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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道,奪舍是天道給修行之人最後苟延殘喘的機會,一生只能施展一次,強行施展第二次便會徹底消失在世間。

因此,霍輝一直按兵不動,直到今日賈銳得到宗門傳召,即將開啟拜師大典讓他去雲霄大殿議事,他明顯感覺到賈銳激動的情緒。

賈銳靈魂一分為二,但是意識不能分為二處,天魂雖然逃出去了,但是要想行動還需要地魂和人魂助力,每一次聯絡都是極大的消耗,同時也是賈銳注意力最集中、最無法顧及霍輝軀體的時候。

霍輝便在賈銳意識迴歸到他自己身體的那一刻,悄無聲息地佔據身體,施展飛龍探雲手將兩枚昊陽令偷到了手中,而等賈銳秘法成,他滿心都是即將拜師元嬰上人的興奮,哪還能意識到這般插曲。

等賈銳走後,霍輝拖著虛弱的身體來到雲霄峰第二峰。

這是招凝之前交代的位置,等到了這裡的時候,見到招凝正在喂山中的小妖靈,小妖靈蹦蹦跳跳地轉在招凝身邊,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招凝注意到他,直身側頭,小妖靈們嚇得躲到石碑背後。

霍輝跪身將東西雙手將兩枚昊陽令奉上,“小師姐,我……”

“霍師弟。”招凝接過昊陽令,“接下來大殿之上,便是你的主場了。”

霍輝叩首,腦袋似要低到土壤裡,聲音悶悶的,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堅定。

“霍某在所不辭。”

清霄宗雲霄大殿上,在寂靜良久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復雜的看向叩首的霍輝,聽他最後一語。

“今日,懇請太上長老,宗主,長老,真人及真傳師叔,給小師姐,給我,給死去的同宗弟子一個交代,嚴懲賈銳。”

賈銳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他腿腳發軟,似要跪倒在地,但真傳弟子們的束縛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他要開口咒罵、要狡辯全都被掩在嘴裡,直至此刻他只能把目光投向議事席上,席上眾人有憤慨,有不屑,注意到他的目光恨不得一口唾沫上去,但也有人念在之前的交情只是偏過頭去不看他。

他看向凌霄峰真人,真人對他很是失望,接受到他目光後,稍有遲疑,張了張嘴沒說話,只看向上方上人。

此刻三枚昊陽令已經落到了凌霄上人手中,上人把玩著昊陽令,嘴角勾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凌霄峰真人嘆氣轉頭,朝賈銳搖了搖頭,昊陽令這東西凌霄上人這般看重,怎麼可能還給賈銳機會呢。

但凌霄峰真人心底還有一絲底氣,他微微咳聲,對平琸宗主說,“宗主既然霍輝已經將事情的始末都說清楚了,這賈銳的噤聲也該去了,聽聽他還能有什麼說的。”

平琸宗主也跟著嘆氣,順了一把鬍子,袍袖一揮,便將賈銳的噤聲去了。

“這一切與我無關,都是這昊陽令的錯,對,都是這昊陽令誘惑我的,上人,宗主,你們一定要信我的話。”

他大吼著,脖頸處青筋暴起,發出了很大的力道去為自己辯解,可是似乎都被壓在了捆仙繩的束縛裡。

招凝看了一眼賈銳,“事到如今,賈師兄何必為自己開脫。”

聽見招凝的聲音,賈銳的眸子便充血一層,他猛地側頭看招凝,“沈招凝,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你知道那東西有問題,所以你才坑我的!”

招凝盯著他前言不搭後語,“賈師兄這是糊塗了吧。”

賈銳狠狠道,“就是那仙人指路,你扔回來給我,讓我從墓穴中找到昊陽遺書,卻不知道這昊陽竟是這般的人!”

招凝微怔,這般才反應過來,原來賈銳和昊陽的聯絡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賈銳對臺上宗主,“宗主,是那昊陽地宮誘使我,它一邊給我兌換昊陽仙人的秘法,遺寶,一邊借我的手重歸於世,這一切真的跟我沒關係,尋找三處天材地寶合成昊陽令都是地宮誘導我的,都是昊陽地宮的詭計,與我無關啊。”

“賈銳……哎……”平琸宗主聽他這般說,有些話欲言又止最後只剩下嘆氣。

“行了,賈銳,用不著將這些事情推倒昊陽地宮上。”

火融宗師看了一場好戲,現在身心舒爽,他半倚著扶手,笑眯眯地說著,“昊陽地宮那畢竟是死物,你自己都說了是借你的手,你的手上沾染的罪孽是沒辦法洗去的。”

“火融!”賈銳聽到火融宗師落井下石之語,更是氣得牙齒打顫,他憤憤道,“你這般說我,那你為何不設身處地想想,若是你換做我,被昊陽上人,元嬰上人的靈寶地宮下壓迫,為了活命,你會不會也做出這樣的事!”

