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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年底了,外面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西北風帶著哨聲不停的吹著。
秦二爺吩咐手下人把光著膀子的張天和綁在了院中的大樹上。
張天和的身體凍成青紫色,瑟瑟發抖,那麻藥的藥性很烈,依然在起著作用,他還是神志不清,加之又氣又冷,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啪,啪!”秦二爺拿起鞭子,毫不客氣的對他招呼了起來。
“張天和,你忘恩負義,你不是個人!”秦二爺一邊抽一邊罵,恨得是咬牙切齒,“我是瞎了眼,和你這種人交朋友,你自己說,我平時待你怎麼樣?人們都說,朋友妻,不可欺,你居然欺負到老子的頭上來了。”
“啪啪啪!”秦二爺繼續抽打著。
轉眼,二十鞭下去了,把那張天和打得是皮開肉綻,鮮血迸流,血肉模糊。
院內有一些僕人在圍觀,大家竊竊私語,都覺得張天和平時為人謙虛,低調,隨和,人很不錯,不像秦二爺說的那種人。
至於那白牡丹是個什麼德行,大家心裡都清楚,其實,和她好的男人大有人在,只是大家誰也不願管這種閒事,睜隻眼閉隻眼,誰也不說,只有秦二爺一個人矇在鼓裡。
眼看就要出人命了,其中有個僕人偷偷溜了出去,騎上一匹快馬去找樊勇。
這樊勇是殺豬屠狗的,是張天和的好朋友,平時經常和張天和一起在秦二爺他們家賭局耍錢,和秦二爺也是很熟。
今天樊勇正好在他們賭局玩呢,送信的人,很快找到了樊勇。
樊勇一聽張天和就要交待了,忙丟下手中的牌,來見秦二爺。
這時,張天和已經被鞭子抽得昏死了過去。
“來人,打一桶涼水來,我讓他裝死!”秦二爺吩咐僕人說,“給我往他身上澆!”
這時,有人打來一桶涼水,卻不忍心往張天和身上澆,下不了手。“二爺,張天和已經昏死了過去,這桶水再澆下去的話,會把他凍死的,會出人命的。”
“你怕什麼,凍死他活該,你不澆,我親自來。”秦二爺說著,把那桶涼水提起來,向張天和身上潑了過去,從頭淋到底,那水瞬間就在張天和身上結成了冰塊。
張天和變成了一尊冰雕。
“秦二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之上,我求你饒過天和吧。”樊勇從外面進來一看這個情形,給秦二爺跪下了,“二爺,別再打了,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馬上快過年了,你攤上了人命官司,也不吉利啊。”
秦二爺一看樊勇來給他求情,大家都是熟人,而這樊勇平時也很捧他的場,多多少少要給他留點情面,於是說:“並非我秦某人不講情面,只是他做事太過分了,我真心實意把他當朋友,當兄弟,他卻做出這等下作的事來,我豈能饒他?”
“二爺,並非我替天和說話,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天和的為人,你我都是知道的,我敢說,事情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難道我親眼所見,還會錯嗎?”
“二爺,這中間必定有什麼誤會,我敢擔保,天和絕對不是那種人。”樊勇說,“人命關天,看在我的薄面之上,懇請二爺手下留情,放過他吧。”
這秦二爺,氣已消了一半,聽樊勇這麼一說,也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真要把張天和打死了,這事也不太好辦。
他尋思了一會,說:“好吧,既然你來說話了,那就算了吧,你把他帶走吧。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他。”
“謝二爺高抬貴手。”
樊勇把張天和帶到了自己家裡,先是把他身上血跡擦乾淨,然後,生起了炭火,給他蓋了好幾床棉被,又派人去請那個郎中邢立正。
邢立正來了以後,一看,也是嚇了一跳,翻了翻張天和的眼皮,把了把他的脈,又是給他推拿,又是針灸,又是往他嘴裡灌藥,忙活了老半天,然後,對樊勇說:“幸虧你及時趕到,你再遲去一個時辰,這張天和就交待了,算他命大啊。”
邢立正搖頭嘆息不止。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張天和才甦醒過來,一看樊勇在床前,說:“兄臺,我怎麼在這裡,是你救了我?”
樊勇坐到床邊,拉著他手說,“天和,到底是因為什麼,那秦二爺那樣對你?”
張天和把經過大致向樊勇訴說了一遍。
“白牡丹這個死女人,居然如此歹毒,”樊勇嘆了口氣說,“這青樓女子哪裡有什麼情義呢?因為她,差點送了性命,這值得嗎?這秦二爺也特糊塗,太狠毒了,也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你下起了毒手。”
“時也運也命也,這可能就是我人生中的一劫吧。算了,都過去了。”
“平白無故吃了這麼大的虧,就這樣算了嗎?”樊勇說,“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了,那秦二爺人也確實不錯,只是他不知內情罷了。”
“天和,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替他說話,你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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