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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金西墜,暮色飛卷,樓船在波濤中悠悠晃動,緩緩前行。

用罷了暮食,韓長暮盤算著外頭的情形,他在這船上,訊息傳不出去,也收不到飛奴,訊息閉塞的很,也不知京裡情況如何了,冷臨江有沒有按照他走時的安排去做。

不知道提前出京,趕往玉門關的那兩路人馬,現在到何處了,是否一路順利。

普寧坊的事,讓他警醒過來,看似固若金湯的內衛司,或許並不是鐵板一塊,或許並不值得無條件的信任。

他離京時,做了周密的安排,動用的是京兆府和大理寺的人手,並沒有驚動內衛司的人,希望數月後他回京,能夠有個好訊息。

韓長暮啜了口茶,這茶是陳茶,微苦,也不那麼香,只能解解渴吧。

他在房間裡踱了幾圈兒,抬腳去了隔壁,敲門進去,就看見鋪了滿胡床的雪白鵝毛。

他覺得鼻孔癢癢的厲害,衝著胡床打了個噴嚏。

鵝毛頓時飄得到處都是,像是下了一場大雪。

姚杳忙撲來跑去的撿鵝毛,鵝毛太多了,根本撿不完,她氣得跳腳:“公子,您是故意來搗亂的吧。”

韓長暮皺著眉心,幫忙撿鵝毛,一邊撿一邊打噴嚏:“你這是,在幹什麼,這麼多鵝毛是準備做什麼。”

姚杳把鵝毛全部攏到胡床上,裝進個一人多高的大口袋裡,慢慢鋪平了:“做個睡袋,進莫賀延磧的時候好用。”

韓長暮沒聽明白,疑惑問道:“什麼,做什麼。”

姚杳挑眉,得意笑道:“沒什麼,做好了您就知道了。”

韓長暮抿了抿唇,看著姚杳低著頭,一針針的紉著布口袋,便沒再追問下去:“你怎麼知道咱們此行還要去莫賀延磧。”

姚杳抬頭,想看傻子一樣看著韓長暮,這貨不會是個二傻子,不認字吧,楊幼梓留下的那張字條上不是寫的很清楚嗎。

她試探的問了一句:“那個,公子,您,認字兒嗎?”

韓長暮蹙著眉頭點點頭。

她手上又剪又縫,繼續懷疑的問了一句:“那,楊幼梓的字條,您看懂了嗎?”

韓長暮突然笑了,還從來沒有人用這樣懷疑的眼光看他,也沒有人這樣質疑過他,眼前這個姑娘,的確心細如髮,擔得起金吾衛李將軍的看重。

他捏了捏塞了鵝毛的柔軟布口袋,淡淡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我以為你忘了。”他的手在布口袋上拍了拍,拍的蓬鬆起來:“這東西這麼軟,有什麼用嗎。”

姚杳笑道:“這個季節的莫賀延磧,夜裡很冷,這東西保暖防水,最適合在莫賀延磧裡用。”

韓長暮起了好奇心,把布口袋拎起來看了看:“那這個,要怎麼用,裹在身上嗎。”

姚杳在布口袋上紉出一個個大小差不多的方塊,然後放在裁好的油布上比了比,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搖了搖頭,像是故弄玄虛一般笑了:“不是,就是,睡袋,做好您就知道了。”

韓長暮按下好奇心,想到姚杳做的那個奇怪的箱子,試了試,的確是很好用,而這個更加古怪的布口袋,摸起來也是很舒服的,他問了一句:“你就帶了這些鵝毛嗎。”

姚杳也沒多想什麼,道:“不是,這只是一半,我是頭一回做這個,所以東西就都多備了些,不過看著還好,竟一次就成了。”

韓長暮點頭,站起身來:“那你看看,剩下的夠不夠給我做一個。”

姚杳手一抖,針扎住了手指頭,她沒喊痛,這點痛跟被螞蟻夾了一下差不多,把血珠子抹在身上,詫異的望著韓長暮。

這人怎麼和她頭一次見到的不一樣了,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難道是始於被扒她睡了,終於被漢王扒了褲子?

