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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凝現身東市,抬手將懷抱襁褓的婦人從擁擠的人群中拎出來,婦人又驚又懼,見著招凝衣著眼眸一縮,掩著襁褓上部,抱得更緊實了,低垂著腦袋嗡聲說了兩聲“謝謝”。
招凝沒注意她,一心在雲蔚真人動作上。
他把玉景珏揪了出來,玉景珏已是築基修為,被束縛在半空,所有掙扎都無濟於事。
玉景珏怒而大喊,“雲蔚,你瘋了,小爺招你惹你了?!”
“你若非心虛,怎藏在城中本座喊你幾遍都不出。”雲蔚真人冷眼壓聲,“你是不是在融靈丹裡下了毒!”
玉景珏惱火至極,“你他孃的說什麼,我看你是真瘋了。我廢了半生心血煉製的融靈丹,是為了救燕兒,我為什麼會下毒?!”
忽而又臉色大變,“是不是燕兒出了什麼事?!”
“閉嘴!誰允許你叫燕兒的。”說著將玉景珏反手一拋扔進靈舟上,從舟頭滑飛到舟尾,玉華宗眾人冷眼看著,看玉景珏彷彿在看一具屍體。
後續爭吵掩在靈舟禁制內,歸元城圍觀眾人聽不見,但不影響他們八卦。
“我當雲蔚真人這般浩浩蕩蕩來是為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呢?這好像就是二男爭一女的狗血橋段,還沒茶樓說書先生說的精彩,至少女主角沒有藏著掖著。”
“女主角哪裡藏著掖著了,他們口中的燕兒不就是雲蔚真人的愛徒玲燕仙子,玉華宗新一代天驕。”
招凝聽八卦中稱呼,忽而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哪裡是狗血情緣,還是玉華宗和落霞宗那事。蘇茂彥大鬧禁地毀了其中九重封印,還打擾了禁地閉關的玲燕仙子。”
玉華宗禁地昆虛皆知,那是一處萬年冰窟,其深不見底,至萬里深度,其冰寒能讓築基修真者有去無回,怕不是驚擾了閉關,而是破壞了玲燕仙子冰封融靈的陣法。
可是,蘇茂彥去那裡做什麼?
很多細碎的東西在招凝腦海中劃過,但卻無法串聯成完整的線索。
就在這時,玉景珏從靈舟上被扔下,重重落入古醫堂內院。
雲蔚真人冷眼下瞥,那神色中浮動的殺意令人心生畏懼。
玉華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走。
街道上原本混亂的人群在玉華宗靈舟走後也跟著散了,只剩下些許八卦聲遊傳著,“雲蔚真人的實力當真可怕”,“上品金丹就能肆無忌憚了”,“他這般瘋癲就不怕其他宗門異議,致使晉升四宗之一失敗嗎”,“誰知道呢,這大概就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吧”,“……”
招凝幾個瞬身出現在古醫堂內院中,玉景珏砸下地底近半丈,“還能起來嗎?”
玉景珏聽到聲音一愣,“招凝丫頭?”
他從坑底坐起身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大大咧咧說著“沒事”,又問招凝為何出現在這裡。
“我不過正巧在歸元城,雲蔚真人這般來勢洶洶,我想不在意都不行。”招凝問道,“你怎麼和雲蔚真人起衝突了?”
“衝突?他有什麼資格和小爺起衝突,他不配!”
卻不想玉景珏說話極為囂張,他從坑裡爬出來,盯著天空,天空靈韻未散。
他嘴裡呢喃著,“融靈丹不會有問題的,可燕兒被迫解封卻為什麼沒有醒呢?蘇茂彥那傢伙到底在禁地做了什麼?”
“玉醫師?”招凝不得已打斷他沉浸呢喃,“你也知道落霞宗與玉華宗的恩怨?”
