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9【助人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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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特赦令……真會起效？”

麥理浩再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杜永孝點點頭，“絕對有效！”

麥理浩吞口口水，看向百里渠，李洛夫，羅森處長，以及威廉將軍等人。

威廉將軍咬著雪茄，在嘴裡轉一圈：“如果能兵不血刃解決問題最好！畢竟我也要照顧我計程車兵！”

百里渠心裡長嘆一聲，實際上從杜永孝脫口講出“特赦令”開始，他就知道這個方法絕對是現在最好方法，沒有之二！

警務處長羅森感覺杜永孝這一招簡直天馬行空，可以直接瓦解警察部隊中那些叛逆份子，實在犀利！

李洛夫心中也是這樣想，只是他實在有些不滿杜永孝-——為何杜永孝能想出這樣方法，而不是自己？自己到底差杜永孝哪一點？為什麼會被他壓制，讓他出盡風頭？

內心的嫉妒讓李洛夫快要發狂。

“我覺得，這個辦法可以一試！”百里渠輕聲說道。

沒辦法，眼前這件事情是大事兒，必須要處理妥當，就算杜永孝是敵人，他也不得不支援杜永孝。

麥理浩點點頭，看向杜永孝：“你的建議很好，不過嘛-——”

頓了頓，“實際上這次我邀請你過來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與你商談。”

杜永孝眼神一閃，笑道：“什麼事情？”

麥理浩猶豫了一下，這才直視杜永孝：“伱也知道，現在警隊建設至關重要，尤其遭受這次風波，所以我聽取百里渠爵士意見，準備把警員素質和服務意識從源頭抓起。呃，具體內容還是讓百里渠爵士幫你講解-——”

百里渠笑眯眯看向杜永孝，“很簡單，就是黃竹坑警校咯！我們決定擴大警校招生，補充更加新鮮血液，把那些老油條，還有不服從管教的踢出隊伍！對此，杜警司怎麼看？”

杜永孝看著百里渠感覺對方正在挖坑，“怎麼看？既然爵士與港督大人已經商量好，我還能有什麼意見？”

“哈哈！我就說了，杜警司一向以大局為重！”百里渠撫掌道，“既然你支援我們這個計劃，那麼我們也就放心！”

頓了頓，百里渠似笑非笑望著杜永孝，“放心把警校交給你！”

“交給我？”

“沒錯！杜警司你德高望重，尤其這次止暴制亂立了大功，對於我們來講，警隊建設非你莫屬！所以我和港督大人商議後決定，讓你暫且去黃竹坑，擔任警校校長——怎麼樣，杜警司你是不是很高興呀？”

杜永孝笑了，“擔任校長？如此重任，杜某誠惶誠恐！另外，我現在肩負總警司一職-——”

“哦，這個不是問題！”百里渠打斷杜永孝，一臉笑容，“我和港督大人也商議過，生怕杜警司你累著，所以總警司之職我們會暫時找人代替，你就不用再操心這邊事務！”

被架空了？

杜永孝心裡好笑，這些鬼佬做事還真一步到位，看起來自己功高震主，麥理浩對自己有了忌憚才會和百里渠老鬼聯手架空自己。

化作其他人，這時候就算脾氣再好，估計也會變臉。

偏偏杜永孝早把這些可能算計到，並不吃驚，相反，如果麥理浩和百里渠沒有聯手對付自己，那才奇怪！畢竟他們都是英國人，骨子裡也是互相認同。

“嗯，不錯！”杜永孝點頭笑道，“我一開始還害怕工作繁重，耽誤警校建設這份重任，現在既然有人能夠代替我，我當真欣喜——卻不是代替我那人是誰？”

“他就是——進來吧！”百里渠拍拍手笑道。

杜永孝和其他人一起看向門口。

嘎吱！

房門開啟。

一人走了進來。

啪！

立正！

抬手敬禮！

這是個身材高大的鬼佬，一頭金色捲毛稀稀疏疏，有些半禿，鼻子很高，深眼窩，綠眼睛，整個人猶如一頭高傲的禿鷲。

“來，查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杜永孝，杜總警司！”

“杜，這位是查理，我們大英帝國警校畢業精英，剛來香港不久！”百里渠笑著介紹道。

杜永孝站起身與查理握手。

鬼佬查理看著杜永孝，皮笑肉不笑道：“杜警司是嗎，久仰大名，我在英國倫敦時就聽過你名字！講真，你狠厲害！”

“過獎！”

“這次我能夠暫代你職務十分榮幸，還請你會後多多關照！”查理嘴裡這樣講，眼神對杜永孝卻充滿輕蔑。

“客氣！”

