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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巍藉此時機向後疾速褪去,直到大風邊緣,又轉頭深深看了一眼那紅衣女子,這才鑽進了林中,消失不見。
大抵李巍最後一眼給了女鬼一絲回應,她半撐著瓦片有些難過又有些開心。
“巍郎,莫要再記得珠兒了,珠兒與你已經是陰陽兩隔了,若是有下一世,下一世,珠兒一定會去找你。”
她哽咽著,好半響才回身,跪在招凝面前,將她的經歷和知道的一切說給招凝聽。
陳珠兒和李巍是一段狗血的故事。
李巍為報殺父之仇,同十大幫結怨,十大幫起初輕視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毛小子,但誰知道這傢伙打殺不死,反而越挫越勇,不到一年的時間盡數屠殺了三個幫派。
其他七個幫派一見這種情況,心裡都沒有底,結成聯盟,勢要把這個殺不死的怪人剿滅。
但是以一人之力將十大幫逼到這個地步,十大幫的臉面也過不去,於是暗中想要施展手段,要讓李巍不戰而降,然後將他折磨至死。
於是便安排了七大幫聯盟盟主家的千金,一位在南靖江湖上亦正亦邪的女子,這位女子少以真容露面,江湖上都不知道她的模樣,再加上她是盟主的女兒,深得信任,再也沒有比她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在陳珠兒刻意與李巍接近之中,李巍這人當真同他的劍一般油鹽不進、無情無心。
陳珠兒一度感覺挫敗,但是在一次七大幫暗中圍剿中,陳珠兒假意捨命救下李巍,不知道怎麼就觸動了李巍。
李巍帶著陳珠兒遁入山林之中,為陳珠兒療傷。
陳珠兒在一日日的相處中逐漸淪陷,等到七大幫的訊息傳遞過來,她爹告訴她是時候收網了。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愛人,陳珠兒猶疑不定中,等到了七大幫埋伏的那一天,但陳珠兒卻臨時將這一切告知了李巍,李巍震驚不易,面上顯出不可置信和憤怒,陳珠兒不敢去看,直把李巍推了出去,希望李巍就此能得到一條生路。
而她卻被父親帶了回去,數月之後,陳珠兒得到父親的訊息,讓她再出去找李巍,只要把李巍帶回來,他們不會殺了他。
陳珠兒比誰都瞭解自己的父親,這絕對不是他的善心。
那日夜裡,她聽到父親和正陽觀中人的交談,正陽觀的人讓他哪怕動用人海之術也務必要把李巍找出來,說這李巍對三皇子非常重要,他是三皇子成就大業的關鍵。
陳珠兒好奇這個大業是什麼,畢竟在將近三年與李巍的相處中,她知道李巍的身世,知道李巍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會影響到三皇子的大業。
可就當她想近一步去聽的時候,才剛聽到幾個荒誕的詞,就被正陽觀的人發現了。
陳珠兒撲身在地,正陽觀的人冷漠而視,停止了剛才的交談,並威脅道,“陳盟主,三皇子這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你可是知道下場的。”說著,直接背手離去,從始至終看都沒有看一眼。
直至正陽觀的人離開平邑莊,陳珠兒驚懼不解地看著父親,“爹,你難道信他們這麼荒誕的話,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人……”
但她質疑的話還沒說完,一隻手就掐在了她的脖頸上,陳珠兒窒息地拍打著父親的手臂,滿眼的不可置信和恐懼,可回應她的卻是不斷收緊的手。
“對不住了珠兒,你之前本就犯下大錯,如今為父為了整個幫派,只能犧牲你一人了。”
陳珠兒死了,被自己的父親活活地掐死了,從此之後平邑莊也被封閉了,陳珠兒的牽掛和怨念讓她的靈魂無法及時投身輪迴,化成鬼物逗留在平邑莊中。
死前的那些經歷更讓她幾乎被怨氣操控,完全瘋癲,使得整個平邑莊都被她的怨念影響,每到晚上,時而陰森,時而甜蜜,時而狂躁,時而天倫。
陳珠兒跪伏在屋頂上,說出這段經歷讓她渾身都顫抖。
招凝面色平靜,只問,“你聽到了什麼?”
陳珠兒至今都覺得那話荒誕,以致於她的回憶都只用荒誕二字替代,但招凝問起,她只能一五一十地複述原話。
“李巍是祖師爺轉世重生的關鍵,他身上具有的人皇之力將幫助祖師爺抵消天道懲處,必須將他活生生帶到三皇子面前!”
