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凡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18章 曹府的深謀遠慮,絕命皇太子,清波凡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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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鄭重其事道:

“這是我施家在西疆保留下來的族親,陳少舵主如用的上,可隨時與他們聯絡,就說是老夫朋友。”

陳景農接過名冊,拱手謝道:

“多謝施老將軍雪中送炭,晚生今後確實需要一些外圍人手。”

“軍中有事,你大可去找吳配繁,他…你總該認識吧,老夫走後,你便可與他聯絡,我都安排好了!”施萬仲繼續道。

“什麼,你把都護府駐軍裡的事,都交給他了?”陳景農錯愕道。

“不交給他,還能交給誰?”施萬仲頗為無奈道:

“他有一定的統軍能力,忠心不二,他不是出賣兄弟朋友之人,況且以前也與你這邊合作過,是個信得過的人。”

陳景農點頭又搖頭,不置可否,顯得十分糾結,“這個人打起仗來倒不差,忠心赤膽,但是員猛將,心計謀略方面差點,隨機應變力能不夠。”

“老夫跟第一營的兩個營將,他們是老夫親信,也都交代好了,你就放心吧!”施萬仲安慰道:

“不管曹其昌在西疆耍什麼花招,駐軍中有你們的外圍勢力,到時應對起來就不會太被動。”

“但願如此!”

陳景農淡然回答道。

施萬仲總歸是軍漢粗人,讀書不多,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

不過,外圍勢力不是經常在用,平常彼此接觸也不算多,看一看再說吧。

陳景農腹誹著,身子卻已站了起來,提起木桌上的酒壺。

施萬仲見狀,則默契地從桌上排好兩個酒樽。

陳景農給每個酒樽裡滿上高度老燒鍋,然後端了起來,沉聲道:

“今日為施老將軍送行,就此別過,後會無期了!”

施萬仲聽聞,也傷感地嘆了一口氣。

想想的確如此,自己不大可能再從涼州老家,回到數千裡外的西疆來。

兩人一飲而盡,抹了下嘴角便擁抱在一起,分開時彼此都眼淚汪汪。

對視片刻,施萬仲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轉身走下樓去,跨上親衛牽著的戰馬,頭也不回地出了後院側門。

見施萬仲走遠,從屏風背後走出一位絕色女子,“大兄,施老將軍走了。”

望著施萬仲消失的背影,陳景農感慨道:

“老將軍一生忠君愛國,是個大好人,今日叫你在屏後,算是送別吧!他曾救過你的命。”

說完,陳景農瞥了女子一眼。

絕色女子輕聲道:“但願好人一路平安,從此不聞江湖,享受天倫之樂。”

……

河西走廊,瓜州敦煌城。

七月底,這裡天氣異常乾燥,悶熱。

這裡是中原到西域的必經之地,絲綢之路,茶馬古道。

敦煌城這些年發展很快,已成為河西地區政治經濟與文化中心,終晉王朝戰備物資中轉站。

帝國兵部的河西道行營,也設在敦煌城。

河西道行營大將軍叫葉蔭廷,從二品武職,是曹其昌提攜起來的親信。

這天傍晚,敦煌城北的行營大將軍府,來了幾位神秘人物。

其中一位,是曹其昌世子,京師北大營禁軍統領,驃騎大將軍曹硯春。

半個月前,曹硯春被太子元智杖責二十軍棍。

他表面上養傷在家,實際早就悄悄出京城,前往瓜州敦煌府城。

他的二十軍棍,根本就是裝模作樣。

營帳外,責杖軍棍的刑行官,都是他的部下,當然是手下留情,只把他的屁股打得紅腫。

曹硯春回家塗上金創藥膏,休息兩日之後便照樣騎馬,快奔如常。

他到這裡來,是執行其父的秘密使命。

曹硯春今年三十六歲,自幼學武,經常隨父出征。

只是曹其昌出於私心和愛護,沒讓他單獨衝鋒陷陣。

他在邊陲“鍍金”過一年,經歷了一些小規模的戰鬥。

所以,他立過軍功,但鮮有豐功偉績。

曹硯春先在雁門關出任偏將,副將五年,後回到京師,在禁軍裡服役,官至北大營統領,驃騎大將軍,二品武職。

這些年,曹其昌掌控朝政,除了京師裡的禁軍,兵部等安插自己人,在青州豫州淮河,北疆幷州道,河西走廊等地,所有刺史,大將軍等,都是他的人。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很是精細。

當朝宰相,按朝制他不得兼任軍職。

而曹氏一脈三品以上高官,在朝就有十數個,不是侯爵就是柱國。

但在京師之外,尤其是邊陲,沒有掌握兵權的大將軍,刺史,也就是沒有根基。

將來爭儲或爆發戰爭,會顯得頭重腳輕而不穩。

他清楚所有帝王,都是薄情寡義,鳥盡弓藏之徒。

隨著皇位的穩固,慢慢會動手清理門閥權臣。

六年前,軍神郭驤病故,元仁乘機回收了郭氏軍權,裁撤軍堂,又借曹其昌等人的彈劾,讓郭威父子賦閒在家。

突然有一天,曹其昌從宮中得到密報,皇帝元仁下一個清理物件,便是曹氏家族。

情急之下,他精心策劃了那起“皇帝狩獵墜馬事件。”

然後,利用皇帝癱瘓不能臨朝,他乘機把控朝政,加固家族的根基。

現在,監國太子元智卻橫空出世,他不得不動用西突厥這步棋。

讓曹治平出任安西都護府鎮守將軍,這是他計劃中的其中一步。

……

敦煌城北。

行營大將軍府邸的一個偏堂裡。

坐在上首位的,則是曹氏家族少族長,驃騎大將軍曹碩春。

而剛上任不久的安西都護府鎮定將軍曹治平,正恭敬地坐在下首。

曹治平,是曹其昌側妾所生的庶子,今年二十七歲,相貌堂堂,仔細看上去,略顯陰冷,城府頗深。

這性格,頗有點繼承了曹其昌的衣缽。

在曹其昌眾多庶子中,他算是比較突出,聰慧機靈,有上進心,文武雙全。

他從十六歲參軍,一直在軍界,依靠家族勢力,在兵部兵務司任兵曹,五品軍職。

曹治平之前沒立過什麼軍功,只跟著曹其昌出征過二次。

但都是作為曹其昌貼身近衛,沒有真槍實刀地上前線拼殺過。

這是曹氏一族子孫們的通病。

“賢弟啊,這一次讓你去安西都護府,是父親和為兄,給你爭取一個磨鍊的機會,你也知道,族裡可有不少人比你更有資格呵。”

曹硯春此話一點不假。

曹氏家族枝繁葉茂,曹府侍妾婢女上千,甚至比皇帝后宮還多。

除了七個嫡生子女之外,侍妾們所生的子女,連曹其昌自己都不太清楚。

在終晉王朝,庶子是沒有任何家族繼承權,家庭地位比嫡子低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差一個等級。

曹治平聽得明白,也想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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