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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銳眼睛通紅,可是他被捆仙繩束縛著,根本沒辦法動手動腳,更別說動用法力了,“害我的是沈招凝那個小賤人,心性,心性是什麼東西,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機緣送到我手上就必須是我的,誰想從我手上奪走都得死。”
“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修士,涉及到自身利益,還不是以自身為先。你們甚至做不到像我這般儻蕩!”
“呸。”賈銳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但是紀岫袍袖一揮,根本沒有攻擊到紀岫,袍袖裹著風,順便扇了賈銳一巴掌。
“賈銳,我如今才知道,你是個笑話。”旁邊有內門弟子聽不下去了。
另一個內門弟子也說,“紀師兄,趕緊將這傢伙扔下去吧,吵得很。”
紀岫一手提起賈銳後領,“既如此,你就去地魔淵會會魔物們,識海為碗,神魂為糧,喂魔物去吧!”
說著,指尖輕輕一鬆,賈銳墜下萬米高空。
“啊——”
尖叫聲穿過濃濃白霧,無數罡風在周身劃過,甚至一瞬間撕扯開賈銳身上的捆仙繩。
賈銳還來不及為重獲自由高興,神色卻僵在臉上,濃霧撥開一層又一層,越往下血霧越濃稠,越往下光線越是昏暗。
這裡哪裡是靈霧森林,這裡是一處永不見底的深淵。
他剛想御風而起,掙脫下墜之力,卻不想地魔淵好似有一股巨大的撕扯之力將他向下拽去。
黑暗越來越濃,空氣中的血氣似乎都消散了,無數黑氣遊躥在空中。
賈銳砸到地面上,他坐起,茫然一看,一望無際,到處都是光禿一片,什麼都沒有,唯有天空中游蕩著無數魔靈。
耳邊出現許多雜音,他心底的惡念,暴躁之意被放大無數倍,他想撕碎周圍的一切,甚至撕碎自己。
魔靈向他聚集,越來越近,冥冥中無聲卻有尖銳的嘶鳴聲刺穿識海,不斷敲擊著神魂。
賈銳抱頭痛苦,他長長嘶吼,指甲都扣進頭皮中,受不了的向下撕扯,扯下大把大把頭髮,頭皮上數條血印。
魔靈開始撕咬他的靈魂,他感覺靈魂在崩碎,他在痛苦中施法逼退魔靈,但魔靈太多了,多到無邊無際。
也許是痛苦給他帶來了一絲清明。
他呢喃著,“不,我不能死,我,賈銳,有仙人指路,有單火靈根,有火靈體,還有昊陽上人的眷顧,我不能死,我還要撕碎沈招凝那賤人,我要活著,活著,啊!!!”
尖叫之中,他指尖的戒指忽而爆出劇烈的強光,強光下,以他為中心,周遭方圓百丈之處皆成空白。
賈銳跪在地上一瞬間有些發愣,但緊接著意識到什麼,將手上古樸戒指擁在懷裡,呵呵大笑。
“地魔淵算什麼,魔物算什麼,我還有昊陽上人的秘寶,誰都不能拿我怎樣,哈哈哈哈。”
“啪——啪——啪——”
卻不想他狂笑中,忽而自上而下傳來輕慢的鼓掌。
賈銳猛地抬頭,卻見身披白色斗篷的人影緩緩飛落,她身上聚著的清光柔和而清澈,與地魔淵的魔氣形成極大的區別。
“賈師兄,當真好能耐。”
可賈銳卻如臨大敵,“沈……沈招凝!你為什麼在這裡。”
招凝背手打量這空洞的世界,歪頭看他,莞爾一笑,整個人都明媚了三分。
“當然是來送你一程。”
第123章
賈銳在驚慌中後仰坐地,撐著地面強行讓自己冷靜。
“沈招凝,你,你竟然敢追到這裡來!”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招凝右手提起,墨錦長鞭出現在手中,靈光順著長鞭流淌而下。
她奇道,“為什麼不敢來這裡?你以為,我不反對宗內長老護你,留你一命,只強行將你逐出宗門,是真的懦弱無能,左右顧忌嗎?”
賈銳瞳孔猛縮,這一刻才真正的反應過來,原來招凝在大殿上公開指出三大罪責之時,就已經在算計。
那三大罪責,說起來是罪無可恕,其實條條都給了他爭辯的機會,但一旦他開脫,就必須有什麼擔起他的罪責,毫無疑問,擔當的只能是宗門。
但宗門為保聲譽和地位,長老們為了家族和師門利益,必會抽身,轉而選擇逐他出宗門!
這一切,都是為了親手解決他。
“沈招凝,枉世人以為你秉性良善,我看這世間沒有人比你更狠。”
招凝一步一步靠近,“那又如何呢?我是良善還是狠厲,與他人何干?我自認行事問心無愧,問天有道。倒是賈銳你,當初你反覆在秘境截殺我的時候,你想沒想到今天?”
