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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凝手掌微握,清光收斂,瞬間將那道疫氣完全抹去。
“那這般說,姚府眾人的死劫便是這疫氣了,可是這疫氣雖擴散出,除了姚刺史外,其他人都並無異常,這又是何原因。”
兩人對視著,招凝上前,手掌虛按在姚刺史肚上尺餘,真元隔空探入姚刺史肚中,真元瞬間圍堵住他體內的異物,招凝手掐法決,剎那間,在招凝左手與姚刺史肚子中央旋轉出一道法印。
五行搬運術,隔空取物,無視中間屏障。
就在這時,法印中央亮出一個血點,緊接著血點迅速擴大,直至瀰漫半尺,忽而有一扭曲噁心的東西在法印中出現,那是一隻巨大猶如剛出生嬰兒般大小的蠱蟲,渾身染血,頭卻只有拳頭大小,卻被三層口器佔據,而其餘部分盡是膨脹的囊肚。
巨大蠱蟲被強行搬運出來,在法印上掙扎著,兇惡地朝招凝噴出一道血水。
靈光在招凝面前鋪開,擋住血水。
巨大蠱蟲見掙扎攻擊都無效,口器張得巨大,它的身形隨之膨脹,招凝甚至能從它口中一眼看到它肚裡密密麻麻的小蠱蟲。
招凝忍著噁心,手訣再轉,真元成牢,囚困住試圖要自爆的巨大蠱蟲。
緊接著火光在法印上繚繞而起,瞬間將巨大蠱蟲燃燒成灰燼。
姚刺史的痙攣停止下來,他的肚子漸漸恢復,暴起的青筋而漸漸消下,他終於不用再昏迷中掙扎痛苦,平靜地昏死過去。
招凝轉頭看秦恪淵,“這是什麼蠱蟲竟然生有疫氣,若是再過幾日,蠱蟲衝破他的肚子,母蠱體內的子蠱盡數排出,怕是大疫將起。”
“應當不是蠱蟲生來便有疫氣,若是有它透過姚刺史體表傳遞給接觸者的疫氣,就足以讓接觸者重病,而不是用疫氣標記下一個寄生者。”秦恪淵走上前。
招凝重複那兩字關鍵,“寄生?”
“你可看到這母蠱被你從姚刺史體內揪出來後,便要立刻自爆,母蠱是蠱蟲之主,她若是死去,子蠱會跟著死去。但她選擇自爆,說明她死後,釋放子蠱,子蠱仍能在極短時間找到存活寄主,而成為新的母蠱。”
“師叔的意思是,這些蠱蟲才是瘟疫本身?”招凝揪出其中重點。
“正是這理。”
“可這攜帶的疫氣,還有這尋常的母子蠱傳播成長……”招凝思忖,抬頭說出猜測,“難不成有人用疫氣培養蠱蟲?”
秦恪淵點頭,他的猜測也是如此。
招凝皺眉說著,“當真是惡毒。”
她忽而抬手一抓,那些飄散的蠱蟲粉末被招凝裝回小瓶子中。
兩人離開內室,開啟了屋門。
門外姚家眾人焦急地來回走動著。
瞧見大門開啟,登時焦躁地衝上來,到底是官家夫人,急躁至此還維持著儀態,朝招凝二人叉手做禮。
“兩位醫師,不知我夫君如何了。”
招凝看她,“幸不辱命。”
姚夫人驚喜地彷彿要暈厥過去,招凝和秦恪淵讓開路,姚嘉兒已經不管不顧地衝進了房內,姚夫人在丫鬟相扶下進了屋子。
眾人瞧見姚刺史恢復正常狀態,哪還不信姚刺史已好轉,更有李大夫上前把脈,驚喜說著,“姚刺史大好了。”
姚夫人立刻跪在地上,“恩人,您是我姚家大恩人。”
說著重重磕下一響頭。
這響頭二人算是受下了,招凝扶起姚夫人,“夫人,快快去看姚刺史吧。”
“好好好。”姚夫人坐在轉頭,哽咽著喚著“夫君”。
姚刺史便在此時迷迷糊糊醒來,“我這是怎麼了?”
