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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一柄銀光飛劍落在身側。

雖見識過多次秦恪淵的長劍,但這是頭一次這般近距離的看,古怪的是這柄長劍無鋒無刃,除此之外連禁制暗紋都不明顯,打一眼看去彷彿是半成品,但凌冽的靈光暈在長劍周遭,那股殺伐之感便瞬間壓得人不敢小覷。

“上來。”

秦恪淵踏上飛劍,偏首喚招凝,招凝應聲,小心站在飛劍上。

飛劍御空而去,紀岫在下眨巴眼,忽然間覺得哪裡不對,“等等,為什麼師兄帶小仙子走了,留我一人在這裡?”

他拿出飛劍就想追上去,剛衝上天又衝了下來,連忙把地上昏死的葉紫瑩扛在肩頭,“差點把師兄的吩咐忘了!”

這是招凝第一次飛上高空,練氣境御風飛行僅僅能離地數丈,不像築基境修士御劍便是高空數百里。

此間雲霧縹緲,風意寒涼,抬頭望去便是碩大月亮,彷彿伸手便可摘月。

秦恪淵在前方負手御劍,身量挺拔,寬背窄腰,輕而易舉地遮擋所有迎面而來的利風。

她垂著頭,看雲下靈霧森林疾速後退,從高空中向下看,這靈霧森林當真就像地圖上所繪製的那般,她甚至能將靈霧森林裡中的空間裂縫同地圖上的點一一對應。

許是招凝注視下方久了,飛劍的速度慢了幾分。

招凝問,“前輩,這靈霧森林為何這般古怪,招凝看過昆虛修真界諸多記載,僅見過這一處森林又是白霧瀰漫又是空間裂縫的,我瞧見那空間裂縫的罡風殺人於無形,只覺這並非練氣境修士可以接觸的。”

但這靈霧森林裡確確實實最多的就是練氣境修士,還是散修,坊間都說那些空間裂縫有築基境或有定風珠就可以進,但在靈霧森林待過月餘,招凝卻少見有築基境修士去探一探那些空間裂縫,是因為她修為低暫且待得是靈霧森林外圍還是事實便是少有人來。

“你觀那些空間裂縫是什麼?”秦恪淵不答反問。

招凝道,“聽聞是一處大型的秘境空間崩碎所致,說是那白霧都是從秘境空間中流出來的靈氣。這種說法是另有隱情嗎?”

秦恪淵卻只說,“這秘境並未崩碎,而是秘境本身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迷宮,空間裂縫是入口而已,若是貿然進去,再出來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招凝驚歎,但也知這等秘境不是她現在這個境界所能探究的。

長劍劃過夜空,在皎月盤下掠過一道陰影。

長劍落在青竹峰七九洞府前,招凝落劍,剛欲朝秦恪淵道謝,卻見秦恪淵身形一晃。

“秦前輩。”招凝連忙上前扶住他。

這般靠近,反倒襯的招凝更加纖弱,個頭不過剛到秦恪淵下頜,這般傾壓,險些將招凝壓倒,招凝下意識地伸手虛按在他胸口,注入靈力,靈力在秦恪淵身體表層滯了一息,便無阻地探入了他奇經八脈,脈絡中靈力空虛,僅剩的幾絲靈力又混亂至極,招凝不知秦恪淵是如何強撐著飛來青竹峰的。

只懊惱自己修為低,靈力微弱,即使太虛六道靈源秘傳修煉的靈力有修復之能,對於秦恪淵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

“前輩,我扶你進去調息。”

秦恪淵撐著招凝肩膀,僅剩的混亂靈力被招凝安撫了幾分,靈力再次運轉,他微闔著眼,這才緩過來。

兩個時辰後,秦恪淵坐在石床上調息完畢,招凝正窩在床下閉目打坐。

聽見細微動靜,睜開眼,見秦恪淵垂眸看她,便驚喜萬分,“前輩,您調息好了。”

她起身從石桌上斟了一杯茶水,遞給秦恪淵,“前輩,喝茶。”

這洞府中招凝本就沒住過幾日,東西都是從寂靈之府中拿出來的。

秦恪淵輕抿了小口,茶香一如在清風觀所飲,索性一飲而盡,將茶杯遞還給招凝。

“那日千里風遁符將你傳去了何處?”秦恪淵看著她,微抬手指石凳,“坐。”

招凝坐下後便答,“去了大嶽國凡人村落。”

千里風遁符是秦恪淵激發的,他自然清楚去的哪個方向,對於招凝來說,只有西面的凡俗國度是最安全的,這顯然不是秦恪淵所問,但秦恪淵並未蹙眉,只是繼續問,“可是經歷了什麼禍事?我觀你似是以秘法散功重修。”

