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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看他們。”秦恪淵忽而向招凝示意看向前方。
只見孟從意同鄧易一行人交談甚歡,短短半里路,一群人笑聲起起伏伏好些次,聽聞鄧易對求道問仙很是有研究,眼眸更是一亮,想借鄧易道書一看,鄧易那本快被他翻爛了的道書,本一直像寶貝一樣塞在他懷裡,這會兒鄧易只猶豫了片刻便將道書交給了孟從意。
孟從意翻看了兩眼,眉目微微皺著,苦著臉對鄧易說“這些言語明明都我都認識,為何卻這般晦澀難懂。”
鄧易深表同意,但他好歹研究過,這幾日還向秦恪淵請教過,多少很是明白一些,便自作師一言一句地給孟從意講授著。
旁邊的隨侍護衛更是貼心的為他們撐起了遮陽傘,以免看書日頭直射反光害了眼。
招凝看見著一幕幕,不由感慨道,“這位孟姑娘當真是招人喜歡,我忽而知曉我那絲微妙感源於何了。她好似有一種天生的魅力招人親近和友善。”
就在這時,車隊一行人差不多走到關口的位置,關口由數十重兵把守著。
關前兩個士兵,長槍交叉,攔住他們的去路,要他們交出通關牒,這種東西都是由朝廷或官府發放,表示已經初步核查過他們的身份了,不是別國的間諜或者危害之人。
這東西對招凝二人來說,順手變出一張便可糊弄過去,車隊一行人更是有正規的手續,孟從意也拿出了一小冊通關文書,原本這般就該放行了,誰想這群士兵卻仍舊沒有動作,而是給其他士兵遞了一個眼色,要去搜查馬車。
搜查馬車倒也在情理之中,誰想那其中一個士兵,連車廂簾幔掀開都不曾,直接長槍從視窗或者廂門口胡亂往裡扎,好在為通關,車廂裡並沒有人,這般做也不會遭什麼危險。
但後面幾個馬車裡都裝有貨物,那裡面可是文房四寶和錦繡織物,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這要是被紮上幾槍,如何能拉到南靖國去販賣。
鄧易連忙小跑到士兵身邊,好聲好語商量著,“官爺,後面車裡都是貨物不能這般查。”
“我管你裝的是什麼貨物,若是裡面私藏了他人,更甚者有正陽觀的賊子隱匿在其中,讓你們這般溜走,我可擔不起這個罪過,讓開!”
士兵說著要撞開鄧易,持起長槍就要往貨物堆上捅,卻不想這時傳來一聲,“慢著。”
說話的卻是孟從意,孟從意不滿地看著士兵,“這裡面都是鄧老闆經商的本錢,你們弄壞了,他們又找誰說理去。這又沒有幾輛車,你們當真害怕遺漏,就不能卸貨掀開來看,剩那麼一番功夫,那麼你們接下來時間在關口做什麼,喝酒偷懶不成。”
士兵被孟從意堵得正要生氣,可瞧見她模樣,張了張嘴,一些粗魯的話直接嚥了回去,反而說道,“這後面還有不少車隊等著,若是一個車隊一個車隊卸貨檢視,到今天晚上都結束不了。”
孟從意眉眼一豎,“你如何查他們我不管,可鄧老闆這車貨不能隨意。”
她又轉頭看向後方等待的車隊,有幾個車隊的隨時護衛已經上前來打探,但是大約感覺到前方些許衝突,並不敢直接上前,這般倒是沒有聽到孟從意同士兵說的話,只見孟從意大聲向那些護衛喊道,“各位護衛大哥,我們商隊的貨物珍貴,須得開箱查驗,要耽誤大家時間了,還請見諒。”
幾個護衛沒說話,但他們的神色便是露出幾分鬆動,片刻後,後方車隊的一位車主笑著叉手禮了禮,打了聲招呼,“姑娘客氣,出關檢查本就嚴厲些,該有的等待只是要等的,你們慢慢來。”
孟從意嘴角一揚,笑著朝他回禮,轉身便看關口的幾位士兵。
大抵是聽到後方車主都沒有說什麼,便遵循了孟從意的說法。
一行人這般卸貨檢查,足足折騰了一兩個時辰,車隊才堪堪過了嶽山關關口。
出關之後,鄧易連忙向孟從意叉手道謝,“多虧了,孟姑娘。”說著招呼隨行護衛從貨裡拿出上好的錦緞遞給孟從意,“這是我的小小心意,還請孟姑娘一定手下。”
孟從意驚訝地連連伸手推脫。
招凝和秦恪淵在一旁看著,並不摻和其中,就在這時,招凝忽有所感,神識往林中一掃,有妖靈之氣。
