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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傷筋動骨的玩,還是,肝腸寸斷的玩?”
梵溫庭點了根菸,吞雲吐霧。
青白色的霧順著暗紅色的撓痕迤邐而行,有種色令智昏的美感。
“都有可能。不過,傷的人,可不會是我。”
姚佳玲隔空碰了下他的酒杯。
梵溫庭是誰,用冷血無情描述他都不為過。
明知自己在金融市場上的操作,將會帶來市場的巨幅震盪。
無數家庭將會因此支離破碎,流離失所。
數以萬計的人會丟掉飯碗,失去生活的最後一份保障。
就算如此,他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斯文紳士的風度只是掩蓋狠絕敗類的面具。
他肯逢場作戲,彬彬有禮,大抵是因為還未觸及他的核心利益。
姚佳玲抿了口酒。
這樣的男人,會因為一個女人受傷嗎?
的確沒可能。
她太清楚他的脾氣秉性,避而遠之,誰成想他最近有意拿她當靶子。
為的,就是搡開望家那群害群之馬。
望家雖說是名門望族,但早就在港城沒什麼話語權。
偏偏他們攥著老一輩定下來的婚約,指名要望至蔓嫁給梵溫庭。
不知羞恥。
梵家到底是大戶人家,吐口吐沫都是釘,不可能明面上拒絕。
但這不妨礙他們要讓望家明白,知難而退的道理。
望家品出來了,先是讓望至蔓死纏爛打搏上位,而後,又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說來也奇怪,按理說,梵溫庭不是吃虧的主,早就應該教他們做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拿姚佳玲當擋箭牌。
這方法,不像是在拒絕望家,倒像是,欲擒故縱。
“我說梵少爺,就算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和望至蔓取消婚約?”
梵溫庭捏著酒杯,眼底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晦暗。
“這要看,她怎麼做了。”
“啊?”
“有些人,應該比我還著急。”
忽地,姚佳玲的手機響了。
梵溫庭看了眼螢幕上的一串數字,夾著煙的手摸了摸額前的青筋,笑意很深。
他只留下一句話。
“無論她說什麼,都由著她來。”
姚佳玲一頭霧水,接起電話,只聽對面恭敬地自我介紹。
“姚小姐您好,我是望晴。”
*
望晴藉口買畫,成功和姚佳玲搭上線。
下週末。
她檢查完實習生的心得筆記,馬不停蹄趕到畫廊。
拐個彎進了周邊展區,買了條絲巾,系在領口。
交際,最重要的就是投其所好。
果不其然,姚佳玲眼前一亮,誇獎道:“望小姐很有眼光。”
望晴抿唇,“和您比,我還差得遠呢,無論是眼光還是作品,您都稱得上是一流。”
姚佳玲挑了下眉,“是嗎?包括選男人的眼光嗎?”
她對望家人多少有點成見,總覺得望晴這次來,非奸即盜。
她是力挺梵溫庭,自然不能對望晴和顏悅色。
望晴蜷了蜷手指,剛想開口,所有的話就堵在嗓子裡。
上不去,也下不來。
梵溫庭朝著她們一步步走來。
他雙手插兜,瞳仁泛著幽深的光。
“好巧,聊什麼呢?”
他自然而然地把禮物遞給姚佳玲,話,卻是對望晴說的。
“來這裡查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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