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別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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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迅速皺起眉頭,“今日珍珍身邊的護衛先回來的,可是有些人想要做出這等逼嫁的齷齪事情來?”
“我也是好奇的很,偏偏珍珍從回來之後就身體不適,聽到這些傳言更是昏厥了過去,代柔擔憂,一直守著。”
“珍珍昏過去了?!”白玉堂大驚,抬腿就要往外面走。
“你也莫急,醫女看過了,只是氣急攻心而已。”老夫人依然一副不緊不慢的口吻,“你也別去擠著,有代柔照顧著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現在是要查查是誰膽敢汙衊白家嫡親的三小姐,還是皇上喜愛的康樂縣主。”老夫人抬眼,眼中透露著冷光,“這要是傳出去了,別人還以為白家是要抗旨了。”
白果不得婚嫁,這是皇上口諭,記錄在案的。
要是他們先一步處理了自然就是家事,可要是傳出去難保不會有人藉機生事,鬧著白家想要抗旨的手段。
白玉堂心中一凜,鄭重道:“兒子明白了!”
十二個護衛中倆個傷者全程被大夫看護著,沒有機會傳,剩下的十個裡面龐陽是跟著白果回來的,同樣沒有機會傳。
“其餘的九個人都給我帶過來,一一說明自己的去向!”白玉堂向著身邊的人說完,就坐在了老夫人下首的位置,有丫鬟迅速送上茶水。
白玉堂沒有動,臉上都是怒容。
老夫人慢悠悠的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
……
御書房門口,小太監腳步匆匆的走過來和蘇青耳語了幾句,又迅速退開。
蘇青面色嚴肅起來,彎著腰踏進御書房中輕聲叫了一聲,“皇上。”
“說。”軒賢眼睛沒有移開奏摺。
“宮外面傳進來訊息,定西王帶著人打上了恭王府,恭王府中眾多護衛受傷,恭王也被定西王打傷在床,剛來宮中傳了太醫去。”蘇青聲音平穩,只是心裡面滿是震驚。
定西王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皇上允許定西王身邊留下五千兵馬做定西王府的護衛。
而這五千人都是軍中好手,打恭王府狐假虎威的護衛簡直是綽綽有餘。
只是誰不知道定西王和恭王關係好,可在康樂縣主送去一隻狗後定西王竟然直接打上了恭王府……
“打的好。”軒賢頭也沒抬。
蘇青要出口的話直接哽住。
“還有事?”軒賢發覺了,抬頭看去。
“是……康樂縣主離開前將五公主的那隻猛犬送去了定西王府。”蘇青點破。
“嗯。”軒賢應了一聲,並無怒意,“還差一次。”
“啊?”蘇青茫然,什麼還差一次。
“滾出去。”軒賢冷聲說。
蘇青心中一驚,急忙後退倆步出了御書房。
皇上並無處罰康樂縣主的旨意,卻有怪他多嘴的意思!
……
白果躺在床上,喝倪代柔一勺一勺餵過來的湯藥。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白果看向倪代柔,“母親守著我睡了一覺都不曾離開。”
“三天後你祖母就讓你走。”倪代柔一雙眼睛又快佈滿眼淚了,“我擔心你。”
“有什麼母親也別瞞著我,這件事你已經傷心過了。”白果垂目喝下遞到嘴邊的藥。
倪代柔不是平常的閨閣女子,知道她離開之後可能會紅一次眼,但絕不會一直難過。
倪代柔訕訕的笑了下,才說:“你今日在宮中的動靜未免太大了,可你祖母不讓我說你。”
白果聽後笑了起來。
“母親也別問了,今日這事已經發生了,得罪的我也都得罪了。”白果喝掉最後一口,看向倪代柔:“母親不回去小睡一會兒?”
倪代柔搖頭。
白果眉心一皺,“可是家中出了事?恭王來了?還是定西王?五公主?”
倪代柔摸了摸白果的頭髮,“都不是。”
她女兒才十三歲,卻不安生成這樣。
“一些奴婢傳你與護衛龐陽之間不清不楚,別擔心,孃親已經將人控制住了,只是傳謠言的人母親不想自己動手。”
“可是薛姨娘?”白果看向倪代柔。
家中倆位姨娘,一位是通房抬上來的,平時除了給倪代柔請安外的其他時間都不會出院子。
倪代柔點點頭,又摸了摸白果柔順的頭髮,“這事兒你不要打聽,明天你正常進宮請安就好。”
白果點頭。
第二日清晨白果醒來的時候天剛亮,別夏帶著小丫鬟進來給白果洗漱。
“昨天府中都有什麼事情。”白果看向別夏。
“薛姨娘昨天被關在了自己的院子裡面,有人說今早會將她發賣了出去。”別夏聲音很輕。
白果看了別夏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進宮白果去的是太后的院子,向著太后請安後白果才說:“臣女自小在二叔家長大,這一次生辰臣女理應是去賀壽的。”
太后手中撥弄著佛珠,過了半盞茶時間才說:“皇后今日稱病了。”
白果垂目,“臣女不知。”
“不知?”太后冷笑一聲,“現在朝臣都在傳帝后不和的訊息,你真不知?!”