她想都未想,在車隊一行人停歇之地都未看見的地方,御使地面雜碎的石頭、落葉、樹枝等一切東西,驟而成網的攔住突如其來的妖獸。
那是一隻黑色的巨蟒,三角腦袋比人的腦袋都大上些許,身寬足有一尺餘,身長更有十餘丈。
巨蟒額中有一道半指長的印記,那是二階妖獸的標誌,堪比築基期。
可這巨蟒更是靈活,這般疾速奔來,在要撞上網的一剎那,身體直接擰成直角,側身繞開網,繼續向這般衝來,這般執著的態度讓招凝起了幾分訝異。
正要再御使外物阻擋這不明妖獸。
秦恪淵忽然抬手按在招凝肩膀上,招凝疑惑看去,便見秦恪淵目色微動,那意思是不用阻它。
招凝不懂秦恪淵是何意,但是沒有什麼能比信任秦恪淵更能改變她。
她瞬間撤回神識,不出三息時間,那黑蟒已經壓出地動之感逼近到肉眼可視範圍內。
“那……那是什麼?!”隨行護衛中有人看到了黑蟒,驚得手中武器都快拿不出。
本在和孟從意你退我送的鄧易,一轉頭便看到碩大的蛇腦袋已經在他頭頂三尺,蛇信吐出,分叉的尖端好似要觸碰到他的頭髮了。
“啊——啊啊啊!!!”鄧易大聲尖叫,腦子一抽直直向後仰去。
“鄧老闆!”孟從意驚了一跳,隨行護衛分作兩邊,一邊去扶隨時要暈厥過去的鄧易,一邊操起手中武器就要攻擊黑蟒。
卻不想這時孟從意連忙撲身抱住了黑蟒,而黑蟒卷身盤住她半身。
“誤會,誤會,這是我的朋友。”這句話是對黑蟒說的。
招凝目光在黑蟒和孟從意身上來回轉動,似乎在思考什麼。
這黑蟒妖靈之氣中裹著很重的水汽,應該是至少在水中修行百年的水蟒了。
黑蟒這才微微屈下前半段,三角腦袋蹭了蹭孟從意。
鄧易一行人卻是看呆了,鄧易伸手顫巍巍指著黑蟒,“孟姑娘,這是你的……你的……”
他“你的”半天都沒有說出口,還是孟從意接話說道,“這是我家人,我的同行者。你剛才不是問我同誰一起嗎?就是它。”
鄧易嚥了咽口水,他怎麼也沒想到孟從意口中的同行者不是人,而是一條巨大的黑蟒。
他再怎麼對孟從意友善,也接受不了和一隻巨蟒同行啊。
“孟姑娘,我這小命都快嚇了半條,你這……不如你自行去南靖?”
孟從意略有失望,拍了拍黑蟒,讓黑蟒鬆開,她走上前說了聲“好吧”,又說,“從意也謝過鄧老闆同行這一段時間。”
“不用不用。”鄧易擺了擺手,有些愧疚又有些害怕,又將包著上好錦緞的包裹塞到孟從意懷裡,“是鄧某膽子實在小了些。”
孟從意噗嗤一笑,調侃了幾句,又看向招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來,“抱歉,林姐姐,啊不,你看著好像跟我差不多,我也不知如何稱呼,可能之前的熱情嚇著林姐姐了。但我說同林姐姐似曾相識絕非假話,若是有緣,下次遇見,林姐姐便要看在重逢的面子上,我們好生聊聊。”
還不待招凝說話,那黑蟒卻遊了過來,大腦袋伸長,蛇信朝招凝這邊探了探。
孟從意略顯彪悍的直接抓住了黑蟒的蛇信,將黑蟒腦袋掰回來,“大黑你可別嚇著林姐姐。”
但她又像招凝道,“林姐姐看,連大黑也覺得,林姐姐似曾相識。那我走了,林姐姐再會。”
招凝莞爾,“孟姑娘去哪裡?相逢何必曾相識,說不得我們同路呢。”
孟從意眼眸一亮,又見招凝朝鄧易叉手禮了禮,“同行三日,鄧老闆對我們很是照顧,只是相遇終有分別,是時候同鄧老闆別過的,也祝願鄧老闆生意昌隆。”
冥冥中好像有一道印記打入了鄧易的命運中。
鄧易大概明白他們同孟從意另有交談,便不再多言,謝過招凝祝福,便招呼著一行人遠去。
招凝抬眼看秦恪淵,這般安排卻是來不及問秦師叔意見了。
秦恪淵牽來馬車,只說道,“上馬車吧。”
招凝眉眼彎彎,轉而看孟從意,抬手作請,邀孟從意入車廂。
孟從意頗為開心,小跳上車廂中,招凝也跟了進去,秦恪淵坐在車外充當著車伕,隨著馬車向前行走,黑蟒扭著身子在後跟上。
孟從意掀開簾幔瞟了一眼拉車的棕馬,奇道,“林大哥,你們這馬兒膽子比鄧老闆還大些,大黑跟在後面,它腿腳一點不帶顫抖的。”
當然不會抖,因為這根本不是馬車,從馬兒到車廂都是秦恪淵用馬車便出來的。
秦恪淵不答她驚奇,問,“孟姑娘到哪裡去?”
