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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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提江家丫頭，是你的事就和江家丫頭有關。這幾天江家丫頭因為你和那個方小姐糾纏不清，兩個人現在都是傳聞中的好友了。”

葉泊看著自家兒子，想著葉澈能說出什麼不同的話。

葉澈聽到葉泊的話直皺眉，“爸，這我也沒有聽出來我的事和江梔有什麼關係？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就直接說。”

葉泊無語，“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這段時間傻了不少。”

“我……”

葉澈生氣地看著葉泊，但還是忍了下來。

“行，我不和您計較。快點說，不要賣關子。”

“這事還不簡單嗎？你以為這幾次都是誰給方小姐出得主意。”

葉泊嫌棄地看著自己兒子，心裡想著這孩子哪裡惹出來的桃花債。自己還沒處理好。

葉澈看出自己父親眼中的嫌棄，整個人都無奈了。

“爸，你能不能把你眼裡的嫌棄收一收。”

葉泊冷眼看過去，“那你應該先把這些事情解決掉。”

葉澈臉一跨，“我的老父親你以為我不想解決嗎？誰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已經做了我能夠做的。你也知道我找了薄夜，我不明白江梔為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了和方安合作。這樣對她的家族企業並沒有什麼好處。”

葉泊無奈一笑，“你想不清楚的事看起來很多啊。”

“爸，你能不能不要冷嘲熱諷，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兒子我已經很苦惱了嗎？”

“我看出來了。”

葉泊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

“你看出來還這樣！爸，你不覺得你對你兒子太殘忍了嗎？”

“這就殘忍了？那你知道你的愛慕者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嗎？”

葉澈眉頭一皺，“做什麼？”

葉泊笑，“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對付你。江家丫頭對你很用心，這丫頭也是有手腕的。她要是對付你，你還真不一定能對付的了。”

……

葉澈哽住。

“爸，你已經知道她要怎麼對付我了？”

“不知道。我只是提醒你。還沒有發生的事我怎麼會知道。”

葉泊說得很坦然，葉澈卻無語了。

“爸，你能不能對我這個兒子好一點。你兒子已經很慘了，你還要這麼對你這個兒子。”

葉泊疑惑地看過去，一雙眼睛滿是純真。

“你很慘？我怎麼沒有看出來？你不會要說和我這個老頭子待在一起很慘吧。”

一句話把葉澈想要說出來的話堵住了。

“葉董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著急，你都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我就什麼都不能說了。”

葉泊笑出聲，“我說葉澈同志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我這個老頭子還被你埋怨上了是吧。你這段時間家都不回我也沒說你吧！”

“哎，”葉澈趕緊給葉泊倒了一杯茶，“爸，您別生氣啊。我這不也是為了薄夜能好好活著。你就說這些年這小子就沒有想要好好活著過。”

“我這天天都跟個隨行醫生一樣，要不是說話惡毒了點。他也不一定願意我跟在身邊，這不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能讓他接受還能撬開他心門的人，我可不是得多看看。”

葉泊看葉澈這巧舌如簧的樣子搖了搖頭。

“你說這江家丫頭是看上你那點了？我看你這張嘴就能讓人退避三舍，何況你那個名聲。我看以後我是整個家底都交出去也沒人能看上你。”

“爸，你又來了！不是說好了不催婚。再說了你兒子這張臉就有人上趕著喜歡。誰讓你和媽給我的這副皮囊好！”

葉澈笑嘻嘻地，逗的葉泊哈哈大笑。

”江家丫頭不會就喜歡你這張嘴吧。甜言蜜語的，把人說暈。”

“誰知道吶。不過爸你說這薄夜真的會因為沈糖改變嗎？這些年我們都看在眼裡，薄夜是一哥內心荒蕪的人。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死才是他的解脫。”

“但是我們這些人都想讓他留下來，雖然違背了他的意願。但能看著這個人也行。”

葉澈眉宇間爬上憂愁。

葉泊嘆了一口氣，“希望沈丫頭能夠改變他吧。清蘅要是知道自己死了以後小宸變成這樣，心裡指不定多難過。”