祖師爺?正陽觀的祖師爺是何人,難不成是紫焰宗,但這顯然是不合理的,若是紫焰宗尋找李巍又何必這般麻煩。
“仙人,我知道的已經全都說出來了。”女鬼仰頭看招凝,“李巍他只是一個為報父仇的平凡江湖人,怎麼會是什麼人皇呢?這些都是正陽觀的陰謀,他們表面上奉行著與人為善、為蒼生做事,實際上背地裡許多禍患都是由他們挑起的,他們不過是假得民心!”
她閉著眼哀慼,“可是我已經不能為巍郎做什麼了,只求巍郎能夠平安度過此劫。”
招凝垂眸看她,“你的時間快到了。”
女鬼顯然是知道的,當執念撫平,怨念散去,她終究還是要入輪迴的。
她忽而捧心,一圈黑霧聚集在她手心,而後幻化成一隻護身符,她交給招凝,“這是我幼時,路過的道人所贈,我知它可能只是尋常黃符,但希望有一日仙人遇見巍郎,能把它交給巍郎。”
招凝接過護身符,這護身符並不是符籙,只是包裹著一團頭髮,應該是女鬼兒時的。
“如若有緣,我會……”
招凝本要答應女鬼,卻忽而一頓,幕得抬頭看江宜城方向,話都未說完,直接瞬身遠去。
有人進入了地下暗室。
明明地下暗室外設有禁制,為何還有人能如常進入。
書坊地下暗室,孟從意半撐著雁奴。
她斥責著,“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晚上找你的時候就不知道去哪裡了,還不讓我去找皇甫哥哥。”
雁奴一句話都沒有說,孟從意打量這處暗室,石壁光滑,幾顆夜明珠嵌在石壁之中,“若是被林姐姐知道,我們闖進了書坊暗室,她必是要生氣的。”
可現在也無法顧忌了。
“你便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也去幫那無情劍李巍逃脫了?”
雁奴看了她一眼,好半響才應了一聲“是”。
孟從意道,“我就知道,那無情劍何等的厲害,正陽觀的道人又是何等的神仙人物,怎麼能讓你暗中相助。你瞧瞧我們被正陽觀的人追著,只能藏進暗室之中,希望他們早些離開,否則林姐姐和皇甫哥哥回來後,我都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雁奴另一手撐著牆,即使在孟從意的攙扶下也有些站立不穩。
他嘴角滲出絲絲縷縷的鮮血來。
孟從意嚇了一跳,拿出手帕為雁奴擦拭嘴角的鮮血,雁奴盯著她,直把孟從意看的不自在,嘟囔了一聲“幹什麼”。
雁奴虛弱地說道,“雁奴半年前得小姐相救,本就無法償還,如今再得小姐庇護,此生怕是做牛做馬都不夠了。”
“誰要你做牛做馬,自己給自己起個‘奴’字,當真把自己看做奴了。”孟從意將手帕塞到雁奴懷裡,“你自己擦吧,我扶你找個地方休息。”
孟從意走的很慢,右手上手鐲卻在這時動了動,竟變成首尾咬合的黑蟒。
“大黑,怎麼了?”孟從意驚訝問道,就見黑蟒挺起半身,朝某個方向看去。
孟從意撐著雁奴往黑蟒注視的方向走了幾步,忽而見到一扇石門,孟從意微微驚訝,讓雁奴扶著牆壁,小聲說道“我去看看”。
她走到石門前,掌心觸碰到石門上,淺淡的靈光在石門上泛起波瀾。
石門忽而自動升起,孟從意並不奇怪,她往後退了半步,石門內的微光灑落出來,她看見一張石床,看到些許垂落的衣角。
她正驚訝著石室中難道有人,便聽到身後一聲怒喝。
“孟從意!”
孟從意一驚,轉頭看去,招凝面色極為不好看地站在石室入口。
石室此刻恰好升到一半,露出秦恪淵的身影,他已經睜開了雙眸,看了一眼外間的情況,朝招凝微微示意消失在了暗室中。
“對……對不起,林姐姐。我們是實在不得已才闖進來的。”她看著招凝,自知理虧,“我不知道里面還有人。”
她再一轉頭,石門已經完全開啟了,但剛才看見的那片衣角卻消失不見,“咦,剛才明明有人。”
“孟從意。”招凝冷聲打斷她,“我好意讓你借住,你便這般私闖我家暗室,可知什麼是為客之道,什麼是做人之禮!”
