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3【既生瑜何生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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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人了？”

半天，眾人才反應過來。

現場眾人一臉驚駭。

雷洛，藍剛和韓森也是第一次見識杜永孝開槍殺人。

以前那些都是傳說——

什麼淨街虎，

血手人屠！

現在，他們看得清楚！

白頭翁等人更不用說，看著杜永孝猶如看到武俠中“蓋世魔頭”，一言不合，就讓人血濺五步！

陳志超傻傻地望著棺材。

棺材裡面躺著他的心腹手下，剛才還囂張跋扈，拍著胸膛幫他頂罪，現在卻死不瞑目！

杜永孝揹著手，朝他走來。

啪啪啪！

皮鞋踩在地上聲音。

所有人望著杜永孝，望著這個殺人魔王，心驚膽寒。

杜永孝走到陳志超面前。

陳志超這才驚醒。

“幹什麼？”

陳志超後退一步，望著杜永孝目光恐懼。

眾人見此，紛紛搖頭。

單從氣場上來講，陳志超已經大敗。

“不用懷疑，他是替你而死！”杜永孝淡淡道，“走私販毒，你到底參與沒，你自己心裡有數！搵錢可以，但有些事卻不能做！”

陳志超反應過來，目眥欲裂，猛地上前抓住杜永孝衣襟：“你這個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我頂多殺一人，你呢，毒品危害有多大，你比我更清楚！令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如果說我是殺人兇手，你又是什麼？”杜永孝很隨意地就把陳志超手甩開。

“知道嗎，今晚這場宴席從一開始我就是為你安排！”杜永孝一字一句道，“你是總督察，位高權重，但法律，但正義，卻高你一等！”

陳志超渾身一抖，憤怒的目光逐漸變得無神。

“現在替你頂罪的何興死了，你還準備讓誰幫你頂罪？”

陳志超聞言，看向身後。

跟著他來的那幫人可不傻，全都後退一步，露出恐懼之色，生怕被陳志超“看上”。

陳志超笑了，笑得癲狂，“杜永孝，你好！你厲害！從一開始我就輸給了你！知道為什麼？因為我沒你這麼心狠手辣-——”掃了一眼棺材，“更沒你這麼陰險狡詐！”又掃了一眼顏雄和跛豪，“所以，我輸得不冤，輸得心服口服！”

看著陳志超癲狂模樣，雷洛，藍剛，還有韓森三人竟有些兔死狐悲。

“這次我輸了，我先走一步！”陳志超指著雷洛三人，“至於你們，要麼做姓杜的附庸，要麼下場和我一樣！”

說完，陳志超又看向杜永孝，一抱拳道：“唔好意思，失陪先！有本事明天你派人來銬我！我陳志超，等著！”

言罷，陳志超轉身朝大門走去，那些屬下忙跟上前。

杜永孝嘆口氣，“稍等！”

陳志超剎住腳步，轉過身，傲然道：“還有什麼吩咐？”

以為杜永孝還要拿話語來羞辱他。

杜永孝指了指棺材，“把他抬走！雖然他有些愚忠，卻也是條漢子！”

陳志超點點頭，吩咐身後人，“送興哥回家！”

何興歲數比他大，作為陳志超心腹手下，一直都喚陳志超為“超哥”。

但是現在，何興替他身死，死者為大，陳志超第一次喊他“興哥”。

陳志超帶人抬著棺材離開。

整個大廳從喧鬧，變得死一樣寂靜。

杜永孝掃視眾人一眼。

這次連身為“總華探長”的雷洛都有些驚懼杜永孝犀利眼神。

杜永孝目光掃視完，這才一擺手：“開席！”

……

翌日。

陳志超來到灣仔警署。

一路上，很多警員對他指指點點。

一些平時向他敬禮問候的屬下，看到他也直接躲開。

陳志超毫不在意，徑直上了三樓，來到總督察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手下看到他，全部起身：“超哥！”

陳志超點點頭。

一人壯膽上前道：“超哥，興哥的喪事今天辦理，在萬壽堂，你看-——”

“幫我送花圈過去，另外送一幅輓聯！”陳志超說道，“還有，拿一筆安家費！”

“安家費要拿多少？”

“五十萬！”

“是，超哥！”

五十萬一條命，在這個混亂時代也算值得。

陳志超深吸一口氣，神色有些悲傷。

又有一人上前道：“超哥，你放心，就算姓杜的人過來，我們也會把他們攔在外面。”

陳志超看大家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眾人互相看一眼，然後看著陳志超走進辦公室，嘎吱，把門關上。

“超哥看起來心灰意冷。”

“該不會真的鬥不過杜永孝？”

“他輸了，我們怎麼辦？”

大家再次互望一眼。

一人道：“聽天由命唄！”

陳志超進到辦公室，看著熟悉的一切，伸手摸了摸桌子上擺放的銘牌，“總督察，陳志超”，下面是一行英文字母。

記得不錯，他從蘇格蘭場受訓回來，意氣風大，認為自己就是天之驕子，就是警界之花，是華人警察中的未來！

可是，這種成就感很快就被橫空出世的杜永孝打破。

杜永孝的扎職速度是他十倍！

並且從蘇格蘭場回來後，更是直接扎職總警司，碾壓他這個總督察！

啪！

陳志超把銘牌扣倒，發出感嘆：“既生瑜何生亮？！”

沒等他感嘆完——

咚咚咚！

有人敲門。

一名屬下進來，“超哥有人-——”

大頭文一把將他推開，從外面帶人走進來，亮出拘捕令道：“陳志超督察，我們這邊有人控告你貪汙受賄，另外還涉嫌走私販毒，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來了，這麼快？”陳志超慘笑一下，望著大頭文：“你們大佬杜永孝下手挺快的，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們只是依照規矩辦事兒，還請你配合！”大頭文冷冰冰道。

“配合？放心，我會好好配合的！”陳志超冷笑道，“成王敗寇，我陳志超又不是輸不起！不過你們不要忘了，我陳志超既然能夠走到今天，我這背後也不是沒有人！”

大頭文：“不管有誰，敢和我們孝哥作對全都死路一條！”

陳志超眼神閃爍一下，神色不屑：“如果他的對手是鬼佬呢？”

大頭文愣一下。

“回去告訴他——”陳志超背起手冷笑，“香港不是我們華人天下，英國人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