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是你唯一的歸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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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

秦楚的聲音在坎蒂絲的耳邊迴盪，明明和這個世界常見的名字沒多大區別，但坎蒂絲就是有種感覺，這是多麼強大，多麼完美的名字啊。

只有這樣美麗又威嚴的名諱，才配得上這樣神秘莫測的存在。

坎蒂絲被秦楚隨口從埃及神話裡面借來的名字深深的震撼到了：“偉大的荷魯斯閣下，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秦楚攤了攤手：“我今天心情愉悅。”

坎蒂絲知道偉大之荷魯斯已經准許自己發出提問，面色一喜，目光閃亮。

看來這位強大的閣下，並不是那種很難說話的型別，至少在心情愉悅的時候如此，因為秦楚一言就直接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雖然氣息弱小，但在她的面前卻表現的相當的輕鬆悠閒，似乎完全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再加上秦楚居然精準的知道勇者小隊成員不動如山盾衛班森的行蹤路線，知道七王子殿下藏身之所……

還有當秦楚憤怒的時候，坎蒂絲看到了猶如幻覺一般的屍山血海，眼前只剩下一片猩紅，鼻翼中似乎能嗅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雖然秦楚從來沒有展現過自身的力量，但坎蒂絲越來越確信，秦楚是一名實力極為恐怖的老怪物。

在這種老怪物面前，就算是他心情愉悅，自己也絕對不能太過放肆，畢竟這種人的性格都是非常古怪的，不知道自己那句話不小心就會刺激到對方。

她握緊了拳頭，在胸前輕輕錘了兩下。

duang，duang！

“偉大的荷魯斯閣下，我不知道您和勇者小隊的成員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衝突，也無意去探究……能幫您完成您不方便親自出面的，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坎蒂絲的榮耀。”

“日後，如果偉大的荷魯斯閣下還有需求，坎蒂絲也願意效勞。”

坎蒂絲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番話可能會讓荷魯斯閣下心情更加愉悅，至少不會變得糟糕。

“只是，有一點坎蒂絲實在是想要得到答案，您為何會對我的事情那麼清楚，就像是……親眼見到過一樣……”何止是親眼見到，二十一年的生活，更像是一直在荷魯斯的注視之下進行，這才是最讓坎蒂絲毛骨悚然的地方。

這一點，如果不能得到答案，她寢食難安。

秦楚哂然一笑：“是你告訴我的……”

“哈？”坎蒂絲驚呆了：“這……這不可能，今天絕對是我和荷魯斯閣下第一次……”

秦楚依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有些事情，並非開口才能知道。”

坎蒂絲有點懵逼，瞪大一雙眼睛，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荷魯斯閣下是謎語人嗎，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坎蒂絲在心裡面小聲的吐槽著，同時悄悄瞅了秦楚一眼，不知道偉大之荷魯斯閣下是否已經看穿了自己心中的吐槽。

只是剛抬頭，立馬就和秦楚那一雙深邃猶如星空般的眼眸對上了，坎蒂絲驚訝的發現，荷魯斯大人一直微笑著，看著自己。

她的身體下意識後仰。

心頭一凜，只感覺自己心中不敬的吐槽，已經完全被荷魯斯大人聽到了，連忙收斂起來這些微不敬的想法。

幸好偉大之荷魯斯閣下寬宏大量，並未在這種小事兒上和自己計較。

秦楚終於開口了。

聲音舒緩，又沉凝。

“我的眼……”

“能貫穿千年……”

“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看透了你的心，你的過去，還有未來……”

坎蒂絲的面色越發的古怪，這……太誇張了吧，什麼眼睛啊，居然能看穿他人的心，看穿自己的過去和未來？

秦楚不在乎坎蒂絲的懷疑，繼續說道：“你經歷了很多，雖然看似很成熟，但那只是虛假的表象，你的內心，始終都像一個小孩一樣……”

坎蒂絲想要否定，但秦楚並未給她機會：“你內心的渴望只有一點，那就是認同。”

“無論是誰，人類也好，魔物也罷，你只是想要擁有一個願意接納你的歸宿。”

“這是你最致命的弱點，魔物因為你體內人類的血脈，鄙夷排斥著你，人類因為你魔物的血統，厭惡恐懼著你……”

“你生活在人類的城市中，享受著現在的生活，卻又恐懼自己身份曝光的後果，你很清楚，卻不願意去面對……”

坎蒂絲的嘴唇，在顫抖著。

不知何時，她的臉龐，已經沒有血色。

“你為自己現在的行為掙扎，你渴望得到魔物的認同，又不願意徹底出賣人類，這種軟弱，會害死你……從古至今，中間派沒有好下場。”

“你自己其實很清楚，魔物永遠不會接納你，只是將你當做一個好用的工具，當你沒有價值的時候，就會被一腳踹開。”

“人類更不會接納你，就算你現在投靠人類，背叛魔物，將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全部告訴人類，在你的價值被榨乾之後，他們也會殺了你……”

沒錯，一週目的時候，就是這樣。

秦楚自然沒有那種一眼看穿千年的能力，有關坎蒂絲的事情，真的是秦楚親口聽坎蒂絲說的。

四年之後，坎蒂絲終於到了極限，無法忍受夾在中間的痛苦，主動找到人類高層，表明自己的身份。

人類的高層表示赦免了坎蒂絲的罪行，但，在坎蒂絲所有的情報全都被壓榨乾淨之後，被勇者小隊其他的成員殺掉了，理由是，她的身上流淌著魔物的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坎蒂絲的眼神，幾乎已經變得空洞而且絕望。

就如同偉大之荷魯斯閣下所說的那樣，她其實都明白的，只是不願意接受，心中依舊還抱持著渺小的希望。

但是現在，秦楚無情的剝開了那血淋淋的現實，讓坎蒂絲不得不直面毫無希望的未來。

她的臉上，是一種快要哭出聲來的表情：“那……我究竟應該怎麼做啊……”

“很簡單，你不需要獲得魔物的接納，也不需要獲得人類的接納，只要有一個存在願意認同你，那就足夠了。”秦楚淡然說道。

“誰？”

“我！”

坎蒂絲呆住了，愣愣的看著秦楚，許久之後，她才有些顫慄的開口：“荷魯斯閣下，願意……願意認同我？”

“當然，於我來講，天下萬物，眾生平等。”

“魔物，人類，飛鳥，走獸，游魚，蟲豸，不過都是生命的一種形態而已，所有生靈，並無什麼區別。”

“我是你，唯一的歸宿！”

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湧入坎蒂絲的耳朵，坎蒂絲感覺心臟跳動的速度似乎在加快。

被父親拋棄，被母親當做工具，人類不會接納自己，魔物厭惡自己，坎蒂絲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自己容身之所，可現在面前這個讓坎蒂絲恐懼，害怕，神秘莫測的男人，卻願意認同自己的存在。

心臟，似乎有些暖洋洋的。

她的內心，浮現出了一股強烈的衝動。

可就在此時，秦楚再次開口：“但，你需要一個投名狀……”

“投名狀？”坎蒂絲不明白。

“有一個魔物，正在接近這裡……”

“殺了他，來證明你和魔物徹底決裂。”

秦楚要收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