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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手臂,被顫抖的、死死的抓住。
是學姐瘦弱又蒼白的手,因為用力,指尖失去了血色,在奈施施震驚的注視下,學姐撇著頭,拒絕一絲一毫的目光對視。
……
紀斯年推進完上午的日程後,李銘這邊的調查仍然沒有進展。
這個局,何芝華做得天衣無縫。
推開門,許則勻大大咧咧地斜仰在他辦公室的沙發裡。
李銘跟著紀斯年進來,反鎖了門,一起坐下。
許則勻將茶几上的檔案袋推過來,右腳橫搭在左腿膝蓋上晃盪,吐了一口煙霧,說:“合同,我們這邊蓋好章了。回頭你讓她簽字,回傳我一份給法務存檔就好。”
紀斯年接過來大致翻看,遞給李銘。
這份合同對許氏旗下的‘星光傳媒’沒有任何有利條款,‘星光傳媒’要負責奈施施的公關處理、隱私保護、輿論引導等等,還不得違反藝人意志安排工作,藝人有權隨時解約。
紀斯年拿投資來交換。
這合同對許則勻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旗下娛樂公司掛個空頭藝人罷了,她不會給公司掙錢,但也不會賠錢。換句話說,許則勻沒有風險。
但是紀斯年拿投資當誠意,許則勻樂得接受。
不過,凡是投資,就不可能沒有風險。
李銘將經紀合同與投資合同細細看了一遍,開口:“小紀總,但是奈小姐那邊,還沒調查清楚。”
換言之,紀斯年有什麼必要為了她一擲千金?
許則勻來了精神,收起交疊的腿,上身往前俯,衝李銘使眼色:“什麼事?跟我講講。”
李銘把昨天在財大南門看到那一幕、連同調查停滯不前和盤托出。
許則勻拿過投資合同,一頁一頁掀過,低著頭抬起眉毛,自下往上幽幽看著紀斯年,目光甚是考究:“你這,有點上心了啊。”
紀斯年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大拇指抵在腮邊,手指夾著香菸虛攏嘴唇:“呵。”他眼神看向窗外,掩飾嘴角的一抹自嘲。
何芝華再能算計,小姑娘的眼神和心意騙不了人。紀斯年在她房門外守了三夜,昨晚,他下定決心,無論她和何芝華在謀劃什麼,或者進行何種交易。
紀氏,何芝華別想。
奈施施,也是他的。
他把香菸狠狠摁滅在炭黑色玉盤裡,將杯中水灌進口腔。抬起眼眸,說:“原本,真是把她當個小妹妹。”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
許則勻痞笑一聲,學著紀斯年的樣子將茶一飲而盡,撕掉了手中的投資合同,半是調侃半是嚴肅:“大佬為愛走鋼索啊,這我高低陪一杯。”
這話說的,滴酒未沾,卻似有江湖醉意。
紀斯年爽朗一笑:“那看來今天要請你吃午飯了。”
“不是吧,年哥,你之前都沒打算管我午飯嗎?”
談笑間,紀斯年手機提示音響起。
奈施施:【語音】2″
他有點狐疑,奈施施從來不發語音的。點開,一片凌亂的背景音夾著一句“救——”
戛然而止。
不對勁。
紀斯年馬上回撥語音過去,未應答。
他又點開那個語音,把手機緊緊貼在耳廓。
短暫的兩秒內,雜亂的背景音像是搶奪、奔跑、拉扯,還有點窸窣,有點悶。
總之,很不平靜。
紀斯年掃視了一圈李銘和許則勻,將手機放在桌子上,音量調大,揚聲器播放。
許則勻問:“這個聲音是?”
