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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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啞的吼叫聲從極速奔來的馬匹上響徹這方死城,隱隱的,無數緊閉的門窗中有了聲響,緊接著,微弱的火光在幾戶中緩慢亮起,門邊一縷火亮溢位細細的線條打在冰冷堅硬的青磚上,卻交織了無數條。
縣令看著白果剎那間回身,聲音飽含強勢又威嚴的命令道,「開城門,迎大軍進城!」
話音落之間,火光頃刻間點亮了整座城的所有角落,城大亮,如晝。
房門戶戶開,卻是先聽數道壓抑的嗚咽破出,隨後才見或是紅了眼眶,或是含著淚,皆眼中帶著期許的望向北門方向的民。
被扶著走出的老人推開了身邊在聽到喊話就早已經泣不成聲的子女,腳步間不自覺的踏出數步,步步向所望的方向。
隱約中,似有厚重城門大開的摩擦聲,隱約中,整齊而又森嚴的踏聲就在耳邊。
老人忍不住又往前數步,似乎真的看到了大軍從漆黑中走入了這燈火中,眼中的期許越發的亮、越發的亮!
就在此時,不知道哪裡傳來的吼叫聲振聾發聵——「是鎮西軍!是鎮西軍!鎮西軍到了!!」
鎮西軍到了!
老人隨著這一聲眼前模糊起來,又在耳邊真的響起大軍入城聲音的時候用力的眨了眨眼,淚水順著她佈滿滄桑臉頰下落,眼前似乎從未有過的亮,她看到了那一如曾經一心為保護她們的鎮西軍!看到了那滿身肅殺,於厚重冰雪之中走出的鎮西軍!
這是成周國的底氣,是上雙州的希望,是她們的救贖!
這份救贖,從未讓人失望。
老人僅僅是看了一眼,多日的憂愁便放下了。
成周國這幾年中只有夷豐一戰,金林州中的大軍多年未戰,她擔憂兵力不強,擔憂兵將不強,可如今,她已經親眼所見。
成周國君主,明。
君主所用大都督,盡心盡力、盡職盡責!
「娘,康樂郡主同縣令到城門外迎接大軍了,您不是一直想要在看看鎮西軍嘛,這一次兒子陪您看個夠!」一名粗狂的中年男人眼眶發紅,聲音中依舊難掩動容。
老人說:「娘看過了,腿腳不好就不出去了。」
老人轉身顫顫巍巍的向著亮著燈火的屋子裡面走,看著無數青年小孩經過她身邊向著北城門跑去。
中年男人頓時道:「沒事娘,兒子背您,兒子有的是力氣!」
老人腳步未停,嘴裡面唸叨著:「你要去看就看,看完早點回來睡覺,明天起來給老孃幹農活!」
鎮西軍來了,打仗一時半會走不了,等開春她要多種些糧食,讓這些孩子們能多吃一口……多吃一口是一口……
與此同時,成周國萬彩城四千將士火燒敵軍三萬一戰的訊息傳遍了天下九國,世人震盪!
有述衛銳藻將軍殘忍,成周國任用此等人為大將軍違背禮儀之邦的形象。
有為衛銳藻將軍寫書,道,拜服於他致死依舊護國護民的大義。
成周國十五州不知是從哪州開始,不知是從哪家開始,家家卸珠釵、著麻衣、掛喪幡。
聲聲哭泣在漫天飛舞的冰雪中久久不散,紙錢攜帶著烈火四散,茫茫之處皆刺眼又入骨髓的寒卻也沒能讓這哭聲靜下來。
鎮西軍當晚入城留下足夠的守城將士便連夜繼續趕路了,白果於北城門相迎眾將士入城,於她進來的南城門相送眾將士奔赴戰場。
暗介看著白果久立於雪中直到大軍離開也不進城,忍了良久,還是提醒說:「主子,夜寒。」
白果「嗯」了一聲,卻是沒有動,也沒有回身,只是用很平靜的語氣問:「你知道騎兵不會走中間這條路?」
暗介
極速搖頭,「屬下不知。」
白果緊抿的唇更顯白,卻沒有在開口。
暗介看著白果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赤忠將軍於戰事上敏銳,又對戰爭頗為了解,此次願意留下定然已經做好了……」
「不用安慰我。」白果於寒冷黑暗中閉上了眼睛,「是我天真了。」
她以為三天內大軍定然會趕到,她以為……她天真的以為了,所以,最後也天真的將龐陽留在了那個完全不熟悉且皆是危機的地方。Z.br>
暗介有一句話說對了——
赤忠將軍於戰事上敏銳。
所以,龐陽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留下不止三天,也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留下要面對的是什麼。
可如此,他依舊留下了……
上揚眼尾的眼睛在黑暗中顫動。
——她留他於死穴中,他護她回安穩地。
此等……傻……
白果沒有在讓暗介提醒,回身入城回宅,可在房屋床上,裹著被子緊皺眉頭的白果一直按著自己的心肺,可見難耐。
房屋外面的黑暗中,暗介望著天上的明月靜聽那一聲聲吐氣,耳邊暗通遲疑的說:「主子好像生病了,要請大夫嗎?」
暗介沒有立刻回答,靜等了一刻,聽到的卻是屋子裡面的人開了窗的聲響。
暗通豎起了耳朵以為白果會命令他去找大夫,可卻是半響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夜風呼嘯夾雜著無數的寒刃,吹到身上都要打個寒顫,可那窗戶卻長時間沒有關上的聲音。
「大夫治不好。」暗介說:「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可能要失去的痛惜而已。」
暗通皺眉,有些不解,「赤忠將軍于軍情上敏銳,在加上己身的強大的武力也足夠回來,怎麼會……」
怎麼會是用「失去」這倆個字?