長鞭揮下,鞭影如刀光。
賈銳到底是曾經的天驕,反應敏銳,在長鞭劈下的那一刻,猛地旋身躲開。
可是他的速度快,招凝的速度也不慢,鞭招緊跟著追上,賈銳強行施展法術,火光鋪開。
靈法對沖,兩色靈光爆開千百丈。
如此對峙三息,賈銳便感不殆,不知是受剛才魔靈惑心的影響,還是天地人三魂不全,施法極為吃力。
可隨著靈力逐漸消耗,他不得不承認,其實是修為壓制。
“沈招凝,你以練氣九層攻我練氣七層,你就不怕被世人嗤笑嗎?!”
砰的一聲,長鞭忽的掙脫角逐之勢,猛的劈下,卷著賈銳身體,狠狠砸在地上,他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同修為下,我確實不敵你。”
“可是我是來殺你的,我為什麼要跟你公平對抗。”
這一瞬,賈銳只覺招凝無甚表情的神色中藏滿了嘲諷。
賈銳半撐著身子,右手藏在背後,悄無聲息地將全部靈力聚入指尖戒指中。
他忽而出聲,“沈招凝,我真的替你不值,地魔淵是九州天人設下的封禁之地,你殺了我又怎樣,你也出不去的!”
“不需要你擔心,賈銳。”
“你至今都不明白,地魔淵縛的是魔,是惡,從來不是大道修士。”招凝冷然,“倒是賈銳,你這般操心,是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還是想靠你手上這枚所謂的昊陽上人的靈寶,擊殺我於猝不及防?”
賈銳呼吸一滯,被招凝點破,他不管不顧,忽而激發手中的戒指,一股強硬的力量席捲而來。
招凝站在原地,長風浮動著斗篷,斗篷上的靈光一圈一圈繚繞,靈紋浮現,她在強力中竟沒有絲毫晃動。
“雲絲千幻斗篷,為什麼它還存在?!”
賈銳這一時間終於知道了絕望。
他眼睜睜看著招凝再次施法,靈光在她手上聚集。
賈銳不管不顧,狼狽的爬身而起,手腳並用的向前逃跑,卻很快被風追上,風裹著極銳的刃,從上至下,交疊的撲向他的背後。
剎那間,他的後背呈現出入骨的交叉血痕。
大顧大顧的鮮血從賈銳的口中噴湧而出,他僵直著身子,用最後一絲氣力轉身。
嘴角還殘留著對招凝的詛咒,“你也會死的,沈招凝,你出不去地魔淵的!你要給我陪葬!”
但重新聚集起的魔靈對鮮血氣息格外振奮,瞬間將他的包裹。
不出片刻,他的軀體化為爛泥,他的神魂化作碎片。
魔靈飽餐一頓,又轉而將血紅的眸子對準招凝。
像賈銳剛落地時所經歷的那般,所有的魔靈從四面八方向招凝聚集。
招凝未動,地魔淵的風吹拂著裙襬。
直至魔靈進入三尺範圍,忽而憑空升起一道劍光,劍光旋過一圈,瞬時間就將方圓十丈之地清空。
招凝轉向某個方向,微微禮身,“秦師叔。”
秦恪淵負手走來,衣襬微動,風起靈滅,沒說其他的話。
抬手靈光一閃,血泊裡的戒指憑空飛起,沾染的血一顆顆滾落,轉而飛到招凝手中。
“走吧,出去了。”
“是,師叔。”
秦恪淵帶著招凝出了地魔淵,地魔淵其實就是靈霧森林核心地帶一條地裂,像是大地的一道傷口,不斷有渾濁的魔氣衝出,又立刻被裂縫周遭鐫刻的靈紋壓制下去,獨留血光映照了半片區域。
他們並沒有直接飛出靈霧森林,招凝跟在秦恪淵身後亦步亦趨。
“秦師叔,什麼時候來的,招凝絲毫沒有察覺。”直到劍光忽現,招凝才察覺秦恪淵的身影。
招凝自知秦恪淵必能猜到自己的目的,雲霄大殿前一眼便能瞭然。
“小姑娘不是早知我會跟來,那何時來都是隨意。”秦恪淵走在前面,不緊不慢地說著。
招凝想了想,“還是不一樣的,秦師叔早些來,招凝更有底氣些。”
聞言,秦恪淵頓步轉身瞅她,“你這話,我是怎麼也不信。”
招凝抿嘴笑。
這時,暗地裡窺視的妖獸忽而撲出來,招凝剛抬眼,那妖獸已自頭向尾寸寸冰封,生生凍在半空。
秦恪淵並未對妖獸留心,繼續走在林中,招凝跟上。
他們走出十丈遠,冰封的妖獸砰的砸地,體表冰塊崩碎,妖獸嗷嗷哀嚎地蹦起來,灰溜溜地跑路了。
“師叔之前中的寒毒似乎沒有完全清除。”
“萬年寒毒,既然傷不了我,自是為我所用。”
秦恪淵走得慢,招凝聽他問,“我閉關的這二年,你似乎遇見了不少事?”
“其實也沒什麼,除了賈銳帶來了一些禍患,招凝這兩年倒是遇見了一些人。她們行行走走,與我們天差地別,好似氣運加身,天道眷顧。”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與她們親近?”
“師叔說笑了,那也太累了。”
“你怕是想貪自在。”
“瞞不過師叔。”
兩人說說走走,出了靈霧森林,天色也暗了不少,遠處歸元城掩在夜幕中。
秦恪淵頓在高坡,忽而轉頭問招凝,“歸元城拍賣會可曾去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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