“爸，阿姨到底是怎麼死的？”

葉泊聽到這話眉頭皺了起來。

“她……唉。”

“清蘅，你一定要這樣？小宸還小，你……”

清蘅打斷了葉泊，“葉泊你知道我沒有選擇了，如果我不死。他一定會對小宸下手。我們兩個人之間只能活一個，我希望小宸活著。何況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我自己選的。小宸不應該為了我的錯誤承擔責任。”

清蘅說到這裡低頭輕嘆，眼眶泛紅。

“或許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在人群中看向他。”

葉泊無話可說，這本就是一個無解的題。

年少的清蘅一定會在人群中看向薄卿，也會伸出那雙手。

“哇！伯母年輕的時候這麼有勇氣嗎？居然直接說要認識一下，而且好巧啊。伯母被撞到了薄先生的懷裡。”

沈糖臉上驚歎，心中卻帶著無奈。

這就是命運嗎？一切都鋪好了，就等著你往上走。

薄夜看出沈糖的笑不達眼底，伸手摸了摸沈糖的頭。

“沈糖如果不開心的話不用表現的很開心的。你不是說我們在彼此面前都不需要偽裝自己嗎？”

沈糖有些尷尬地看著薄夜，“薄老闆你看出來啊。”

“嗯。”

在薄夜溫柔的注視下，沈糖抱住薄夜。

“我也不是不開心，就是感覺命運只是一個神奇的東西。你看伯母就像是被推過去的。雖然我不知道以後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那不算是多好的經歷讓伯母后半生都不快樂。薄老闆你也不快樂，你也被困住了。”

沈糖聲音很淺，薄夜目光微沉。

“沈糖。”

“嗯。”

“我總會走出來的，母親也應該是快樂的。其實我是在母親去世的時候才知道母親並不後悔遇見了父親，哪怕是她說出了那句不應該遇見父親。但那也只是因為我。”

“清蘅一定要這樣嗎？”

葉泊眼中帶著祈求，他希望清蘅能再多想想。

清蘅回頭對葉泊一笑，“你知道一定要這樣。以後小宸就拜託你了。我希望他幸福快樂。一輩子簡簡單單就好。”

“一輩子簡簡單單？快樂幸福？”

葉澈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四個字和薄夜前二十幾年的人生簡直沒有任何關係。”

葉泊苦笑，“是啊。我沒有完成自己對清蘅的承諾。”

“爸。”

葉澈心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臭小子別用這種眼神看著你爸！你爸還不至於哭！”

葉澈哈哈一笑，“你可別說。這要是葉董哭了還真是一個大新聞。”

“滾，臭小子！”

“那可不成你還沒有說完。”

“臭小子！”

“小宸被你媽媽看著，但是小宸這孩子一直都聰明。趁著你媽媽不注意就跑了出去，也就是這一跑成了所有人的遺憾。”

葉澈還是有些印象的，但也記不清了。畢竟他記憶中沒有能夠將這兩件事連在一起的連線點。

“嗯，就是那天。小宸看到自己母親死在了眼前。”

“什麼！”

葉澈整個人都愣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將清蘅送到了約定的地方。但是我和清蘅誰都沒有想到小宸會出現在那裡。”

葉澈整個人都僵住了，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薄老闆你……”

“我給你說說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吧。”

……

沈糖看著薄夜，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好。”

薄夜對沈糖笑了笑，“其實母親的死很簡單。那天是一個晴天，白天母親還帶著我去玩了。我們玩了很久，到晚上母親把我送到葉伯父家裡。可惜啊，我能感覺到母親的情緒不對。所以就跑了出去，也就因為跑了出去。所以我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亡。”