不知為何,這一瞬招凝覺得委屈,好像嶽鳴之地受的苦一下子都湧了上來,但是她只是垂著頭,緩慢陳述著大嶽國經歷的諸事。

她未說神異的寂靈之府,未說如何在太軻奪舍下僥倖神魂得存,缺了這些部分,許多事變得斷斷續續、邏輯不順,但好在秦恪淵並未多問,只是安靜地做一個聽眾,耐心等她說完。

直至最後,招凝甕聲道,“招凝曾經不過是流浪孩童,受過恩惠,也招過白眼,幸而識字得早,朦朦懂懂中知禮法道義,又知仙俠軼事,曾幻想過神仙救招凝於水火,傳大道於迷途。”

“得到太軻先人筆記之後,上面所述之語,皆全了我對仙人想象,喚作先人,實則是招凝心中仙人。故而學仙人走出彈丸之地,獨闖大山河川,招凝心中將仙人形象描繪的如聖人般神聖而光輝。

卻不想一瞬之間,所謂仙人形象盡數崩毀,仙人不是仙,不尊道亦不敬蒼生,還欲以招凝之身還惡世間,於招凝仿若天地瞬乎崩塌,山海陡而倒轉。”

“不過,好在,招凝還想活著,還想長生,便堅持了下來。

禍之福所依,甚至以回春訣秘法修復了靈竅穴,招凝覺得,還是值了。”

她抬頭,像是釋懷般笑了笑。

秦恪淵沉默,終其一生劫難重重,命定天譴,真的值嗎?

好半晌,秦恪淵卻問,“那你身上的燒傷也是劫嗎?”

招凝頓住,從地底小秘境遁走出來後,根本來不及更換衣服,更來不及治療身上三昧真炎珠的灼傷。

她心底不再踟躇,驀然跪下,朝秦恪淵又行大禮,秦恪淵在她跪地的剎那,手掌便虛抬,欲將她扶起,只是不知思及什麼,又撤回了手。

額頭壓在手背上,招凝道,“求前輩救招凝。”

事實上,從傳送出來見到秦恪淵的那一刻,招凝就在踟躇著這句話,否則換作平常,她早便在事了之後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起來說。”

可是招凝仍然跪在原地,只是直起身子看著秦恪淵,而後雙手奉上一隻玉盒。

這種玉盒都是專門打造用來置放珍寶的,有收斂靈氣的作用,可此刻這隻玉盒卻通體火紅,分分鐘要融化了一般,隱隱還能看見盒中游動的一團火焰。

秦恪淵接過玉盒,只微微開啟一道縫隙,火光便從盒中鑽了出來。

“招凝本想跟著焚天宗幾人出靈霧森林,誰想撞見賈銳的陰謀,為保命強行奪了三昧真炎珠。”招凝將遇到焚天門幾人之後的事□□無鉅細的告訴秦恪淵。

“招凝知道,賈銳是清霄宗大力培養的天之驕子,我奪了他天材地寶,他定會來報復我,在招凝心中前輩是懲惡揚善、恩怨分明的仙長,所以,請前輩救我。”

說著,又朝秦恪淵大禮叩首。

秦恪淵闔上玉盒,打了一記靈光入盒身,玉盒瞬間恢復了本來清潤的模樣,亦看不清裡面所盛之物。

他從石床下來,躬身彎腰,單手託著招凝胳膊,將她扶起來。

“何須行此大禮。”他看向招凝,星目帶著淺淡的笑意,“賈銳確實有幾分手段,但也不能從我秦恪淵手下報復了你去。”

他將三昧真炎珠遞還給招凝,“天材地寶難得,小心收好。”

招凝訝異秦恪淵將三昧真炎珠還回給自己,她本想著再不濟以天材地寶換前輩庇佑。

“秦前輩……”

“賈銳所行之事擺不上臺面,宗門不會管他這事,他也不敢將這事報給宗門。半年之後,你便光明正大參加清霄宗招仙令,進了宗門,賈銳一言一行皆是規矩束縛,不會傷到你分毫。”秦恪淵還有半句話沒說,身為清霄宗首座,賈銳能不能在歸元城附近長留,也不是他賈銳說的算。

招凝眨眼,“可是四宗不是商議好,此次招仙令不招古道修士。”

秦恪淵笑了,“怎的,本座之前承諾招凝小仙子的,招凝小仙子轉頭就忘了。”

哪能忘啊,不過是謹慎多思,復而求確認。

聽秦恪淵仿著紀岫稱她小仙子,招凝些許靦腆,迎著他目光笑了笑。

“走吧。”秦恪淵忽而對招凝說,負手就向外走去。

招凝微怔,但也提起裙襬緊跟著,“前輩,我們要去哪裡?”

