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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耗空了體內靈力,才堪堪激發火種活性。火種微微顫抖,一縷蒼白火苗鑽出,明明看著火焰色澤看著幽冷,觸之卻如在火山口盤旋了一圈。
下一刻,火種爆發,蒼白火苗騰起,整個九曲煉器爐亮了,九片石環緩慢上升、分開,交錯懸浮在空中,蒼白火焰在九片石環中央燃燒,石環內部被灼燒的通紅,與火焰的顏色形成鮮明對比。
“似乎不是地心火,不知煉器效用如何。”
她將鐵精礦投入蒼白火焰中,鐵精礦的表層雜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融化,再融一層,一些混雜在礦石裡的其他金屬融化成液體滴落,還未落在圓環上便被燒成了灰燼,招凝以靈力控制火焰,直至半個時辰後,鐵精礦只剩下指甲蓋大小的鐵精,鐵精泛著銀白色澤,不留絲毫雜質。
招凝一鼓作氣,將其他的礦石一塊塊投入蒼白火焰中,得到精金材料。
這麼一忙碌便過了一日,招凝就著茶水翻閱著鬼手煉器法,坊市中修士們的武器大多各種材質的劍,一般只祭煉了幾道禁制,還談不上是靈器。
招凝便用剛才提煉的精金在蒼白火焰中煉製,先是煉形,等精金在蒼白火焰中融化,用靈力隔空塑成長劍的模樣,若是精通煉器的宗師,甚至會以凡俗錘鍊武器的做法打造長劍外觀,只是招凝不得其門,只能勉強打造。
這精鋼劍的煉製意外的順利,不過一個時辰,長劍的外觀便打造完畢了,樣式普通,煉製到此處,招凝手掐法決,循著鬼手煉器法的煉器方法,手訣翻飛,一道道禁制刻入劍身中,直到八道禁制後,以“兵”字地煞訣合八道禁制,蒼白火焰在禁制之上游走,隨著法決打入,隱隱有上古云紋浮現。
招凝大喜,喝了聲,“合!”
上古云紋驟然亮起,八道禁制融入其中,又隨著雲紋鐫刻進精鋼劍中。
招凝本就是試水,煉出一重禁制後,帶著些許興奮將精鋼劍召回,精鋼劍長三尺,寬兩寸,厚約一分有餘,長劍尖端兩寸處驟然收緊,削出劍尖。
招凝默然,不得不感嘆一聲,此劍甚醜。
大抵是作為煉製者,初看覺得辣眼,後看這劍身禁制雲紋,瞧雲紋中銀白光芒遊動,竟覺得還有幾分順眼。
“我莫不是煉器天才。”招凝自娛自樂地想著,“竟然第一柄劍如此順利就完成了。”
索性再接再厲,又投入寒精煉制長劍。
寒精泛著冰寒,在蒼白火焰下竟有些相得益彰,招凝循著上一次的經驗,快速塑造長劍形態,非常自覺的將劍的厚度和劍尖位置調整,誰知剛一動作,不知怎麼這九環煉器爐竟微微顫抖,蒼白火焰越升騰越高,招凝倏然睜大眼,想也不想撤了靈力,翻手掐了土盾法決。
只聽“轟”得一聲,整座西配殿似乎都晃了晃,竟炸爐了,即使有土盾術法擋著,招凝還是被那氣浪猛地甩出去,直至撞在院子中的枯樹上,而後滑落在地。
招凝一臉懵然地靠在枯樹上,滿身狼狽,頭髮披散著如鳥窩,衣裳東一處洞西一處長條,她兩手扒開擋在眼前的亂髮,精緻的小臉像是在鍋底滾了一圈,眼神裡全然是不可置信。
“咳咳咳。”好半響,招凝咳出一團黑氣,這才撐著枯樹,搖搖晃晃地走回西配殿。
不愧是仙人宮殿,這氣浪差點都掀翻了屋頂,這內裡卻根本沒有絲毫損壞,只有自個帶進來的東西垃圾似的堆著。
“不應該啊,第一次煉製不是好的很嗎?”
