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算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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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臉色未變，只是看著花老闆。

“知道我不討喜就不應該犯到我頭上。”

聽到薄夜的話，花老闆笑出聲。

“薄總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擋了多少人的路嗎？你這樣的人不就應該死嗎？”

薄夜冷笑，“該不該死還輪不到你們來決定。”

“當然。薄總這句話是對的，既然薄總都來了。不如到我這裡坐坐，在這裡薄總也不能怎麼樣。沒有證據，不能大動干戈。薄總你說是不是？”

花老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薄夜突然暴起掐住了花老闆的脖子。

花老闆手裡的傘落在地上，薄夜卻是一副整潔乾淨的樣子。兩廂對比實在是慘烈。

“你幹什麼！”

花老闆身後的小弟立刻把薄夜圍了起來。

薄夜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在自己手裡臉逐漸變紅卻依舊笑嘻嘻地花老闆。

“薄……薄總……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

薄夜笑了笑，放開了花老闆。

花老闆被放開以後瘋狂的呼吸空氣，薄夜看著他笑著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花老闆的脖子很軟也很脆弱。感覺我一用力就斷了。”

……

花老闆周身感覺到一陣寒意。

“薄總說笑了。”

“是嗎？”

薄夜笑笑，彎腰看向花老闆。

“我還以為花老闆臉上的刀疤是為了讓別人明白你花老闆要錢不要命，沒想到花老闆還是惜命的。”

花老闆舔了舔嘴唇，往後退了幾步。

“薄總誰不惜命。”

“我不惜命，可我也不喜歡別人決定我的生死。你懂嗎？”

薄夜的眼神很冷，有一種懾人的氣息。

花老闆看著薄夜硬生生擠出來笑，“我懂。我懂。但大家都是為了討口飯吃，也不要太為難了。”

“討口飯？”薄夜冷笑，“你的討口飯可要了不少人的命。”

薄夜這話一出，花老闆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薄總您今天是來找茬的吧。”

薄夜笑，“我是來算賬的。”

“沈糖你真是隻逛不買啊。你累不累？這都幾個商場了？”

葉澈平生第一次體會到陪人逛街的苦。他跟著沈糖這都已經是第四家商場了。上下左右都逛遍了，沈糖什麼都沒買就是走。簡直就是一個暴走的狀態。

沈糖聽到葉澈的聲音回頭看他，“葉醫生你累了。”

葉澈點頭，“我累了。你不累嗎？”

沈糖眉頭微蹙，“我不累。你要是累了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你旁邊就是飲品店。我一會兒來找你。錢發給你，我請你。”

沈糖說完就走，完全不給葉澈說話的機會。

葉澈看著逐漸走遠的沈糖又看了一眼飲品店，還是決定追上去。

算了算了，今天就當我捨命陪君子了！

“葉醫生你不是累了嗎？”

沈糖聽到動靜回頭看，一看是葉澈面露疑惑。

葉澈笑著搖搖頭，“累是累了。但是我還是跟著你吧。不能讓你一個人，說好了陪著你。”

沈糖看葉澈疲累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是我連累你了。”

“什麼？”

葉澈還沒反應過來，沈糖已經快他一步到了另外一家距離現在位置很近的飲品店。

“葉醫生你的口味好沒有變吧？”

沈糖看了一眼葉澈，葉澈點頭。

“沒有。”

“好。”

沈糖轉頭點單，然後和葉澈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沈糖你剛才說連累我什麼意思？”

聽到葉澈的話，沈糖笑了笑。

“還能因為什麼，喊你出來玩。結果拉著你一直走也沒玩，你被我的壞心情連累了。”

葉澈連忙擺手，“我還說什麼事吶！原來就是因為這個事啊。沒事，本來就是陪你出來的。誰知道我體力這麼差，說到底還是我沒有自知之明。”

沈糖笑出聲，“也有道理。要不葉醫生你多鍛鍊鍛鍊，不然以後可不得被說虛。”

“沈糖！”葉澈氣得臉色很紅，“你真是沒有好心！你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沈糖樂不可支，“也有道理。葉醫生你之前不是說完和薄夜都是心黑的。不知情說的也不錯。”

……

葉澈感覺自己被什麼哽住了，看著沈糖一陣無語。

過了半晌，葉澈無語地開口。

“沈糖你能不能和薄夜在這種方面不要互相攀比，你倆都夠可以的。”

沈糖笑著把飲料遞給葉澈，“這個問題不也說過，我們倆以前就這樣。真不是在攀比。”