“臣女為一後宅女子,對朝臣之事並不知情。”
白果微垂頭,那雙原本就微挑的眼尾在如此恭敬姿態下顯得格外張揚,“如果太后懷疑是臣女挑撥的,那臣女冤枉。帝后不和對臣女來說並無好處,臣女沒有挑撥的理由。”
“沒有好處?”太后看向白果,“沒有好處為什麼皇上對你如此抬舉?!”
“太后娘娘,後宮之中並非所有女子嚮往之地,且,如果皇上真是因男女之情抬舉臣女,那為何從開始就不將臣女收入後宮之中?”
白果不在垂頭,抬眼看向上位,“皇后如何娘娘心中清楚,皇上心中清楚,既如此為何要將事態引導到臣女身上?
史書記載一名妲己將一王朝覆滅,可一介強國真會因為帝后不和而敗落?一些事情娘娘心中清楚,朝臣心中清楚,萬民心中清楚。”
“而今此謠言能傳播出來,不過是有人希望這謠言傳出來,只有傳出來才能保證她的利益最大化。”
帝后不和的訊息傳出來,就會有人給她按上一個女妖、一個狐狸精的稱呼。
然後帶動一群人滅妖、打著救國,讓皇上清醒等堂而皇之的名義來展現那心中的醜惡。
而將訊息放出來的人,只要穩坐後方靜看事態發展即可。
什麼都不需要她做,有人就會幫她做到最大程度。
“皇上對臣女的抬舉,是讚賞,是喜愛,是惺惺相惜,是患難之情,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而並非世人眼中只有一種的男女之情。”
白果看著太后,“今日臣女是來辭行,並非是來與太后娘娘爭辯什麼。三日後一早臣女就會啟程去鳳州,太后娘娘也無需再在臣女身上浪費心神。”
幾乎是伴隨著白果這句話,外面的嬤嬤快步走進來,說道:“外面蘇青公公來了,說是皇上請康樂縣主過去。”
太后手中佛祖撥的飛快,轉了有倆圈後才用平緩下來的聲音說:“去吧。”
白果起身行禮,“臣女告退。”
出來後就看到蘇青在等著,白果不在行禮,叫了一聲:“蘇公公。”
蘇青立刻笑著上前,“皇上等著您了。”
白果淺笑點頭回應。
蘇青在前面引路,白果跟著到了御書房,白果直接踏過門檻走了進去。
“臣女給皇上請安。”白果福身行禮。
“哼!”軒賢嗤笑一聲,“這是惹出了什麼事,讓你這般小心。”
聽出皇上沒有生氣,白果直接起身,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
“我惹出來的事情多著了。”白果嘆了一口氣,又問:“皇上叫我來做什麼?”
“你要回鳳州。”軒賢不在看奏摺,雙目泛著冷意看著白果,身上的尊貴的九龍常服盡顯威嚴。
“我想要經商,有商機且安全的地方現在只有鳳州。”
她得罪的人有點多,難保不會有人看穿她的身份後聯合當地的官員弄死她。
可是鳳州就不一樣了。
二叔是親的。
“朕今日叫你過來,是想要在提醒你一次,免得被那小子在勾去了心,和朕這裡在大鬧一通。”軒賢冷笑著,“重生一世好好珍惜,別走上老路,徒惹煩惱。”
白果點頭,“這是自然。”
何況上一世她對嚴任的喜歡在最後的那一年已經消磨完了。
“皇上不殺嚴任不就是因為他的將才,這次去我試著引導一番,如若得用自然是好的。”
嚴任家中是將軍府,將軍府一門男丁都折在了戰場上,只有一個女眷也就是嚴任的母親撐著。
而嚴任又是唯一的獨子。
要真的再把嚴任直接殺了,在仁義上終究落了後塵。
“不用說的朕這般仁慈。”軒賢冷笑,“戰場上千軍萬馬朕都不怕殺,會惜才他一個?!”
“你要是想要費一番心神就折騰去,只是朕和你說清楚,你若再被他哄騙,朕直接砍了他!”軒賢看向白果。
白果輕笑。
這還不是仁慈。
“白果知道了!”白果起身行禮,“那白果告退了。”
軒賢點頭,看著白果後退了倆步,又說:“把朕給你的人都帶上。”
白果點頭。
這一路上路途遙遠,帶上些是對自己的負責。
軒賢這才再次擺擺手。
白果退出御書房。
門口蘇青恭敬的站著,就聽到白果問:“恭王可是在府裡面養傷?”
蘇青一驚,看了一眼御書房裡面,才猶豫著說:“是,昨日太醫去看過了。”
“是哪個太醫?”白果看著蘇青。
面紗將她的情緒遮掩的差不多了,只是那雙眼睛卻又毫不遮掩的透露著。
蘇青看得眼皮狂跳,不知該不該回答。
“那康樂換一個問題,昨日出宮的都有哪幾個太醫?”白果一雙眼睛深不見底。
“……”蘇青還是不敢回話。
“別太放肆。”御書房中傳出不高不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蘇青驚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白果一笑,“臣女在京都只剩下三日了,比較著急。”
裡面沒有聲音在傳出來,白果將地上的蘇青拉起來,“蘇公公放心,康樂只是想要詢問一下恭王的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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