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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調毫無起伏地說著嘲諷的話,高空中四人臉色冷了下來。
“死丫頭,都這般地步了,你還想嘴硬什麼!”
明明已極為狼狽與虛弱,招凝卻絲毫不畏懼、嘮家常似的說起話。
“半年前便有人提醒我,黑市裡有人用極品靈符買我的命,但是被人攪混了。可我卻是不信,黑市裡那群貪得無厭的傢伙,有生意不做,還君子般地二者只選其一?聽起來可是太過笑話了!”
四人盯著招凝,眸色極為不善,但眸色背後還藏著驚訝。
這丫頭竟……竟這般早就聽到風聲了。
“可是驚訝?”招凝勾起一抹笑意,“諸位可不知如此。”
她狀似悠哉地扳著手指。
“再幾個月前,算命的奇士為我算過一卦,說必有血光之災。”
“再一個月前,陌生仙子提醒我小心極品火靈符。”
“再七日前,內門師兄氣息奄奄的躺在地上要我等著。”
說完,剩餘二指也猛地彎下,手攥成拳,靈力悄無聲息的運轉,太慢了,慢到回元丹嚥下這般久了,只恢復了二成。
招凝面色不動,背手抬頭淺笑,“瞧瞧,我可等諸位這般久了。諸位怎的一上來便是圍困,連打個招呼的禮貌都省了,可實在令人寒心了。”
她的態度太過詭異了,沒見過這般虛弱著被包圍,依舊從容淡定著,好似不是他們在埋伏她,而是她在坐等獵物入網。
但到底是在修真界混跡多年,這點違和轉瞬就被他們掐滅。
為首的絡腮鬍嗤得一笑,“死丫頭,別用這些話唬我們,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恢復靈力嗎?!”
他漠然抬手,朝下一擺,後方兩人身上盤旋的飛蟒便遊走在他們雙手間,變成了翡翠般的長弓,靈力在弦上聚成箭矢,同時射出,於半空中幻化成無數只小箭,又是一波箭雨。
招凝神情一頓,旋身而起,數支小箭盡數扎入焦土中,她腳尖點著箭尾還未穩,又一波小箭密密麻麻襲來。
絡腮鬍盯著招凝遊走在箭雨中的身影,眼裡藏著驚愕,但面上卻是不屑。
“小丫頭,說啊,現在怎麼不說了?”
招凝一鞭劈開,得半瞬空隙瞥向為首人。
為首那人居高臨下,“你早有準備又如何,練氣七層了又如何,你再怎麼拖延恢復靈力,也不可能成功,此地是特地為你這小丫頭選的地方,我勸你還是主動些,把那位的東西交出來,我們好給你一個痛快!”
招凝震開周身半丈箭雨,“東西?想要,諸位何不來自己取,這般畏縮地站在高處,可不像肆意妄為的邪修!”
“你!”四人中最年輕的一人被招凝刺激,當真要從飛行靈獸背上躍下殺她,卻被絡腮鬍攔住。
“小丫頭,牙尖嘴利,別以為你能在這箭雨中游刃有餘,等你靈力耗盡,我有的是手段將你的嘴撬開!”