“為何要活命!”就在這時招凝卻接過了他的話語。

賈銳瞬間一梗,他梗著脖子看向招凝,招凝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明明是大殿目光中心人物,卻是一種旁觀者的姿態。

她道,“若是我,我寧願就此自裁以了結後患。”

招凝看向賈銳,“世間非是聖人大能撐起的,但我們修行一道至少要做到問心無愧。那賈銳你呢,你問心何如?”

賈銳被招凝的話壓得無言,而招凝卻已自答了自己的話。

“你並沒有愧,因為你的心性便是這般,不顧蒼生,不顧未來,肆意自私,重利重己。”

“你說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那一切與昊陽令有關的事拋開,那小秘境中因為你的莽撞自私而死在其中的人呢,因為你的漁翁行為,而慘死在蝙蝠群洞穴中的韓盈師姐呢。”

賈銳瞪大眼睛,當招凝說出“韓盈”這兩個字的時候,一股不妙便即可衝了上來。

招凝袍袖一揮,白布包裹,一具屍體呈現在大殿上。

“賈銳!對著韓盈師姐的屍體,你敢再看一看當時的場景嗎?!”

賈銳不做聲了。

他不敢看。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沒想到被火焰焚燒,蝙蝠妖啃噬,韓盈的屍體仍然會被招凝找到。

招凝瞥過眼,她知道賈銳不敢看,在陳填的圓光回溯術中,那十息模糊的光影,火光之中除了散修幾人作惡的臉,還有一個身影藏在陰暗裡。

他出現在最後一息即將消散的一剎那。

招凝當時便抓住了,只是她並沒有告知所有人,從離開林科等人,招凝心中便隱隱感覺到賈銳一定會出現在秘境中。

她不知道賈銳是否隱藏在暗中,因此一直按下不表。

賈銳絕望。

這幾乎坐實了他弒殺重利的罪責,這項罪責並不是最重大的,但是它代表著賈銳的心性,這會將他之前一切狡辯都推翻,不是迫不得已,而是狼狽為奸。

招凝朝上作揖,高聲道,“請臺上長老,宗主判罰,以此人性命,慰藉三宗數百弟子在天之靈!”

第120章

平琸宗主已經很久不管事了,當招凝要求對賈銳進行懲處時,他下意識地看向上首的凌霄上人。

凌霄上人自最開始就一直都沒有說話,也許是他這個境界早已看盡滄桑,對殿中的事並不放在心中,也許是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昊陽令上。

自昊陽令被招凝獻上的那一刻起,凌霄上人便一直垂眸把玩。

對招凝來說,昊陽令就像灼手的烙鐵,這東西暗藏的危機並非她一個小小的練氣修士能承受的,其中的機緣更不是放手一搏、富貴險中求便可得到的,賈銳現在的下場便是前車之鑑。

況且以一人私心獨貪三枚昊陽令,與賈銳有何區別?有的時候不貪不念,由宗門全權處置,才是上上策。

換句話說,這何嘗不是一種以退為進,畢竟當著整個清霄宗的高層,沒人會輕易昧了招凝的貢獻,更會因此得宗門一大人情。

平琸宗主見上人沉默不語,略感尷尬,賈銳此般行事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處置方式,但是他心裡卻犯了難,這賈銳並不好處置,即使凌霄上人的態度一副“我之前有要收人為徒嗎”,他仍然有所顧忌。

他想了想,極為老狐狸的出聲,“今日之事,在座諸位有什麼想法。”

招凝詫異抬頭,遠非所料,鐵證如山擺在面前,平琸宗主卻無法直接下懲判,而是交由議事席上諸位長老真人來討論,這就意味著對賈銳的處置是有商量餘地的。

近百名三宗弟子慘死,罪魁禍首卻仍有一線生機。

為什麼?

連伏地自責的霍輝也不可思議地抬頭,憑什麼?

議事席上紀岫等真傳弟子互相交換眼神,也滿是不解,會不會太過包庇了?

賈銳自絕望中看到希望,根本不在意周遭眼神,懇求的看向凌霄峰畢烏真人和青霄峰真人。

畢烏真人嘴角藏著笑,眼神裡掩著果然如此,正打算為賈銳開脫,卻聽嘭得一聲,火融宗師大拍扶案。

“還有什麼好議的,這三條大罪下來,他賈銳還能站在這,簡直是笑話,直接推到大殿前,抽了他的靈根,廢了他的修為,宗門弟子三千見證,刑罰刀斬落他的腦袋,以儆效尤!”

