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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飛蘭是刷存在感,想在鸞鳳和小翠兩人面前,表明她才是目前東宮的女主人。
鸞鳳非常能觀顏察色,他見太子爺微微有些不悅,連忙閉嘴不再吭氣。
元智最煩有人在他面前,爭寵鬥氣。
不多時,夥計便從後面捧出了一件淺色絲綢長袍,上面以金線繡著細紋,看上去華貴卻不顯俗氣。
在眾人的逼視下,元智準備拿著那長袍子,去黑屋子。
丁九搶先一步,他先進入黑屋子搜尋一番,然後才讓太子進。
而紀毅表現得更加霸道,乾脆把旁邊黑屋子給佔了。
胖掌櫃等人感到十分詫異,但不敢上前指責。
看著走出來的元智,那胖衣商也想不到,這件繡著金竹圖案的淺衣長衫,很配他那挺拔身材。
太子爺高大又俊秀的外表,是個很好的衣架子,華貴衣服襯托,更顯得丰姿如玉,神采奕奕的文人氣質。
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似的。
“掌櫃的,這套衣衫多少錢兩?”
曹飛蘭看得眼都直了,恨不能跑上前去,摟著親吻一口。
只見她面色潮紅,跟鸞鳳兩人跑向胖衣商,準備自掏腰包付帳。
她是曹府裡的大家閨秀,進入東宮除了皇家聘禮,曹府陪嫁的私房錢就不少。
這套衣裳,她說什麼也要替自己的夫君買下。
“這套長衫本是一家公子爺,委託小的定做,他卻過了時辰不來拿,小的就有權處置,這就算兩個金銖錢吧。”
胖商人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啊,要兩個金銖吶!”
打算拿錢付賬的曹飛蘭,一個怔愣僵在那。
不過,她很快掏出兩枚金銖,扔給那胖商。
那商人將長衫包好,交給鸞鳳她們拿著。
他對蘭妃這邊是點頭哈腰,心裡偷著樂。
入孃的,這女主比爺們還爽快。
究竟是公子爺為女眷們瀟灑走一回,還是女人們討好這位公子爺呢?
他有些看不懂,傻傻分不清。
元智當然沒在意這些,難得瀟灑走一回,大家開心就好。
他們又逛了一會,元智觀察天色,囑咐返回東宮。
因為還有福寧宮,皇后娘娘的中秋賞月之約。
車上,他告訴鸞鳳和小翠,等會讓她們帶著其它宮娥,內侍們自娛自樂,飲酒賞月。
他和蘭妃要去福寧宮赴宴。
“啊…殿下,妾身這…這身份,能去福寧宮赴宴?”曹飛蘭聽了,大為詫異。
按當下律法禮數,赴朝廷或皇家貴族的正宴,男主帶女眷出席,必須是正妻。
上至帝皇,下至士族,都是一個規矩。
東宮側妃,不是正妃,她登不了大雅之堂。
“關係不大,福寧宮設的是私宴,沒其他外人,再說了,皇后娘娘是你的大堂姐,咱們這是走親戚嘛。”
元智輕描淡寫,很不以為然。
他是穿越者,一是不喜古代俗禮,二是為了避免跟皇后獨處。
想想也滑稽,現在倒過來,太子有些怵皇后娘娘,怕她整出個啥么蛾子出來,把他所有希望和努力,毀於一旦。
所以,他這次帶上蘭妃,充當電燈泡。
理由嘛,勉強說得過去,至少皇后不好拒之門外,或發雷霆之怒。
“哪,妾身得回去裝扮一下。”
見太子爺帶她出席酒宴,曹飛蘭內心別說有多開心呵。
可開心之餘又忐忑不安。
她那個皇后娘娘的堂姐,太過強勢,怕給她當堂難堪。
“別怕,有孤在你身邊呢。”
元智何嘗不知她的心思,十指緊扣著她的柔荑,安慰道。
“嗯。”
蘭妃咬牙點頭稱是,偎依在他堅實臂膀上。
她是個沒主見的女人,一切聽從夫君,並不理會太子爺在想些什麼。
“一會,你就穿上這一身新裝去吧,月白色蠻映景的,孤回去換成宮裡常服。”元智笑盈盈囑咐。
……
夜幕低垂。
薰香嫋嫋中,曹飛燕半躺在淑蘭殿的醉妃榻上,直到那些輕微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方才微鬆了口氣。
仲秋之夜的晚宴,美酒佳餚,賞月後花園的安保清理,一切準備就緒,等待太子赴宴了。
離上次太子赴福寧宮家宴,已過去二十餘個時日。
上次,她與太子在後花園散步,話題氛圍剛入佳境,卻被於府派出的刺客,攪了好局。
事後,讓她十分氣惱。
不過,太子那般‘公主抱’的逃命過程,卻讓她又一次做回了柔美女人。
那種久違了的激情,令人陶醉。
可惜,十分短暫。
女人是水做的,表面最強悍,內心卻很空虛,十分需要男人的寵愛,甜言蜜語,霸道征服。
今日大清早在大明宮,曹飛燕試著相邀,沒想到太子卻爽朗答應,赴福寧宮私密的仲秋晚宴,共賞明月。
這讓娘娘激動不已,久久不能平息。
隨著時辰臨近,她卻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雖然說不上害怕,但要說不心慌,那是假的。
畢竟她這非分之想,有悖朝綱法禮。
可欲望這東西,就像是個魔鬼,慫恿她去越雷池一步。
話說長安的仲秋之夜,很熱鬧,尤其是漢城河畔的篝火晚會,數千枝火把繞河岸而動,載歌載舞。
太子鑾駕到達福寧宮轅門口,內侍總管卜述仁率一行內侍,宮娥迎接。
珠簾掀起,太子爺踏著太監身軀的“人造馬凳”,神采奕奕地下來了。
“太子殿下駕到…”
剛唱完,忽見太子抬手扶側妃曹飛蘭,下了鑾駕。
卜述仁怔愣之餘,連忙補唱道:“東宮蘭妃到…”
話說淑蘭殿裡,剛傳入太子殿下駕到的報唱,皇后娘娘精神為之一振,騰地從丹墀上起身,準備到殿門口迎一迎。
可後面的那句唱諾,猶如一盆涼水,澆滅了娘娘身上的一股子熱情。
她僵立片刻,氣惱地坐回榻上,從新端起了皇后威儀。
曹飛蘭怎麼來了呢?
近期曹飛蘭已經不聽從曹府的任何指令了,這讓曹其昌很是氣惱。
罵她是隻白眼狼,曹氏家族的叛逆者,還要將她驅逐出曹氏族譜云云。
曹飛燕起初也很愛護這位小堂妹,唯恐她受到太子的傷害。
可如今,他們是夫唱婦隨,恩愛情深,完全成了太子的附屬女人。
心身同歸,輕飄飄地賣了曹府,如同她當初賣了於得水。
這個結果,讓曹飛燕難以承受,心裡除了怨氣,還隱隱泛起一絲醋勁。
正想著呢,一陣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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