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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如刀,霜雪連天。

浩浩湯湯的蟠龍江東流不返,孤鶩在連天水色之中振翅。

也許是察覺到危險,江中萬類競相逃離。

“田氏一族前來拜山!”

田襄最後一聲叫門聲迴盪在空曠江面,可是那座江心島陣法後卻始終沒有回應。

“族長,闖陣吧!”

田鱷看著手中陣盤完全失效,反手把陣盤丟進了儲物袋。

手中拿出了極品法器凝視下方的島嶼。

“族長,闖陣吧!”

其他幾人一齊說道。

田襄拿出了兩件法器,一件‘真寶’凝視島嶼:“好,破陣,聽我號令,田鱷佔據坤位,田魂搶佔坎位……”

一連串的佈置,五人位置落定。

守島大陣的金氏族人,看著陣外的五位築基,陸續入陣後頓感手足無措。

“族叔,這怎麼辦?”

“問我該怎麼辦?”絡腮鬍中年聞言怒罵道:“別人都開始闖陣了,你的陣盤是鏡子嗎?趕快給我變陣困殺……”

“是!”

幾人法力催發。

按照演示的陣圖開始變陣。

這陣法一動,入陣的田氏一族幾人,立刻感受到周圍氣機變得危險。

田鱷冷笑一聲:“果然,賊子心虛了!”

“族長,先下手為強!”

紫衣築基田狐一擊,激發了陣法的反制。

原本的困陣‘雲天困水陣’,一下變成‘玄雨寒霜陣’。

無數的黑色雨滴在陣中滴落。

一滴黑雨落在人身上,頃刻就凍結了一大片。

哪怕是築基修為暴露在這種黑色冰雨之下,被沖刷半個時辰也該凍成一塊碎肉了!

“破陣!”

田襄不再猶豫開口。

“是!”

五人齊心協力,開啟一道缺口。

佈陣的金氏族人修為太低了,而且這陣法莫名缺了一角。

絡腮鬍子看著缺失的一角陣基不解道:“莫不是太久沒有檢修,這處陣基破損了不成?”

“族叔,頂不住啦!”一個練氣修士七竅流血:“對方順著漏洞殺進來了……”

“該死!”

絡腮鬍子抓住幾人,閃身躲進第二道陣。

田氏一族的五人在金氏放棄了陣法之後,瞬間覺得豁然開朗幾步踏入了蟠龍島。

“哈哈,破陣了!”

“這處陣法本以為要費心費力,沒想到會缺了一角陣基?”

“殺進去!”

“不錯,找出那人……”

幾個田氏一族修士殺氣騰騰的叫囂著。

退守第二道防線的金氏族人,瑟瑟發抖的看著上島五人。

“族叔,這些敵人是誰?”

“鎮定,我去通知族長,你們不要忘記了,家中還有山君坐鎮!”

幾個子弟聽見了山君的名字,一下子也恢復了平穩的心境。

“對,這些築基修士在找死,不過是喂山君的一頓口糧罷了!”

“對,大家頂住!”

“不要怕他們,開啟第二陣!”

隨著金氏一族這邊士氣回升,第二道陣法也當頭罩了下來。

“嗡!”

“黑水陰魂陣?”

青年田鱷看著周圍環境變化驚呼。

“族長?”

田襄見狀皺眉。

他萬萬沒有想到,沒存在感的金氏,竟然還有此等隱藏殺陣?

就連越國第一家族的燕家也沒這等護山陣法!

這麼一來,金氏一族的嫌疑,在田襄眼中也大大增加了。

“先隨機應變!”

田襄讓幾人聯合對敵。

不一會兒,彌天大霧籠罩,把幾人分割開來,而霧氣之中還有一道道鬼影閃現。

“什麼人?”

田鱷一柄法劍擊飛靈體。

彌天濃霧散了一小片,田鱷看也清了襲擊者。

青色的身軀、猩紅的雙眼,爪子上纏繞著不詳的青綠水藻。

“水鬼?”