孟從意沒想到招凝會這般生氣,她的印象中招凝一直是平平淡淡的,少有情緒波動,本其實是良善的。
她張張嘴剛想解釋什麼,雁奴卻攔住她,自己解釋道,“實在對不住,林姑娘。是我受傷遭人追擊,不得已才借寶地藏了起來。我們對暗室中的情況並不知悉,更沒有窺探林姑娘隱秘的意思。我們這就離開。”
“可是……”孟從意擔憂地看著雁奴。
雁奴無聲地搖了搖頭,直接走了。
孟從意只得耷拉著腦袋跟上,路過招凝時,目光還偷摸地看向招凝,瞧她怒氣未散的模樣,登時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出了暗室,雁奴和孟從意鬆了一口氣,追逐他們而來的正陽觀幾人都不在。
但雁奴的傷顯然非常重,剛走了幾步,就搖搖晃晃欲跌倒。
孟從意緊張地攙扶著,回頭看了一眼招凝,那目光有一絲懇求。
但招凝眸色很冷,沒有半分鬆動。
孟從意哀慼著,就在這時忽而聽見腳步聲,有人從正屋走進來。
“孟姑娘和這位公子明日再走也不急。”
孟從意登時驚喜,瞧見來人,喊了一聲,“林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恪淵沒理她,視線越過她落在招凝身上,招凝神色些許不滿,他輕聲喚了聲,“影兒。”
招凝知道秦恪淵這般出現必有他意,繞過看她臉色的孟從意,走到秦恪淵身邊,這才跟他們說道,“夜深了,你們先去休息吧。”
孟從意麵上露出喜色,雁奴也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小步往房間去。
招凝和秦恪淵直接去了正屋,招凝語氣略帶情緒,“秦師叔,這孟從意強行闖入,打斷了你心境修煉,若是在閉關,五識封閉,她這般闖入,便是要你走火入魔。留她在書坊中,招凝覺得膈應!”
“留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位。”秦恪淵解釋道。
招凝微怔,但踏入正屋側門看見書坊中何丘的身影,招凝便明白了,必是剛才秦恪淵瞬身出去的時候,撞見何丘,何丘將這幾日的情況簡單地告訴了秦恪淵。
見到兩人過來,何丘拱手見禮,又朝他們身後看了一眼,沒瞧見人有些不解,“晚輩同幾名弟子一路追尋那無情劍李巍的身影到前輩書坊,便沒有追入,不知這李巍可打攪了前輩休息。”
即使招凝從第一眼看到這雁奴開始就已經有了猜測,但是今晚這一插曲完全將雁奴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招凝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她手中捏著陳珠兒給的護身符,瞧雁奴和孟從意那般親近的模樣,倒有了幾分為陳珠兒不值之感。
“師叔可知我今天聽到了一個古怪的傳聞。”招凝對秦恪淵說道。
秦恪淵問,“和這李巍有關?如何說的?”
“三皇子要捉拿這個李巍,為的是借用他身上的人皇之氣,復活正陽觀的祖師爺。”
“什麼?!”何丘下意識地驚喊出來,招凝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隔絕何丘,何丘自覺自己反應驚擾了堂前兩位前輩,立刻掩聲道,“晚輩見識短淺,不知道這人皇之氣還可以將死人復活。”
“的確沒有。”秦恪淵卻肯定了他說法,但又加了限定,“僅僅靠人皇之氣是不夠的。”
“上古紀元轉世重生的陣法和秘術罕見但是並非沒有,但卻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且還要遭受天譴,而人皇之氣是少有的能庇護天道懲處的方法。”
招凝略思,“師叔這般說,我忽然想起萬骨喚魂陣,說是靈童覺醒,但其實是召喚虛空天魔成為靈童地魂,其實也算是一種轉世重生?”
“沒錯。”秦恪淵點頭,“既然南靖這位三皇子在抓李巍,這就說明他手中還有轉世重生的陣法或者秘術,但施展開的代價卻是巨大的,輕則舉國傾覆,重則生靈塗炭。”
何丘聽秦恪淵這般說,驚愕地直冒冷汗,又冷不丁想起一事。
“對了,兩位仙師,今日我在任道友那打聽到一個訊息。據說他們一行人去武鳴清陌江源頭的時候,還帶去了一個東西,據說劇毒無比,只要靠近就會瞬間斃命。
我追問之下,任道友才說,那東西回來時就沒有了。這般劇毒的東西若是放在清陌江源頭,會不會也會造成仙師所說的那種代價。”
招凝和秦恪淵一眼對視,不約而同地明白了“東西”到底是何物——敦水魚肉。
竟然也是正陽觀去放的。
招凝忽而意識到什麼,“師叔,先不說正陽觀從哪裡弄到的蜚之角和敦水魚肉,單就正陽觀這種暗地大亂兩國根基,明面上又以普度眾生之名義拯救百姓,他們到底是為了振名聲,還是為了收民心,得兩國氣運,不,加上南靖國,應該是三國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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