“這誰能不知道,我知道的可比你們多。這事能鬧到兩宗相爭的地步,問題便是蘇茂彥確實是藉口闖進禁地的,根本沒有什麼在玉華宗遭暗夜刺殺。”
招凝微楞,難怪玉華宗緊追著不放,這情況豈不是玉華宗無辜卻被拉出來背鍋,而落霞宗可能知道理虧,但是又不想承認少宗主犯了私闖禁地這般蠢事便百般維護。
“聽玉華宗人說,那晚上蘇茂彥和他未婚妻叫什麼紫瑩的爭吵了很久,深夜冷臉出去了,玉華宗招待之人以為他出去散心就沒有在意,誰知道半個時辰後禁地就亂了。他難道是故意去破壞燕兒的封印?可是燕兒與他無冤無仇啊。”
玉景珏呢喃許久,神色百變,“不行,這事怎麼也得把蘇茂彥弄醒問一問。”
他忽而猛地躥了出去。
招凝追出古醫堂,玉景珏已經沒有影子了。
暗流湧動,招凝穿過人群往回走,到中央廣場,郭穎兒幾人從百味樓出來,看到招凝便迎了過來。
“招凝,你去哪裡了,我還以為你追著雲蔚真人回宗了。”
郭穎兒說著,“我瞧著他們去的方向就是我們宗,你說他們去拜訪我們,還中途帶著一身殺意來歸元城找事,等到了宗門,宗里人不會以為他們來攻山的吧。”
招凝沒有說話,田咎笑道,“除非他們來的是五十金丹真人,否則他們連守山大陣都進不去。”
其他人附和,“就是,我們清霄宗可是昆虛之首。”
招凝沒有插話,自行往清霄宗代理點方向去,郭穎兒等人趕忙跟著。
代理點的執事認識招凝,離著還有些距離,執事就已經迎了出來。
“歸元城代理點林吉拜見內門師姐。”
“不必多禮。”招凝微抬手,清風扶起林吉,“裡面說話。”
代理點中只有執事和另兩個清霄宗記名弟子,林吉將招凝迎上上首,端上茶水,“沈師姐此行來可有何事吩咐?”
“談不上吩咐。”招凝並沒想耽擱,開門見山,“飛鳴陳家少主說送宗貢出來,一月有餘都沒有歸家,事情報到宗門中,我便接這任務而來,便想著過來問一句,你們這一個月可見到陳家少主陳宇,或者說陳宇這一月可有將宗貢送來。”
“沈師姐說的這事,林某知道。”林吉恭敬答道,“陳家也派人來問過,但是這陳宇確確實實沒有將宗貢送來,連人都沒有在歸元城出現過。”
郭穎兒在旁擼著小虎貓,“連歸元城都沒有進來,難不成路上出了什麼事?”
田咎說笑,“說不定是帶著宗貢跑路了。”
郭穎兒不屑,“他們家的宗貢就是三千宕土靈花,有什麼好攜財跑路的。”
招凝問,“這期間可有什麼異常。”
林吉想了想,“倒是有一事,這陳宇中途送了一個口信來,說可能要晚半個月過來。具體什麼事卻沒有說。最近宗門附屬家族極好偷奸耍滑,貢上的材料都比往日少了不少,宗門其實也缺不了這些,煩得催促,我們就沒有管。”
招凝問,“大概是什麼時候傳的訊息。”
“算算時間,應該是他們出發後七日。”
這般交談了幾句,卻也問不到其他的訊息,招凝便帶著眾人向林吉告辭。
第二日,招凝等人出歸元城往西北而去,同路人居然不少,直至飛了兩十餘里路,才見他們往林裡面去。
“那不是林氏家族方向嗎?”郭穎兒遲疑著。
“祁陌林家?”
“對,他們十來年前從祁陌山搬到歸元城外,故意連儲物靈器都沒用,就拿馬車拉著,鋪了十里路,整個歸元城大半都去圍觀了,就為了告訴昆虛,他們受我們清霄宗優待。”
郭穎兒忽而想到什麼,掩嘴偷摸說著,“他們因為血祭靈童那事遭宗門制裁,被幾個有仇的家族追著報復,聽說要被清算了。”
“這群人難道是去撿漏的?之前田氏旁支清算時,也有不少人在外盯著。”
家族清算意味著這個修真家族即將消失在昆虛,其家族的資源要麼被其他家族瓜分,要麼被強大的散修佔去。
田咎起了一絲興奮,“兩位師姐,要不師弟去看看?說不定那陳宇也偷摸參與其中了。”
招凝往林中看了一眼,隱隱能看在蒙在陰暗中的莊園,好似一頭惡獸窺視著外界。
“先去陳家。”
招凝等人走後不久,一個婦人抱著襁褓出現在岔路旁的岩石上,搖晃著襁褓,嘴裡哼著小調,逢人便說,“我家孩兒今日滿月,來我家喝酒吧。”