姚夫人抹著淚,“你患了怪病,好不容易遇上神醫才得恢復正常。”
姚刺史迷茫著,好半響似乎才從痛苦中找到一些記憶,面容上又顯露痛苦,“是了是了,我不知怎麼腹痛不已,然後就……”
他大嘆一聲,趕忙去看是何人解救了他,姚夫人將招凝二人指給他看,“是這兩位,林家兄妹。”
他掙扎著就要坐起來,但實在虛弱又摔了回去,招凝讓姚刺史勿動,好生休養。
“二位真乃神人啊,是我姚煥再生之父母。”他又緊攥著自家夫人的手說著,“必要重重答謝,什麼要求都不為過。”
“無需。”招凝出聲勸阻,“我們只是過路人。”
即便招凝這般說,姚刺史也並沒有收了答謝之心,拍拍姚夫人手背,所言之意唯有二人意會。
姚刺史頓了頓又連忙問道,“不知我生得是何病,此病詭異,若是牽連他人,甚至傳染了出去,民若受苦,我便是大嶽的罪人了。”
姚夫人安撫他,“不會的,夫君,你看我每日在你身邊,如今好好的。”
一旁圍觀的李大夫也重重叉手作禮,“兩位醫師,此病古怪,不知是何病因,還請解惑。”
招凝看向秦恪淵,卻見秦恪淵目光平靜,好似在告訴她無需過多隱瞞。
招凝會意,微微向李大夫頷首,而後又看向姚刺史,“刺史一片為民之心,令人佩服。但刺史確實猜到了些許,這病症確實有機會累及他人。”
姚刺史驚懼撐起半身,但到底是一方大員,多少冷靜比他人,並未插話認真等招凝繼續後語。
招凝說道,“此病非病,而是蠱。”
“蠱?”
“此蠱歹毒,只一便可生百蠱,一旦被蠱寄生便會如姚刺史這般病狀,等到蠱發育成熟,百蠱自體內爆發,就會無聲無息藏入接觸過你的人身上,在重新成長、發育並傳播。”
“什麼?!”姚刺史大驚失色,“竟是鬼胎蠱!”
這倒換成招凝和秦恪淵詫異了,他們竟然知道蠱蟲的名字。
姚刺史連忙看向身邊人,“夫人,嘉兒,你們沒事吧,還李大夫,你們可有被寄生的跡象。”
“大人,你放心,蠱蟲為從你體內爆發,我們最多感染些許病氣,沒有大影響的。”李大夫安撫他。
招凝瞧他們還算鎮靜的模樣,便出聲問道,“我兄妹二人甚少了解蠱物之類的,不知諸位在何處聽到鬼胎蠱這一說。”
“這事並非什麼秘辛,兩位可能還是年歲小了,並未經歷。”李大夫代替姚刺史向招凝二人解釋,“三四年前,嶽秀府附近村落爆發了瘟疫,起初大家都以為是瘟疫,他們情況和姚刺史不同,不過是頭暈乏力,身體血液疾速流失,直至身枯而亡。後來一路過的正陽觀道人解決了此事,告知大家此病症並非瘟疫,而是有人用村裡人煉製鬼胎蠱。”
“後來經正陽觀道人相助,朝廷抓住了制蠱之人,乃月詔小國欲攪亂我國的陰險招數。那事之後,朝廷派重兵圍剿了月詔小國,找到了解蠱良方,卻沒想到事情塵埃落定後,大家幾乎要忘卻了,這事竟又險些捲土重來。”
姚刺史在旁邊感嘆道,“正陽觀仁心,觀主更是有神仙之能,才讓事情短短時間便能解決。”
他看向招凝二人,目光更有幾分恭敬,“莫非兩位也如觀主那般,是神仙人物。”
張九卻在這時插話,“姚刺史,這兩位也是正陽觀的信徒嘞!”
招凝和秦恪淵一眼對視,倒是沒有反駁張九了。
“正陽觀,果真是正陽觀啊。”姚煥倍感激動,“正陽觀道人皆是任意志士,即使被我朝這般打壓,仍然不遺餘力地助我百姓。”
張九連連點頭,“正陽觀是世間真仙人,待會我必要好好學習道人傳道。”
姚刺史跟著一激動,“什麼?!今日又正陽觀道人在城中講道,那老夫也必要去的!”