招凝鬱悶不解,她招來精鋼劍,上下左右略了一圈。
“除了醜了一點,沒有其他異常,是一柄貨真價實的一重下品靈器。”
招凝掐了一記清塵訣,袪了身上的塵灰,換了身衣裳,毫不氣餒的繼續煉製。
思來想去,與第一次煉製的區別在於材料不同,可能這蒼白火焰無法煉製水系材料,於是招凝又換上了鐵精繼續。
半個時辰後,轟得一聲,招凝又被甩飛在枯樹上,這次氣浪翻得更高,直接將招凝掛在高枝上。
招凝掙扎著將自己從高枝上拔下來,又是一身狼狽回到西配殿。
鋪滿黑灰的臉上只有一雙眼睛澄澈又明亮,眼眸眨巴兩下,難不成真的是隻有醜陋的外形才能成功嗎?畢竟除了材料不一樣,她還試圖讓長劍更好看一些。
這會子清塵訣也不再施展了,甩入鐵精,注入靈力,直接便開始煉製。
又是半個時辰,招凝一瞧那九片石環開始抖動,便知不妙,直接御風而起,極快地躥到枯樹後方。
轟——
九曲煉器爐不出意外地又炸了,沒了土盾術的抵擋,枯樹跟著顫了顫,枯葉飄散,落了招凝一頭頂的枯葉。
招凝毫無形象地回到西配殿,終於承認自己第一次煉製成功,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是運氣,並非天賦。
“哎——”
招凝嘆氣,也沒落多少失望的情緒,只是拿起材料反覆嘗試,屢敗屢試。
三日後,在數十次嘗試後,招凝終於得了七柄長劍,鐵精、寒精材料的皆有,三日來不眠不休,耗光所有的精金材料,招凝這煉製的成功率才算上來些。
八柄長劍懸在武器架上,長短不一,厚薄不一,這鋒銳程度亦是不一,但其上流轉的雲紋禁制卻能讓人生生忽略長劍外形的不足。
招凝欣賞了片刻,掰著手指算了算,正常一重禁制的下品靈器坊市價格在五十下品靈石,她三把長劍就能賺回材料本錢,說起來還是超越了絕大部分煉製新手的。
招凝再一次翻看鬼手煉器法,原本乾元煉器真解中暗器類下品靈器的煉製方法,書簡中仍舊保留著。
前期一切煉器都是為了煉製這暗器類靈器做準備。
火鬍子的“縛魂針”,招凝見識過,煉得便是它!
縛魂針真正的功效如火鬍子所說,被縛魂針擊中神魂,同階神魂至少會被困住半個時辰,若是對方修為高,可能困鎖時間不足片刻,對於高出境界的修士只能鎖住一瞬,甚至可能無用。
這是同境界中出其不意的保命靈器,只有一擊的機會,消耗大量靈力,若是一擊不中,不僅被對方察覺,自己也會因為靈力消耗而走入劣勢。
“靈血木、靈蜂囊還有庚銀精。庚銀精已經有了,其餘兩種材料似乎在多寶樓看過。”
招凝又一次去了多寶樓,這一次沒有多留,花了近二百下品靈石集全了材料,匆匆回了洞府。
寂靈之府中,招凝再一次投入煉器。
庚銀精金色澤銀白,比鐵精更加蒼白些,紋理更加細膩,重量卻比鐵精輕數倍。
將庚銀精金拋入蒼白火焰中,瞬間融化成液體,像銀河流淌在火焰中,比其他材料更加難以控制,招凝意識幾乎凝成一條線,一分一毫不敢偏神,小心將庚銀精金凝成不足三寸的銀針,鍛造的過程意外的順利,招凝將靈血木、靈蜂囊等其他材料送入火焰中,分成兩縷靈力將材料融化,再小心融合。
靈蜂囊中含有幻靈蜂尾刺中的毒液,這毒液可麻痺低階修士神魂一瞬,是縛魂針施展困鎖神魂之術最重要的材料,靈血木中據說是從上古隕落大神血肉中生長變異出的一種靈木,用作煉器可使武器具有神魂震懾的作用。
靈血木灼燒後提煉一絲血色,同百枚靈蜂囊濃縮的一微毒液,兩者共同滲入銀針中。
銀針上青紫二色閃爍,緊接著被銀白色完全吞噬,銀針在蒼白火焰上悠悠盪盪,仿若微塵重量。
招凝掐起禁制手訣,一道兩道直至八道禁制打入細如髮絲的銀針上,“鬥”字地煞訣捏出,八道禁制纏繞銀針,在收緊的一瞬,忽的一滯,銀針竟斷了。
這一次失敗,沒有轟動的炸爐,悄無聲息,連斷裂的銀針都在火中慢慢燒盡了。
招凝見怪不怪,又如前幾日試長劍煉製般,反覆煉製,反覆嘗試,直到第九次,“鬥”字地煞訣下,八道禁制環繞抱著一字雲紋,雲紋掠過銀針四周,匯入銀針中消失不見。
“第一重禁制成功了。”
緊接著,第二重八道禁制打入,“破”字地煞訣起,銀針上第一重上古云紋“鬥”微微亮起,八道禁制碰撞,銀白亮光下形成新的上古云紋刻入銀針中。
“縛魂針成功了!”
