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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順毛捋了她幾下,她的尾巴就翹到屋簷上去了。

嘿嘿,待嫁入東宮再慢慢修理不遲。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年長的貴夫人,旁邊一位端莊的少婦攙扶著。

不用猜,就是定國公夫人林氏,與少夫人田氏。

“孃親、大嫂,您們回來了!”

見到母親林氏和大嫂田氏進來,秀娘笑盈盈便迎了上去。

林氏卻視而不見,她只管對著元智躬身施禮道:

“臣妾林氏見過太子殿下,殿下駕臨郭府,府上多有怠慢,還請殿下降罪。”

田氏站在婆婆身後,也跟著施禮。

元智連忙起身,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做攙扶狀,“伯母請免禮,府上並沒有怠慢本太子之處,何來降罪之說,適才與三小姐探討一些時政,很愉快。”

“是啊孃親,我和太子談得很投緣…”秀娘也想插嘴,見母親不悅,連忙閉嘴。

林氏白了秀娘一眼,對著元智道:“請殿下移步府上正堂,有些具體事宜,臣妾再跟殿下商議。”

“伯母請。”

元智起身陪著林氏一起走向郭氏正堂。

這裡平時是關閉的,只有貴客、長輩到府上來,才得以開啟正堂迎客,這是禮節。

去正堂,秀娘知道母親跟太子商議些什麼,她也想要參與,卻被林氏一眼給瞪了回去。

氣得秀娘撅著嘴直跺腳。

半個時辰之後,元智心情大好地出了定國公府,在千牛衛嚴密護衛下,悄然回到東宮。

而這邊,秀娘被傳喚到母親林氏面前。

“剛才太子殿下對你頗為讚譽,說你聰慧,明白朝廷之上覆雜之事,很有見解。”林氏喝了口茶,悅色道。

秀娘仰著頭輕哼一聲,得意地說道:“孃親啊,你女兒天資聰慧,殿下佩服也是情理之中之事。”

這表情惹得旁邊陪坐的郭瑞夫人田氏,兀自掩嘴抿笑。

林氏瞥了秀娘一眼,淡然道:

“宗人府本意讓你在正月間嫁入東宮,可如今家族長與少族長均不在京城,我與殿下商量過了,待年後春夏,讓您父親從前線返回,便擇日舉辦婚禮。”

秀娘聽聞瞪大眼睛,急切道:“孃親,這事不用這麼著急吧。”

“怎麼不急?太子翻年滿二十二歲,你也二十歲,都是老大不小了,別人家孩子都由師傅傳授經書。再說,當今皇帝龍體欠安,太子大婚最好是陛下能親自祝福為佳,否則,萬一皇上有個不測,那就得守孝三年。”

林氏說到這裡,臉容一斂沉聲道:

“你從小在家受到寵愛,哥哥姐姐都讓著你,為娘也是對你太寵,讓你養成無法無天的脾性子,未來入了東宮,你便是太子妃,一切要收斂性子,以夫為綱、以殿下為天。”

“我偏不!”秀娘撅著嘴賭氣道。

“反了你。”林氏氣得將茶碗往茶几上一頓,厲聲道:

“從即刻起,你要嚴格按宮廷禮儀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不準以下犯上,胡亂頂嘴,否則,家法伺候,另外,未經為娘允許,不準出府門一步,誰敢放行,誰受罰。”

“孃親。”秀娘氣急敗壞,急得直跺腳。

“此事由不得你瞎胡鬧,這關係到郭氏家族的興衰,甚至於全族的身家性命。”

“不會如此誇張吧,孃親!”秀娘愕然道。

“有道是高處不勝寒啊,秀兒,太子登基便是曹府倒臺,而郭府就是天下人眼中的第一豪族,眾矢之的,你覺得以太子爺的睿智和手段,他登基之後,還會允許出現第二個曹府嗎?”

