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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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特為地上的傳送法陣做最後的收尾,畫著畫著,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依照剛才施放緩落術差點摔死的教訓,那麼簡單的法術都能出么蛾子,證明大規模魔法其實跟地球的工業生產一樣,是個很容易出安全事故的東西;
就像幾個月前,他初到西部荒野時,曾碰見一個古怪法師在傳送神秘車隊。當時最先透過傳送門的一輛馬車遭遇了空間裂隙,被撕得七零八落。車上據說是伯爵老爺的貴族和幾個倒黴的衛兵,被跟黃油似的齊齊切開,腦漿腸子淌了一地;那場面現在想想,奧斯特還覺得很是噁心。
那些顯然地位頗高的人,用的法陣和材料都是上等貨,釋放傳送術的男人雖然外表邋遢猥瑣,從引導能量的規模來看,也肯定是個實力不俗的人物。這樣的陣容,碰上惡性事故,下場尚如此慘烈;現在,自己把命交給一次沒用過的傳送術,簡直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不怕掉了。
奧斯特不禁擔憂起來,瞬移幾十裡不是個小法術,萬一再出現“需要輕羽毛”之類的樂子情況,可就不是禿片頭皮那麼簡單了。
這時村子另一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奧斯特趕忙加快了準備速度。
保險起見,他決定先實驗一次短距離傳送,看看有沒有什麼沒發現的問題。
設定近處目標錨點,選在了幾十步外村頭的樹上。一個小型傳送門生成後,奧斯特謹慎地先扔進去一截樹枝試驗,觀察沒有異樣之後,才小心地踏進了晃動的紫門;
一眨眼之內,他就移動到了隔了幾棟房子的路邊。再次踏入門中,瞬間又回到了後院的法陣旁。傳送很穩定,到目前為止好像沒啥大問題。
於是他放下心來,在最終完成了佔據整個後院、精密複雜的大型傳送術圖陣之後,又照著薩書誦唸咒語,能量逐漸注滿了地上簡陋的法陣,一個晃動的紫門在法陣中央逐漸浮現。這時,還沒等進行完繁瑣的步驟,村內又傳來一陣騷動聲;
遠遠的村子中央也騰起火光和煙塵,似有大批人馬跑動和喊叫的聲音,混雜著慘叫和哭泣聲。奧斯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很快想到: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他馬上就要離開了,眼不見,心不煩。
於是趕緊繼續施法,透過操作魔法公式計算位置座標,設定了更遠的目標錨點;
【目的地座標(116°E,40°S),距離:中距(23.9裡)。空間曲度計算完畢,物質通道即將開啟。】
隨著奧斯特誦唸定位咒語,引導傳送陣中的能量,在紫門中央逐漸浮現出幾十裡外、西山驛站附近的圖景,建築和人影清晰可見。這回應該能照計劃,直接遠距離傳送走,告別這個是非之地。
這時,喊殺聲已經到了附近,有人哭喊著,“還鄉團來啦!”接著是奔逃和慘叫聲。奧斯特忍不住悄悄伏在牆邊檢視,發現之前在懸崖上看見的那隻官軍部隊,已經開入了這個村子;
好像因為這裡以前接納過義軍,燒燬地契趕走了地主。雖然現在手無寸鐵的村民們放棄了抵抗,但官軍和地主武裝佔領村子後仍然沒有放過他們,不由分說就開始屠戮村民,焚燒屋子。一時間血流成河,到處都是哭嚎哀求聲。
奧斯特愣住了,心中飛快思考:現在的狀況是,自己孤身一人,法術也放不出幾個,貿然出頭,可能非但幫不了什麼忙,自身也難保;
更關鍵的是,透過查詢薩書剩餘電量,剛才的傳送術因為要跨越幾十裡距離,能量消耗很是巨大,肯定沒法再開第二次了。
就在這時,民房的前院,幾個還鄉團匪徒突然破門闖入。正在奮力堵住房門的男主人猝不及防,被匪徒一刀砍在脖頸當場喪了命。女主人尖叫起來,被扯住頭髮拽翻在地。她不顧流著血的額角,聲嘶力竭地向房中呼喊,要孩子不要管她,快逃。
躲在牆後的奧斯特緊緊捏住手指,不停地告誡自己,自己是0級廢柴,露面就送命,身後的傳送門是逃離此處的唯一機會。外面的事情,在這個世界每天都在發生,到處都在發生,不足為奇。
他一狠心,準備從牆頭下去,此時又傳來一聲慘叫;是施暴匪徒的。
奧斯特定睛一看,這家的孩子,大約八九歲的一個少年,為了救母親,勇敢地衝出了屋子,搬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向正在侮辱他母親的匪徒腦袋。頓時匪徒頭上鮮血直冒,捂住飆血的後腦連連退後。
然而,這勇敢的少年面對的是最窮兇極惡、沒有一絲人性的惡魔。他的力量也太弱小了,根本不足以給對方造成有效傷害。
匪徒站穩之後惱羞成怒,抓起刀就奔著少年而去。衣冠不整的母親抱住匪徒的腿,央求他放過孩子,對自己怎麼樣都好。卻被喪心病狂的匪徒踢開,一刀捅進胸膛,吐出一大口鮮血,登時沒了聲息。濺著血的屠刀沒有片刻遲疑,又揮向嚎啕大哭的孤兒。
奧斯特沒有繼續看下去,默默從牆頭上下來,走向傳送法陣,一邊思考著:這是這些人的命運,不是他的。自己活了這兩世,究竟圖個什麼呢?