紀斯年:“施施。”他幾乎感受到額前的青筋跳動。
另外兩人的臉色也瞬間冷峻起來,李銘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起身,開啟門鎖往外走。紀斯年隨後,許則勻用手機撥動著奈施施的語音通話。
始終沒有應答。
後來乾脆是:對方已拒絕。
電梯中,李銘開始聯絡秦校助。車往財大的方向開。
……
奈施施渾身酸困,頭痛欲裂。她眼眶四周彷彿都在跳動,眼球有一種腫脹之感,眼皮有種肉皮擦傷的蟄疼。
她抬抬眼皮,只能睜開一條縫。看來天已經黑了,光線很昏暗。
努力再睜大眼睛,她看到天花板。
不對,牆壁頂端有三寸左右的日光打進來。奈施施閉上眼,悄悄深呼吸,強迫自己恢復思考能力。
這兒應該是間半地下室,時間,還是白天。
奈施施微微仰了仰頭,眯著眼裝作依然是睡著的樣子,眼球移動著,觀察她所處的環境。
在她左前方位的牆角,放著一張床墊。
沿著床中央位置水平線的地面上,立著一個三腳架。床墊上凌亂地散著枕頭和薄被,上面有明顯的汙漬,顏色發黃發黑。
學姐坐在床墊尾部邊緣,雙手抱膝,頭也埋進雙膝之間,兩隻手交叉著,搭在後腦勺。
床墊右側,是一張老式、木質的辦公桌和一把配套的木椅。桌上亮著紙白刺眼的光線,梁友仁坐在椅子上,背對著奈施施,似乎在就著桌子吃飯。
椅子斜斜的放著,梁友仁的左腿側支著,左腳踩在床墊上,流裡流氣地晃動。
和他平日當眾展示的謙謙君子模樣是天壤之別。
他的左膝,一下、一下地不輕不重地撞擊著學姐的手臂和頭,極具侮辱意味。
奈施施是震驚的,但不同情。
是那個女生,坐在她左前方那個、儘管現在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女生。因為她,奈施施才會被梁友仁抓來。
學姐利用了她的寬容和信任,所以徹底失去奈施施人性中友好的那一面。
她眼睛眨都沒眨,視線繼續往右走。在她右前方位的牆角,放著一隻不知是何用途的水桶。
右側的牆壁上,掛著一張巨大的白板,上面貼著照片、有標註、有凌亂的連線。奈施施看不清。
大門,在她右手邊大概四五米的樣子。
眼睛銳疼了一下,奈施施不得不重新閉上雙眼。
在那條小巷,她已經轉過半幅身體,叫了救命,卻被學姐死死地抓著她的衣袖。梁友仁在她的斜後方,一步、兩步、三步,逼近。
他鞋底與地面的短暫摩擦音,像是惡魔降臨的恐怖配樂。
震驚和恐懼交織中,奈施施一個字都沒有再說出來。梁友仁靠近得很慢,但出手很快,須臾間把一坨溼潤的布料抵在她的口鼻之間。
她徹底驚慌,有一種墜向深海的絕望。
她拼命地睜著眼,側頭,去看梁友仁的臉,像要把他的臉一刀一刀刻在眼眸,刻在腦中。但是很快,她的手腳開始發軟。奈施施努力想要站住,卻覺得有鉛塊在拖著她往下墜。
梁友仁的恐怖面孔越升越高,和她夢境中那晚的遭遇重疊。
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的記憶是有膠布類的黏性布條矇住了她的眼。
“叮鈴叮鈴叮鈴鈴——”有手機清脆的鈴聲驟然響起,和這個潮溼、陰冷、破敗的小屋格格不入。
她聽到梁友仁說:“接。”
奈施施再次忍著痛睜開眼,再眯成一條縫。她看到梁友仁把桌上的手機遞到學姐手中,右手在螢幕上點了兩下,然後一把握住學姐的後腦勺,左手仍然捏著手機,沒有鬆開。
學姐似乎很是恐懼,肩膀明顯在顫抖,聲音應該是努力顯得平靜:“喂——”
“您好,我這邊是手遊平臺客服……”
梁友仁左手按了下手機側邊,結束通話電話,鬆開學姐的後腦勺,坐直繼續吃飯。
他拿手掌,拍了拍學姐的頭頂,學姐木然仰頭,梁友仁說:“去看看,她醒了沒。”他伸著大拇指,反指著奈施施的方向,手腕搖晃兩下。
學姐撐著膝蓋站起來,奈施施迅速將眼皮闔上。
黑暗中,人的其他感官都會被放大。
她能從腳步聲中,判斷學姐靠近她的距離,應該,不到一米了。
腳步停住,奈施施又聽到衣料摩擦、移動的聲響。
……
商務車在繁華喧鬧的申城街頭飛馳,無視所有的交通規則。半小時後,抵達財大南門。
隨著尖銳引人不適的剎車聲,車上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下車,動作利落乾淨,上了一輛銀灰色麵包車。
車輛從申城財大正門進入,最終停在行政樓背後。
從這裡進一樓,是財大的總機房和監控中心。
一行人疾步往前走的同時,秦校助遞給李銘一張紙,上面寫了四個電話號碼。
“教務處剛剛拿過來的,和奈施施關係比較近的4個同學。”秦校助一邊打著手勢引導眾人轉彎,一邊按亮手機螢幕,“你打前兩個,我打後兩個。”
李銘動作迅速,撥通,一直無人接通。
秦校助那邊是一位極年輕的男生音色,背景音嘈雜,有餐廳餐碟碗筷的微小撞擊聲。
秦校助的電話還沒結束通話,李銘這邊的第二通電話接通了,是溫穎。
溫穎聽到詢問奈施施,立馬回答:“她說,學姐約她一起吃午飯。”
李銘:“學姐是誰?”
“是我們同寢室的。”
與此同時,秦校助剛好打通那個在紙上姓名標記為‘李佳倩’的電話,秦校助聽到了李銘電話裡的回答,將在嘴邊的話盡數吞下,反應光速,裝作騷擾電話。
他指著自己的手機,向眾人做口型:“就是她。”
李銘繼續問溫穎:“知道約哪裡吃飯嗎?”
“西門,學姐在西門等她。”
“好。”李銘就要結束通話電話。
“等等——,是施施出事了嗎?你是誰?你在哪?”
其他人魚貫進入監控室,李銘留在門外繼續著通話,他看到紀斯年向他頷了頷首。
李銘告訴了溫穎大概情況和他們現在的位置,溫穎立馬道:“我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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