林氏嘆了口氣,揮手道:“你先回梅苑去自個琢磨,為娘累了,需要歇息一會。”

“秀兒明白,秀兒告退。”

說完,秀娘出了正堂,悻悻而去。

……

晚膳在正陽殿用了之後,元智不打算回西書房,回到寢房準備歇息。

自從蘭妃臥床不起之後,太子侍寢基本被鸞鳳和小翠兩個侍妾獨霸。

這兩個小妮子長相嫵媚動人,一雙桃花眼,身材凹凸有致,膚如凝脂,一雙嫩白招魂手,深得太子爺的喜愛。

這人講究運氣,兩人現都有了名份,鸞鳳是昭訓,小翠是奉儀。

兩人不搞內鬥,輪換著來,只要太子回正陽殿安睡,床榻上準有一位美人等著他。

太子爺從不挑食,這兩人各有風情,輪到誰那就是誰。

燭光昏暗,喝了點酒的元智來到床榻邊,小翠迫不及待地撲了出來,“殿下,你有好幾天沒回正陽殿了,害得妾身幾天都是孤枕難眠。”

話語顯得楚楚可憐。

“嗯,我的好翠兒,今晚夫君就好好疼愛你,作為多日的補償。”元智噴著酒氣,壞笑道。

“當然了壞夫君,我比鳳姐還可憐,每次輪到我,你不是微服私訪,就是在西書房,所以今晚…嘻嘻…”

小翠乖巧,很會撒嬌賣俏,逗太子爺開心。

“哈哈…孤不是來了嘛。”

說完,他褪下睡袍,吱溜一下鑽進錦被裡,反手摟住小翠的嬌軀。

不過下一刻,元智就有些驚訝了,摟著她滑膩嬌軀,湊到她耳邊輕笑道:

“小蹄浪子,原來你都準備好了,那麼想讓孤來寵幸的嗎?萬一我又在西書房呢?”

“哎呀壞夫君,別說羞人答答的話,人家還不是知道你的壞心思嘛。”

小翠羞得把臉埋進太子臂彎之中,嬌嗔道。

“哈哈…是孤的不是,讓我的翠兒久等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好翠兒,咱們入寢吧。”

說完,他捧起小翠發燙的臉頰,對著她的紅唇貼了上去。

小翠像條水蛇似的立即迎合,嬌軀緊緊貼在太子懷中,好似要融入到他的身體裡面一般。

……

翌日一早,太子神清氣爽地走進西書房,卻見紀洪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殿下,奴婢有要事稟報!”

“說吧。”

紀洪臉色鐵青,艱難地說道:

“剛從詔獄傳來訊息,劉含章和於得山...自殺,結果劉含章被奇蹟般地救活,於得山死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太子爺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後就是勃然大怒。

“自殺?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給孤說清楚。”

“自殺假象,實際是他殺,殺人是易容成一個獄卒,混進來的。”

“殺手呢?”元智咬牙切齒,眼中噴火。

“與捉手打鬥中被擊斃。”紀洪垂頭喪氣地回覆道。

這段時日裡,他與血手門較量中,接二連三地落敗,讓他無地自容。

無智雙拳緊握,牙關緊閉。

他知道光責怪暗衛無用,反而挫敗了他們的自信心,對大局不利。

血手門太利害了,居然掌握了易容術。

在古代,易容術最出色的一般是東瀛,西域。

看來,血手門與時俱進,不斷地運用科技手段,暗衛這邊也要加強這方面的專業培訓。

“於得山是誰?”

“於可凡長子,工部築造司的大司監,從三品銜,他是劉含章在工部貪腐集團中的要犯。”

於可凡這個原兵部尚書,他好像只有兩個兒子,於得水上次被太子爺在東宮杖斃,差點就鬧出兵變。

這次,他僅存的長子又死了,不知會弄出什麼變故。

山雨欲來風滿樓,暴風雨要來了。

這一下,本來還算是明朗的局勢,一下子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而這種變化,直接打破了元智苦心佈置的全域性。

由不得太子不怒。

紀洪顯然也很清楚於得山之死,會引來多大的動盪和風波,他深深地低著頭不敢看太子的表情。

“高進,從速派人傳謝弼,袁定康,還有軍堂總參將溫如玉到東宮西書房議事。”

“遵旨。”高進也是一臉凝重,他預感要出大事。

一炷香功夫,三位大將軍全面到齊,軍堂和宮衛都在皇城,奉詔進宮城騎馬一會就到。

溫如玉是首次單獨見太子,免不了寒暄幾句。

元智讓紀洪把在詔獄的突發事件,先跟大家通稟一遍。

眾人的神色都是十分凝重。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都難以預料。

“諸位,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宮變,本太子的意思是皇城要加強戒備,清理可疑人員,敵人會使用易容術,他們很有可能把千牛衛或宮衛殺死,易容後混入宮城,伺機暴亂或行刺。”

