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入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五章 一道傷疤,一記勳章,奪鳳謀,星辰入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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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冰可提筆落紙,畫出頭戴兜帽的黑衣人,身高七尺,下巴瘦長,唇窩痣黑豆大小。
祁承翊將畫紙疊好收入袖中,耳尖微動,卻聽見百步之外似有兵器相碰之聲。
一根根淬毒利劍,破空而來,直逼扶雲卿後腦勺——
祁承翊將她拽入懷中,憑空抓住那根箭羽!
同時,另一根毒箭也正射向祁承翊後腦勺!
扶雲卿在他懷中,美眸凌厲,狠狠接住那根毒箭,尖銳箭矢擦破掌心、滾落點滴血珠,懸到嗓子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祁承翊看向她掌心:“箭矢泛綠,淬過劇毒,你……”
“我沒事。”扶雲卿道,“擦破皮罷了。”
她血可解百毒,便也百毒不侵,怎會有事呢?
就在此時,甜盈衝進來,連忙道:“姑娘,不好了,有大批刺客圍殺而來!”
扶雲卿抽劍出鞘,沉下聲道:“楚姑娘,陳公子不會武,刀劍無眼,你護著他些。”
烏泱泱約莫百來個黑衣刺客,從街巷合圍而來。
今日扶雲卿沒帶多少影衛,她心中暗叫一聲糟糕,和黑衣人拼殺中,且戰且退。
“雁翅刀!”楚冰可看向他們手中兵器,又想起了十年前滅楚家滿門的山匪,“是他們!”
扶雲卿嘀咕了一聲:“前腳才查到楚家滅門之事,後腳殺手從天而降。證明我們越靠近真相,他們越著急。”
若為先皇后母族平反成功,瑜妃一黨便是陷害忠臣、欺君之罪,才該滿門抄斬。
陳雪年的土院極為偏僻,一面靠著山壁,一面靠著人煙稀少的街巷,這群刺客從街巷衝來,扶雲卿他們只能逃進山中。
“翻過這座山,便能繞到東市。”扶雲卿說道。
祁承翊看向她掌中傷口……
為何她沒有中毒……
他想起了在紅色丹藥中嚐出的血腥之氣。
原來如此……
祁承翊收回目光,抽刀殺向追上來的刺客。
這些刺客,武功高強、訓練有素,全都黑布蒙面。
如今逐漸天黑,視線不會比白日裡好,待到深夜,他們再想逃出大山就很難。
杵著金絲柺杖的陳康,在刺客簇擁中緩緩走來,冷笑一聲:“扶雲卿,今日你插翅難逃。我終於可以一雪前恥!”
“陳康。”扶雲卿恍然,冷笑一聲,“原是你這個廢物來殺我啊,那我就放心了。”
“你!”陳康怒然,“不僅是我,還有我身後之人,也想將你碎屍萬段!放心吧,明年今時便是你的忌日!”
“你才帶幾個人啊?就想殺我?”少女執著長劍,站在寒風中,白衣獵獵。
“一百個,足夠殺你幾十次!”陳康恨得牙癢癢。
扶雲卿狡黠一笑:“原來才一百啊。”
“你詐我!”陳康被輕易套出底細,頗為懊惱,沉聲吩咐道,“扶雲卿手段老辣,你們莫要著了她的道,取其首級者,賞金百兩!這幾個人,一個也不能留。”
“他們有一百人,不好應對,甜盈與沈侍衛、楚姑娘與陳雪年、我與殿下,分成三路逃跑。”扶雲卿簡單部署後。
六人便分成了三個方向。
“追!給我追!一個活口也不能留!”陳康怒吼,“先抓扶雲卿二人!”