他說著就不顧虛弱的身子,要起身下床,似要直接就衝去正陽觀到場。
好不容易被姚夫人和李大夫按了回去。
“姚刺史,你身體才剛好,不可多動。”
“對對對,本官不可把病氣過出去。”姚刺史想到什麼又吩咐,“快,拿筆墨紙硯來,我要將此事呈報上去,定不能讓月詔小國的餘孽在亂我大嶽國。”
見姚刺史對待此事這般積極,招凝二人也不想多留,便出聲要離開。
姚刺史說什麼也要留,還是張九出來解釋,“姚刺史,這傳道會,錯過就太可惜了。”
姚刺史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本官去不得,可不能攔著恩人,快去吧。來人,備馬車送幾位去正陽觀此次道場之地。”
這操作一看是回頭還要來接的,但其實只要去那正陽觀一看就可,到那時再瞬身一閃,誰也找不到他們。
招凝二人同張九一起出去,剛出房門,李大夫忽而衝了出來叫住二人。
李大夫叉手作禮,“實在抱歉耽誤幾位時間,只是老夫還有一些顧慮,想要細問之。”
招凝當真是甚少見這般負責的人,更是欣賞,便請李大夫隨意問。
李大夫問道,“不知林姑娘、林公子,此蠱蟲是如何消滅,哦,老夫並非打聽二位神仙手段,而是這蠱蟲消而復出,唯恐初次之外還另有藏匿,不知那時我等是去正陽觀尋兩位還是該如何處理?”
他有些為難,“姚刺史的病症本請過正陽觀中道長,但並非所有道長或者信徒有您二人這般手段。而且從前病症同此次還是略有不同,原本的方子恐難以完全見效。”
招凝意識到這位老大夫看待此病症並非侷限於一人,而是心懷眾生,她看向秦恪淵。
秦恪淵伸手,招凝會意,將那裝有蠱蟲粉末的小瓶遞給他。
秦恪淵在瓶上不著痕跡地抹了一下,這才交給李大夫,囑咐道,“若是有人同姚刺史病症相同,只需取此一耳勺,兌水沖服便可。”
李大夫大喜,捧著瓶子感激不盡。
招凝又說,“若是其他人沒有發病,卻已解除到病人,最好服用清瘟解毒湯以預防。”
清瘟解毒湯是九州流傳的防治大瘟疫的藥湯,是何人研究所得已無人知曉,但材料對尋常百姓還是有些昂貴。
李大夫自是連連點頭,這時跟出來相送的姚夫人,聽聞這一說,便跟著保證。
“醫師放心,等我夫君大好,必開倉濟藥湯,以絕後患。”
招凝佩服她這般不假思索的良善,“夫人,李大夫大善。”
刺史府的馬車已經停在府邸外,招凝和秦恪淵拜別了姚家眾人登上了馬車,張九也跟著上來。
馬車緩緩駛去,車廂裡,張九興奮地說著,“兩位實在是能人,你們莫不是正陽觀的入觀弟子,是怎麼入觀的,能不能與我分享一番。”
說著他指天發誓,信誓旦旦,“只要能入正陽觀,我張九當牛做馬都可以。”
招凝無奈地看著他,“張大哥,怕是要失望了,你且想想,若我們是正陽觀的弟子,怎麼會連永豐城今日有傳道會都不清楚呢?”
張九臉色垮了下來,“這樣啊!”
不過他轉而又激動著說,“不管如何,兩位這水平都是大嶽國頂頂的,此番去正陽觀,我熟悉其中幾位入觀弟子,不如我將你們二位引薦去。”
招凝微頓,“多謝張大哥好意,我們暫時並不會停留在永豐城太久。”
張九恍然,但也不在意,“沒關係,正陽觀自解決鬼胎蠱大亂之後,遍佈我大嶽國,你們到哪裡都能見到,不過,你們去嶽秀府就不一定了,現在的國主就是個昏君竟然打壓正陽觀,打壓哪裡有用,你看連刺史大人也信奉正陽觀。”
招凝抓住其中關鍵,“剛才在府中便聽姚刺史提起,朝廷對正陽觀態度不好,即使幫朝廷解決一大難題,不知張大哥可知其中原因?”
張九雖然只是個木工,但是看他們店中準備的木材,便知他們的主要顧客都是些達官貴人,畢竟沒有什麼平頭老百姓能買得起玉梨木。
這也使得他雖然看似山野人家出生,但卻知曉不少事情。
果然,張九就說道,“這事其實大多數人都知道,因為這正陽觀的主觀不在我們大嶽國,觀主亦不在大嶽國境內,更是他國的國師,不知道你們可聽說過南靖國,就是一隻往南走,跨過原月詔小國屬地就到了,他們疆土還沒不到我大嶽三成,居然能留住正陽觀,並說服觀主為他們國師,當真是不可思議。”
招凝在張九提起“正陽觀”這三字的時候就略有詫異,她看向秦恪淵,在她記憶中,南靖國並未有“正陽觀”這一道觀,那時候清霄宗的清風觀還是南靖國的國觀,南靖國主曾多次邀請白雲仙師做南靖國國師,但白雲仙師只想享受富麗凡俗生活,心還是在尋天資卓越弟子藉此築基上的。
但秦恪淵搖搖頭,顯然他也不清楚清霄宗在凡俗的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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