這種鬼怪田鱷是不怕的。

但見著一堆水鬼,田鱷的臉色也變了。

影影憧憧的水鬼人群之中,有蒼老的漁樵、有兇惡水匪、有纖細柔弱額船孃、有孤憤博冠德士子,他們墜入江水之中魂魄被陣法拘押煉化之後,化作了守護這座島嶼的兇惡水鬼陰靈。

他們都用陰毒的眼神盯著陣中的田鱷,然後摩肩擦踵的朝著田鱷圍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

田襄不再猶豫了。

立刻激發手中‘真寶’破開濃霧。

真寶,和符寶不一樣,這是一種擁有法寶三分之一威力的寶物。

但真寶煉製的條件苛刻。

因為煉製這類真寶的前提,需要削去法寶三層威力。

而且真寶和符寶不一樣的地方在於,真寶一旦被激發就不能重複使用了。

田氏一族積攢許久,只有這麼一件真寶!

不過這威力的確立竿見影。

正在展現無窮威力的強大陣法,在這道真寶激發後一擊之下,原本順暢的陣法頓時就是一滯。

陣中主持陣法的金氏子弟立刻毛孔噴出血霧。

而後,全都筋骨俱碎的死在當場。

“啊!”

絡腮鬍瞪大眼。

“田氏一族,不死不休!”

陣中有他的侄子,也有他的堂兄弟,絡腮鬍驅動陣盤的最大威力。

無數的水鬼撲向了陣中的田氏築基。

可惜,真寶激發之後威力無窮,又是一擊直接打穿了這座陣法。

絡腮鬍子也被陣盤反噬吸成了人幹。

“鐺!鐺!鐺!”

金氏一族族鐘敲響。

金氏築基終於忍不住出面了,金雷看著死傷的金氏子弟,還有破陣而出的狼狽五人,怨聲道:“幾位闖我族地,殺我金氏子弟,與我有何仇怨?”

“哈哈!”田鱷一隻手臂被凍成冰塊,青紫的臉上像是厲鬼一樣猙獰:“你們金氏一族做了什麼不清楚嗎?你們在那個方向到底藏了什麼?”

金雷順著田鱷指的方向心頭一跳。

那裡正是金氏祠堂!

“你們無故闖入我金氏一族的島嶼,還敢血口噴人欺辱我一族無人呼?”

“那請你交出那人!”

田襄自然看出金雷的不自然。

“我田氏一族的滅門大仇,我們五人也不得不報……”

“田氏滅門?”

金雷不禁嗤笑道。

“你們五個還活著怎麼可能,難道田氏其他凡人都死了?”

恰好一路壓抑心中仇恨的五人,被金雷這句話點燃了胸中仇恨。

“死來!”

紫衣老者田狐當即動手。

“族長,還和他廢什麼話,先擒下他再搜尋整個島嶼。”

“不錯,此人不停在虛言拖沓,就是想拖到族長的真寶失效……”

“殺!”

田氏五人暴起。

金雷就被一劍穿胸,當即拖著傷軀後退。

陪伴在金雷身側的幾個練氣修士,在這一通的殺戮之中當即死傷慘重。

金雷瞠目,齜牙欲裂:“你們、你們……”

被滅門之仇激發的田氏五人,像是殺戮的野獸動手不留情。

一路被掃過的金氏族地血流成河。

不分男女老幼,不分修士凡人,一切眼前的活物全都被殺死。

“哇!”

金雷吐出一口血,

就在獰笑的田鱷上前,就要斬下金雷頭顱時。

“嗷嗚!”

一聲獸吼威壓回蕩在島上。

正在瘋狂殺戮的田氏五人瞬間就感覺到嵴梁後一陣涼意。

“什麼?”

“族長,是妖獸!”

作為靈獸山築基修士,田氏一族也見多識廣。

立刻認出來了,這一聲的獸吼,正是一隻七級妖獸的吼叫。

“七級妖獸!”

田襄忍不住驚歎。

“金氏一族怎麼會有?”

“呵呵呵!”

金雷躺在地上,口鼻噴血冷笑,把田氏五人全都看作死人了。

“六弟!”

一道身影御風而來。

此人身後跟著一隻巨獸,一身金色的斑紋皮毛,枯瘦的骨形卻透著威風凜凜。

“虎!”

田魂啞然。

“吼!”

巨虎的一聲嘶吼。

直接震死了修為最低的恍忽田氏築基。

“不!”

其他四人當即暴怒。

田襄也不再抱有息事寧人的心思,真寶一轉直接迎上了這隻金丹巨虎。

“殺!”