“哦對了，我其實還有個中文名字，我比較崇拜你們中國三國那位梟雄，他叫什麼來著？曹操是嗎？所以我給自己取了一箇中文名叫-——曹查理！”

“呃，什麼？”一直不動如山的杜永孝臉色一變，詫異地望著鬼佬查理。

查理一臉得意：“怎麼了，是不是感覺我的名字很霸氣，很有學問？”

“咳咳，確實如此！”杜永孝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猥瑣，極其猥瑣人物。

港督麥理浩見狀，這時候也不得不站起來：“既然親愛的杜你已經和查理認識，那麼接下來的工作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交接一下。當然，杜，你以後的工作重點可是在警校建設方面哦，這是我們對你的期待，要知道，可不是誰都可以擔任黃竹坑警校校長的，尤其你還是一名華人-——算起來，你也算升遷了！”

“是啊，恭喜杜警司，哦不，應該是杜校長升遷！”百里渠一臉奸計得逞，笑著朝杜永孝伸出手。

杜永孝與他握手，“多謝！我會盡快完成任務，到時重回警隊！”

“哈哈，我們很期待！”百里渠與查理互望一眼，眼神輕蔑。

重回警隊？

回個屁！

……

會談完畢——

杜永孝與麥理浩等人告辭。

眾人送他離開。

警務處長羅森主要要和杜永孝一起離去。

眾人也沒意見。

等杜永孝和羅森離開以後，麥理浩隔著窗戶看向走出港督府的杜永孝和羅森，嘴裡對百里渠等人說道：“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仁義？”

“沒什麼不仁義！”百里渠走到他身邊，俯瞰下面杜永孝和羅森一同坐車離開，“誰讓他權力過大，讓人忌憚？”

威廉將軍咬著雪茄，用旁觀者口吻道：“人家都講我們英國人很會玩弄政治手腕，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好了，我也要告辭！”

作為杜永孝朋友，他實在不願意再在這裡待下去。

麥理浩和百里渠臉色稍微尷尬一下，恢復自如。

“將軍慢走，實際上我們都是為了大英帝國，為了香港。”

“也是為了你們自己，不是嗎？”威廉不屑地說了一句，隨即起身離開。

等到威廉將軍離開以後，麥理浩和百里渠互相看一眼。

百里渠回頭對坐在沙發上李洛夫道：“李專員，你也去忙自己事情去吧，我和港督大人還有些話要談。”

“是！”李洛夫站起身，看一眼查理。

查理衝他得意地笑了笑。

麥理浩和百里渠並未讓查理離開。

李洛夫嘆口氣，自己畢竟是華人，他們還是不放心自己。

李洛夫心中十分鬱悶，知道自己不管怎樣努力，都融不進這些鬼佬圈子。

李洛夫神情黯淡離開。

房間只剩下三人。

“這個杜永孝真不簡單，竟然能想出特赦令這個辦法！”

“是呀，是我們小瞧他了！倘若讓他繼續呆在警隊執掌大權，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處理！”

麥理浩和百里渠分別感嘆道。

查理在一旁嗤笑道：“兩位大人，你們未免把那杜永孝看得太高，兩位只是略施手腕就把他免了實權，只能跑去警校做文職，在我看來他也不過如此！”

“查理，你可不能這樣輕視對手，杜永孝能夠從一個便衣坐到今天位置，靠的可不是運氣！”麥理浩說道。

“是呀，我和他交手數次，都被他佔盡上風。查理，你萬不可以粗心大意！”百里渠也提醒道。

查理嘴上道：“是，我會小心！”

心裡卻對杜永孝嗤之以鼻，一個拔掉牙的老虎還有什麼可怕？以前你杜永孝是淨街虎，現在你就是沒牙虎！不要遇到我，遇到我，我就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你！嘎嘎！

……

汽車上-——

羅森對杜永孝道歉道：“真是對不住呀，杜！我知道這樣做很不對，但……你明白的，雖然我是警隊一哥，但很多時候身不由己，一些事情也由不得我做主！”

杜永孝笑笑，“沒關係的，我沒有埋怨你意思！講真，這段時間太累，去警校當校長休息一下也好！”

杜永孝說著，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羅森仔細看看杜永孝，猜不透他這話是真心，還是講笑。

“杜，不管怎樣，我想要為你做點什麼，只有這樣我心裡才會舒服一些。”

杜永孝嘴角微微一翹：“是嗎？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事，那麼就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告訴別人，我是為了特赦令能夠順利啟動，拯救警員於水火，這才主動申請調去警校！”

“呃？”羅森一愣。

立馬明白。

“你這是要……收買人心？”

“不要講那麼難聽！”杜永孝睜開眼，淡淡道：“我這是助人為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