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肖想自己主子的卑劣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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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主從宮裡面回來之後就極為不喜歡嘴碎的。
白果再次到了賀妹的院子裡面說明自己明天需要離開辦一些事情,晚一些時候回來。
賀妹從白果去找白玉景就知道這一次白果來鳳州的目的必定不簡單。
尤其聽那些夫人說白果的舅舅在白果剛出京都就被重任,更是覺得皇上一定是讓白果做什麼,因此並不多問,只是關心了白果幾句。
夜晚時分,白果坐在庭院中細細開始思索自己這經商之路要在哪裡落腳、要怎麼走才可以穩穩的。
目光遠眺之時白果忽覺得遠處房頂上同樣有一個身影,而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那道身影明顯僵硬了一瞬,可白果眨了眨眼在看的時候那裡又什麼都沒有。
那一瞬像是錯覺。
“暗介。”少女話音剛落,一道身影跪在白果身前,“屬下在。”
“那個屋子是誰住的?”白果示意了那邊。
那是前院客房。
“今日主子讓龐陽帶回來的嚴任住下了,就是那間房。”暗介答道。
白果輕挑眉毛,“倒是好雅興。”
大晚上的去房頂上吹冷風。
“下去吧。”身前身影消失,白果轉身進了房間中。
另一邊的龐陽在幾息之前粗魯狂躁的將嚴任扔下屋頂,誰知道轉頭就發現那道纖細的身影已經看向了他這邊,甚至他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
龐陽就要跳下去的身軀有些發僵。
而這時被扔到房下面的嚴任滿身怒氣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陰霾籠罩。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兵卒而已,今日三番倆次的冒犯他!
龐陽發覺了嚴任的怒火,看他還有上來的意思,頓時濃眉緊蹙、戾氣湧動。
動作靈敏且迅速的從房頂上翻身而下,站在嚴任的對立面,冰冷的眸光投過去,寒刃一樣的聲音說:“在上去,腿就別要了。”
嚴任眸光剎那兇惡起來,宛若利劍一般緊盯著龐陽。
龐陽不偏不倚的回視過去,頗有種波瀾不驚的錯覺。
可當倆人目光交匯,厲光乍現,猶如刀劍交鋒般。
嚴任發出一聲冷笑,“我不過才上去不到一息的時間你就發覺了,你倒是說說你在哪?!”
如果是在地上,正常情況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抬頭往房頂上看的。
龐陽並不回答,只是在看向嚴任時目光中帶上了刀具開刃一般的危機。
“想殺我?”嚴任一聲冷哼,“我就說你今日那些行為怎麼如此反常,原來是一個肖想自己主子的卑劣無恥之徒。”
龐陽並無羞怒之意,冷峻的神情更顯剛硬冷酷,“以升量石,小人之心。”
嚴任皺眉。
沒有說中?!
可為何此人一舉一動都有那般意思?
是他想錯了?
嚴任不屑的冷哼一聲,不在追究上一個疑問,只是說道:“康樂縣主對我都是以禮相待,更是向我再三言語,你真敢擅做主張和我動手?!”
龐陽雙目壓抑著隱忍,只是話格外的堅決:“你守禮,我自不會傷人。”
嚴任微微眯起一點眼睛打量龐陽,倆側胳膊上時不時傳來陣痛,像是在提醒他他不是對手。
這是剛才被扔下來時扯到的。
相比起來強行帶他來白家的力道都算是輕的了。
此時天色早已經暗下來,明日一早還要回軍營,嚴任不會傻到在這裡動手。
一是他住下就承認是客,可一個客人大晚上的在房頂上看康樂縣主這位女子傳出去本就不好聽,要是傳出去偷看被抓還被打了一頓就更是難聽。
二是軍營中的訓練重,倆人打起來自然不會只傷皮肉,這對他不利。
嚴任本就理虧,思量再三後還是壓下了肝火,轉身進了房中。
龐陽不願久留,直接離開。
今晚他本想問一問三小姐叫嚴任過來還說這麼多話是有什麼打算的。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三小姐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如此的盡心勸導。
和以往……和對待別人是不同的。
天亮白果起身時龐陽和嚴任已經早就離開回軍營了。
白果照常給賀妹請安,走時又專門去找了白明鴻,只稍稍透露自己需要出去幾天,白明鴻立馬錶示會照顧龐陽,絕不讓龐陽在白家受欺負。
白果滿意頷首。