說著朝兩邊再施眼色,兩把長弓弓身拉到極致,瞬而發射,靈光包裹,兩隻氣勢逼人裹著火光的長劍穿過箭雨直逼招凝而來,招凝被避箭雨就已有些面前,靈箭襲身,只來得及御使墨錦長鞭,在身前聚成一圈圈圓,形成鞭盾,但兩勢相對,那壓迫力讓招凝瞬間後仰壓身。
唰唰唰——全力抵抗逼來的兩箭之時,箭雨並未停止,體表靈光艱難支撐著,直到某一隻小箭刺穿體表靈光,緊接著數道小箭刺入了招凝身體,沒有鮮血,沒有傷口,它們成了經絡中一縷暴戾氣息肆無忌憚著破壞著經絡。
但太虛六道靈源秘傳修煉的靈力中期之後便有修復之能,暴戾氣息一邊破壞,靈力一邊追著修復,只是此刻靈力越發匱乏,這般拉鋸之勢不知能支撐多久。
招凝冷眸未眯,陡然間旋身下撲,彷彿要直接扎進岩漿中,咫尺之距她倏然抽離,鞭影重重,殘影定格,再出現已是半空,墨錦長鞭揮出,攻向的不是那四人,而是他們座下飛行靈獸。
長鞭扣上靈獸脖頸,霎時一扯,飛行靈獸長鳴,掙扎竄動,將猝不及防的四人甩了出去。
四人趕忙御風而起,卻在這時焦土之中忽而蓬勃生長出暗紫藤蔓,鬼魅地捆束住他們,藤上尖刺毫不留情地刺入他們全身上下,毒液遊走進他們血液,不足片刻,被捆束的地方竟開始腐爛。
他們甚至連掙扎都掙扎不開,硬生生清醒地感受著身體極慢地被融成兩半。
有人最後的意識,發出一聲細弱蚊蠅的驚恐呢喃。
“鬼……哭……藤……”
第114章
若非出其不意,即便是鬼哭藤這般邪惡的植物也沒辦法輕易絞殺四人。
招凝在彈丸大的落腳地急促呼吸,強行生長的鬼哭藤只維持了幾個呼吸,開始肉眼可見地衰敗,片刻後,枯藤纏著幾具腐壞的屍體墜入岩漿中,頃刻燒成了灰燼。
然而,招凝知道這一切並沒有結束。
她抬頭望向高空的傳送陣,不知何時陣外蒙了一層火光,那火猶如極品爆炎符中爆開的火焰,不斷吸噬著天地靈氣,在傳送陣下方疊加出一層天火焚燒陣。
若是強行闖入,天火焚心,是致命的。
可是她現在力竭地站在這裡,何嘗不是等待死亡逼近。
招凝垂首,閉目,身形微微晃動,依舊強撐著站立。
忽而她出聲。
“何必再藏,賈銳!”
招凝睜眼,偏頭看向火山口另一側,冷諷道,“賈師兄就不怕我帶著你心心念唸的三昧真炎珠,直接跳進熔漿裡,讓你什麼也別想撈著。”
話落,火山口死寂了片刻。
緊接著,只聽幾聲“啪啪”鼓掌,招凝注視的方向,有一人腳踏火焰走上來,停在對面火山口邊緣。
一副單薄卻雅緻的書生氣質,含著笑,帶著幾分笑面虎的意味。
不是賈銳,而是的霍輝。
被強行拋進昊陽地宮中,他竟然沒死,這一刻,是誰偽裝的,不言而喻了。
“哎呀,不愧是清霄宗的小師姐,這般圍堵,還能好生生地站著。”他裝模作樣地嘆息,“也不知是這幾個接懸賞的傢伙太弱了,還是我低估了你。”
他的眼神似刀子一寸一寸地掂量著招凝,又無所謂而笑,“不過,再怎麼低估,沈招凝,你現在還能施展出法術嗎?哈,哈哈哈哈……”
這傢伙說得沒錯,即便入此秘境半日不到,卻連番對戰,又加靈氣剋制,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助招凝,以致於招凝幾乎耗盡了靈力,就是個凡人。
她脊背挺直,神色上沒有半分畏懼和求饒,目光鎖定著對面,思緒飛轉。
賈銳什麼時候偽裝成霍輝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為何被招凝揭穿了身份,他還以霍輝的模樣示人。
是裝模作樣凸顯他毫無破綻的偽裝,還是他現在根本無法恢復本來的模樣?
雙方的打量不過幾個呼吸時間,對賈銳來說,招凝此刻就是囊中物,他不急於解決,更樂於慢慢壓迫招凝,使招凝在毫無希望和反抗的境地一點一點被絕望吞噬,就像是用鈍刀子一片一片割肉。
於是,他笑眯眯地問,“小師姐,哦不,該叫招凝小師妹,小師妹是何時察覺到我的,好讓為兄下回注意些。到底是誰再暗中提醒你?”
他問的當然不是撤他懸賞令、扔他去小秘境的秦恪淵,他甚至根本不知道這其中有秦恪淵的參與。
他要找的是那個歸元城黑市拍賣極品靈符製作方法的人。
“賈師兄,說的當真好笑。你怎麼會覺得,就這三言兩語的威脅,我便會提供真相給你?!”
招凝目光飛快掠過他全身,“霍輝”四肢繃得極緊,即使在笑,五官的動作卻很輕微,這使他的眼睛看起來有些無神,而且自他緩慢登上火山口,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其他的動作,好似就僵在那處。
“沈招凝!敬酒不吃吃罰酒!”