縛魂針落入手中,輕若無中,觸若無痕,但意識微微注意,便感覺到幾分刺穿神魂的尖利鋒銳,隱隱似有麻痺之感。
加上之前的短刀,招凝不過練氣二層便有兩把二重下品靈器了,哪怕再來三個練氣四層的修士,也能打他們措手不及。
第049章
七日後再次站在歸元城中央廣場,比武臺上的青丹鼎已經撤去。
丹靈谷招仙令已經結束,聚集在歸元城的散修也悉數散去,比武臺下的地攤看起來也冷清了不少。
招凝剛在廣場邊站片刻,立刻被人發現了。
“仙子!這位仙子!”招凝轉頭,卻見幾日前出售礦石的攤主正在熱情的招呼他,招凝走近,攤主臉上的笑都對開了,“仙子,又遇見你了,仙子可還要礦石,我又從千韌山脈採下了一批,不僅有寒精礦,還有玄鐵礦、秘銀礦,仙子快看看,這都是煉器的好材料。”
招凝視線掃過他的攤位,攤位上擺著比那日更滿的礦石。
她抬首玩笑著,“道友,這是又想在我這兒做大生意呢。”
“誒?”攤主腆著笑,拐著彎承認,“仙子,怎的這麼挖苦老道,老道是覺得練習煉器本就是廢材料的事,那日的材料提煉不出多少精金,難免在練習上材料不足。”
招凝自知以後需要煉器的次數還很多,早晚都得買材料練習的,便問了句價格。
攤主立刻笑開了,“這可是我特意去千韌山脈挖去的礦石,這千年千韌山脈的礦石可是越來越難挖了,老道廢了好大的勁才買下這些,仙子,您是老道貴人,您看這個數如何?”
他比了個“二”,一共二百塊下品靈石,招凝頓了頓,她儲物袋中的靈石也就剩差不多的數了。
招凝又幾分猶豫,可心底不知怎麼就劃過寂靈之府西配殿空蕩蕩的武器架,又感覺確實得多練練,添些武器上去。
索性乾脆又再次全包了。
這買的任性,好在這會子中央廣場冷清,少有人注意到這邊,只有攤主咧著嘴笑開了花,反覆拱手說著“仙子貴人,貴人得好報。”
招凝買完之後走了幾步瞧著儲物袋中零星的靈石,一時默然,她似乎是來購置乾糧的。
算了,省著些用,野果也挺能充飢的,大不了嚼人參去。
招凝繫緊儲物袋,腳步一頓,換了個方向,向歸元城西南住宅區走去。
之前孔南離開時,招呼招凝尋到洞府得閒可去他們家坐坐,怎麼說也是剛進修真界就遇見的良善人,應當去拜訪的,而且現在招凝想找孔南爺孫幫個忙。
孔南爺孫家在一條窄巷中,似乎歸元城凡人的聚集區,正值巳時,凡人都去各大店鋪做工了,這條巷子中分外冷清,招凝沒在中央廣場見到他們,想來應該在家中修煉。
只是招凝離孔南家還有十數丈遠,就聽見院子裡傳來孔荔的嗚咽聲。
“我們怎麼可能和入魔的修真者勾結呢?我險些被那魔物殺了!”
“幾位清霄宗前輩,我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是不小心在城外撞見魔物。若是真與我們有關,我們犯不著焦急忙慌地向清霄宗巡查隊稟報,您說是不是?”孔南的聲音比孔荔鎮定多了。
“當然。我又沒有說你們一定和入魔的修真者有牽連,只是尋常問兩句罷了,別緊張。”
這有幾分慵懶隨意的聲音似乎是清霄宗紀岫的,卻聽他半調笑半威脅道,“老頭子,我們用圓光回溯術查了他們死前片刻記憶,你說巧不巧,所有魔物都是一片空白,就城外那只有你們的影子。”
孔南撲通一聲就跪下來,孔荔也跟著跪了,直呼冤枉。
“我們那日當真只是去送符籙,田家莊在老朽這定了一百張爆炎符,一百張火網符,這是大生意,老朽一共花了七日才畫好,連夜帶著孫女送給大主顧,誰知回來路上會碰見魔物,真的與我們無關啊!”
“哦?是嗎?”紀岫幽幽嚇道,“這樣,老頭子,你可聽說過搜魂術,只要略一施展,便能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說的是真是假。”
“不不不,不能用搜魂術,會變痴傻的。”孔荔嚇得聲音顫抖。
“怎麼會痴傻?頂多痛苦些……誰在外面?”紀岫威脅的聲音一頓,抬眼看向院門。
招凝正巧走到院門口,見著院中站滿了人,六名銀甲巡查隊修士分立兩邊,紀岫搖著扇子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紀岫前輩。”招凝拱了拱手。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小姑娘。你怎麼找到這來了?”紀岫說話頗為客氣,那夜的交情,紀岫對招凝的映像頗好。
孔荔兩邊一打量,抹著眼淚,爬起身就衝向招凝,攬著招凝胳膊,“招凝妹妹,你快跟紀前輩說,那日我們險些被魔物所傷,還是你出手幫我們攔住,才有機會反殺了那魔物。”
紀岫瞧著兩人的關係,調侃著,“看來小姑娘不是來找我,那小姑娘便來說說,他們是不是無辜的。”
招凝上前半步,正準備實話複述那日城外所遇之事,卻見孔家堂屋裡走出一人,是秦恪淵。
“師兄。”紀岫臉色一正,“可有魔氣?”
秦恪淵沒說話,目光落在招凝身上,眼神帶著詢問。
招凝繼續剛才未出口的話,“那日招凝在城外遇見孔南和孔荔,魔物已神志不清,只知鮮血與殺戮,是孔南親手除去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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