「自己想要死,誰也帶不回來。」
長久跟隨下來的人多少都能看出來一些東西了,所以暗介的話一說暗通就明白了一些,頓時有些不忍。
進退不得,所以要永遠的留在前線了嗎?
暗通想要回身看一看主子是什麼表情,卻又聽暗介說:「一個懦夫罷了。」
這樣的人,即便是對主子全心全意又能如何?
和主子待得久了,不過是讓主子沉淪進入,卻同樣陷入深淵,不見絲毫亮光。
如此,不回來倒是一件好事。
往後主子或是一人一生,或是找一個護她助她的名門貴族子嗣作為男寵,皆會恢復曾經一般的淡然冷靜,再不會在一個人的問題上屢屢做出不適合的判斷來。
暗通反問:「這樣的情況,沒有人不會成為懦夫吧?」
自小的身份差距,常年的聽從跟隨,九五之尊口諭記載,之中不管是哪一個,若真的隨意就能想開,那才是要讓他們警覺此人接近主子是否另有目的了。
暗介在這話中無言。
「人都有一時想不開想要逃避的時候、無能的絕望……這些都會讓己身成為懦夫,可這太正常了。」暗通說:「可總有解決辦法的,也總要解決問題的,或是時機到了、或是轉機出現了、或是自己想通了,最後這件事也總會解決的。」
「包括死嗎?」
「一時之快,不過是將問題壓到了其他人身上。」暗通遠遠看到有新的暗衛過來,極快的說完了後面的話,「這樣的,還有從始至終都不敢面對問題接連逃避問題的、走不出來的,這才真正的懦弱。」
暗介皺眉,不知道怎麼的,最後這句話聽著逆耳。
可暗介承認,暗通前面說的話是有些道理的。
至於龐陽是解決了問題還是解決了自己,這件事暗介猜不到,不過……
那扇窗戶從開啟就沒有傳來關上的聲響,暗介覺得,應該是前者了。
畢竟,這個人很聽主子的話,也只是聽主子的話。
「主子!」一路風塵僕僕趕來的暗羅單膝跪在院外的窗前,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出道:「京中傳出來的訊息。」
在暗羅快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其他暗衛提示過的白果並沒有多麼驚訝,只是對這份信的內容卻是在意了起來。
暗羅是一直留在商隊中的,後來別夏到金林州中的時候他以及另幾人跟隨保護,那如今這訊息就是別夏那邊傳來的。
白果接過信封的同時心裡面已經算過了,別夏的路線按路程來算現如今應該是在惠州,惠州距離錦寧州最近,所以一但錦寧州中京都出現了什麼狀況,別夏一定是她們中最快得到訊息的。
可……
什麼訊息讓別夏如此緊張?!
白果拆信的手指涼的可怕,拿出來的信紙未展開就皺了。
暗羅看出來了什麼,忙解釋道:「皇上身體安康,未有任何變化。」
聽到這話白果一顆心總算是落在了實處,這份信也總算是能展開了,但見到上面的內容後白果皺起了眉。
「定西王離京?」白果滿目疑惑看向暗羅,「這訊息就讓別夏將你派過來了?」
暗羅到了嘴邊的話哽了一下,明顯慢了一瞬才強調說:「……定西王是私自離京,並沒有向皇上請辭。」
白果將信折起來扔入了炭火盆中,看著信紙被火舌完全吞沒才示意自己聽到了,「衛銳藻將軍戰死萬彩城,定西王必定是要過來的。」
暗羅聽到這話等了等,見白果沒有繼續要說什麼,就提醒道:「鎮西軍……」
鎮西軍是當年衛銳藻將軍帶著打出來的威名,如今衛銳藻將軍將軍不在,正巧龐陽就在這條路上,若是將鎮西軍收入囊中,那他們主子的權利必定……可如今定西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相比較完全陌生的龐陽,曾經和鎮西軍共生死同患難且彼此熟悉、軍事上又不輸任何將軍的定西王才是他們所期待的將領。
這般,龐陽就絕不會被鎮西軍真正認可。
白果的一雙狐狸眼在火光的映襯下懾人異常,反問:「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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