一般詫異,但是更多人都是驚喜,既然獲得了圖騰,就表示可以直接進入海墓中。
已經有不少人懶得在探究,直接出了血池。
招凝和紀岫也沒有多逗留,從血池中退去,站在島上空地。
卻聽周遭的金丹真人議論的都是這件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圖騰自動賦予給我們了。難道我們這般和餘家有緣?”
“怕不是什麼陰謀。就算是陰謀,那就讓這樣的陰謀多來些,不虧,哈哈。”
但又有人說道,“聽說是餘家餘孽強行開啟了餘家圖騰神像,圖騰神像中的力量將所有血池中的人都標記了。”
“這倒是奇怪了。”紀岫聽聞他們交流,傳音於招凝,“按照正常情況,這餘家圖騰神像難道不是應該在干擾中直接殺死所有人嗎?為何……”
招凝看手背上的圖騰,正是雕像上的模樣。
“說不定,這僅僅只是開始呢。”
就在這時,背後忽而傳來聲音。
“兩位可看到了那餘家餘孽做了什麼?!”這人說話帶著氣憤。
招凝和紀岫轉頭,卻見是之前追著那“餘家餘孽”進入血靈空間的一人,他身形瘦小,面上遍佈褶皺,看起來壽元並不多了。
紀岫說道,“我們只瞧見他吐出一口精血,想必你們也看見了。”
這人揹著手,看了紀岫一眼,“那為何都會有圖騰,這圖騰是餘家挑選後人所用,以餘家弒殺養蠱的性子,絕對不會將這麼仁慈的賜予所有人圖騰。”
招凝看向他,“那閣下認為如何?”
這人抬手朝他們拱了拱手,“老夫巫維,這事必有詐,怕是還有後患。”
他看起來有些踟躇,“我進入這海墓中就是為了一顆嬰變丹而已,壽元將近,也不想爭搶別的,不知可否與兩位同行?”
紀岫審視了對方一眼,對方看上去很是侷促,再被紀岫看一眼,他更顯得有些狼狽了。
“接下來的事情都不好說,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紀岫這是在婉拒。
巫維眼中神色晃過一絲異色,但是紀岫已經不再看他,他又看向招凝,卻見招凝抬眸正看向高空某處。
雲霧縹緲,上官家兩位元嬰似乎對這次的血池之事有些觸不及防。
雲層聚起棋盤,手中還執著一子。
兩個元嬰上人雖然情緒判斷不出,但瞧他們對視一眼後,就直接散了棋局的動作,怕是有些不忿。
沒過多久,除去死去的人已經全部出現在了空地上。
兩個元嬰上人的眼神一寸一寸在他們身上劃過,最後終於擰起了眉。
顯然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而且成功獲得圖騰的金丹真人也足有三四十人。
這連半日的時間沒到,已經死了十餘人了,若是等到最後,估摸著可能最後正好有二十之數。
元嬰上人遲遲沒有說話,下面的金丹真人不耐出聲提醒道,“上官家主,莫不是要反悔,我們可是都獲得了餘家的認可,若是說,這般不算,那我等必是要討個說法的。”
這裡的人中也有不少有家族背景的,他們這麼說都是有底氣的,就算沒有家族元嬰撐腰,這三四十金丹真人聯手,元嬰上人恐怕也得避讓幾分。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看,真正的實力得動真格才能知曉。
不過現在,上官倫並不會因為這一兩句話就與在場的所有人起衝突。
他笑著說道,“諸位能這麼快,這麼順利出來,卻是出乎我等所料,就是不知諸位這般可別是被不懷好心的利用了。”
“哪裡有什麼不懷好心的人。”真人中有人嗤笑了一聲,“不過是一個有些許稀薄餘家血脈的傻子罷了。”
上官倫顯然也沒有想到還有這情況,他盯著那真人,便問,“閣下不妨詳說。”
那人卻是隨口道,“我怎知細節。我也不過是在他們爭執的時候聽了一耳朵。說是,餘家的血脈是上古鮫人血脈,上古鮫人雖然弒殺,需要在萬里挑一中得出精英,但在家族衰微,血脈稀少之時,會將附近的生靈標記成家族後備。”
他揹著手,看了看諸位,帶著些許唯我獨知曉的傲意,“說不定諸位進入海墓之後,這家族圖騰會將你們的血脈轉化成上古鮫人血脈。”
此言一處皆是譁然。
甚至連雲層上空的上官家兩人都遲疑了,他們互看了一眼,好似在交流此事真假。
而空地上已經被標記的金丹真人們,有的人面露狂喜,得上古鮫人血脈又有何不好,聽聞這鮫人之力極其強悍,能提高實力,這是平白撿了天大的好處,但是也有人心中猶疑,甚至帶著些許的惴惴不安,真元都聚焦到手背上,好似在試圖將圖騰消除。
“這上古鮫人血脈,這般容易得?”紀岫很是質疑,“怕不是還有其他隱藏之事。”
可不遠處有人喃喃出聲,“難過古書上提起上古鮫人幾乎不可能滅族,只要有一條血脈在,不過百年的時間,就能再次誕生龐大的家族。”
他是隨意說,但周圍人都聽到耳朵裡,大多數都半掩著眸,保持鎮定,根本看不出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上官家兩名元嬰似乎得到了什麼結論,面上的那副不滿便忽而消失了。
他笑道,“既然是諸位的機緣,那便是好事,說明諸位和海墓有緣。那希望諸位此行海墓順遂。”
另一人說道,“程家四人與我們上官家五人已經在琉璃海墓外等待諸位了,諸位登上靈船吧。”
說著他抬手一指,只見海面上出現一艘巨大的靈船,其上陣法遍佈,光華繽紛。
一行人躍躍欲試,二話不說直接登上了靈船。
招凝和紀岫向靈船飛去,巫維也跟在後方。
他還是有些許不安的說道,“我覺得他們的說法必有未知之處。這弒殺之族,怎麼可能以為血脈稀少就變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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