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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林很同情牛大叔一家的遭遇,但是他們沒有反抗意識,葉林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善意提醒道:“牛大叔,馬二能的所作所為是封建餘毒,你知不知道,田地是國家分配給你們的,別人是不能透過任何形式和手段進行掠奪。
馬二能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國家法律,只要你願意是可以去巡探局舉報他的。”
牛大叔一驚,急忙說道:“可不敢可不敢,再怎麼說也是馬少爺解了我們燃眉之急,他需要我們給他補償也是應該的。”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愚昧吧。
葉林悲哀道:“所以,你們甘願受馬二能的奴役,累死也沒關係?”
牛大叔嘆氣道:“唉~能有什麼辦法,誰讓我們窮呢。
大概是我們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來償還的吧。”
葉林有點無語,封建思想在貧窮落後的地方還是如此的濃重呀。
身病好醫,心病不好醫,即使把身體的病治好了,心裡藏著愚昧的思想,那麼身體的病遲早還會發作。
何琬媱也開導道:“牛大叔,你可不能這麼想,什麼上輩子下輩子的,人只能活這一輩子。
嬸子的病只有好好休養才能康復,你必須得讓她多休息才行,這是唯一的治療方法。
你們要是不聽,我也沒了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牛大叔雙眼瞬間變得暗淡無光,混濁的淚水開始在他眼眶裡滾動,一股子的悲涼意味快速瀰漫開來。
就在牛大叔準備認命的時候,葉林突然淡淡的說道:“也不是沒有其他方法……”
牛大叔突然一臉希冀的看向他:“什麼辦法?”
葉林忽然又說道:“算了,這辦法對你說了也沒用,還不如不說。”
牛大叔哪肯輕易放棄希望:“你不說怎麼知道沒用,我求求你趕緊告訴我吧,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會辦到。”
葉林道:“不用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只需要你從馬二能手裡要回失去的土地就行。”
牛大叔愣住了,心裡沒來由的恐懼,那比讓他上刀山下火海還要難:“這……沒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嗎?”
葉林道:“只有拿回自己的土地,我才能繼續幫助你,否則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他看了面色憔悴的牛大嬸兒一眼,並沒有急著出手醫治。
牛大叔問道:“我拿回土地後,你要怎麼幫我?”
葉林沒有告訴他答案:“等你拿回土地以後再說吧。”
牛大叔為難道:“可是我欠馬少爺很多錢,沒能力償還才把土地抵押給他的,想要拿回土地,必須得把欠款還上,我到哪裡去找那麼多錢呀!”
葉林指點迷津道:“馬二能私放高利貸本來就是違法的事情,你只需要按照銀行利息還夠他就行,剩下的錢根本不需要償還,更不用把賴以生存的土地抵押給他。
如果他暴力催款,你完全可以到巡探局裡去告他。”
牛大叔一聽要他去告馬二能,渾身上下都忍不住顫慄起來:“不……我不敢……怎麼可能告的贏馬少爺,要是讓馬少爺知道我到巡探局裡去告他,一定會被他打死的!”
葉林怒其不爭道:“牛大叔,你看看牛大嬸兒吧,她就快要累死了,你覺得你們不去巡探局裡告馬二能,他就會放過你們嗎?
他就是個吸血鬼!
不吸乾你們,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反正都得死,為什麼不搏一搏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馬家帶給山杏村村民的是刻在骨子裡的恐懼,不是那麼一兩句話就能克服的。
因此,任憑葉林現在如何說,牛大叔都不敢邁出僭越的那一步。
就好像封建時期,任憑君主如何昏庸殘暴,臣子們也不敢輕易造反一樣。
牛大叔道:“你們是外鄉人,可以跟馬少爺他們對著幹,因為你們隨時能離開這裡。
可我們呢,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得罪了馬少爺,我們還能去哪?”
葉林道:“僅憑牛大叔一個人的力量當然不夠,我聽說村子裡面有很多人都欠了馬二能的高利貸。
一人不成行,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
牛大叔需要把大夥兒的力量聯合起來,這才是勝利的關鍵。”
牛大叔震驚的看著葉林:“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呀?!”
葉林道:“我只是在救你們,可救你們之前,你們必須得自救,不然我救下你們後,你們仍然沒有嚮往自由的渴望,那救你們這一次有什麼意義。
不如不救,還能讓你們少受點痛苦,早一點超脫。”
說完,他一指點在牛大嬸兒的神庭穴,一邊揉搓,一邊注入些微靈力。
沒一會兒,牛大嬸兒蒼白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起來。
她睜開疲憊的雙眼,左右看了看,仍然氣息虛弱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何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何琬媱急忙寬慰道:“嬸子,別說這種喪氣話,按時吃我給你開的藥,在家裡休息幾天,你的身體就能康復。”
牛大嬸兒雙眼流出了眼淚:“我不能休息,地裡還有很多活等著我去做呢。
我不能全讓孩子他爹去幹呀。”
身為過來人的薛寶敏開導道:“大妹子,命重要還是地裡的活重要?
命沒了可是什麼都沒有了。
我以前也像你們一樣,拼了命的去幹活,結果把身體給累垮了,要不是碰到了個好女婿,我現在大概已經死了吧。
聽我一句勸吧,命只有一次,地裡的活你永遠都幹不完。
光靠賣苦力是行不通的。
方法不對,就算是累死了你也得不到想要的生活。
我女婿人不錯,有實力,我覺得他剛才說的很有道理,希望你們能考慮考慮。”
牛大嬸兒一臉懵逼的看著薛寶敏:“你女婿是哪位?”
薛寶敏啞了一下:“我女婿就是葉林。”
牛大嬸兒知道葉林是誰,她又看向牛大叔:“葉林剛才講什麼了?”
牛大叔道:“葉林想讓咱們從馬少爺手裡把田地要回來。”
牛大嬸一愣:“要回來田地做什麼?”
牛大叔看了葉林一眼:“他沒有說。”
牛大嬸看向葉林,不解道:“你不說讓我們要回來田地能幹什麼,那我們怎麼去要田地?
我們借了馬少爺五萬塊錢,無力償還,才把地抵押給他的。
一旦我們去要地,他肯定會要求我們把錢全部還上來。
可如果我們有錢,哪裡還用找他去借。
現在我兒子成了我們兩口子唯一的希望。
我們只希望兒子上完大學有出息後,掙了大錢,就能把欠馬少爺的錢換上。”
葉林看著牛大嬸那雙充滿憧憬的雙眼,有些不忍心告訴她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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