秦恪淵未答,御劍便帶著招凝飛空。

招凝不知,只這飛空後的一炷香時間,一道火光劈向青竹峰七九洞府,一身玄衣襤褸的賈銳氣急敗壞地落在洞府前,靈識一感知,復而大怒,一拳頭錘碎了洞府前的石桌。

“沈招凝,你跑的快啊!”

他袍袖一甩,滔天的火焰在青竹峰頂熊熊燃起,緊接著在喧鬧中灰頭土臉地離去。

彼時,招凝已經落在一處山林。

這是一處險山,一面鬱鬱蔥蔥,植被茂密,另一面卻是峭壁,瀑布奔流而下,在林中輕嗅之,靈氣純淨濃郁得讓人心曠神怡。

“此山名叫空照山,名號隨意而取。這裡是千韌山脈一處遠山,離歸元城有近百里路。山中有一條小靈脈,還有一彎靈泉,故而靈氣比外部豐盈些。”

招凝跟著秦恪淵到崖頂,頂上用木籬笆圍起一座小院,院內一側高架著二層連廊木屋,院中貼屋栽著一棵紅葉樹,葉片色澤皆是丹砂硃紅,山頂的風吹拂而過,葉片隨風舞動,鋪就了一地火紅,是整個山頂僅有豔色。

招凝伸手,一片紅葉落在掌心,並無神異之處,只是一株平凡紅樹。

秦恪淵帶她登上二樓,推門而入,屋內整潔簡單,並無多少塵埃,只是除了必備的傢俱,並沒有其他物什。

“這半年你且在此修行。”秦恪淵說道,“此山為我所有,無他人知曉,空中也少有修士御劍飛過。山下山中都設有禁制,除非金丹真人親自上門來擾,不會有外人來打攪你修煉。”

“這處小屋少有打理,招凝姑娘住下後,須得收拾一番。”

他又帶招凝到二樓環廊,從這裡能一覽小院全貌。

院前十丈方的地方鋪著青石,青石上置著石桌石凳,桌上刻有圍棋棋路,桌側石碗盛著晶瑩剔透的棋子,並沒有因為風吹日曬而半點褪色。

石桌右側是一塊假山石,假山石上隱隱刻著禁制紋路,是整片小院的禁制核心。

再往右,便出了青石地臺,拾級而下,是大片園圃,裡面零星種著些靈藥。

“我不善照顧這些靈藥,這些園圃都荒廢了。你若是覺得修行枯燥,閒暇時,可種些靈藥或者花花草草。”

青石地臺左側靠近二層小屋的地方種的便是那棵紅葉樹。

“這紅葉樹說是凡俗普通之樹,卻也不完全是,一年四季皆是紅葉,葉葉凋零,葉葉生長。”

秦恪淵走下小屋,招凝依舊亦步亦趨地跟著。

青石臺正前方是懸崖,崖邊擋著佈滿青苔的巨石,從巨石上向下探,在下方三四尺的地方,就有一股水流從崖壁中冒出來,形成一彎崖上山泉。

水聲清脆入耳,伴隨著山中蟲鳴鳥叫,當真是一處世外桃源。

秦恪淵在石桌旁停下,回身面對招凝,“此處清幽,應當適合於你。”

招凝禮身,“秦前輩妥善安排,招凝無以為報。”

秦恪淵卻笑她,“之前在清風觀,你是如何說的?於你招凝是大恩,於我不過是舉手之勞。既然是舉手之勞,便不徒回報。況且,仙途迢迢,誰知我秦恪淵日後不是相求之人呢?”

“秦前輩勿說這等詛咒的話,天道無常,誰知它是否在偷聽著呢。”招凝連忙阻止他,又說,“招凝願只願秦前輩長生久視。”

秦恪淵扶她起身,他看向通紅一片的紅葉樹,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招凝看他側顏凌冽不苟言笑,便垂首站在他身旁,靜靜作陪。

不知多久,他說,“本座該回宗了。”

“招凝送秦前輩。”

秦恪淵頷首,招凝目送他御劍飛空,一道銀輝如皎月如長河。

招凝一直目送銀輝消失到天際,又將目光落在紅葉徐徐飄落的紅葉樹上,十餘年來好似都沒有此刻安心靜謐。

她只當自己是個凡人,一步一步邁著木質臺階,聽著臺階咯吱咯吱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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