扶雲卿身手極好,吸走了大部分兵力。
她足尖輕點過樹梢,踩過積雪,身影快如女魅,平穩地落到一處草坪上,說道:“殿下,你先逃,我斷後。”
“我先逃?你斷後?”祁承翊劍眉微蹙,似是不信眼前的纖瘦少女,能說出這番話。
“嗯是啊,你身患舊毒,我身體康健,自是比你能打。你先逃,我自有辦法脫困!”扶雲卿道,“放心,與我同盟,禍福相依,我護你平安。”
禍福相依、護你平安……
所有人都想殺他,她卻說,護他平安。
不過,她未必有他能打。這女子,還沒見過他真正的實力。
祁承翊薄唇微抿成一條線,壓不住地往上翹,俊眸深邃:“我同你一起。”
二人殺了最先追上來的十幾個刺客,四周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怪異聲響。
“此處是山林腹部,有狼群出沒……”扶雲卿還沒說完,就瞧見樹林四周,有幾頭眸眼泛綠的雪狼,腳掌刨地,呈俯衝之勢,朝他們露出獠牙。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啊!”扶雲卿擰緊黛眉,“今日出門沒看黃曆!”
如今山中下雪,獵物難尋,這幾頭狼已經餓了好幾日,看他們就彷彿在看盤中餐,尖利獠牙掛著涎水,不留給扶雲卿和祁承翊反抗時間,六頭餓狼猛然飛撲過去——
扶雲卿剛要殺去,卻被祁承翊圈在懷中護著!
祁承翊俊臉陰沉,寒眸宛若結冰,一柄尋常利刃在他手中,彷彿添了無窮殺意,他氣場強大,神色冷定,與猛獸對視,一刀狠狠刺透餓狼頭顱!
餓狼鮮血如瀑,盡數傾瀉!
祁承翊半邊衣袍都是血,彷彿地獄羅剎。
扶雲卿從他眼中,窺到了磅礴殺意……
一個冷宮廢太子,怎會有這樣的駭人氣場?
扶雲卿有些心驚。
祁承翊連殺四頭餓狼,皆是兇殘地一劍刺穿頭顱。
鮮血淌成一灘小河。
剩下兩頭見同類被害,憤怒地仰天長嘯,好一陣嗷嗚後,餓狼一左一右同時夾擊!
祁承翊先前消耗了些許體力,慢了半拍,就在即將被咬時——
扶雲卿將他用力推開,被餓狼咬住左臂!
祁承翊寒眸沉冷至極,一劍飛去,刺破餓狼喉嚨。
“呃!”扶雲卿發出一聲痛吟。
那餓狼死了也不鬆口,還鉗著她的左臂。
祁承翊箭步走去,徒手掰開餓狼咬得極緊的牙。
再看扶雲卿傷勢,左臂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祁承翊劍眉皺成深刻川字,問道:“不痛?”
“還能忍。”扶雲卿臉色蒼白,努力揚起笑容,“我從小慣來會忍疼……”
“你方才為何要替我擋?”祁承翊沉聲問她。
“我……”扶雲卿被祁承翊的冷言冷語嚇了一跳,侷促道,“我方才是本能反應,見同伴有危險,下意識去擋,今日不管是你,還是甜盈、還是子珩,我都會擋。”
“你的命,就不是命?”祁承翊問。
扶雲卿低頭不語,嘟囔一聲:“我替你擋,你怎麼還埋怨我……嘶……”
聽她痛吟,祁承翊道:“現在知道疼了?”
少女白皙的玉臂上,有一排狼牙印,傷口與衣衫黏在一處,還在汩汩冒血。
祁承翊昂藏七尺的身量,單膝半跪在地,替她仔細包紮傷口。
“我沒給人包紮過,你忍著些。”
扶雲卿輕輕地哦了一聲。
祁承翊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沉默片刻,說道:“你們女子皆有愛美之心,倘若留疤,你日後……不會難過?”
“我每一道傷疤,皆是一記勳章。”扶雲卿蒼白的唇,勾起一抹虛弱的笑,“美人在骨,不在皮,男子也是如此。”
聽著這話,祁承翊看了她許久。
趁此空檔,先前那群刺客又圍了上來。
陳康見滿地鮮血,先是心頭一駭,隨後哈哈大笑:“他們才與餓狼搏鬥過,必是體力不濟,扶雲卿還受了傷!殺了他們!”
“今日這一百殺手,皆是精銳中的佼佼者!”
“扶雲卿這小賤人,今日必死無疑!”
“你說你們,為什麼非要翻當年的舊案呢?竟還查到楚家頭上!真是罪該萬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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