！

沈糖眼睛都直了。

親眼看到自己母親的死亡！

沈糖感覺自己的心被攥住了，疼得不行。

當她再次看向薄夜的時候，眼前像是被什麼矇住了。

她感覺薄夜整個人都帶著哀傷，雖然還是對自己溫柔的笑著。可是他身上那抹哀傷怎麼都消不掉。

我該說些什麼？

沈糖第一次感受到言語的無力感，文字的無力感。這是怎麼都消除不掉的哀愁。

哪怕沈糖不認識薄夜也會因為這樣的事情久久不能回神。

薄夜看到沈糖這樣，笑著捏了捏沈糖的臉。

“沈小姐這是做什麼？我以為沈小姐經歷這麼多事情已經很厲害了。看看現在這張小臉，皺皺巴巴的。沈小姐不要傷心，你忘了嗎？你現在是我的光。”

薄夜聲音溫柔，沈糖強忍著淚意看他。

“嗯。不難過，要笑，要笑。薄老闆你……”

沈糖想說你告訴我發生什麼，我想要分擔你的痛苦。

可這樣就是要薄夜親自把自己的傷口解開。

沈糖說不出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又不想讓薄夜多想就忍著，扯出笑來。

薄夜看著沈糖嘆了一口氣。

真是個笨女人。

“好了，”薄夜把沈糖抱進懷裡，“想哭就哭吧。我看再不讓你哭，你啊就憋壞了。我看著心疼。”

沈糖又哭又笑，“薄老闆你真的是。你這個人啊。你知道我有多久糾結嗎？明明讓你說出來是在揭開你的傷口，但我又想和你一起承擔這些傷痕。”

薄夜摸了摸沈糖的頭，“傻子。我既然選擇和你說了，你就不要擔心這些了。無論怎麼樣都是我的選擇。你真是個傻子。”

“你才是傻子。你才是個大傻子。”

沈糖抱緊了薄夜。

薄夜笑了笑，“好，我才是大傻子。那你還聽嗎？”

“聽。”

“那天我趕到哪裡，一切都結束了。我不知道母親說了什麼，只是看到了母親從樓上墜下來。最後母親墜在我身前不遠處，血濺到我身上，母親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看向我的眼神帶著痛苦最後化成一抹笑。我就站在那裡，看著母親閉上眼睛，一襲靄紫色的衣服被血染紅，變得暗沉。”

“我想要打120，但是一個人攔住了我。”

“母親。”

小小的薄夜想要去拉自己的母親，另外一隻手拿出了電話。

但是下一刻整個人都被拉住了。

“誰！”

薄夜憤怒地看過去，他想知道是誰讓母親死在了這裡。

但他看到來人的時候愣住了，“父親？”

“嗯，小宸你不可以報警也不可以叫救護車。你的母親是為了你而死，你不能讓這一切失去意義。”

薄夜頓時感到通體冰涼，“什麼意思？”

“你母親不死，你就要死。小宸你想讓母親失望嗎？你母親是從十五樓墜下來，她活不了了。”

薄夜愣了一下，他的印象中母親明明看了自己一眼。

可是十五樓，十五樓。

薄夜強忍著痛意，“你剛才說母親是為了我才死的是什麼意思？誰告訴你的？為什麼母親會為了我去死！”

薄卿眼神冰冷的看著這個兒子。

“因為我們遇到了事情，需要你和你母親需要死一個。很顯然你母親選擇了她去死。”

薄卿很冷靜，冷靜的薄夜覺得可怕。

掙開薄卿的手，“所以這是你授意的，為什麼你不能去死？”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扇在薄夜臉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是我死了沒有用，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妻子怎麼會死！如果不是因為你，你母親為什麼會離開我！她不離開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薄夜被扇懵了，看著薄卿說不出一句話。

他一直想要知道母親為什麼和父親決裂，可他是不想信的。

只是母親今天帶著自己出去玩買的手錶戴在了薄卿的手上。

母親說過這是要買給愛人的，他沒有想過是父親。

因為母親不願意提起父親，幾次見面也是冷漠至極。

可她還是拿給了他，薄夜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很可笑。

母親最後還是愛父親的，那父親說得又是不是真的。

自己真的是害死母親的兇手也是父親和母親決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