太子爺說的最壞打算,這完全可以理解,也知道該怎麼做。

可易容術這玩意兒,怎麼甄別與防範,大家心裡都沒數。

“注意每個人的耳根處,有細微痕跡,大家要多注意身邊人這細節。”紀洪檢查過那位死士,瞭解易容人的特徵。

三位大將軍都習慣於戰場拼殺,那些暗影把戲,他們是外行。

聽得紀洪簡單講述,大家一知半解地點著頭。

“殿下,皇城裡有宮衛和千牛衛,安保暫時無憂,但京城裡金吾衛左營有五千人,營將可是劉天來,他是劉含章長子,怕有異動,還有就是北大營,那裡曹硯春長期把控的地方。”

總參將溫如玉提醒道:

“微臣提議,由軍堂迅速下軍令,調劉天來到軍堂任二等參將,來個明升暗降,然後秘密前往南大營,密令大統領麥鐵杖,統兵兩萬進入京城。”

“調劉天來到軍堂任職是個好主意,可讓麥鐵杖率兩萬人進入京城,這個…”

“???”

謝弼和袁定康都搖頭表示反對。

讓禁軍入城,一來會引起城裡百姓恐慌,二來萬一禁軍內部有啥變數,兩萬野戰軍對朝廷足已構成威脅。

元智也是眉宇緊鎖。

麥鐵杖此人並不瞭解,只是憑郭威的推薦,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他深藏不露,是曹府埋在郭威身邊的釘子。

那可怎麼辦?

不能拿江山社稷去賭。

一步走錯步步錯,將是萬劫不復。

“這樣,以搞軍事野練的名義由軍堂下令,讓南大營移到外城東門外駐紮。”元智道。

“理由牽強附會些,但只能這樣。”溫如玉點頭表示認同。

“還有溫將軍,郭帥半年前安插進北大營的兩個偏將,由你傳孤的令旨,密切監視北大營動向。”

元智這時候沒忘記秀孃的提醒。

“明白太子殿下。”溫如玉點頭稱是。

這時,暗衛捉手司大統領紀毅派人進來奏報。

“啟稟太子殿下,於可凡直闖詔獄,手上拿著免死鐵券,要求見於得山,眼下正鬧得不可開交,請殿下定奪!”

元智聽罷怒極而笑,道:

“好呀,終於開始出招了,孤親自去會一下這個免職的前兵部尚書。”

“殿下,眼下絕不能讓於得山的事情鬧大,您去沒必要吧。”

謝弼擔心道。

元智掃視大家一圈,苦笑道:“現在孤不出面,誰有資格出面?難不成讓他們鬧到紫宸殿去?”

太子這麼一說,大家啞口無言。

太子爺說得就是這個理,明明敵人就是要逼太子出面,有風險,但這邊無能為力,並沒有好的招數。

謝弼猶豫片刻,低聲道:

“於可凡畢竟是多年的兵部尚書,兵部之中勢力根深蒂固,多半都是他的人,連曹其昌都沒能插手進去,他還有江湖勢力,要不要多派些千牛衛隨殿下出城?”

元智腳一頓,擺手道:“不必了,樊虎的三百騎足夠,你重點守好宮城,尤其是紫宸殿,至於於可凡,本太子亮他還沒這個能耐。”

“只怕狗急跳牆啊,於得山是於府少族長,也是目前唯一的兒子,而於可凡顯然是知道真相,所以才要闖詔獄,倘若證實於得山已死,他可什麼都不顧了。”謝弼再勸道。

元智淡然道:

“本太子要殺於得山,還用得著這麼麻煩嗎?就憑貪腐證據,完全可以立斬不赦,說明殺於得山是另有其人,他於可凡事後冷靜下來,這個不難想通。”

“關鍵是要讓他如何冷靜下來,這是個難題,就看本太子的造化了。”

聽聞此言,謝弼已不再堅持,他拱手道:“臣遵旨。”

眾人拱手之後,都退出西書房,他們要準備應對事變的一切可能。

太子一聲令下,鑾駕出城前往詔獄。

新落成的詔獄,就在漢城湖北面,這裡相對偏僻些。

而此時,陰森的詔獄門口,站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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