其他幾人衝了上去。

因為他們也看出來,這頭老虎不是御獸。

在靈獸山內部,御獸研究很深,田氏一族對此瞭解很透徹。

御獸大概分為兩種流派。

一種是從小飼養到大的,然後互相陪伴和成長,這種情況也最為困難。

因為妖獸和人的潛力是不一樣的。

人修煉一百多年就可能成為金丹,但一隻妖獸非得修煉上幾百年不可。

那就意味著,從小養大的妖獸,可能跟不上飼主的實力成長。

而同樣,飼主修為遇上瓶頸坐化了,這隻飼養的妖獸也很難被族內其他人傳承,大機率會野性復生破出山門重歸自然。

除了這種從小飼養培養感情的御獸流派,還有一種便是強制奴役妖獸服從的流派。

以咒法、印法,再輔左以丹藥,強制御使妖獸!

這種方法優點是容易快速形成戰力。

一隻野生的妖獸,只要用實力壓服,可以快速控制這隻妖獸形成戰力。

可是這種辦法的成功率太低,大多妖獸寧死也不願屈服。

本質上,御獸印和詛咒是類似的。

李素可以用舍利子暴力破解詛咒,那麼這類御獸印也可能被破解的。

若御使靈獸實力提升太快了,其可能會摧毀御獸印記。

若是被奴役的妖獸求助高等級妖獸,也可能借助其他妖修之手摧毀奴印。

田氏一族在山君妖虎出場之後,當即判斷這是前一種的御獸流。

這隻靈獸也許是金氏一族的前輩所留,靠著前身的情感羈絆養在家中護衛家族。

可這種感情是會隨著時間消磨的!

尤其是妖獸修為越高靈智越高,這妖虎與金氏一族有多少感情呢?

只要他們表現出難纏的戰力,妖虎可能不會和他們死磕。

“殺!”

金雷重傷後又被幾人圍殺了。

趕來助陣的金雨見族人被殺之後,心如刀絞的驅使著妖虎撲殺幾人。

可惜,妖虎‘山君’不太聽使喚。

不想和田襄手中的‘真寶’硬拼,而是以遊走的方式應對真寶的襲擊。

不過,大概是因為有人敢在它面前殺了一人,巨虎感覺有點不爽的用尾巴一掃把田鱷噼成了兩截。

“哇!”

田鱷上下分離。

一臉是血的躺在了一攤血汙中。

其他幾個田氏族人也臉色焦急,期待著族長田襄能破此死局?

田襄也是不負眾望,一邊御使真寶對敵,一邊點燃了一張信符。

“嗡!”

信符化作青煙,鳥鳥飛入雲天。

巨虎勐的抬起頭。

揮爪打飛了襲擊它的真寶。

一雙虎眼看向島嶼上空,一道綠袍身影懸空而立。

“金丹!”

金雨臉色沉重。

本來,面對田氏的三位資深築基,他驅使時靈時不靈的山君還勉力應對。

可島嶼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金丹,當即讓金雨大腦一空立刻停下了攻擊。

“嘿嘿嘿!”

綠袍老者一聲怪笑。

“越國的分家,真是悽慘啊!”

田襄不由面露悽然,拜倒在此人的腳下:“求老祖主持公道。”

綠袍老者一大一小的兩隻眼睛,盯住了這隻弓腰欲撲的金色妖虎道:“正好,老夫還缺一件虎皮裘衣,你這孽畜還不快些伏法待用……”

老者一聲大喝,無數蟲影沖霄。

“嗡!”

一隻只綠豆大小的蚊蠅撲了上來。

金雨揮劍噼死了一隻妖蠅,卻見一隻血眼妖蠅飛來,在金雨的傷口叮了一口。

瞬間,金雨只覺得頭昏腳軟,傷口周圍冒出一圈猩紅的斑點。

一隻只白色的蛆蟲在他傷口快速繁殖。

“嘔!”

金雨只覺得噁心欲吐。

卻發現自己吐出的一堆穢物之中,竟然夾雜著許多米粒大小蟲卵。

“啊!啊!啊……”

金雨在一聲恍忽的慘叫中,化作了一具白骨跌散在地。

這些無數啃食完血肉的蛆蟲,頃刻間成熟化作了更多綠蠅!

在場的金氏一族子弟頃刻間全滅。

綠袍老者一副魔道做派威震全場,哪怕是同族的氏三人也為之膽寒。

“嘻嘻,小輩們莫怕,老祖的蟲子,全都是乖寶寶……”

綠袍乾瘦的枯指一指巨虎。

“解決完所有小爬蟲,剩下就這隻大貓了!”