見面禮算是值了。
白果坐著馬車出門,先帶著別夏和於蝶去了鬧市讓龐燕新裝修的店鋪,隨後一陣指指點點將進度從原本的十天擴到了一個月,這才滿意的帶著倆人去了偏僻的那家店鋪。
偏僻的店鋪中並無別人,別夏在後院將此次出行藏在馬車裡面的東西都拿了下來。
於蝶伺候白果換了衣服、髮式,頭上的簪子也換了和以往不一樣的風格。
一頂垂著薄紗從頭遮到腳的帷帽戴上,就連身量都拔高了不少。
別夏新奇的看著這個帷帽,“真想不到這東西看著薄,卻又讓人細瞧不到裡面。”
於蝶也是多看了這個帷帽倆眼,倆人都是跟著白果很少出門的人,這東西又不常在市面上看到,自然好奇。
“換上就知道更好的一面了。”
上一世白果因為夷豐突襲搶糧食而跟著軍醫一起出行趕往邊疆,沿路中遇到了不少她沒有見到的東西,所以自然清楚。
別夏和於蝶倆人聽話的換上和白果相同衣著裝扮,再戴上帷帽,莫說容顏,就是身形都遮的讓人分辨不出。
別夏戴上拿下的看了好幾次,發現於蝶不解的目光才不好意思的說:“看著極為不便,現在戴上之後才知道看得很是清楚。”
白果輕笑。
真是孩子氣的一面。
別夏臉色開始發紅,但此時三人都戴著帷帽,也瞧不出。
暗介一身黑衣在外面敲了敲門,輕聲叫道:“主子。”
別夏將門開啟,白果緩步出去到了後院門外,就見到了八匹高頭大馬。
馬匹肢勢端正、全身勻稱、毛色極好,走起來時可見筋腱。
不說有多好,但和平常的馬匹比已經極為難得。
“屬下讓暗墨領著五人在明處保護主子,其餘人在暗中護著。”暗介說道:“這是主子要的身份。”
白果頷首。
別夏接過,三個女子名字,分別是:解薇歌、司友兒、易婉瑩。
於蝶隨手拿了一個司友兒,揣在了懷裡,又將易婉瑩給白果遞了過去,白果收起。
轉眼手中只剩下了一個解薇歌,別夏有些懵,“縣主之前讓奴婢收起來了五個……”
“收著,暫且不用。”
有些事情需要謹慎一點,若那五個身份沒有問題,往後在用就好。
若有問題,不用更好。
別夏壓下疑惑,將這個身份收了起來。
白果目光掃過面前一排六位暗衛。
女子出行都要人跟著,就更別說經商了。
而暗介時常跟在她身邊,難保以後‘康樂縣主’的名義不會光明正大的用到,到不如現在讓暗介在暗中保護,明面上放一個其他人。
白果走到一匹馬前,扯著韁繩翻身上馬,動作利落瀟灑,丁點都瞧不出走路都要人扶的‘康樂縣主’的影子。
於蝶拉著韁繩一踩馬鐙也是利落的上了馬,平時說話都不會大聲的姑娘在此時卻顯出了幾分不一樣的英姿來。
別夏傻眼了。
沒人告訴她要學騎馬呀?!
於蝶坐在馬上,向著別夏伸出一隻手示意。
別夏感激的遞過去一個眼神,這才略顯笨拙的踩著馬鐙,拉著於蝶的手借力上了馬背。
只是上了馬後別夏也不敢多動,緊抱坐在前面的於蝶細腰,不敢撒手。
六名穿著淺藍色衣衫、同樣戴著帷帽的暗衛齊齊上馬,迅速且乾脆,又給人一種要上馬殺敵的錯覺。
別夏小小的羨慕了一下。
可看向身前的於蝶時更是羨慕了。
果然早一點跟著縣主就是有好處。
在縣主六歲的時候白家倆位公子開始練騎射,那段時間她是聽說老爺的侄女也在其中。
可她沒聽說縣主身邊的丫鬟也學習了啊。
白果拉著馬走了倆步,這才夾緊馬肚,鬆開一點韁繩道:“駕!”
馬兒發出一聲響鼻,頓時向前跑去。
後面於蝶和暗墨六人緊跟而上。
鳳州有九十三個縣,在古武縣周圍半日行程的有石九縣、山馬縣、一日行程的是門縣和濟山縣。
白果選擇的落腳點是最近的石九縣。
石九縣的繁華很值得肯定,縣裡面商品貨物頗多,商人起步之時大多數會選擇從這裡開始,慢慢積累財富。
天色將暗時白果等人才到達這裡,一行幾人都是戴著帷帽的人,惹得客棧中的店小二頻頻看過去。
“五間上房。”於蝶將銀子直接拋到掌櫃的櫃檯上,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店小二迅速反應過來,都不用看掌櫃的眼色,直接帶著人往樓上走邊說:“客官跟小人上樓。”
於蝶走在前面,將白果擋了半邊的身形,跟著上了樓。
下面掌櫃的驚喜的拿著銀子咬了咬,差點樂開花。
管他為什麼要遮遮掩掩的,反正銀子是實實在在的銀子。
店小二帶著幾人上了三樓,挨個推開五間房,“客官您看這幾間可滿意?不滿意還可以換的!”
別夏站著沒有進去,視線一打量就知道是什麼程度的客房了。
果然就聽到於蝶問:“可有更好的房間?”
店小二心裡面‘咯噔’一聲,忙說:“這是咱們縣城中最好的房間了,您別看外面簡陋,可裡面用的東西都是極好的!”
白果輕點下頷。
於蝶這才點頭說道:“五間房中都上最好的飯菜。”
店小二歡喜的應了一聲,賣好道:“小人給幾位在燒些熱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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