卻不想話音才落,就引來一聲嗤笑。

凌霄峰畢烏真人駁斥他,“火融真人,這般兇狠,怕不是在報你的私心吧。賈銳是有錯,但錯之根源在那千年前混賬昊陽身上。賈銳的問題不過是其心性太貪罷了,便將他推進問心境中,人世百態與滄桑,歷練百年,這心性便平和了。”

青霄峰真人亦說,“賈銳在內門期間也對我們宗門頗有貢獻,他煉製的極品丹藥,火融真人,你可到現在都沒有研究出來呢!假以時日,賈銳晉升築基,怕不是要先火融宗師一步研究出來破厄丹了,那對我們清霄宗可是一大助力。百年後九州法會,說不得能因此獨佔鰲頭!”

火融宗師向來不想理睬凌霄峰,即使是畢烏真人說話,他也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奈何今日還有另一峰與之同流。

“你們青霄峰莫不是也想和凌霄峰共與狗齊名?!”

火融宗師氣得站身,赤霄峰兩位真傳也跟著站了起來,青霄峰與凌霄峰三位真傳也氣勢洶洶站起對峙,一時間大殿上竟起針鋒相對之勢!

“好了!”平琸宗主厲聲呵止,“都像什麼話!太上長老歸來,鬧出一個肆意妄為的賈銳平白毀了拜師大典還不夠,你們還想讓太上長老看一出宗內各峰不合的大戲嗎?!”

三方訥訥坐回去。

招凝自知這件事平琸宗主只願做個和稀泥的中庸角色,她不明白身位一宗之主,昆虛修真界四大宗門之首的宗門掌控者,到底在顧忌什麼,但今日賈銳的懲處必須有個了斷。

招凝提步上前,行禮作揖,高聲喊到,“太上長老!”

平琸宗主一驚,這丫頭要做什麼,凌霄上人眼皮子動了動,他的視線勉為其難地落在殿中,招凝感覺到一股威壓在半空浮動。

招凝不懼不縮,“宗內多有分歧,還請太上長老定奪!”

“哦?”凌霄上人動了動,一把捏住三枚昊陽令,靠在寶座上,“那……小丫頭你覺得該怎麼辦?”

招凝依舊是最初的想法,“以命償命!”

凌霄上人勾唇一笑,“平琸,你可聽到了。”

平琸宗主瞪了招凝一眼,他剛才那般表現,這小丫頭怎麼沒有意識到呢?瞧著凌霄上人頗有按照招凝想法辦的架勢,他連忙阻止,“不可不可,天驕難得啊。”

緊接著招凝再一次看到平琸宗主傾身同凌霄上人小聲暗示著,“他是單火靈根,火靈體,是能結成上品金丹的,師祖。”

便聽凌霄上人說,“那就讓他鎮守地魔淵,永世不得出,直至成就天道紫嬰。”

上品金丹到底意味著什麼,能讓已是大能的凌霄上人都妥協了。

招凝不顯地皺了皺眉頭,地魔淵不見天日,魔物動亂,普通修真者去必定神智混亂,心魔叢生,是個慢性死亡的地方,但是招凝餘光將賈銳的表現看在眼裡,他面上是毫不掩飾的崩潰,指尖卻在不斷地轉著那枚古樸的戒指。

對賈銳來說,地魔淵真的是死地嗎?

招凝垂眸,掩下眼裡的思緒。

賈銳眼神落在宗主身上,宗主幾度欲言又止,他忽然跪下,“賈銳多謝太上長老不殺之恩,賈銳必遵太上長老之法令,永鎮地魔淵,斬地魔初心魔,以補賈銳之過錯。”

一聽到賈銳提起“心魔”二字,平琸宗主好似一激靈,又勸凌霄上人,“師祖,不說地魔淵那裡靈力稀薄,那地魔亦有喚心魔之能,為修行斬心魔,為斬心魔而墜修為,如此迴圈往復,哪還有晉升的可能,莫說天道紫嬰,就是上品金丹也不成啊!”

“平琸!”凌霄上人忽的厲聲呵斥一聲,只這麼一瞬間好像整個大殿都冰凍了三分,平琸宗主也不顧及形象了,當場就跪在地上說著,“師祖,息怒,我這都是為了宗門,為了九……”

“行了。”凌霄上人一擺手,撤去威壓。

招凝向平琸宗主看了一眼,凌霄上人剛才打斷的話語是什麼?九?九州?上品金丹為了九州?

凌霄上人道,“那些說法都是沒影的事,宗門平時偏向這些天驕我不管,但這個事若是過度包庇天驕,反而會讓宗門弟子動搖。平琸,數十年不管事,你現在到底站在宗門角度,還是為你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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