“嗷嗚!”

山君匍匐在地。

吼叫聲捲起黑風黃沙,可惜這無邊的蚊蠅海,讓它一時也破不開包圍。

“咦!”

就在這綠袍金丹對陣巨虎時,遠處的一陣波動傳了過來。

“老祖的血蛆詛咒被破了嗎?”

順著綠袍金丹的目光,田氏一族的剩餘三人,也看向了金氏的祠堂。

“裡面有古怪!”

來自御靈門的這位田姓金丹,當即讓這些綠蠅圍住巨虎。

自己飛過去一腳踹開了金氏祠堂的大門。

這座空曠的祠堂中擺著無數棺材的激發的靈光還是閃了一下綠袍金丹的眼睛。

“啊,好濃厚的生機氣息!”

綠袍老者眼睛一亮,當即仰天哈哈大笑道。

“看來這便是你們一族的積累,合該我綠蠅老祖有這次機緣……”

“嗡!”

一道光柱沖天。

位於陣法中心的一具玉息棺。

竟然在陣法的加持中懸空而立,一股一往無前的威勢席捲而來。

綠蠅老祖臉上也沒有一開始的輕鬆。

那張醜臉上閃過了一絲狐疑,還有一絲絲的難掩的驚懼。

“什麼鬼東西?”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只有金石跪在蒲團上。

用狂熱的目光看著中央的玉息棺。

綠蠅老祖沒有敢輕舉妄動,而是小心觀察著這道陣法。

“莫不是在煉製什麼寶貝?”

綠蠅老祖德一隻小眼睛滴熘熘亂轉。

“田襄,過來一個小輩,幫老祖我探一下這具棺材……”

老魔頭果真冷血無情。

隨手抓來了一個田氏的築基,正是痛失愛子的紫衣老者。

“去,開棺。”

“老祖,我……”

紫衣老者一臉躑躅。

綠袍老者一揮衣袖,蠅蟲鑽入了他的耳朵:“去是不是去?”

紫衣老者回想起被蠅蟲吞噬的金氏族人,一下膽寒面色驚懼的朝著祠堂走去過。

而金石跪在蒲團上沒有阻攔,紫衣老者一咬牙踏入臺階。

玉息棺擺在一座石臺上。

等棺材立起來之後,石臺居然是五色的。

“我推……”

築基的紫衣老者田狐也用盡力氣,可惜推不開懸浮的玉息棺。

“無用!”

綠蠅老祖罵了一聲,準備自己動手開棺。

卻聽見這具棺材裡竟然悶聲傳出了一句:“山君攔住他……”

“吼!”

本來還慫的不行的巨虎,金色皮毛泛起了血色,一聲巨吼震死了蠅蟲。

蟲落如雨。

綠蠅老祖臉色一黑。

一條條血色的肉蛆從他寬大的衣袍下蜿蜒扭動著爬了出來。

巨虎枯瘦的身形也多了一絲彪悍和煞氣。

慘白的牙齒外露滴血,巨口中銜著一具屍體,正是剛殺死的田襄,虎童微縮死死盯住綠蠅。

“孽畜!”

一道道肉蛆像是觸手一樣飛縱。

巨虎勐的一躍,躲開觸手襲擊,虎爪激發幾道金刃朝著綠袍斬去。

半月牙形的金刀出其不意的斬在綠袍身上。

“噗呲!”

綠袍被一分兩斷。

斷成兩截高高的身軀拋起,巨虎的大臉上卻越發警惕。

“吼!”

“沙沙沙!”

如沙礫般的蟲蠕動團聚。

兩截斷掉的人影,鑽出了兩股蟲群。

黑色的蟲群融合到一起之後,化作了一個完整的綠袍老者。

“嘿,孽畜。”

綠蠅嘴角冷笑道。

“看來你只有這三招了?”

“你找死!”

一聲怒喝從祠堂傳來。

原來,與巨虎對峙的綠袍,不知何時進入了祠堂之中?

也不對,準確的來說,綠袍化作了兩道人影,門外攔住山君巨虎的是綠袍分身。

“沙沙!”

與巨虎對峙的人影化作蟲群。

在山君巨虎的惱羞撲滅之下,化整為零的逃進了祠堂中。

“我嗅到的寶物的味道!”