前一世,每天忙忙碌碌,起早貪黑,被老闆和女友PUA,被房貸和工作壓得喘不過氣。穿越過來之後,以為自己就要過上飛黃騰達、吃香喝辣的第二人生了,於是毅然逃離了老家農場,外出闖蕩;
結果誤入賊窩,這幾個月來,因為擔憂底細暴露,整天提心吊膽,沒一晚上能睡得安穩。加上斯卡爾等人雖是反賊領袖,掌握著數郡大權和近萬人馬,卻將大部分資源平分給群眾和戰士,自身甘願過著衣食樸素、近乎苦行僧的寒酸生活;到頭來,自己還遠不如安心當個富農公子哥舒坦。
只要踏入面前這扇傳送門,一切就結束了。他就能與顛沛流離、擔驚受怕的反賊生活說拜拜了。之後便會走上人生巔峰,過上吃香喝辣的守護者生活了。革命黨這麼多,也不差自己一個。艾澤拉斯這麼大,離了誰都照轉。
最終,奧斯特閉上眼睛,踏入了傳送門。
院子中,孩子被歹徒抓住,手中的屠刀高高揚起,毫無憐憫地揮下。在這亂世之中,他短暫的一生即將就此定格。
然而在下一秒,歹徒的刀揮在空氣裡,孩子已經憑空消失不見。歹徒很是疑惑,抬起頭,只見一個紅髮男子一隻手挎著孩子,站在對面的樹旁,另一隻手懊喪地搔著腦袋;
“那啥,傷害兒童的事,果然還是沒法視而不見啊。”他身後,紫色的傳送門熠熠閃光。
在最後關頭,奧斯特沒有選擇踏進通往西山驛站的大型傳送門,而是走入了剛剛做試驗用的小門。
幾個匪徒愣了下,紛紛揮著刀,怪叫著朝奧斯特撲過去。後者抱著孩子一步步退後,忽然消失在樹下。
匪徒們大多是完全沒見過魔法的草包,都摸不著頭腦,十分詫異地四下尋找。在另一邊的屋後,奧斯特捂住小孩的嘴巴,壓低聲音對他說道,“別出聲,一會兒透過傳送裂隙的時候,別害怕,也別亂動。”
這時,一隻手突然憑空伸出,抓住了孩子的腳腕。原來一個匪徒在端詳許久樹下閃光的魔法門之後,看到門中隱約浮現出的奧斯特和小孩的身影,大喜,撲進門中,探出上半身,伸手抓住了孩子的腳;
看著手上沾著父母親的血,兇惡怪笑著的歹徒,孩子嚇得顫抖不已。奧斯特看都不看,淡淡地搖搖頭,“正在工作的傳送門是很危險的。”說著抬手阻斷能量,關閉了小型傳送門。
鮮血飛濺之下,匪徒只感到腰下一鬆,緩緩低下頭,不可置信地摸到了一條黏糊的“繩索”,隨即發現那是自己的腸子——他已被生生被截成了兩段;頓時魂飛魄散,想高聲尖叫,敞開的腹腔卻漏著氣,喉頭只發出了可笑的咕嚕聲,湧出一大口鮮血,不多時就徹底嚥了氣。
另一邊樹下,匪徒們看到同伴只剩下半身掉在地上,紛紛大為驚駭,大呼小叫著四處搜尋。
奧斯特低聲繼續對孩子說,“聽著,我只能救你一個。跟我過去之後,我會把你放在驛站旁邊。你不小了,也很有勇氣,在那邊找個家,好好活下去吧。”
奧斯特說完,看小孩眼神軟下來,便鬆開手,抱起他向法陣中央的大型傳送門走去。
不料,在離門只剩一步時,孩子突然狠狠咬了一口奧斯特的手,推開他,迅速跑回院子裡。
奧斯特捂住手著急地呼喊,“你幹什麼,快回來!”
孩子頭也不回地喊道,“我的家只有這裡,我已經沒有家了!”
跑進院子,孩子撿起地上殺了他雙親的刀,撲向一個正在侮辱他母親屍身的匪徒,從背後一刀貫胸,刺死了他。
聽到這邊動靜,匪徒們都圍攏過來。孩子看看地上父母親的慘狀,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大叫一聲,“報仇!”便端著帶血的刀跑出了院子。他的眼神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孩童的樣子。
奧斯特看看血雨腥風的村莊,又看看眼前的傳送門:一邊是充滿危險、又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地獄;另一邊是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的自由新世界。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懊喪地跺了跺腳,轉身跑出院子,向著孩子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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