“我要去南郡,你們呢?”
招凝接過話,“我們亦是。”
孟從意坐直身子,揚著笑,“看吧,林姐姐,我就知道我們有緣,定是在哪裡遇見過。哦對了,還沒有問林姐姐生辰,我這聲姐姐還不知道叫沒叫對。我是甲戌年十月生人。”
招凝卻搖搖頭,“我並不知生辰年月,大抵是和孟姑娘同歲的。孟姑娘隨意稱呼便好。”
“連林大哥也不知曉嗎?”孟從意詫異道,但這事怎麼好細問,只覺這林家兄妹兩必是相依為命,連年歲都記不得了,“林姐姐,莫憂傷,我也是無家無父母之人,不過我從小有大黑陪著,還有一些朋友。”
招凝故作好奇地打量了一眼跟著馬車遊走的黑蟒,“孟姑娘的經歷也是神奇,不知可否分享聽聽。”
“也沒什麼。”孟從意並不在意,“我好像小的時候被扔進了河裡,然後被大黑救了,送回了村子裡,但大黑還經常來照顧我,等我再大一些,我就自己離開村子,出來走走,多交些朋友。”
她說起這些滿是幸福,還同招凝道,“等到了南郡地界,我帶你認識認識我的朋友。”
招凝面上平靜,心裡卻起了波瀾,孟從意的介紹隨是隻言片語,但這“幼兒之時被扔河中得黑蟒相救”這說法怎的這般熟悉,好似在哪聽過。
她不由地偏頭看向簾幔,隔著簾幔在看秦恪淵。
“林姐姐?”見招凝沒有回答她的話,好似還有些走神,孟從意奇怪地喊了一聲,而後又隨著招凝的視線看了看,“哦,林姐姐可是擔心林大哥,林大哥看起來臉色確實並不大好,要不把林大哥叫進來,小心遭風著了涼。”
招凝回過神,依言向外喊了聲“哥哥”。
簾幔微微晃動,秦恪淵掀開一道縫隙,神色如常,只是聲音低了些,“無妨,你們聊吧。”
簾幔再次放下,孟從意頗為健談,一路說起許多。
招凝慣來沉默,但這一次卻搭了不少話,也因此從孟從意話語中套出不少事情。
比如孟從意住在武鳴國的陵浪村,是被村裡撿來的。
再比如陵浪村還有個祭祀龍王的傳統,孟從意就是因為祭祀被拋下的河,而同她一起祭祀的還有一個嬰孩。
再再比如孟從意記事極早,關於那祭祀之時都有些印象,即使有些模糊,黑蟒也告訴了她不少,這才讓她還是心有芥蒂的離開了那個其實還很照顧她的村子。
招凝隱隱好像知道了什麼,關於自己的。
她想起那日秦恪淵告訴她的話。
“……當有一天,你忽而所感,覺得命運牽連,那可能就是你記憶中的家人。”
孟從意雖說並非招凝家人,但或許在很小的時候她們命運就有相交之處。
比如那被祭祀的兩個孩子。
這般馬車搖搖晃晃過了幾日,他們進了南靖國的關口,抵達了南郡轄區邊緣的一座小鎮。
還沒進小鎮,小鎮鎮口外就看見幾個人在等著,更是隨行了很多僕役,瞧著這陣仗和明黃的豪華馬車,這群人中八成有皇親國戚。
馬車停下,孟從意掀開簾幔,抬頭一看,便滿目驚喜,直接跳下馬車小跑而去。
“文宣哥哥,洪哥哥,遊哥哥!”她一臉喊了幾人,幾人面上都是歡喜。
卻聽幾人身後又傳出一聲咳嗽,一身穿錦袍的俊秀男子轉出來,孟從意更是笑顏如花,“三皇子哥哥!”
三皇子抬手捏了捏她臉蛋,“你這丫頭是在大嶽國玩瘋了,還是在武鳴國藏了起來,這都多久了都不來南靖了。更是連一份信箋都不傳來,這次若不是我得到關口的訊息,正巧我同邰二少在南郡,可是堵不到你。”
“三皇子不在,我和遊景也能照顧好從意。”一身江湖俠客玄衣男子抱著劍走出來,冷冷盯了一眼三皇子。
“就你們江湖莊子還能比得過皇家行宮?”
眼瞅著這幾人要起爭執,孟從意擠到幾人中央,強行換了話題,“我認識了新朋友,而且一見如故,我帶她認識認識你們。”
玄衣俠客卻是問了句,“莫不是又從哪招惹的男子?”
“哎呀!洪哥哥,你說什麼渾話呢!”孟從意瞪了他一眼,便小跑回馬車邊,朝招凝道,“林姐姐,我帶你認識我朋友啊。”
招凝對孟從意這突如其來的四個來頭極大的朋友並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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