第135章
剛入飛鳴峽谷,一陣清香撲面而來。
“原來土靈花這般香。”郭穎兒感慨道,“我還以為和其他靈花香氣都淺淡些。”
田咎道,“聽聞陳氏家族在這飛鳴峽谷中種了近千畝土靈花,凡是能種土靈花的地方都種了,郭師姐待會就能看見了。”
飛鳴峽谷掩在兩山之中,日光稀少,峽谷中光線昏暗,往裡面走了半里光線忽而亮了些許,視野陡而一開闊,卻發現並非是日光從山頂投射下,而是遍野的土靈花泛出淺黃的微光,微風浮動,花海波瀾。
花海深處匆匆走來幾人,為首之人中年男子,不過練氣五層的修為。
“飛鳴陳氏家族族長陳義見過清霄宗諸位仙師。”
招凝請他起來,簡單介紹眾人。
陳義道,“原來是沈仙子,請先入內稍歇。”
眾人跟隨,沒走幾步,黑檀虎貓從郭穎兒懷裡掙扎著蹦出來,郭穎兒急忙去撈,沒撈著,眼睜睜看著小傢伙鑽進花海消失了。
郭穎兒急道,“怎麼這麼不聽話,可別弄毀了靈花。”
“郭仙子不妨事的,這土靈花已經採摘過了。”見郭穎兒還焦慮的眼神搜尋花海,“陳讓,你去找找仙子靈獸。”
他身邊一青年應聲而去,郭穎兒猶豫地看了招凝一眼,大意是她也想跟著去尋,招凝點頭讓她隨意。
剩下幾人徑直進了陳氏主屋。
陳義夫人端上靈茶,“仙子試試我們這兒的靈茶,加了曬乾的土靈花,口味比尋常靈茶醇厚些。”
“多謝陳夫人。”招凝接過茶,目光劃過陳義夫人面龐,即便施了幾層脂粉也壓不下眼底的青黑和神色的憔悴。
陳義說起情況,但大致總結也就是送宗貢失蹤。
招凝道,“我問過歸元城代理點執事,陳宇曾經傳信去說晚到幾日,你們可知其中情況?”
陳義道,“這事我們知道,是我們飛信告知我兒上交宗貢落下三成,讓他在原地暫等族人送去。他們會合時還給我們傳出飛信,說檢查完備,再次出發,誰知這之後就再也沒有訊息了。”
他說著從袖中拿出一隻信箋,雙手遞上,信箋以紙做鶴,以收信人的氣息為引,若無阻攔,至少能飛二十里路。
招凝展開信箋,掃過信箋內容,略微感知紙面,“怎麼藏著一絲死氣。”
陳義一愣卻不驚,“沈師姐果真厲害,我們還是後來察覺到這信箋不對勁,這死氣來源並非我兒,而是歸骨崗,可我族送宗貢之路線從不走那處死地,這信箋卻沾了那死地氣息。我們想著我兒和幾位族人怕是被那裡的邪修擄了去。”
歸骨崗在歸元城北面的一處高坡上,是一處面積極廣的亂葬崗,近千年下來那裡的墓穴達數萬座,更有很多修煉死氣、屍氣、煞氣等的邪修藏匿其中。
“我們陳家弱小,滿打滿算也只有二十個練氣修士,修為最高的不過是我家相公。怎麼敢去那可怕地方。”陳義夫人掩面抽泣,“可憐我家宇兒在那裡不知道是生是死。”
陳氏的意思很明瞭了,是想請他們到歸骨崗把陳宇找回來,哪怕死了也把屍骨帶回來。
田咎有些不快,“那地方恐怕還藏著幾個築基邪修,我們去也是找死啊。”
“不會的。”陳義趕忙解釋,“我們怎敢讓宗門仙師為難,我們打聽過了,歸骨崗只有三個築基邪修,兩個半年前離開了至今未歸,還有一個聽說練功出了岔子,一直在中央墓穴裡閉關,不會出來的。”
“而且宇兒位置並不在歸骨崗中央。”他拿出一隻巴掌大的飛梭,“這飛梭乃一對,另一隻是我兒本命靈器,此飛梭可以感知到我兒方位,大致便在歸骨崗西南面。本來可以感知的更具體些,但前一陣受損,只能感知大致範圍。”
招凝接過飛梭,略一感知便發現這靈器確實出了問題,表面光華黯淡,一股渾濁力量猶如附骨之疽侵蝕其上。
“沈師姐,我們當真要去?”即使是這樣,田咎也有些不願意。
“既然接了陳家的任務……”
“啊!!!”忽而一聲尖叫打斷了招凝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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