算了,怎麼變得不重要,變成什麼樣也不重要,反正上官的吩咐,她只能聽不能反對。

她從箱子裡翻出兩塊油布,往韓長暮身上比劃一下,這麼大個個子,這兩塊油布才剛剛勉強夠用。

她點頭道:“行,這兩天就給你也做一個。”

看姚杳答應的那麼痛快,且什麼條件都沒提,韓長暮愣了一下,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素來都是旁人欠他的人情,他還從來不欠旁人的人情,欠人情的感覺不好受。

他沉凝片刻,淡淡道:“我欠你個人情,日後你有什麼事,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幫你做一件事情。”

姚杳的臉色變了變,下意識的想搖頭,但還是忍住了,暗自腹誹了一句。

什麼人情不人情的,別給她小鞋穿就行了。

窗外夜色漸深,月影落在河面上,樓船行過,盪漾起細細碎碎的漣漪。

姚杳湊在燈火下,一針一線的縫著睡袋。

韓長暮則窩在小胡床上,靠著小几,翻著一本發黃的書卷,看的津津有味。

姚杳動了動坐麻了的腿,抬頭看了一眼坐的紋絲不動的韓長暮,心生讚歎。

她穿越到這個朝代已經十五年了,但還是適應不了這種盤腿坐,壓得腿發麻,她在想,不知道什麼時候,本朝的臥具才能進化成坐具,才能徹底解放了她這受苦受累的雙腿。

又過了一個時辰,姚杳甩了甩痠痛的手腕,扭了扭僵硬的脖頸,抬頭一看,韓長暮還是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他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姚杳輕輕跳下胡床,抱著睡袋,躡手躡腳的往韓長暮走去。

在離韓長暮還有兩步遠的時候,他陡然睜開眼,面無表情的望著姚杳:“做好了?”

姚杳嚇了一跳,抱著睡袋道:“還,沒有,就差,”她猛然想起什麼,問道:“公子,你的睡袋,是要繫帶的嗎。”

韓長暮淡淡道:“都行,隨你。”

姚杳撇了撇嘴。

倒是不挑剔,挺好打發的。

韓長暮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淡淡道:“好了,你的東西就做到這吧,隨我下樓,去倉房看看。”

姚杳這才想起來,白日裡韓長暮就說了,要去看她拆箱子。

真搞不懂了,拆箱子有什麼好看的,還能拆出花來嗎。

就在此時,隔壁韓長暮的房間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韓公子,韓公子在嗎?”

聽聲音,正是同意韓長暮替鏢頭治傷的那個鏢師。

韓長暮和姚杳對視一眼,深更半夜的來找他,莫不是鏢頭死了。

不過聽他這輕聲細語的恭敬模樣,看上去不像。

韓長暮開啟門,衝著鏢師道:“某在這裡,有什麼事嗎。”

鏢師微微詫異,轉念想到,公子在丫鬟的房間裡逗留,似乎也沒什麼不對,他忙含笑道:“公子,鏢頭醒了,想請您過去見上一面,當面向您道謝。”

這麼快就醒了,看來這鏢頭的身體底子果然很好。

韓長暮點頭:“好,某這就過去。”他回頭吩咐姚杳:“阿杳,把藥箱拿上。”

藥箱,藥箱,做戲要做足全套。

姚杳手忙腳亂的收拾出一個藥匣子,跟在韓長暮和鏢師的後頭。

三個人的步子落在地板上,走廊裡盤旋起沉甸甸的腳步聲。

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一個房間門突然開啟,探出一張黑漆漆的臉來,正是包騁,他熱情道:“韓公子,是去要看鏢頭的傷嗎?”不待韓長暮回答,他就自說自話起來:“我也去,我也去。”

韓長暮一臉嫌棄的轉過頭去,沒有搭理包騁。

姚杳一臉黑線,這人是一直沒睡覺,一直在聽著動靜呢嗎,這一顆濃濃的八卦之心,如果在她的前世,這人去當個狗仔,絕對稱職。

鏢頭已經醒來,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沒有什麼血色,靠坐在胡床的床頭。

鏢師們見到韓長暮幾人進來,忙對鏢頭介紹了幾人的身份。

鏢頭滿臉感激的虛弱一笑:“多謝韓公子出手相救,在下在此謝過韓公子救命之恩。”

這一出聲,姚杳就變了臉色,和同樣瞪大了雙眸,卻因臉太黑,看不出臉色的包騁,驚詫無比的對視了一眼。

真是,太驚世駭俗的女聲了,若是光聽聲音不看臉,真以為說話的人是個姑娘呢,誰會想到是個絡腮大漢呢。

這樣一把好嗓子,配上這樣一張臉,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韓長暮早見識過鏢頭的嗓子,臉不改色心不跳的平靜道:“鏢頭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擔不起一個謝字。”

鏢頭虛弱道:“韓公子古道熱腸,施恩不圖報,在下佩服。”他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玉質尋常,但上頭刻著李玉山三個字。

他遞給韓長暮:“這是在下的玉佩,他日韓公子遇到什麼為難之事,儘可以拿此玉佩前來,在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玉山,李玉山。

姚杳看著這三個字,莫名的有些眼熟,她眉心緊蹙,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這個名字。

包騁的眼睛瞪得又圓又亮,湊到姚杳耳畔,輕聲低語:“誒,那玉佩很值錢嗎,你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語驚人,姚杳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是了,她的確見過這個名字,沒錯,就是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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