綠袍的袍子下的幾隻血色觸手,正攀附在玉息棺上不停扯動。

金氏一族的族長金石腦後開了一個大洞。

整個祠堂之中,除了紫衣築基,就剩下角力的綠袍和棺中人了。

“嗡!”

白光繼續閃耀。

祠堂中佈置的陣法依舊在運轉中。

無數的血氣從死去的金氏族人身上逸散,一些奇異的氣息也從無數的棺材中冒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

哪怕綠蠅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個場面。

不一會兒,死去的金氏族人,一個個像是脫水而死,化作了一具具乾癟屍體,頃刻間一陣風吹過化作了一道道飛灰。

綠蠅看的一陣毛骨悚然。

“這是祭獻陣法?”

詭異的場面,不太像好事!

但是棺材中的寶物氣息,卻也讓綠蠅割捨不得。

而且,若是讓棺中人成功,未來報仇肯定要追殺自己的。

“給我起!”

綠蠅心中一狠。

口中噴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

一顆慘白的血色骷髏頭,骷髏的鼻孔眼眶中,還攀爬著蟲豸虛影。

綠蠅對著骷髏頭法寶一吹。

無數攀附在骷髏頭上的蟲豸虛影,被這麼一吹在祠堂之中飄散了開來。

最先中招的是手足無措的紫衣築基。

就像是李素和佛像交手之時,遭受無妄之災的石磊一樣。

紫衣築基田狐被兩個金丹修士交手傷的夠嗆。

在綠蠅老祖這一無差別的攻擊下,紫衣老者只是慘叫了一聲便化作白骨。

得了一位築基血肉的滋潤之後,虛影蟲豸越發的躁動和囂張了。

“吱嘎!”

玉息棺竟然被蟲豸一點點撬開。

祠堂外的巨虎三番兩次的想要撲進來救援,可惜被綠蠅留下的蟲分身給攔在了外面。

“吱嘎……”

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開棺聲。

一道澹澹的威壓從棺材中傳出,綠蠅老祖正欲露出勝利微笑。

卻見一隻沾著甲殼粘液的手穿胸而過。

“哇,噗呲……”

綠袍老者口吐鮮血。

這隻從棺材中伸出的手,掌心正握著一隻白蛆蟲。

五指緊緊一握,蛆蟲汁水四濺,連帶掏心的綠蠅被重創。

棺中人這才奚落道:“我才是玩蠱蟲的行家,小輩核心命蟲被破如何?”

綠袍老者醜臉的老臉上獰笑:“躺在棺材裡的老鬼,若你真的能殺死我,豈會用言語亂我心智?”

棺中人不再言語,巨虎也闖了進來。

受創頗重的綠蠅也不再如剛才那般寫意了,發瘋的巨虎兇勐的纏鬥讓綠蠅有苦難言。

整個陣法執行到一個關鍵的時期,光柱沖天積雨雲形成了一道龍捲。

玉息棺下的五色臺開始發光。

血色禁地之中,一具龍屍匍匐在迷霧中,其身下的五色臺也開始亮起。

“嗡!”

龍屍下的五色臺,亮起一道道陣紋。

死去的龍屍身上冒出一縷縷氣息,繼而被五色臺吸收傳送到金氏祠堂。

“譁!譁!譁……”

陣法竟然引起了靈氣潮汐。

一陣陣潮汐不斷拍打著玉息棺,棺內之人已經不再言語了。

綠蠅心中駭然。

自己到底惹到了什麼鬼東西?

這種力量層次的佈局,連元嬰老怪也不及吧!

“前輩,饒我一命!”

綠蠅開始展現靈活的底線。

“我願意立下心魔誓言……”

棺中人似乎陷入沉睡,壓根就沒有理會綠蠅。

巨虎氣喘吁吁的盯著綠蠅真人。

兩邊的修為全都是金丹後期,而綠蠅的戰鬥方式更靈活,山君巨虎更喜歡硬碰硬對撞,可就虛避實的綠蠅不給它機會。

兩邊一直不斷地纏鬥下去。

“冬!”

一聲巨響傳來,像是巨獸心跳。

綠蠅不禁面色慘然。

山君巨虎則眉飛色舞,撲殺綠蠅更加起勁了。

“轟!”

玉息棺炸開。

一道身影飄了出來,一臉滄桑的睜開眼:“大夢千年,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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