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入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十章 他只會利用、愚弄、折辱、掌控,奪鳳謀,星辰入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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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吧。”
扶雲卿拿過他手裡的丹藥,放進嘴裡,總覺得被人喂,有些不自在。
祁承翊挑眉,點頭道:“好。”他將一盒補血丹藥遞給她。
二人吃著酒,扶雲卿秀眉擰作一團,良久之後,忽然說道:
“殿下,請把手給我,我給你診脈,看看這幾日你體內淬怨毒的情況。”
祁承翊聽話地將手遞過去。
扶雲卿蔥白指尖輕搭在他手腕處,許久後說道:“剛解毒這幾天,幾乎診不出淬怨毒的跡象,可我猜測,這淬怨毒會在臨近毒發之時,脈象越發明顯。”
“正是。”
“淬怨毒不好解。”扶雲卿滿面發愁地搖頭嘆息。
“我知道。”祁承翊道,“若是好解,這毒也不會伴隨我十年之久。”
扶雲卿猶疑了下,問道:“殿下怎麼會中淬怨毒?淬怨毒極其罕見,放眼整個祁國,恐怕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毒的名字。據我所知,這毒起源於轅國……”
問及緣由,祁承翊眸底掠過一絲陰鷙,默了半晌,舉起小酒罈,避而不答道:“喝酒吧。”
“哦。”他不說,她就不問。
扶雲卿咬著水蜜桃,與他碰杯,笑道:“這毒,包在我身上啦。”
祁承翊眼底劃過一絲觸動:“你要替我研製毒藥嗎?”
“是的。”扶雲卿瞳孔裡映照著月光,皎潔明亮,“不是說好,你當我小弟,我替你解毒嗎?”
“你知道這有多難嗎?”祁承翊眸光閃爍,久久地看著她。
“事在人為。你對我的毒術,一無所知。”扶雲卿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祁承翊唇角勾了勾,拿起一塊桃花糕,喂到她嘴邊:“好,相信你。”
扶雲卿接過他喂到嘴邊的桃花糕,隨意道:“我自己來吧。”
反正就是不吃他喂的唄。
祁承翊眸眼暗了暗。
扶雲卿說道:“長公主在擇選伴讀,我想要進宮做伴讀。”
“為了接近瑜妃,更好調查密信一案?”
“嗯對。瑜妃不可能放過我、也不可能放過你,與其被動反擊,不如主動出擊,蛇打七寸,我自要抓住她致命點,一擊斃命。”
扶雲卿說這話時,語氣漫不經心,可她言語裡流露出的魄力與籌謀,倒令祁承翊有些另眼相看。
“當年,陳御史讓陳西去威脅楚謹懷偽造我外祖父字跡,寫下密謀造反的書信,又被下屬兵部侍郎揭發,他在宣州溶洞囤了造反兵器,故而這個兵部侍郎,是陳御史爪牙。”
祁承翊說道:“兵部侍郎之女李靜姝也會進宮伴讀,你可以與她走近些,從侍郎李全入手找線索。”
“兵部侍郎李全?”扶雲卿指骨用力,倏地握緊小酒罈,“你說他是陳御史爪牙,與此案有關?”
“正是。”
“李全是我三姑父。”扶雲卿緊鎖黛眉,“他與我三姑母感情不睦,就連我父親去世,李全也沒來弔唁。”
此事,似乎祁承翊早已知曉。他並不驚訝。
觀祁承翊反應,扶雲卿總覺得,好像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
就像那夜他無意間暴露的恐怖武功。
他就像藏在霧裡的謎,讓人看不清、抓不住。
“殿下。”她一剪水眸,看向祁承翊,“我好像看不清你。”
“我就在你眼前,又怎會看不清?”祁承翊替她剝了一顆核桃,喂到她嘴邊,“嚐嚐。”
扶雲卿委婉避開,將酒罈所剩不多的酒一飲而盡,淡笑一聲:“殿下,我待你真誠。”
“嗯。”他點頭。
“可殿下,也待我真誠嗎?”她漂亮美眸微微一彎,攢著極深的笑意。
笑意之下,暗藏拷問。
祁承翊喂核桃的手,僵在半空,嘴角一絲笑也緩緩消失,眼底似有一抹快到看不清的慌亂掠過,他抬目看向女子,又掛起笑容,反問道:
“如何不真誠呢?或者說,怎麼樣,才算真誠?”
那真是很抱歉,人人得而誅之的他,此生從不被人真誠對待。
所以他也理所應當,對任何人都沒有真誠,只有利用、愚弄、算計、折辱、掌控。
“真誠就是……”扶雲卿喝得有些微醺,說著醉言,“算了,我與你說不明白。世上怎會有人不明白真誠一詞的意思呢?殿下對我有所隱瞞,我所見到的你皆是表面的你。你不說,我日後也不會再問,畢竟咱們只是因為要扳倒陳御史、瑜妃母子才合盟,我們只是同盟的朋友,僅此而已。”
“殿下救過我幾次,所以,殿下的淬怨毒,拼盡全力,我也會為你解毒。”
扶雲卿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將空酒罈放在桌上,轉身就要離開,回自己的雪梔院。
祁承翊下意識去拉她。
扶雲卿步伐極快,祁承翊拉到的只有從手裡滑過的一角衣袂。
扶雲卿離去之後,祁承翊看著扶雲卿方才喝過的酒罈,問道:“沈淮序,你說,什麼是真誠?”
沈淮序摸了摸鼻尖,為難地回答:“您身份特殊,再怎麼樣真誠,也絕無可能對扶姑娘如實相告啊。再說了,您與扶姑娘只是同盟之友,待您完成那樁大事,你們甚至連朋友都談不上。何必真誠?”
“你看她方才,是不是有些難過?”祁承翊問。
“扶姑娘為人光明磊落,待人確實真誠,無論是對丫鬟甜盈媚芙、還是扶子珩、亦或者林醫師,都是大氣仗義。其實屬下覺得,她待主上很好,畢竟不是誰都能割腕,放半身血去救一個非親非戚的男子吧。”
沈淮序想了想,又回答道:“或許她覺得,她待主上真誠,卻沒有得到主上真誠的對待。她心裡不平衡。”
祁承翊眸光微黯,指腹摩挲著扶雲卿方才嘴唇喝過的酒罈邊沿,良久後,說出一句話:
“無妨,她拿我當盟友,我也只該拿她當盟友。”
“這回,算是我較真了。”
祁承翊站起身,一身黑袍的他在大雪紛飛裡,比月色清冷,比黑夜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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