葉澈接過飲品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行行行。這樣說你倆也算是另外一種形式上的珠聯璧合。”

“也算，”沈糖點頭，“葉醫生你打算什麼時候回A市？”

葉澈抬頭看沈糖，“我之前和你說的事情你想好了嗎？你想好了我就回去。”

“之前的事？”沈糖眉頭微蹙，“你是說我和薄夜的事。”

“對，”葉澈點頭，“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我本來也沒有什麼事，所以我很有時間。你不用擔心。”

……

我可一點都不擔心。

沈糖對葉澈笑笑，“葉醫生這個問題我們剛剛也說過，我吶還需要時間。我到這裡就是為了尋求一個十分安靜的環境，你在我怎麼安靜。”

“你可以當我不存在。而且沈糖我不覺得你能適應那種空無一人的安靜。”

葉澈格外認真地看著沈糖。

葉澈的話讓沈糖握著奶茶的手指一頓，“我確實適應不了那種安靜。但是我需要那種安靜來想事情。”

“你想通了嗎？”

葉澈的話一針見血，讓沈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有。”

葉澈看著沈糖垂頭喪氣的樣子笑了笑，“沈糖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到薄夜家裡去住嗎？”

沈糖眉頭一皺，“因為他太孤單了？”

“他不在乎這些。他從回來就是一個人，就像是一個隱在暗處的影子。根本不想接觸到陽光。我曾經試過把他拖回來，但其實沒有什麼用。我沒有那個本事，反倒還要他來顧及我。我後來只是怕他死了都沒人知道。”

葉澈慢慢地說著，說的輕描淡寫。

可沈糖卻覺得這些話格外的刺耳，不是因為聽不下去而是每一句話都會讓她覺得心上被紮了一根針。

“所以你是給他收屍的。”

沈糖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

葉澈看了一眼沈糖繼續說，“是。當然是給他收屍的，不然還能幹嘛。我也不管不了他的事，他比我有能力。如果一件事情他平不了，我也平不了。”

“那你之前還說你巴不得他眾叛親離。”

葉澈笑了，“他之前不是嗎？這麼多年我都沒見過他的父親，阿姨又早就去世了，他身邊什麼人都沒有。”

聽到這話，沈糖忍住哭，抬頭扯出一個笑看向葉澈。

“葉醫生你不是在他身邊嗎？也不算是眾叛親離。”

葉澈看著沈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不算嗎？我說過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在他的心裡這些根本不重要。”

“葉醫生！”

沈糖皺眉想要打斷葉澈，想要反駁他。她從來不覺得葉澈和葉泊對於薄夜來說不重要。

葉澈示意沈糖稍安勿躁，“沈糖你別急。聽我說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對於薄夜來說我們這些人根本不足以讓他肯在乎自己的命。我們留不住他，如果他想離開。”

沈糖沉默了，因為葉澈說得有道理。她可以感覺到薄夜不是一個在乎自己生命的人，何況薄夜也和她說過。

“沈糖你的出現是一個意外，我想也是上天註定的。上次宋叔告訴我天有道自不會讓有情人分離，我告訴他我不信命。薄夜也不信，但不得不說你的出現就像是上天註定一樣。”

“沈糖你是那個可以把薄夜留下來的人，你出現以後他變了很多。我還是第一次見他慫，就是去救我爸那天。”

沈糖疑惑地看向他，“慫？”

葉澈笑笑，“嗯。以前沒見他慫過。當然也不能說是慫，只是更加講究策略。不是以前那種不管後果一定要打到別人服氣。不然我這個醫生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沈糖也笑，“是。薄夜一直都是那種性格看得出來，也聽你們說了很多次了。”

“看來大家對於薄夜不要命這個性子意見高度統一。”

“是啊。高度統一。”

“所以沈糖”葉澈抓住了沈糖的手臂，“你是那個可以讓他珍惜自己的人。能不能不要離開他？”

……又來了。

沈糖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葉醫生你真的三句離不開不讓我離開薄夜這個話題。我現在也沒有說要離開他，我只是還沒有想清楚。可不可以不逼我，你要是這樣問就要給薄夜打電話了。讓薄夜把你叫回去。”

“沈糖。”

葉澈露出一個可憐的表情。

沈糖笑眯眯看著他，“叫什麼都不行。”

說著沈糖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葉醫生你的胳膊挺長。”

……

葉澈愣住，沒想到沈糖為什麼突然說自己胳膊的事情。

沈糖看葉澈愣住笑了笑。

“實話啊。你看這桌子直徑不短，你直接伸過來了。可不是胳膊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