賈銳神色驟然冷下,袍袖一揮,甩出一巴掌。
招凝無力抵抗,身體傾倒,幾乎摔進流淌的岩漿裡,意識召喚著雲絲千幻斗篷,可斗篷竟沒有出現,一瞬間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身體只能藉手掌按住滾燙的熔岩強行翻身,但下一刻賈銳又甩出一巴掌,招凝直接被掀飛,她直接從火山口滾了下來。
直至火山腳,下滾的趨勢被凸起的岩石擋住,猛烈的撞擊讓招凝噴吐出一口鮮血。
這般滾落,只慶幸她於半空拼命調整了姿態,才不至於是順著岩漿流中滾下的。
觸碰熔岩的手掌通紅一片,若非已鍛體,此般徒手觸碰熔岩,她的手掌早就燒成灰了。
這些都不是最令人絕望的,絕望的是雲絲千幻斗篷竟然詭異不見了。
這是幾乎是招凝的底氣,即使在多番對戰下狼狽不堪,靈力消耗,只要雲絲千幻斗篷在,在這秘境中絕不會有人傷的了她。
但就在蛇窟四鬼箭雨圍困中,本該被動護持的雲絲千幻斗篷卻沒有出現。
在頭髮被岩漿點燃剎那,細細密密的恐懼蔓延上心頭,可是那時她就已經無路可退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雲絲千幻斗篷消失的,她竟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
她幕得抬頭,賈銳不知何時落在她身前,他一腳踩在招凝左肩上,壓迫著側身倒地的招凝,似要將她壓進土裡。
“賈!!!銳!!!”
招凝咬牙地喊出他的名字,是他,定是他施展的把戲!
賈銳滿臉蔑視,嘲諷著,“怎的小師妹這般狼狽啊,快啊,快把你那保命斗篷拿出來,讓我縱使千百般手段也無能為力啊!”
招凝冷眼看著他譏諷,看他譏諷後緊跟著哈哈大笑。
甚少人知道這件雲絲千幻斗篷,是誰告訴他這件斗篷的作用?
他左手一抬,黯淡失效的雲絲千幻斗篷垂落,他扔垃圾般嫌棄地扔在招凝臉上,招凝掌心攥著斗篷扯回懷裡,斗篷上的禁制和靈紋被全部破壞,現在只是一件輕輕一扯都能粉碎的凡衣。
賈銳這般得意,甚至扔出來羞辱招凝。
他傾身撐著膝蓋,居高臨下地看招凝,“小師妹,為了破開你這道防禦,師兄我可是煞費苦心啊。六重法衣除非靈寶攻擊,其它靈器在它面前都宛若廢物,我冥思苦想了半月之久,才想出一個好辦法。”
一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他劍背輕佻地挑起招凝下頜,笑眯眯地說,“那就是無聲無息地偷了。”
此間修行,法器只有作為本命法器時才能真正認修士為主,但本命法器根據功法不同只能以精血繫結一到三件。
本命法器能極限發揮出自身威力,所有修士都是慎重再慎重,因此煉氣期的修士法器都是以氣息為引,一旦被抹去氣息便可成他人之物,換句話說沒有精血為引,被奪取其實是很正常的。
但“偷”這字對修真者當真是聞所未聞,天大的笑話。
招凝緊攥著斗篷,她甚至絲毫沒有察覺,這讓她心頭蒙上了巨大的陰影。
是她失了戒備,這般愚蠢的讓“霍輝”有了可乘之機嗎?可是自入秘境,招凝極少與人近身,連“霍輝”未暴露時三番五次刻意接近,也都被她避開了。
賈銳的劍尖划著招凝臉頰,鮮血順著血痕流下,這讓賈銳看的高興極了。
“嘖嘖嘖,瞧我們小師妹這般不可思議的模樣,小師妹一定是沒見過這位霍師弟九州一絕的飛雲探龍手。”
“探於無形,念之便引,觸之便有,是上古竊天一族的秘法,竊天竊地,竊你一小小的練氣七層修士又有何難!”
“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這一瞬間,當初在宗門小比第一輪擂臺上霍輝那詭異手法再次浮現在招凝腦海,那神乎其神、未卜先知般便從對手身上取的了龍虎丹。
還是她愚蠢了。招凝心中忿忿,明明自己早就注意到霍輝手法詭異,卻沒有再秘境中警惕一二。
但這般卻讓招凝之前的迷惑,豁然清朗。
“原來這就是你將霍輝變成傀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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